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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程月亮吸了吸鼻子，“厨房里熬着粥，我去看一下。”
程涵予点头：“好。”
他进了房间给伊茹盖了盖被子，伊茹睁开眼睛，冲着儿子笑了笑：“我睡了多久了？”
“一会儿。”程涵予坐在床边，轻声问道，“月亮在厨房熬着粥，您想不想喝点？”
伊茹摇头，她撑着床想坐起来，可奈何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程涵予见状赶紧扶住她：“妈咪这样可以吗？”
“好。”伊茹笑了笑，拉着程涵予的手，“月亮现在生活的很幸福，可涵予你怎么办呢？”
程涵予笑道：“我是男人，我能保护好自己，也能保护月亮。”
“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伊茹的声音和身体一样虚弱，她幽幽叹气，“如果遇到喜欢的女孩子一定要勇敢告诉她，不然人家怎么知道你的心思呢？”
程涵予点头：“如果有喜欢的，我一定先带回家给妈咪看一看。”
“好。”伊茹看向窗外，夕阳入火染红了半边天空，“你爹地还没回来吗？”
程涵予紧紧握住的伊茹的手：“他去买您爱吃的那家点心了，很快就回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那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去外面看一看。”程涵予快步出去，狠狠攥着拳头才一点点的把眼泪逼退回去。
所有的人都知道伊茹要死了，即使道理都明白，可还是很难过，难过的好像要死了一样。
听到脚步声，程涵予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到是程远上楼来了：“爹地，妈咪已经醒了。”
和程月亮程涵予的伤心不同，程远很冷静，冷静的好像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他每天按时给伊茹买她爱吃的点心，陪她在花园了散步，看看星星看看月亮，生活看似平静而美好。
“月亮已经做好了晚饭，你先去吃东西。”程远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
他拿着东西进了房间，脸上带着温和笑意：“小茹。”
“其实你不用每天去那么远的地方买东西的。”伊茹也冲着他笑，“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我就觉得特别好。”
程远打开盒子，把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点心放在她面前：“很早很早之前，我就想如果可以每天给你买你爱吃的点心，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事情。”
“那你现在觉得呢？”伊茹靠在程远肩膀上。
程远把点心送到伊茹嘴边，声音和糕点的香味一样让人安心：“现在我觉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也是。”伊茹眯起眼睛，脸色白的几近透明，“虽然命运如此不公，可我还是觉得很幸福。”
即使生命即将结束，时间很短暂，可有他在身边，她依旧可以感激上苍。
“那就好。”他轻声道。
“三年前，我以为自己要死了，那时候可真是难过呀。”伊茹低低的笑了一声，“想着马上要死，却不能再见一面，我就觉得难过。”
程远声音一紧，揽着伊茹的胳膊收紧：“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是命运弄人。”伊茹抬头看程远消瘦的脸，难过的伏在他胸口，“可惜我们没有更多时间了，两个孩子你要好好照顾，涵予还没有喜欢的姑娘你可一定要督促他，我担心我说的话他没听进去呢”
絮絮叨叨的都是最最家常的话，可因为说话的人命不久矣，所以最寻常对话的每一个字都染上哀伤的颜色。
“涵予最听你的话。”程远亲了亲她的额头，轻声问，“小茹，你还有没有什么遗憾？”
伊茹低笑：“好遗憾，没能堂堂正正嫁你一次。”
程远鼻子一酸，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我娶你好不好？”
“有漂亮的婚纱还有钻戒吗？”伊茹的声音带着小女生的欢喜，却又笑着摇头，“算了算了，我开玩笑的，娶不娶的，你心里不就一个我吗？”
程远紧紧把人抱在怀里：“是，只有一个你。”
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第1249章温柔夜色（）
吃过晚饭，程远放心筷子宣布了一个消息：“我准备举办一场婚礼，娶小茹。”
“好。”程涵予首先表示赞同，“爹地有什么计划？”
程月亮鼻子一酸，也用力的点头：“我都听爹地的。”
古塘见状悄悄在桌下握住了小妻子的手指，温和道：“妈咪的身体现在很虚弱，经不起折腾和劳累，我们就举办一个小型婚礼，一家人都在就好。”
“我也是这个意思。”程远冲着三人抱歉的笑了笑，“原本这件事我应该亲力亲为，可现在我要照顾小茹，所以可能要辛苦你们了。”
古塘三人一起表态：“您只管照顾好妈咪，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
才刚刚结过婚，古塘和程月亮处理起这些事情来轻车熟路完全没有任何障碍，只是偶尔在忙的闲暇空隙，程月亮会忍不住的发呆。
“你选的婚纱很适合妈咪，很好看。”古塘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举办婚礼的场地就在家里的花园草坪上，请的客人就老爷子还有爹地妈咪。”
程月亮点头：“你安排的很好。”
不是真心的祝福，他们也不需要。
虽然时间紧张了一些，但是有古塘这个神助力，事情出奇的顺利。
换上洁白的婚纱，化上精致的妆容，伊茹宛若小女生一般静静坐在床边，眼睛里都是浅浅笑意和浓浓的幸福。
“妈咪真好看。”程月亮一边帮她整理头发一边轻声道，“是我见过最最好看的新娘子。”
伊茹低笑：“好像做梦一样。”
不，以前即使做梦都是忧伤的，哪里有这么明晃晃的幸福。
“爹地好紧张呢。”程月亮故意打趣道，“我刚刚看他激动的手都是发抖的。”
伊茹诧异的睁圆了眼睛：“真的吗？他的手可是用来握着手术刀的，怎么可能会发抖？”
“太激动了嘛。”程月亮笑眯眯道，“爹地要娶妈咪了，怎么能不激动？”
音乐响起的时候，程远牵着伊茹的手缓缓走上红毯，明明触眼可及都是幸福的颜色，可在场的人还是不少都红了眼睛。
秦明明咬着嘴唇靠在古明华身上，古塘紧紧攥着程月亮的手，所有的人都看着并肩而来的两人，等了一辈子，他们终于以夫妻的身份在一起了。
“伊茹，你愿意做我的妻子让我一辈子照顾你吗？”程远单膝跪在心爱的人面前，声音颤抖的厉害，“好不好？”
伊茹低头看面前的人，轻声道：“你答应我，即使一个人也会好好生活，你活到很老很老才来见我。”
现场有低低的啜泣声，程远手哆嗦的厉害，他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这是他爱了一辈子，心疼了一辈子的女人呐。
“好不好？”伊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我会在天上等你。”
程远点头：“我答应你。”
“我愿意嫁给你，成为你的妻子。”伊茹泪中带笑，“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冤枉。”
程远把戒指小心的套在她纤细的手指上，戒指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可最近伊茹瘦的厉害，所以戒指有些偏大了。
“怎么办小茹，戒指大了呢。”程远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二十几年前我就买好了我没想到会大了”
想到给她的婚礼都如此不圆满，程远双眼红的厉害。
程月亮快步走过去，把自己的项链递过去：“戴在脖子里吧，这样就可以很近很近的挨着心脏。”
“我女儿最聪明。”伊茹笑的泪光闪闪，“那就戴脖子上。”
程远把戒指套在项链上变成一个吊坠，起身轻轻把戒指戴在了她脖子里，戒指上的钻石在阳光下熠熠闪光，折射出好看的颜色。
“爹地，你现在可以亲吻妈咪了。”程月亮笑道。
在众人的祝福和欢呼中，程远和伊茹紧紧拥抱在一起，这一刻，他们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正在这个时候，古塘的一个手下匆匆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古塘脸色铁青，注意到他情绪的程月亮悄悄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郑克勤来了。”
程月亮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来做什么？”
现在她是真的很惨了这个人，如果不是他，她的爹地妈咪一定可以幸福的生活一辈子，妈咪也不会吃了这么多苦还是要离开她。
“我先去看看。”古塘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没事儿的。”
郑月亮快走一步跟上去：“我也去。”
古塘稍作思忖点头：“好。”
临走之前，他又跟古明华小声交代了几句才带着郑月亮匆匆去了门口。
“这里是郑家老宅！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郑克勤面皮涨红，暴跳如雷，“你们再不让我进去，信不信我报警？”
古塘和程月亮出来的时候恰好听到了这句。
“你报警？好啊，那你报警吧。”程月亮冷笑道，“看看警察来了会不会帮你。”
“你、你不要以为你嫁给了古家就能为所欲为，说破大天去，这里也是郑家！”郑克勤面色狰狞，“你们在这里给那对贱人办婚礼，到底还要不要脸？”
程月亮一步上前：“你再说一句，我就让你打断你的腿！”
所有的难过似乎都在这一刻的愤怒找到了发泄口，她像小兽一样的盯着郑克勤。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不能把你怎么样？所以才在这里大吵大叫？还是你觉得我们觉得丢人就会让你进去？”程月亮看着郑克勤一阵白一阵青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脸上讥讽更浓，“在爷爷过世的时候，这处房产就已经在我名下了，既然我改姓了程，那这里自然也跟着姓程，跟你郑克勤有半分关系？”
古塘少见程月亮这么生气的时候，他一边帮着妻子顺气，一边用眼神凌虐郑克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