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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遭此恶咒,看来我今年又发不了财了。”孔涛仰头哀叹,现出一脸的悲怆。
“瞧我这乌鸦嘴!”山东大嫂很响地在自己嘴巴上扇了一巴掌,目光歉意而又悲悯地望着孔涛。
这时,胡导和“褒姒”端着酒杯站起来,一桌桌地敬酒,他们走到哪桌前哪桌就一片欢腾嚣闹。最后,他俩笑盈盈地走到缪二这桌前,众人纷纷起立。
“我怎么觉得这阵式像一对新人敬酒似的。”孔涛率先说了话。
“褒姒”的脸立刻绯红,不过,也可能是饮酒的缘故。
“老兄真会说笑话,”胡导乐滋滋地说,“我还真盼望再做一次新人呢!”
众人都随和地笑起来,“褒姒”也矜持地面露微笑,气质中流溢着一种超凡脱俗的高贵,那的确不是凡世间的俗女们所能拥有的。大家的目光都有些痴了,暗自庆幸能在这么近距离地观赏她。
留住她!孔涛在心里说,他见胡导举了举杯想说什么,连忙抢在他前面说:“胡导的眼睛真是齐天大圣的火眼金晴,也只有‘褒’小姐这样国色国香的美人才配演‘褒姒’,我相信你们这个电视剧准能一炮打红!”
“肯定能!”白条大声应和。
“我以前怎么没有在电视上看见过你”山东大嫂对“褒姒”看个不够,“天,你是怎么长的”
“褒姒”被山东大嫂脸上近似痴傻的神情逗笑了,她笑的时候更是妩媚至极。
“瞧,我们大嫂的一句话比周幽王的‘绝招’还要灵。”孔涛说。
“你以前当然没有看见过她,她在新西兰从事文化交流活动,是我们剧组专门把她请回国的。”胡导说。
众人啧啧赞叹连声。
缪二的目光也一直惊羡地望着“褒姒”美仑美奂的面孔,隐隐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时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我们公司目前正在筹备一台由文艺界海外精英们汇聚一堂的晚会,”孔涛说,“正缺一位能盖住全场的女主持人,我看‘褒’小姐正是最佳人选。”
几个圈内的哥儿们都知道孔涛在信口开河,于是,一个个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表演。
“这是我的名片,请‘褒’小姐有空跟我联系。”孔涛迅速掏出名片递给“褒姒”。
“褒姒”接过名片飞快地看了看,美丽的孔雀眼里迅捷地闪过一道亮光。
孔涛的目光及时地逮住了那道稍纵即逝的亮光,得寸进尺地说:“以后不知道怎么跟‘褒’小姐联系”
“我给你留个呼机号吧。”“褒姒”轻柔地说。
孔涛立刻从衣兜里掏出纸笔递给“褒姒”,“褒姒”飞快地写了一串号码后,礼貌地用双手递还给孔涛。
缪二的目光落在了“褒姒”眉心那粒细小的红痣上,忽然,她抿嘴笑了起来,神情诡谲。她已经认出这个“妖后褒姒”了,她就是那个曾经在桃花源商务大厦开电梯的小姐。缪二最初见到她时也曾惊诧她的美貌,不过,那时候她总是一副毕恭毕敬的小模样,一点儿也没有现在这种高高在上的超凡脱俗的高贵气质。大概半年前,她忽然消失了。让缪二感到疑惑的是,怎么说她是从新西兰回国的呢
“感谢各位光临,希望大家今晚吃好、玩好!”胡导说着向众人举起了酒杯,然后一一相碰,大家一饮而尽。
胡导和“褒姒”转身离去。孔涛的目光恋恋不舍地盯着“褒姒”的背影。
“有门儿!一位哥儿们使劲拍了孔涛一下,伸手去拿他手里捏着的那张写了“褒拟”呼机号码的纸。
“去,没你的事!”孔涛推开那人的手,迅速把那张纸揣进衣袋。
影视公司的经理和“周幽王”也开始挨桌敬酒。另有一些人举着酒杯离席寻找熟人碰杯,饭厅里的气氛愈加嚣闹起来。
缪二感觉到肚子里一阵急痛,她忽忙离席走出饭厅,在二楼拐角处找到卫生间跑进去。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后,肚子还有些隐隐作疼,便在走廊尽头的沙发上静静地躺了下来。
走廊上只亮着一盏灯,光线幽暗,跟楼下的饭厅相比,这里是一个静寂的世界。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缪二看见胡导搀扶着那个两腮深凹,脸色腊黄的农民企业家出现在二楼走廊上。看样子农民企业家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他大着舌头含含糊糊地说着话,缪二只听清了“美人”两个字。
他们俩走进了一间包房,少顷胡导走出来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然后匆匆下楼而去。
隐隐约约的有“嗡嗡”的人声从楼下饭厅里传上来,缪二知道晚宴还要延续许久。
缪二又听到了脚步声,她微微抬起头,看见胡导和“褒姒”从楼梯口走了上来,“褒姒”不知为何在低声抽泣,胡导的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胳膊,几乎是拉着她在走。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躺在暗处的缪二。
“我的祖奶奶,别哭了!”胡导有些不耐烦了,“拿出‘妖后’的本事吧!后半部能不能拍出来就看你的了!你能不能脱颖而出也看你自己的了!”
“褒姒”站住,用胡导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脸。
“不就是一宿嘛,牙一挺就过去了。”胡导安慰着“褒姒”,“想想以后的日子吧,那是星光灿烂啊!”
“褒姒”把擦过脸的纸巾扔在了胡导的脸上,然后挺着脊背,一脸悲壮地走进农民企业家刚才进去的房间。
胡导呆呆地望着合上的房门,然后一咬牙转身而去。
缪二惊坐起来,心脏一阵惊悸地跳动,然后像一只断了绳索的水桶“咣咣口当口当”地坠进深井。许久,她站起来向楼下走去。当她从那间正在进行着某种罪恶交易的房门前经过时,隐隐地听到了“褒姒”压低声音的荡人魂魄的笑声。
一阵悲凉又一阵厌恶的情愫涌上缪二的心头,她匆忙跑下楼。
饭厅里乱嘈嘈的一片,说话声、笑声、猜拳声、歌舞鼓乐声汇聚在一起。
缪二看见车浩已经坐在了另一桌上,正跟那桌上的人说笑,他似乎没有注意到缪二已经失踪了许久,这让缪二有些失望。
“你跑到哪去了”山东大嫂一边啃一只鸡爪一边问坐在身边的缪二。
“去卫生间了。”缪二说。她看见他们这张桌上就剩下她、山东大嫂、那个清纯的女大学生三个清一色的女性了,其余的人都转移“战场”了。
蓦地,山东大嫂扔了手里的鸡爪回头寻觅,缪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随着山东大嫂的目光望过去,她看见小个子白条正在大骂,他的头上、脸上正湿淋淋地淌着酒水,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位高个、细腰、脸色通红的英俊男子。
白条骂着突然跳起来出其不意地给了那个男子两巴掌。那男子呆了呆,忽然恼羞成怒,跳起来扑向白条。但是白条的身姿快得像一只野猫,他已经转身跑开了。
那个男子手里掂着一只酒瓶不依不饶地追向白条,他们在酒席间追逐着,惊得众人纷纷向两边躲避。
缪二看见山东大嫂慢悠悠地站起来,双手叉腰兴趣盎然地望着两个在桌椅间蹦蹦跳跳的人。
白条终于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山东大嫂眼前,嘴里大叫着:“老婆,救救我!”然后躲到她的身后。
追来的男子望着山东大嫂愣了愣,依旧怒不可遏地伸手抓向她身后的白条。
山东大嫂忽然伸出双手抓住那人的胳膊,那人另一只手上的酒瓶举了举还没来得及砸下去,便被山东大嫂结结实实地撂趴在地上,接着她便一屁股坐在了那人身上。
那男人趴在地上呲牙咧嘴地大呼小叫,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所有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山东大嫂伸手抓起她扔在桌沿上的鸡爪继续细致地啃,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
“这是我老婆的绝招,”白条乐滋滋地对缪二说,“我们夫妻俩一闹别扭她就坐在我身上看书、打毛衣,直到我点头认错或者气若游丝她才会站起来。”
缪二望着那个身负重压不住地喘粗气的男子悲悯地想,也够惨的了。
这时,外面忽然鞭炮齐鸣。
“放焰火了!”有人兴奋地叫喊起来。
到昌平县那家乡间大酒店,已经是晚上六点钟了。这个时候已是万家灯火,有爆竹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这家大酒店虽然坐落在乡村,但是看上去却挺豪华,前面有灯火辉煌的电子喷水池,后面有正规的高尔夫球场。
一伙人拥进大厅,在小矮个白条的带领下直奔饭厅。
“不会把我们拦在外面吧”有人悄声问。
“拦谁也不会拦我。”白条不可一世地说,“我是谁我是他们的功臣!”
大家都知道,白条跑回山东,在一家酒厂为《妖后褒姒》剧组拉了三十万赞助,自己落了百分之二十的回扣。因此,白条逢人就吹自己多么多么能干,其实那家酒厂的厂长就是山东大嫂的亲哥哥(这关键的小秘密别人却是不知晓的)。
饭店门前一左一右立着一男一女,都穿着鲜艳的传统唐装,一看就知道是酒店的服务员。
“先生,有请柬吗”男服务员微笑着向走在最前面的白条伸出了手。
“有!”白条神气地掏出两张请柬拍在他的手上。
一伙人正要往里走,却又被男服务员拦住了,“对不起,你们只能进两位。”
“谁说的”白条立刻怒气冲冲,“我也是剧组的人,这些都是我的哥儿们。”
“对不起先生,你们只有两张请柬。”男服务员不卑不亢地说。
孔涛的鼻腔里轻哼了一声,然后一双双嘲弄的目光望向白条。白条明白,他今天若不能顺利地把这些人带进去,他的脸面就栽了,以后也无颜在他们面前神气了。
“你们先等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白条对大家说,然后独自进了饭厅。
众人退回大厅,在沙发上坐下来静等。
“没事,没事,”山东大嫂安慰大家,“这只是个小意外,他们剧组也不敢不给白条这个面子。”
果然,白条很快就回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一位留着大胡子的三十多岁的大个黑汉。
“这就是胡导演。”白条向大家介绍。
“胡导,久闻您的大名了。”孔涛首先迎上去,跟他热情握手。
其余的人也都是见面熟的老油子,片刻功夫便跟胡导演称兄道弟了。
“大家都是哥儿们嘛,大老远的一趟也够辛苦的,”胡导演说,“走,都进去吃饭去。”
一伙人便说说笑笑地往饭厅里走,走在最前面的白条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