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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哥一只手臂勾住了她的脖子,她立刻像条蛇一样缠住了他,他们相拥着走进门廊。
那是个婊子!蝴蝶小妹咬牙切齿,目露凶光。
她听到他们上楼的声音,马哥在唱歌,声音混淆不清。那女人在笑,声音风骚而又淫荡。
“嘭!”她又听到他们撞开马哥房门的声音,房门关上后一切声音便消失了。
蝴蝶小妹脸色煞白,紧握的双手抖得非常厉害,她觉得浑身虚弱无比,双膝一软便跌倒在地毯上,泪水奔涌而出。
巨宅内又像先前一样冥静无声。
他不要我了!一个声音从黑暗之处渺渺而来,她像一个犯人突然听到了宣判死刑的声音,身躯倏地僵硬。
不!她扬起头,眼睛里射出垂死挣扎的凶焰,一股力量从心灵深处涌上来,很快便注满她深身的血脉。
她倏地站了起来,像一股飙风冲了出去,她几乎失去了理智,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马哥的房间,她看见马哥赤裸着上身拥被坐在床上,他的手里正端着一杯茶慢慢地呷。
那女人正背对着房门面对着马哥一件一件地脱衣服,她一边脱一边卖弄风骚地舞动着。
突然闯进去的蝴蝶小妹把那女人吓了一跳,她“噢!”地一声惊叫,急忙回头张望。
“你滚出去!”蝴蝶小妹怒不可遏。她顺手抓起一个靠垫劈头盖脸地打向她。
那女人一边叫着一边躲闪,她显然弄不清楚蝴蝶小妹是马哥的什么人。慌忙回头用目光向马哥求救,但是马哥毫无反应,他依旧一小口一小口地呷着茶,目光冷冷地望着她们。
那女人胆怯了。一边躲闪着蝴蝶小妹的扑打,一边抓起自己扔在地毯上的衣服,狼狈地逃了出去。
蝴蝶小妹气喘吁吁,回身望着马哥,她泪流满面:“你为什么不肯要我?”
马哥的手猛地抖了一下,他似乎被茶水烫着了,慌忙把茶杯放在了床头柜上。
“你看看我!”蝴蝶小妹叫着开始脱自己的睡裙,“我哪里不如她?”
她那白皙的颀长的身躯坦露出来,那光洁如玉般的肌肤几乎晃疼了马哥的眼,他的目光有些慌乱地躲闪着。
她慢慢地向他走去:“我住进来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是你的女人了。”
马哥眼里的冷意没有了,袭上一抹慌乱,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在喃喃自语:“你跟我的女儿差不多呢……”他的眼里有种矛盾的痛苦。
“我不是你女儿!”蝴蝶小妹说,她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放在了他赤裸的肩上。
马哥猛地抖了一下,突然伸出两只手臂抱住她的纤腰,把她揽进了被窝里,他一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像骤然而起的狂飙迅猛而又快捷地占有了她……
蝴蝶小妹听着他紊乱而又粗重的呼吸,承受着他疲软的身躯的重压,那颗虚空的心一下踏实了,接着她便想到那个被她哄赶出去的妓女,觉得自己跟她没什么两样。
两行泪水从她眼角无声地流了下来,她偷偷地用手指勾去了它们,然后伸出两条光滑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29
缪二刚从停车棚推出自行车,便看见曾恶满面春风地站在了她的面前。她很诧异,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她愕然地睽视着曾恶。
“这是一个秘密!”曾恶竖起一根食指神秘兮兮地说,他的另一只手始终背在后面。
缪二发现曾恶明显地变了样,他身上的衣服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脏兮兮皱巴巴的了,看上去平整而又洁净,连那永远沾满灰尘的鞋子也被擦得干干净净,始终伴随着他的吉他和铁皮罐子也无影无踪。他细长的眼睛熠熠发光,身上漾漫出一种欢愉的情愫。
“有什么喜事?”缪二笑问。
“我现在是中国作协的专业作家了!”曾恶喜滋滋地说。
“真的?”缪二惊喜地睁大了眼。
“每个月一千块钱的工资!”曾恶说着倏地从口袋里抽出一小叠钞票,全是百元大钞,看上去大概有千元左右,他高挺着他细细的脖子,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这是第一个月的薪水!”
“恭喜你!”缪二笑道,“流浪诗人总算熬出头了。”
“把你的手伸出来!”曾恶突然神色凝重,目光如炬地直视着缪二的眼睛。
她莫名其妙,下意识地伸出了一只手。
“啪”地一声,曾恶很响地把那叠钞票拍在缪二的手上。
缪二一慌,急忙又把那叠钞票塞回给他:“我不需要钱,你自己留着吧。”
“钱以后都由你来管理。”曾恶慷慨地说,“你也不用上班了,在家写作就可以了,我可以养活你。”
“那怎么行!”缪二拿着那叠钞票着急了,“我自己长手长脚的为什么要让你养活?”这时,她的余光瞥到不远处有一些推自行车的同事在向他们这里张望,她的脸便红了起来。
“缪二,请你嫁给我吧!”曾恶突然激动地说。
缪二惊愕地望着曾恶,慌乱中没有弄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曾恶倏地单膝跪地,那只始终背在身后的手举到了缪二的眼前,他的手里紧捏着一枝硕大的鲜丽无比的黄玫瑰!他那执着而又热烈的目光仰望着缪二,声音颤抖:“嫁给我吧!”
突然发生的戏剧性表演使缪二不知所措,四下传来“吃吃”的笑声。蓦地,她瞥见不远处停着那辆熟悉的“三菱”吉普车,关雪健正深情冷眼地望着曾恶的表演,他的脸色煞白。
“拍戏的!”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自做聪明地说。
许多目光纷纷向四下搜寻摄像机。
曾恶对周围的围观者和笑声视若无睹、置若罔闻,他像一个高贵的王子,笔挺地单膝跪着,一脸的神圣,目光中充溢着热烈的执着。
缪二猛地把那叠钞票扔在曾恶的脚前,推着自行车狼狈地逃离围观的人群。
“缪二……”身后传来曾恶悲痛欲绝的呼唤。
缪二可以感觉到无数的目光射向她的脊背,她没有勇气回头去看一眼被她甩在人群中的可怜的疯狂诗人……所以,她没有看见关雪健走进人群,一脸同情地把曾恶从地上拽了起来。
曾恶伤心地哭了,他像孩子一样缩在关雪健的臂弯里,浑身瘫软。
诗人美丽、脆弱的玻璃心碎成了无数碎片,是缪二无情的手把它打碎的。
望着诗人破碎的目光,关雪健的心同样感觉到疼痛。
诗人反反复复、无休无止地向关雪健叙述缪二从火车站风口缓缓向他走来的情景:她的目光迷茫,神情宁静而又圣洁,风把她的长风衣和长发高高掀起……
“她走来了……我相信那是我的女人走来了……我一直站在那个地方等待她……我等待了好多好多年……她向我走来了……”曾恶像个酒鬼语无伦次。
关雪健隐隐地感觉到这个单纯、固执而又疯狂的人是一个非正常人。
朦胧的夜色悄悄后退,天空渐渐出现了一片黛青色,秋风渐起,昨夜下了一夜的雨也不知不觉地停了。院里湿漉漉的,屋檐上还不时地往下滴着水。
缪二大概是这个院里醒来最早的人,每天醒来后她就躺在床上,大睁着眼睛浮想联翩直到天明。
黎明的时候,她听到雨声渐渐稀小,隐隐约约的听见院门传来些许声响,她猜测是风吹动铁门环传出的声音。后来风越起越大,树梢、窗户纸、房东大姐挂在屋檐下的一串串红辣椒在风中响起一片嘈杂之声。
院里传来上早班的房客洗濯的声音,缪二开始下床,她觉得脑袋昏沉沉的,眼睛也感到酸涩、胀疼,她知道这是睡眠不好的缘故。
她在院里刷牙的时候,那个上早班的男房客推着自行车准备出院,当他拉开院门的时候,突然惊叫了一声。
缪二急忙扭头张望,看见一个人仰面栽了进来,脑袋碰在水泥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然后一动不动了。
他死了吗?缪二惊悸地想,那个男房客更是吓呆了,站在原地像被武林高手点了穴道似的,凝滞了他惊恐的表情。
“什么事?”房东大哥穿着一件套头衫,腆着他的大肚子走了出来。
“有一个流浪汉。”男房客总算有了知觉。
同时,房东大哥也看到了仰面躺在门框内的湿漉漉的人,惊愕地“哟!”了一声。
那个被雨水淋透了的人慢慢地蠕动着,像虫子一样。
缪二紧咬着嘴唇,脸上的神情忽白忽红地变幻,她紧蹙着眉头,硬着头皮走到那人身旁,果然看见曾恶那张瘦削而又秀逸的面孔。他细长的眼睛痛苦不堪地望着缪二,已经麻木的面孔呈现着一种怕人的青灰之色。
“你来这里干什么?”缪二有些愠怒。她弯下身帮助他爬了起来。
曾恶浑身簌簌发抖,脚步不稳,像个落水的公鸡一样狼狈。他的青紫的嘴唇剧烈地抖动着却发不出声音,显然经过昨夜秋雨的沐浴,他已经被冻坏了。
“你这是何苦?”缪二的心软了下来。
“你们认识?”房东大哥的目光疑惑地望着他们。
“他是我的同学。”缪二撒了个谎,急忙把曾恶拉回了屋。
曾恶木木讷讷的,像一个白痴,只有痛苦的目光是鲜活的,可怜兮兮地盯着缪二的脸。
“快把湿衣服脱了!”缪二为曾恶拉开了床上的被子,然后拿着脸盆出了屋。
她看见房东大哥和房东大姐的胖脸在他们的窗后窥视着她的屋,她视若无睹,极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她估计曾恶已经钻进了被窝,便端着小半盆水回屋。
曾恶果然已经钻进了温暖的花被窝,只露出一颗湿漉漉的脑袋在外面。一张矮凳上放着他的一团湿淋淋的衣服。
缪二往脸盆里兑了一些暖瓶里的开水,然后绞了热毛巾走到床前。曾恶的湿淋淋的目光始终跟着她转,以至于她的心也有种湿淋淋的感觉。
她把热毛巾盖在了曾恶的脸上,遮住了他的目光,她轻轻地为他擦拭着面孔,然后又去脸盆里浸毛巾,等她回来后,愕然发现曾恶已经泪流满面。
她有些不知所措,她无法面对一张泪流满面的男人的面孔。
屋里一片死寂,院里也一片死寂,唯有一阵一阵的风带起一些声响。
缪二将一杯烫烫的水端到了曾恶的面前,曾恶很艰难地坐了起来,两只冰冷的手把那杯开水捂在了手里。
缪二将自己的一件毛衣披在了他的光脊梁上面。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