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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太突然了，突然得让我以为他是一时冲动，而这种冲动我猜跟萤有关。所以我必须搞清楚。”
“你要做的决定是——”
“自从瞎了后，我感觉我像被抛弃在茫茫大海中一样，而萤就像我的救生圈一样，让我不至于下沉。我想如果一直和她在一起，我这辈子应该足了。可是我必须知道她愿不愿意陪着我。”
户蔚突然笑起来，“如果他真的是一时冲动，那你们兄弟俩就完全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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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话 或许会幸福
“何以见得？”别空天挑眉。
“面对爱情，冰冷如霜的他居然会冲动地做出后悔莫及的决定；反观你，面对这么复杂的关系，你却还能冷静地分析自己能不能把萤留在身边。为什么一个男人面对爱情会这么冷静，甚至像旁观者一样隔岸观火？你面对的是爱情吗？”
“爱情是什么？”别空天冷笑，“我不在乎，因为我不能在乎，可是我想爱萤，用下半辈子的时间。”
“或许你现在觉得和萤很般配，可是事情永远不会像你想象中的那样。”
“你在暗示什么？”别空天闭起眼睛。
“没暗示什么，我只觉得现实像一条狗，虽然你觉得你可以控制它，但是你永远不知道它下一步要干什么，或许它向着相反方向跑，不敢你怎么咒骂呼唤，它就是不回头。”
“你确定你不是在开哲学讲座？我只想知道萤现在怎么样。”
“与其问我这个一知半解的局外人，倒不如去问当事人？完了不妨把结果告诉我，让我八卦八卦。”
“你真的很罗嗦。”别空天不满地说。
“萤经常这样说我。”户蔚笑说。
“失陪。”别空天毫不客气地转动轮椅，远处的看护过来推着他离开。
“别空天病人，或许你和萤会幸福的。”户蔚对着他的背说。
别空天什么都没说，举起手来，慢慢地消失在拐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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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空夜继续往前走，连静郁的手从他手上滑走也不知道。
静郁看着他的背影，远了，比以前更远了很多，还可以抓住吗……
“夜。”静郁追上去拍拍他的肩膀。
“啊？”他从沉思中醒过来。
“你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对不起，冷落了你，我脑袋总是昏昏沉沉的。”
“头还很痛吧？”静郁担忧伸手轻柔地揉着他的太阳穴。
“静，”他拉下她的手，“昨晚我喝了很多，我们——”
“那是真的，不是做梦。”
“为什么是我？”
“对不起，以前你一定总在心里问为什么不是你，现在却只能问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
“可能你觉得太突然了，不太习惯，还好我们有的是时间。”静郁轻轻地伏在他的胸前。
“静，我要回公司。”别空夜轻轻地推开她。
被推开的静郁呆了一秒，“好啊，那晚上我们再聊。”她再次泛起笑容。
“……嗯，我走了。”别空夜讷讷地点点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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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话 想在乎萤
别家大门前。
“天少爷，是夜少爷。”推着别空天出门的看护看到别空夜也正出门。
“知道了，”别空天轻轻地应了一声，“你先回去吧。”
“可——”看护讶异起来。
“我会照顾自己。”
“是。”看护听从命令退了下去。
“夜，”别空天把弟弟唤住，“我们聊聊。”
“没空。”别空夜看也不看哥哥一眼冷淡地说。
“你生我气？”
“可笑！”别空夜冷哼一声，继续走他的路。
“你就把我扔在门口不理？”别空天安静地坐着不紧不慢地说。
别空夜看了一下四周，鬼影都没一个，他憋着气走过去。
“要去哪？”
“去萤那儿。”
别空夜僵立原地，额头上的太阳穴又突突地跳着，他想见她，可是不能带着这个人去，绝对不能让他们见面，又想起那一幕……要他带着哥哥去她那儿再次上演那一幕？不，他会抓狂的！头上脉搏里的血快要爆了吗？好痛！
“走吧。”别空天吩咐道。
别空夜大掌紧握把手，推动轮椅，脚步沉重地走着，好像脚下有千斤锁链似的。
“你生我闷气是因为静……”别空天突然问，“还是因为萤？”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别空天没回答，别空夜也没开口，两人沉默了恐怖的一会儿。
“从小你就对我有一种敌意，”别空天又开口，“因为你觉得妈眼里的我比你似乎重要许多；我们渐渐地长大，因为静爱着我，无视你的爱，你对我的敌意越来越腐蚀你那颗外表冰冷的心。有时候我会想你到底是因为爱静才敌视我，还是因为我们兄弟俩天生就不对盘。你问过你自己，真的是在爱静吗？”
“别自以为是你看透了我。”别空夜冷哼。
“我的确看不透你，”别空天笑起来，“静不在的那一顿日子，你对我的敌意还是有增无减，而根源不再是静，而是萤，不仅对我，对一切靠近萤的人，你都喷着敌意的怒火，一股天生的占有欲已经占据你整颗心。”
“那又怎么样？与你何干？”别空夜冷哼。
“关系很大，一切和萤有关的事情都与我有关。”
“少一副和她亲密的样子！”
“事实是很亲密，不用装。”
“你——”别空夜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管怎么样，现在你已经做了选择。”别空天始终挂着笑容。
“我抢走了静！你就没半点反应？”别空夜扯起哥哥的衣领，这个男人居然还笑！一定是他，静才会这么反常！
“我不可以有反应。”别空天一脸的认命。
“我讨厌你现在这一张毫不在乎的脸皮！”别空夜咬着牙。
“我会重新开始在乎。”别空天勾起嘴角。
“什么？”
“我想在乎，在乎萤，”别空天眼里闪着憧憬的光芒，“用下半辈子的全部时间去在乎这个女人。”
别空夜错愕地松开抓着哥哥衣领的衣领。
两人又陷入窒息的沉默中。
第170话 皆大欢喜？
“她是一个好女孩，我们会幸福的。”
“我不允许！”别空夜大吼。
“凭什么不允许？”
“她不爱你！她不会爱你的。”别空夜怒吼。
“看来我们兄弟俩都太自以为是。”别空天自嘲地说，“自以为她爱你就会一直爱下去，自以为她爱你就不会爱别人，自以为她不会离开你。可是现实往往出乎你的‘自以为是’的意料，现实总是狠狠地鞭笞我们的自私，让我们为我们的自私付出代价。”
“自以为是？”别空夜喃喃地说着，“是，我是自以为是，自以为不管我走向何方，她的目光都会追随我的身影；自以为只要累了，我就可以看到她的眼睛，回到原来的地方，从来没有害怕她会突然不在。自私地为自己安排后路真的会遭到报应吗？她的目光改变方向了吗？我再也不能在她的美丽眼睛里找到我自己吗？那我去哪里找？”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别空天沉声说道，“静已经回来了。”
“在静那里我可以找到我自己吗？”在看不见的哥哥面前，哀愁放肆地侵袭别空夜的冰脸。
“不管能不能找到，你的最终选择是静，而不是萤。”
“最终的选择是谁由我决定！”别空夜的哀绝的脸暴怒起来，“我还没有下判决！”
“你已经遭到自以为是的惩罚了，别再这样，放开她吧……”
“我一定会紧握我的判决权，哪怕是死！”别空夜的眼中充满决断。
“她会遵从判决吗？”
“管家！”别空夜大吼一声，把路过的总管家吓了一跳，“送他回房！”
“是——是”被吓坏的总管家战战兢兢地走过来。
别空夜冷着张脸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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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少爷生气了，和天少爷吵架了？是因为萤小姐，还是静小姐？唉，都怪那个信铃在他耳边絮絮叨叨，搞得他也开始八卦起来。管家的脑袋正在拼命对话。
“天少爷，是要回房吗？”
“嗯。”别空天闭上眼睛，慢慢地安抚着自己紧绷的情绪。
总管家一边推着别空天走，一边还在想，夜少爷是要和静小姐在一起吗？那萤小姐怎么办，天少爷到底喜欢静小姐还是萤小姐——
“管家，傍晚派人过来接我到萤那儿。”
“花园里的风信子开得怎么样？”
“因为天少爷特别吩咐，园丁们特别照顾着它们，现在开得很好。”之前天少爷是喜欢满天星的，不知怎么搞，最近爱上了风信子，特别是蓝色的。
“顺便送一盆到萤那儿，蓝色的。”
“呃——”常听信铃丫头说蓝色风信子代表纯纯爱恋！“是！我一定按少爷你的吩咐去做！”
是喜欢萤小姐！这样挺好的，皆大欢喜！
第171话 别爱我
宿盈萤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两天。在她的世界里，痛苦像沙漠里的沙子一样，安安静静地躺着，如果没有什么大风，它们是不会狂舞的，可是沙漠里的风暴总是很多。
宿盈萤打开门，多前站在门口，挂着温柔的笑容。
“钱先生，你——”
“脸色看起来比昨晚好多了，走，”他拉起她的手，“出去走走，今天的黄昏不错。”
“前，别这样！”宿盈萤缩回自己的手。
“这样是怎么样？”多前勉强地保持笑容。
“别爱我，不值得。”
“这个不是你说了算。”
“你不要这样！我现在好痛苦，如果你真的爱我，不要再逼我好吗？”
“我逼你？！”多前按住即将爆发的情绪，深吸一口气，“或许我真的逼过你，以后也可能会故伎重演，但不是现在，你小脑袋瓜不要胡思乱想。”他点点她的额头。
“这样你不痛吗？”
“如果你痛我就跟着痛。”
“钱先生——”宿盈萤感动地落下泪来。
“你可别感动得爱上我哦，那样我会屁滚尿流地逃得远远的。”多前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