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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漂小姐-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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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幸运,今天竟然能遇到您!”裘乐诚挚地说,“请您给我签个名吧,将来我有了孙子还能向孙子炫耀呢。”她双臂撑在吧台上,身子一跃便坐了上去。没有人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所有的人都知道闹剧才拉开序幕。
裘乐翘起一只脚飞快地脱了鞋袜,赤裸出一只白白净净的脚,她把脚心伸向了大鹏鸟,示意他在上面签名。
酒吧里又爆起一片狂笑,还夹着几声尖厉的口哨。在这里这些落魄的艺术家们曾经举办过无数次行为艺术展,在他们眼里,裘乐的所做所为无疑也是一种行为艺术。
大鹏鸟终于坐稳了,脸上又恢复了他那深沉的神情。他从兜里取出了一支笔,那是一支深紫色的签名笔,他像那些明星一样竟随身带着签名笔!
大鹏鸟握笔的样子气度非凡,他悬空的手腕像游龙一样移动着,潇洒地在裘乐光洁的脚心上龙飞凤舞地留下了自己的大名。
一片热烈的掌声响起来,那女孩兴奋的眼睛里发出了蓝光。
“我要为它们买保险!”裘乐抱着那只脚喊。
“这是一只非凡的脚!这是一只签了伟人名字的脚!”一个留着马尾巴的男青年叫喊着冲上去抢过裘乐的那只赤脚狂吻。
又是一片掌声、狂笑声,酒吧里像开了锅的沸水。
缪二以为裘乐要收场了,但是裘乐回身对吧台内服务生做了个手势,那个服务生立刻把一枚鸡蛋递到她手里。接着,裘乐把那枚鸡蛋猛地磕破在大鹏鸟的脑袋上,看着清清黄黄的液体顺着他的脑门流了下来。像变戏法一样,她飞快取过那女孩放在吧台上的那杯还未来得及喝的咖啡慢慢地注在了破碎的鸡蛋上。可怜的大鹏鸟一动也不敢动。因为裘乐在玩行为艺术,所有的人都兴趣盎然地欣赏着这特别的艺术。
裘乐另一只手取过一只玻璃杯,在大鹏鸟的鼻梁上接住沿着他的额头淌下来的液体。她使劲晃着玻璃杯里的液体叫喊着:“这里面溶合了伟人的智慧伟人的灵感伟人的天才成份……”无数双手纷纷伸了过去,有人抢走了那只玻璃杯,故作幸福地一饮而尽。
裘乐跳下吧台,大鹏鸟乘机溜了……
缪二不明白裘乐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喧嚣的地方碰头。
她独自一个人走向建国门立交桥,即使在这样的冬天傍晚里,满街的人依旧熙熙攘攘,一片生动活泼。她东张西望,并没有在人群中发现裘乐的身影。渐渐地,她发现北京的光彩与灿烂似乎就淤积在建国门立交桥之间这不足两公里长的路段上,国际俱乐部、国际大厦、友谊商店、建国饭店、京伦饭店、中国大饭店、赛特饭店、赛特购物中心……鳞次栉比,一个挨一个的争奇斗艳。
缪二久久地伫立在建国门立交桥上,满街的喧哗与嘈杂使冬天的冷清荡然无存。在她视线中出现的人们是时尚与潮流、传统与保守的大汇合,无论是怎样的服饰与色彩,面孔上有着怎样的神情,这些涌动的鲜活的人群都让孤独而又落寞的缪二感到一种生命的盎然生机和炽热活力。
街上辉煌的灯火渐渐亮了起来。
忽然,她的身后响起一串细碎急促的脚步声,她回头凝望,看见裘乐正微笑着向她走来。
裘乐穿着一件乳白色羊绒大衣,脖颈上漫不经心地系着一条鹅黄色的长丝巾,在风中肆意翻飞,与她那乌黑的长发纠纠缠缠,为冬日的凄冷低迷抹上了油画般鲜艳夺目的一笔。她款款而来的身姿显得洒脱、幽雅,让缪二的目光为之一亮。
缪二快步迎上去,两个女人亲热地拉住了手,这是她们在北京的第二次会面。
俩人并肩而立,望着桥下喧闹的大街。
“这里真热闹,”缪二说,“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呢。”
“我经常来,”裘乐说,“当我对生活失去信心的时候,当我感到紧张或恐惧的时候,我喜欢到这些陌生的人群中走一走,体会一下生命的张扬,感触一下生活的沸沸扬扬,让自己放松放松,精神也会为之一振。”
她的声音中有种沧桑的味道。缪二迷惑地望着她,容颜依旧,但是神情中竟多了一些让缪二陌生而不知解的东西。她在北京都经历了什么她的目光闪烁着,似乎在躲闪着缪二探询的目光。
“我来北京后一直在找你。”缪二说。
“在‘新闻学院’你看到那张告示了”裘乐用一种嘲弄的口吻问,她的目光盯着桥下的车流。
“怎么会这样”缪二问。
“都过去了,”裘乐淡淡地说,“现在再说起这事儿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不理解你在‘新闻学院’做的那些事,”缪二说,“从小你一直是一个聪明的人。”
裘乐沉默。笔挺的脊梁中透出一种倔强,她嘘了一口气,说:“聪明是指智商而言,它与幼稚、单纯、可笑无关。”
缪二愈加迷惑地望着她,她觉得裘乐的确变的让她感到陌生了。
“我不后悔在‘新闻学院’做的那些事儿,现在想起来只是幼稚可笑罢了。”裘乐说。
“包括你砸了某主任的山地自行车也属幼稚行为”缪二的语气里有了火药味,裘乐的变化让她有种莫名的恼火。
“那是气急败坏。”裘乐并不在意缪二话里的刺,她依旧淡淡地说,“如若是现在,我会用别的方式报复他,那种方式简直是小儿科,当然可以归属‘幼稚可笑’一类行为。”
缪二吸了一口凉气,眼睛瞪大了,一眨也不眨地睽视着裘乐的脸。她脸上的淡漠是她不认识的,她目光中的寒气是她不认识的,她嘴角泛起的玩世不恭的嘲弄一切的笑意也是她不认识的……才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她的脸竟然发生了沧海桑田的变化,这是缪二未料及的。
“裘乐,你变得让我不敢认了。”缪二苍凉地说。
“人终究是要变的。”裘乐淡然地说。
这就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吗这就是那个经常跟她滚在一个被窝里聊天的姐妹吗缪二愤怒了:“在这个城市里你可以用这种语气跟任何人说话,但你不要这样面对我!”
裘乐有些吃惊地望着缪二,然后笑了:“你生气了吗你还是那么脆弱那么容易受伤,北京竟然没有改变你,我真为你高兴。”她伸手亲热地拍了拍缪二的脸,“不要这样凶巴巴地瞪着我,我还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们之间的一切永远也不会改变。”
缪二有些激动,她伸出双臂抱住了裘乐:“是的,我们永远是好朋友!无论发生了什么。”
裘乐很感动,她的眼里隐隐地闪着泪光,但她把目光投向了远处。
“告诉我你都经历了什么”缪二捕捉着她的目光,“是什么改变了你”
裘乐沉默。她的目光望着极远极远的地方,其实她的目光是空洞洞的,里面什么景致也没有。许久,她依旧用那种淡然的语气说:“你是知道的,我是带着绮丽的梦幻满怀豪情来到北京的,对我来说,‘新闻学院’是我心目中的圣殿,是我一直魂牵梦绕渴望去的地方。在圣殿里我经历了一场恋爱,那是一个让我神魂颠倒的卓尔不群的男人,他经常遭到许多女孩或女人们的情感围攻。我以为我就是那个幸运的灰姑娘……但是,有一天我发现‘灰姑娘’并不是一个,我的爱情只是一个现代版的童话。我的心破碎了……我没有能力控制自己,我学会了抽烟、喝酒,经常在学校的墙壁上乱涂乱画,在宿舍走廊上大吼大唱……那个主任找我谈话了,他一针见血地说‘你这样为了×××糟蹋自己一点儿也不值得’,又说‘我很喜欢你这样有个性的女孩,你若跟了我,我可以为了你的辉煌前程冲锋陷阵,让你在北京有立足之地!’然后就开始动手……我挣扎着跑了,晚上在课堂黑板上愤怒地写下了大骂他的语言,第二天招来许多同学围观。谁知学校竟查出那字是我写的,给了我一个警告处分,然后便是圣诞夜我们狂欢……”
“可怜的裘乐……”缪二的心里沉甸甸的,嗓子眼里像堵了块东西使她欲吐不能,欲咽不能。虽然裘乐叙述这段经历时的语气是那么淡然,但缪二可以想象她当时的真实情景。
“没什么。”裘乐的嘴角又泛起那种玩世不恭的嘲弄的笑意:“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后来呢”缪二关切地问,“你一定吃了许多的苦”
“苦是没少吃,”裘乐的语气中有着让缪二感到悲凉的沧桑,“老家是回不去了,只能在北京流浪。”
缪二叹了口气,一股悲怆之情涌上心头,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我带你去个地方。”裘乐忽然说。她的眼晴里闪出一种诡异的光亮,“我敢担保,你从未去过这样的地方。”
“什么地方”缪二好奇地问。
“你自己去看。”裘乐神秘地说,“那个地方能使忧愁者忘记烦恼,能使痛苦者忘记疼痛。”
“有这么神奇的地方吗”缪二疑惑地问。
“跟我来吧。”裘乐拉起她的手,俩人快步走下立交桥,在路边招了一辆计程车。
“去三里屯。”裘乐对司机吩咐道。
计程车驰入车流,天也渐渐黑了下来。很快,她们便到了三里屯酒吧一条街。这里是个典型的夜生活所在,四周各式各样的霓虹灯闪亮着,火树银花,像想象中灯红酒绿的资本主义社会。
一条街上的酒吧密密匝匝,大概有五六十家。格局布置上争奇斗艳,音乐声震耳欲聋,让人心率不由加快。
“就是那。”裘乐指着一个酒吧说。
缪二看见那个酒吧的名字叫“诺曼底”,在街尾的一个拐角处。门前有一些白色沙滩椅和小圆桌,由于天气寒冷的缘故,没有人坐在外面观赏美丽的夜景。
走进酒吧,缪二发现灯光幽暗,乱哄哄的一片。有个留着满头小辫的摇滚歌手正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卖劲地唱歌,尽管他声嘶力竭,缪二依旧听不清他在唱些什么,只能看见他痛苦不堪的歇斯底里般的面部表情。
酒吧里有人像疯了一样,使劲扭着屁股跳舞,有人在下儿童玩的军棋,有人在吹汽球,有人在搭积木,还有个人在漫不经心地撕纸玩……
“除了杀人、放火,在这里你可以为所欲为。”裘乐对缪二说。
酒吧面积不是很大,满屋、满墙都是现代艺术甚至后现代艺术,显得怪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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