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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建树立即快速摇动手中的摇把,然后轻轻按下起爆器上的红色按钮,静等着一声巨响,眼看着高大的烟囱慢慢倒塌。
结果他们期待的烟囱轰然倒塌的效果却并没有出现,谭建树在心里默默地数了十个数字之后,烟囱依然纹丝不动。谭建树以为按的太轻,就又重重地按了一下,还是没有动静,他以为起爆器电量不足,接着又使劲地摇了几下摇把,再次按下按钮,烟囱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烟囱依然高高地耸立着,好像是在故意嘲笑他们一样。
谭建树这下傻眼了,他抬头看了看连长。张凯也发现了问题,他赶紧蹲下来,拿起起爆器,使劲地摇了好一会摇把,看了看信号指示灯,这才重重地按下红色按钮,结果烟囱还是没有反应。大家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他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张凯马上意识到一定是线路出现了问题。他赶快站起来,向孙志军汇报说:“线路出现故障,我去检查一下。”
孙志军马上说:“注意安全!”
谭建树迅速站起来说:“连长,线路是我连接的,我熟悉情况,让我去吧!”
但这时候,周文却瞪了谭建树一眼,说:“我业务比你熟,我去!”
谭建树还是说:“我跑的快,让我去吧!”说完就要朝烟囱方向跑。
但周文却一把抓住了谭建树的胳膊,把他拉了个趔趄,生气地说:“我是一班班长,想当英雄还轮不到你!”说完不等连长答复就提起爆破箱快步跑向了烟囱。
谭建树站在那里没有再动,他不明白周文为什么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也许他是想把危险留给自己!想到这里,谭建树心里又顿时充满了感激之情。
张凯马上蹲下来把起爆器上的电线摘掉,然后站起来,轻轻地对谭建树说:“让他去吧,人多了不安全。”
他们站在那里默默地注视着周文跑向了烟囱,地爆连的所有干部战士也都默默地注视着周文的一举一动,周围看热闹的群众也在紧张地盯着那名孤单的战士,他们不知道那名战士上去做什么,他们都为那名战士的安全捏着一把汗。
过了约有十分钟时间,他们却感觉好像过了一个小时,周文终于往回跑了,他连跑边喊:“障碍解除!”
等周文跑回安全区域,张凯果断地按动了起爆器上的按钮。
随着一声巨响,只见烟囱根部一下子被炸开,烟囱扭转方向坐在了那里,又变成了笔直的一样,接着,上面开始慢慢朝西南倾斜,继而倒塌,当倾角达50度时,便迅速倾倒, 5秒钟之后;烟囱按指定方位完全倒塌,整个烟囱像一条巨大的树干重重地摔在了铺设了沙袋的操场上,基本没有大块飞石,漫天的尘土就像蘑菇云一样直冲云霄。
就在大家欢呼雀跃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个疯女人可能是因为受到了惊吓,手舞足蹈地狂呼着跑进了警戒圈,大家一时都怔住了。
“快回来!”谭建树第一个冲出去跑向那名精神病人。当他看到疯女人出现的时候,脑子里一下子闪现出李振母亲的身影,尽管他不认识李振的母亲,但他始终感觉她就是李振的母亲,自己一定要拉她出来,绝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于是,他想也没想就朝着那个疯女人箭一般冲了过去。周文看到后,急忙转身也从另一个方向跑过去,他想和谭建树形成夹角之势把那名疯女人赶回来。
张凯想制止他们的行动,但已经晚了,连忙大声喊道:“小心上面的石头。”因为他知道烟囱落地后弹起的碎块或是飞石还有很多在天空中没有落下,现在跑过去非常危险,而且人越多危险性就越大。
谭建树和周文在警戒线内里外夹击,想把那个疯女人赶出去,但她却像是故意和他们捉迷藏一样,在里面来回奔跑,故意躲避不让他们抓住。
这时,张凯在不远处焦急地喊道:“上面有石头,快跑!”张凯一直在注意着天空中的飞石。
周文和谭建树抬头一看,一块飞石正朝那个疯女人落下,而她却站在那里傻乎乎地抬头看着天空,只知道傻笑却不会动弹,好象天上落下的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一块闪闪发光的金子。
周文和谭建树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疯女人冲过去,他们两个几乎是在同时到达疯女人的身边,周文对谭建树喊道:“你闪开!”说着,只见他像炮弹一样一下子把那名疯女人推出去五米开外,他自己也跟着倒地后匍匐前进了三米多远,疯女人得救了,但那块石头却在二次落地后生硬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周文,周文!”谭建树大声喊着周文的名字直奔过去,地爆连的干部和战士们也都冲了过来,他们不知道周文伤得怎么样。
周文静静地躺在地上,身上血肉模糊。大家都围过去蹲在那里轻轻地呼喊着他的名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有几个新兵甚至吓得哭出了声音。
张凯冲过去,一下子扒开人群,迅速抱起周文,说:“快走,注意上面的飞石。”说着,快速向安全地带跑去,后面的战士们纷纷托起周文的头和腿,跟着连长往外跑。
孙志军过来了,他焦急地询问情况,张凯说:“他伤的不轻,需要马上送医院。”
周文被大家抬到了解放车上,卫生员给他进行绷带止血,但鲜血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关英杰说:“我们多去几个人吧,如果需要输血可以现场采集。”
关英杰的话提醒了孙志军,他说:“那就再上来几个。”但不等营长的话音落地,汽车的四周一下子围满了要上车的战士,他们都要跟着过去。
孙志军一看人太多,再说,这里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就说:“老兵留下,新兵上车。”
但几乎所有的老兵都不愿意了,他们竟一齐高喊:“新兵留下,老兵上车。”
“营长,让我们老兵去吧!”
“营长,老兵不能留下!”
孙志军瞪着眼睛扫视了一遍周围的战士。要在平时,这一眼就会让所有的战士感觉到害怕,但今天,老兵们似乎都不再害怕营长了,他们全都可怜兮兮地看着营长的眼睛。
只见孙志军伸出手来,冲他们用力地挥了挥,斩钉截铁地说:“老兵上车,新兵留下。服从命令!”
这样一来,新兵们不敢再上车了,上去了的也只好下来,他们是真正从内心里害怕营长。
最后的军礼53
53
周文终因伤势过重没有抢救过来,他带着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他的战友们。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结果。
当天晚上地爆连点名的时候,张凯向大家宣布了这个消息,地爆连的干部战士们顿时悲痛万分,无不失声痛哭。他们都认为这样的结果实在是太残酷无情,简直让人无法接受。尽管王景兵受伤了,但他还可以康复;尽管李振被除名离开了部队,但他还有改正的机会,以后和他们还可以再相见,可是,周文却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和他的战友们从此再也不能相见,这让地爆连的战友们情何以堪!
下午,在第一时间得知这个消息后,孙志军就对张凯说:“你们抓紧时间做好这几项工作:一、给周文家里发加急电报,让他们家人速来部队。一定记住,千万不要告诉他们周文已经牺牲的消息。二、组织人员清理周文的遗物,只要是他的东西,不管大小都要注意保存。三、安排人撰写材料申报烈士,全力配合有关部门和他的家人做好善后工作。”张凯接受任务后,马上回去进行安排部署。
清理遗物时,在周文的抽屉里发现两件重要物品,一件是写给他父母的一封信,另一件是一张欠款清单。张凯拿过信一看,信封上写着他父母两个人的名字,但没有封口,于是,他打开信封,拿出信纸看了起来。
亲爱的爸爸妈妈:
你们好!
我现在参加连队施工,明天要进行一次重大暴破,可能会有危险,如果出现意外,请你们一定节哀,不要向部队提出任何份外的要求!因为我是一个兵,当祖国需要我的时候,我将义无反顾地冲上去,直至献出我的生命。
爸妈,还有几句话想和你们说。你们前几天分别寄给我的信都已经收到了,正如你们信上说的那样,我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但是我的思想还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成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坚强。我其实还很脆弱,有时甚至是不堪一击。
爸、妈,我始终想不明白,既然你们没有一点感情,为什么还要结婚?既然你们没有感情,为什么还要生下我?为什么你们的爱情悲剧要让我来唱主角?难道你们就甘心让我做你们没有爱情的婚姻的牺牲品吗?记的上小学的时候,时常看到别的小朋友在爸爸、妈妈的陪同下,到公园游玩、到商场购物,而我从记事起就从没有享受过这一“待遇”。长大后,在家里,总是看到你们谁也不理谁,都是默默地做事,默默地吃饭,没有一点家庭的温馨,我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所以,就下决心一定要考上大学离开这个家。爸妈,你们知道吗?我是O型血,本来是很活泼好动的,可是,我心里一直在压抑着痛苦,我永远高兴不起来,别人都说我变得越来越“严肃”,越来越“成熟”,可是,他们有谁知道我内心有多痛苦?
爸爸妈妈,我一直不明白,你们都是有文化的人,为什么把婚姻看的这么草率?又为什么把感情看的那么重要?以前,那种农村式的婚姻不都是没有感情基础吗,他们不还是在一起生活了一辈子吗?为什么偏偏你们因为没有感情,就像仇人一样地生活啊!你们在信上都说是为了我,你们才勉强维持了二十年,现在我长大了,你们也该解脱了。可是,现在的我依然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啊!我生活在一个残缺的家庭里,以后要天天奔波在两条不同的船上,我能生活的轻松吗?与其这样,我还复员回去做什么啊?
爸爸妈妈,我真的希望你们俩个能够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有一个荒唐的想法,如果我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么,我希望你们能够复婚,这是我最大的愿望。因为我爱你们两个人,我希望你们能够生活在一起。
另外,我这一年由于心情不好,抽烟喝酒欠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