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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上课后,油大力来到整训队,他先到队长室了解情况。纠察队长是一名志愿兵,很牛气,正坐在办公桌前象模象样地看材料,见到肩扛三颗星的上尉油大力进来,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一下,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油大力只得对他自我介绍说:“队长,我是工兵营地爆连指导员,来领我们连的战士李振。”
“检查带来了吗?”纠察队长依然没有抬头,好像那个材料很吸引人,至少比油大力重要。
油大力并不知道来这里领人还要带检查,听整训队长这么一说有点吃惊,早知道这样他就不来了,省的看这哈怂的脸色。让他们排长过来多好啊!
油大力只得忍着内心的火气,轻轻地说:“我们不是已经在军人大会上做过检查了吗?”
“那是那,这是这,不是一码事。”纠察队长很严肃地说。
“我们不知道还要带检查,我能不能先把人领回去,明天再给你们送来检查行吗?”油大力尽量温柔地说。
“不行,我们这里概不欠账。”志愿兵纠察队长根本不给上尉油大力一点情面。
但油大力还是有点于心不甘,他轻声说:“我们回头一定把检查送过来。”
纠察队长马上不耐烦地说:“不行,这是规定,整训两天让他回去就不错了。”
油大力恨不得上去煽他两个耳光,但他还是强忍住没有发火,默默地离开队长室,脸憋得铁青,心里气得要命。想想自己堂堂一个上尉指导员竟让一个志愿兵给训了一顿,内心极不平衡。他妈的,你一个志愿兵牛气什么!如果在我地爆连非整的你拉稀不可!油大力越想越生气,心一狠,脚一跺,这兵我们不要了,你愿意放就放,不放拉倒!油大力的牛劲也上来了,他气呼呼地独自回了连队。
回到工兵营,张凯正在训练场组织器械训练,看到指导员一个人回来了,就过去问他怎么没有把李振给领回来。油大力生气地说他们不让领,接着又把整训队长骂了一通。
张凯不解地问:“他们不是通知让领人了吗,怎么又不让领了啊?”
油大力并不说整训队让交检查的事,只是骂道:“这帮哈怂说话就跟放屁一个样,说变就变。”
张凯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就说:“成立整训队也不是管理部队的好办法,应该以情带兵,让战士自觉遵守部队的纪律,而不不能用这种简单的处理方法,况且这么做也是不符合条例规定的,我要向上级反映这个问题。”
谁也没有想到,快要下课的时候,李振却独自一个人回来了。他一回到连队,又神气起来,见到连值日,竟高兴地一挥手,自豪地说道:“啊哈!我李振回来了!”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晚饭后,油大力让连值日把李振叫到自己家里,很客气地让他坐下,又给他倒了杯水,关切地问道:“在整训队呆这两天怎么样?”
谁知李振却埋怨道:“还说呢,你怎么不去接我?”
油大力却不慌不忙地叹了口气说:“这两天你不知道我为你的事费了多大劲,我给军务科张参谋打电话,张参谋说不敢放人。我又去当面找他求情,他才答应去做整训队长的工作。今天下午,我们接到放你的通知后,我就亲自去整训队接你,谁知道整训队长又要我带着检查去领人,我让他先把人放出来,马上就把检查送过去,但这个哈怂说什么也不同意,我只得先回来写检查,这不,我给他的检查还没有写好呢,你倒自己回来了。”
李振说:“整训队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油大力问他:“你被抓住后,怎么不给师长打个电话?”
谁知,李振却生气地说:“我就是给师长家属打了电话,她亲自过去才把我放回来的。”
油大力就怪他:“你看你这娃因为这事还麻烦师长家属!”
这时,张凯推门进来了,李振和连长打了个招呼,连忙知趣地出去了。
张凯看李振走远了,才说:“司令部让我们上报对李振的处理结果。”
油大力有点生气地说:“我不是在检查上说了处理意见吗,怎么还要求上报?”
张凯忙说:“他们要落实结果。”
油大力马上说:“这好办,上报就是了,就说我们已经给了他警告处分。”
张凯很认真地说:“我们如果不落实,那不是欺骗领导吗?也不能给同志们交待啊?”
油大力有点不高兴地说:“你想想,李振是师长的关系户,我们给他处分合适吗?”
张凯还是坚持说:“我们以前在全连军人大会上讲过,谁违反部队规定被通报,就要给予纪律处分。”
油大力似乎有点无奈而又语重心长地说:“你当连长时间短,对付老兵我比你有经验。对李振这样的兵,能哄就哄,能拖就拖,不要过于认真,否则容易出事。”
张凯苦笑了一下,很无奈地离开了。
最后的军礼18
18
工兵的任务之一就是逢山开道、遇水搭桥,所以,工兵营的公差特别多,部队有什么急难险重任务领导都喜欢往工兵营倾斜,不管什么样的硬活交给他们就放心。
这天下午,张凯又带领班排战士出公差了,油大力和后勤的战士留守老营。
连队走后,关英杰没有事做,就拿出近期刘春燕写给他的信一封接一封地复习,看着信,心里感到很幸福。
想起刘春燕,又让关英杰心里很不平静,其实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当初,在高中的时候,关英杰是班长,刘春燕是团支部书记,由于班里的事情,他们会经常在一起开会,真正两个人在一起的机会倒是很少。他清楚地记得他们最后在一起说话是商量购买毕业纪念册的事情。
那天晚自习,关英杰正在教室里做数学练习题,靠窗的一位同学说外面有人叫他,他走出来一看是刘春燕和文娱委员。刘春燕大方地说:“你过来一下,我们和你商量个事。”
关英杰便走过去,刘春燕说:“马上就要毕业了,以后,说不定谁会走到哪里去,我们女同学想集体买纪念册,然后在同学之间相互写几句话,贴上照片,做个纪念,你看怎么样。”
城里的女孩子总是很浪漫,他们想的很天真,很理想化,可是作为农村出来的关英杰就和她们所想的不一样了,他首先考虑的是经济问题,这也是绝大多数农村学生首先考虑的问题,他们和城里的学生不一样,家里没钱,买一个纪念册至少要两元钱,如果再加上洗照片,合在一起就要好几元钱,这样一来,一个月的伙食费就没有了,如何能负担得起,即使他同意,其他同学能同意吗?
关英杰就把自己的想法给她们如实说了出来,并表明了自己的观点。但他们两个好像是早就心里有数似的,马上说可以折中一下,每人买个纪念册,照片自愿。他们的意见得到班里绝大多数同学的赞同。
毕业的时候,关英杰收到了班里几乎所有同学的留言和十几位同学的照片,但刘春燕却并没有送给他照片。直到高考结束后,他离开学校,刘春燕都没有对他表现出任何一点对他有意思的动作来。
但当关英杰来到部队后,在他还没有完全从落榜的痛苦中解脱出来的时候,却意外地收到一封来自山东农业大学的信,拆开一看落款原来是刘春燕寄来的,心里一时很是激动,不明白她怎么会给他写信。信写得不多,内容也很平淡,通篇没有一个能让关英杰激动的字眼。
尽管如此,关英杰却一点也不感到失望,反倒使他感到有几分兴奋。那时,在部队能收到一封异性同学的来信足以让其他战友们羡慕得要死了,尤其对新兵来说,每一封来信都是一包精神食粮,比吃烧鸡都高兴。
刘春燕在信中写她来到大学后的生活,以及她思想的变化,说她如何怀念以前高中时的美好时光,希望他能及时回信,介绍一下他在军营的情况,并想看看他穿军装是什么样子。信中并没有提一句关于他高考落榜的话语,更没有给予半句安慰。
关英杰很快就给他写了回信,并按照他的要求给她寄了一张穿军装的照片。因为当时他们还没有进行军人宣誓,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还不是一名真正的军人,所以,关英杰穿的是旧式军装,戴的是旧式软军帽,像是民兵一样。
很快,刘春燕的回信来了,信中还夹着一张她的照片,女孩子一上大学就是和高中时不一样,一打扮竟有点认不得她了,比以前漂亮多了。她信中说看到他的照片,第一个感觉不是在军营,而像是在劳改农场,没有一点想象中现代军人的威武。
就这样,他们开始了不间断的通信联系,从此,地爆连的战士都知道本连有两个战友正在和当代大学生在“谈恋爱”,其实关英杰知道那是他们的误解,自己和周文的情况不一样。
在和刘春燕之间的关系上,关英杰非常明白,他和刘春燕并不是在谈恋爱,他们之间只是纯洁的同学关系。自己是一名士兵,而且父亲又规定自己不能在部队考军校,三年后就是一名标准的农民,怎能和当代女大学生相提并论!所以,关英杰在和刘春燕的通信中一直把握着分寸,他绝对控制着自己的感情不往那方面考虑,免得以后自寻烦恼。在信中,他给她谈他部队生活的艰苦、谈他理想的破灭和对前途的迷茫。她则在信中和他谈她的大学生活,谈她的学习,谈她的前途,唯独不谈她的感情。后来,随着了解的加深,关英杰把父亲对自己的期望告诉了她,并给她谈了自己对前途的迷茫和困惑,而刘春燕在回信中并没有一句安慰他的话,只是说了自己的情况,她说尽管自己考上了大学,但一个从小在城市长大的女孩子,却阴差阳错地上了个农业专科学校,心情可想而知,本想放弃报到再去复读,但家里人不同意,直到报到截止的最后一个小时她才勉强来到学校。
后来,随着通信联系的增多,关英杰就把家乡的那个大藕坑给她做了详细地介绍,并请求她帮助自己出谋划策,如何综合开发利用好这个“聚宝盆”。
刘春燕对这个大藕坑十分感兴趣,她就是学农学专业的,她在信中说一定要帮助他充分利用好那个大藕坑,有时间她还要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