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文想了想,态度很坚决地对连长说:“你放心吧,连长,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张凯马上高兴地说:“我也相信你会做好的,我相信你的思想素质是过硬的。”
接着,他们两个又在那里谈自己对部队的看法,谈自己的感受,谈自己的理想,一直谈到文艺演出结束部队回来。周文的头也感觉不那么痛了,身体也不那么乏了,他暂时忘却了内心的痛苦和烦恼。
最后的军礼32
32
刘春燕来信了。
关英杰从通信员手中接过信来,心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几天来的压抑感也随之一扫而光。他并没有立即撕开来信,而是用手捏了捏它的厚度,先在心里初步估计了一下里面有几页,然后再把它小心地放到上衣口袋里。这是他三年里养成的习惯。接到信一般都是在饭前时间,怀里揣着一封信去饭堂吃饭就好像揣着一沓钞票去逛大街一样,那种舒服的感觉是无法形容的。再说,口袋里有封信,饭也吃得香,吃什么都觉得有味道。在连部的时候,他一直认为开饭前不是看信的最佳时间,最佳时间是在饭后一个人躺在连部的床上细细品味。他通常是在床上首先把信粗略看一遍,了解一下大概内容,该高兴的事就先高兴着,然后再慢慢地一字一句甚至一个标点也不漏地细细品味一遍,接着再对信的关键部分、重点字句认真研究透彻,最后再通盘考虑这封信的价值,该回味的回味,该联想的联想,该猜测的猜测,该享受的享受,待这一切都做完之后,才把信放在枕头一边,头枕着兴奋慢慢进入梦乡。
但现在不同了,他下班排了,中午不能午睡,在班里看信也不方便,便决定饭后到训练场去看信。离开饭时间还有十多分钟,他先是坐在床上遐想了一会。感觉这封信不厚,估计也就是三张纸,那么,她会写些什么内容呢?她已经毕业了,上封信说在家里等待分配工作,那么,这封信有可能说一下她的分配去向,也许她已经分配到了工作单位,不知道是不是合她的意?关英杰从刘春燕原来的信中知道现在大学生分配也不容易了,要想分得一个好单位也是很难的。不知道她在这封信中还会不会讲到她对如何开发利用大藕坑的计划和设想,这是比较实在的内容,关英杰希望她能在这方面多说一说、谈一谈,他希望这封信里最好能说她已经找到了如何有效开发这个大藕坑的最佳方案。
这时,连值日吹响了开饭的哨子,关英杰急忙起来到外面集合,感觉到浑身轻松。
吃完饭,关英杰没有回宿舍,他直接来到了训练场。尽管训练场有点冷,但那里清静,他还是愿意在这里独自体味看信的快乐。他找了一个有阳光的地方,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掏出信来仔细研读。
英杰:
你好!来信早就收到,之所以到现在才回信,就是想等到分配以后一起告诉你,可是却是一等再等,直到现在才有了结果。先告诉你我吧,我被分配到了你的家乡--白鹿乡政府农技站。
英杰,这么长时间没有给你回信,你一定等急了吧,实在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们这次分配还算是时间比较短的,还算是比较顺利的,我是学农业的,我希望到一个能发挥自己特长的地方去施展自己的才能,最后,我被分配到了县农业局,但局机关一个不留,要求全部下乡。今年分到农业局的总共有5个人,他们都不愿意下乡,可是我总觉得我们学农业的应该到乡下去。虽说我上的是专科学校,但是我认为,我们农业专科毕业的大学生只有下乡,才能算对得起这三年的学业,才能对得起所学的专业。尽管我从小生长在城市,可是我却对农村有着浓厚的感情,农村的土地、农村的空气似乎对我都有着极大的吸引力,所以,我对下乡工作没有任何怨言。同时,我又深深地迷恋着你们村的大藕坑,对我来说,那是一个神秘的地方,也是一个神秘的课题,所以,我主动要求到你们白鹿乡工作。你不是快要复员了吗,你不是以后要当村长吗?你不是决心要大力开发这个藕坑吗?我决定到那里去帮你,你有胆量,我有知识,我想我会成为你的一个得力助手的,我也相信我们一定会让这个大藕坑真正成为一个聚宝盆的。
……
看完信,关英杰有点迷茫了,这个刘春燕,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在这个时候,别人都想方设法留在城里,在乡政府工作的也在努力往城里调动,可是她,一个从小生长在城里的姑娘却要主动下乡,她图个啥啊?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啊?关英杰带着迷茫,带着不理解又把信从头到尾仔细地看了一遍,看完后又回过头来把关键部位和重点字句重读了一遍,还是不能理解这个刘春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坐在那里想了好长时间仍然没有理出个头绪来。
上课前的预备号响了,关英杰赶紧起来回宿舍。在路上,正碰见谭建树去厕所,关英杰便同他一起去。
谭建树笑嘻嘻地说:“我听说今天有你一封信,是不是刘春燕来的?也不给我汇报一下!”
关英杰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是。”
“信里写的什么?有没有透露心声啊?快老实交待!”谭建树一听马上兴奋了,和他又开起了玩笑。
“能透露什么心声啊!我们都是老同学,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是城里的女孩。”
“那可不一定,我越来越感觉她对你有意思,要不,我们都是老同学,他怎么就不给我来信啊?老是给你来信,我都吃醋了!”谭建树装作很不满的样子说。
“我们当时都是班干部,接触比较多,你整天跟大侠似的,经常不去上课,人家和你根本不熟悉吗!”关英杰急忙解释。
“不行,你一定得给我说说她给你写的什么?”谭建树开始耍无赖。
这时他们走进了厕所,关英杰一边松腰带一边说:“等出去再说吧。”
从厕所出来,谭建树又催促关英杰:“快给我汇报汇报,信上怎么说的?”
关英杰也不隐瞒,如实说她毕业分配到他家所在的乡镇。谭建树听了,一下子停住了脚步,眼睛睁得大大的,惊讶地问道:“真的?”
“真的!”关英杰也停了下来。
“她还说了些什么?”
“她说要帮助我开发我们村那个大藕坑。”
“好,你小子有门,鱼儿上钩了。”谭建树用手指了指关英杰的头,做了一个很滑稽的动作。
“什么意思啊?”关英杰有点不解地问。
“什么意思?那还用问吗?这你还不懂吗?真是个笨家伙!”谭建树说着用力拍了拍关英杰的肩膀。
看关英杰愣着,谭建树又问:“她还说什么了吗?”
“没有。”
“这就对了,女孩子做事都是比较含蓄的,她在等待着你的主动,请好吧你。”
“开什么玩笑,我从来不敢往这方面想的。”
“说不敢想是假的,你不可能不想,只是不敢肯定罢了,伙计,你就大胆地向她表露心声吧,她肯定不会拒绝你。”
“你怎么知道啊?”关英杰一幅是半信半疑的样子。
“你想啊!现在有几个人愿意主动去乡下工作,更何况她家还在城里,就凭她这个做法就可以肯定她到你们乡去工作是别有用心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你。”谭建树说着用手指了指关英杰的鼻子。
一句话说的关英杰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忙说:“不可能,不可能,现在大学生分配不容易,和以前不一样了,我听说现在的大学毕业生都不能留在城里,一律下乡。”
“不对,即使下乡,人家也不一定非要去你们那偏僻而又贫穷的小乡镇啊?她家在城里,她父母完全可以为她找一个离城里较近、经济基础较好的乡镇啊!更何况人家明确提出来是为了帮你开发什么大藕坑才特意要求去的。这是早就有预谋的,伙计,你就等着上钩吧!”说完,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只顾站在那里谝闲传,竟然没有听到上课的号声。
等关英杰回到宿舍,发现班里只有郭化文一个人,其他战士都不在,心里有点纳闷。
郭化文看关英杰进来,连忙站起来热情地和他打招呼:“你去哪里了?”完全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
关英杰没有回答,只是问:“班里战士哪里去了?”
“副班长领着他们出公差了。”
“你怎么没有去?”
“刚才指导员找我谈话,我回来他们已经走了,我们一起去吧。”
“好。”关英杰便和郭化文一起往外走。
在路上,郭化文又轻轻地问关英杰:“你刚才去哪里了?”
这几天,郭化文对关英杰的态度明显地温柔,不但处处显示着热情友好,而且还时不时地表示一下对他的关心,甚至照顾,关英杰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他入党了,而自己却没有,也许是出于同情吧。但关英杰却从心里不喜欢他这种明显的示好,更重要的是他不喜欢别人对自己的同情,所以,他对郭化文这几天对自己的态度总感觉有点不舒服。现在,看到郭化文这故意示好的样子,只是淡淡地说:“在外面和老乡谝了一会。”
“噢!”郭化文有点漫不经心地答应了一声,接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大雁塔香烟来,抽出一支,往关英杰这边一伸,问他:“抽不抽?孬烟。”
关英杰说:“我不会抽烟,好烟也不抽。”关英杰想起来郭化文他们几个四川兵刚到部队的第一年都是说“吃烟”,刚开始大家都很不习惯,现在他们都不再“吃烟”了,慢慢改成了“抽烟”,四川话的语气也改变了不少,只有“小四川”说话的川味还是那么浓。
郭化文就自己把烟放到嘴里,点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没话找话:“现在连里都是抽这种大雁塔。好烟人人都想抽,但是,买一包自己抽不了几根就没有了,这种烟就放在桌子上,谁愿抽谁抽。不过这烟抽着还可以,劲挺大,就是有点呛喉咙。”
关英杰看他那架式,好像又是有意和自己套近乎。关英杰也不想太冷落他,那样显得自己太没有肚量,想想人家一个班长对自己一个小兵这样客气也不容易,也许是感觉以前对自己太严格了吧,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