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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
“柔儿,柔儿”一阵又一阵的呼唤掠过耳旁,终于扰醒了昏昏沉沉的她。
“您是”睁开眼,一位年纪约莫40左右,身着墨绿牡丹蜀锦,绾着天云髻的夫人正默默的流着泪。
听见她微弱的声音,夫人很是激动,不由自主的握住她的手,疼得纪柔倒抽一口冷气。
“啊啊啊,是我不对,是我太激动了。”那夫人像比纪柔更痛似得先叫出了声。“柔儿,我可怜的孩子。”不一会却又忍不住开始抽泣。
“您是”不知所措的看着夫人不停落泪的眼睛,纪柔却觉得很温暖,这个女人心疼自己的情感是那么的强烈。
“娘!”一个带着些许怒气的声音突然不和谐的插了进来,接着,一个熟悉的面孔就站到了她们面前。“娘,说好了不许哭的,您这样让柔儿怎么休息。”
“柔儿醒了,我真是又高兴又难过。”夫人背过身去,肩膀还在微微颤抖。
“你终于醒了。”秦邵阳就像一会变一个脸似得,刚刚还带着怒气现下又温柔似水的看着她。
“你,是,秦”“哥哥”
秦邵阳复杂的看着纪柔,心里亦有同他娘一样的难过。
她不知道他抱着血淋淋的她回到家时的样子,从那天开始,秦夫人的眼泪就没断过。虽然秦宰相曾经反对儿子将左澈的女人带进府,可看见她奄奄一息的模样还是心软了。
差点无力回天的玉指,被战战兢兢的十几个大夫们小心翼翼的敷药,换药,上药,一刻不停的照顾着。
持续不断的高烧,几乎要夺走她的生命。大夫告诉了他另一个让他无法想象的事实,她瘦弱的体内竟还被人下了难以辨别的蛊毒。而且已经不是第一次发作。
他那么难以割舍的让她自己选择了幸福,而她就是这么“幸福”的吗?
“秦哥哥?”纪柔轻声念着,越念越觉得很熟悉。“秦夫人?”
“是,我是,柔儿,我的孩子。”她一直看着他们长大,对没有女儿的秦夫人而言,乖巧懂事的纪柔就像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克制的不再流泪,一双大眼睛却红红的闪着晶莹的光。
“你小时候都喊我娘叫二娘,就算是大了也都是喊伯母。”“就是就是,要喊伯母,还是喊伯母吧。”期待的看着她,秦夫人的眼神温暖又慈祥。
“伯母。”“好好好,我的好孩子。”看得出秦夫人又要忍不住抹泪,秦邵阳赶紧把人带出去。“柔儿,你先好生休息,我一会再来看你。”“嗯”
手指和脚踝处依然传来阵阵痛楚,纪柔却在这里感到了满满的温情。“娘”轻声念出这个字,她突然很想自己的亲娘,她的样子虽然很模糊,但她也一定如秦伯母这般紧张她,怜她,惜她;不会同他这般冷漠残忍的利用她
国事,家事,孰重孰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三日,他把自己关在书房,不言不语。他可以为国捐躯的一无反顾,更愿意凡事都以国家为先牺牲自已的幸福,他以为他可以牺牲一切,为了玄国,为了他一半的皇室血统。他以为她在他心里没有那么重要,他以为为了国家他会毫不犹豫。
可是,在秦邵阳出现的那一刹那,他看向她的那一刹那,他维护她的那一刹那,她向他求救的那一刹那,对,他后悔了,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时时被他谨记在心的话,他第一次犹豫了。
那每一个刹那都紧紧的揪疼着他的心,那种疼痛只有在得知左郁身亡的时刻体会过。
他无法想象本该在他身边的她会如何在另一个男人身边生活,为了国家,也许是大义,可作为个人,他却卑鄙的利用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一个愿意为他牺牲自己的女人。“若仟公主”他默默的念着,为了他所谓的忠义,他真的还要再牺牲一个无辜的她吗?
“我真是看错你了。”有些疲惫的声音激动却又冷漠。那个人,拼了命也无法进入秦府看上她一眼,看看她是否安好,看看她的手指是否已经开始康复。或者,哪怕一眼,哪怕能悄悄的看上她一眼,也就够了。可惜,铜墙铁壁的秦府,他束手无策。这些日子,他从未如此憔悴。
“我不是说过,以后不许你再来了吗?”看都不用看,除了那个整日里喜欢翻墙的简文墨,难道还会有其他人能不经过任何人出现在他面前么。
“带她回来,我保证再不在她面前出现。”
微微有些发愣,左澈抬起头看了一眼简文墨,青白色的华锦上沾满了灰尘和泥土,一头原本秀丽披肩的青丝如今被松散的绾在头上,细长深邃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昔日白皙俊俏的脸上如今也稀疏长着胡渣。
“若我就是不带呢。”胸口隐隐发闷,他不喜欢现在站在他面前的简文墨,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玉面,那个从来都整洁的像有洁癖似得玉面,那个永远不太正经,随性而为的玉面。
“你!”十指紧握,手上的青筋不停的跳动着,然而他却落寞的转过身。“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送她去死?”他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在场的人清清楚楚的听见。
“身为大玄子民,食君俸禄,为君担忧,这本来就是我们应做之事!就算王上要我现在死,只要是有益于国,有益于民,我左澈必定毫不犹豫!”他试图说服他,却更是想说服自己。
以死相逼()
昏暗的烛光随着屋外刮过的风左右摇摆,忽明忽暗,却丝毫没有影响坐在桌前挥笔疾书的人。
“王爷,已经子时了”张管家往杯里加了些水,有些心疼的提醒王爷该休息了。“文墨好些了吗”像是漫不经心的问话,却透着担心的语气。
“这这好是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赖着不走就由着他。”知道他好了,左澈也总算松了口气,这么多年,别说是眼看着他在他面前晕过去,就是个感冒发热都不曾听闻,说他不担心,那是假的。但要他放下身段为着他因为纪柔累倒了去亲自照顾他,他也做不到。敢觊觎他的女人,不杀了他就已经当他是朋友了。
“这赖着不走也就罢了,还还”张管家很是为难的看了看王爷越来越难看的脸。
“说”
“奴才等已经劝过了,可简少爷硬要搬去夜月阁的偏殿,说要帮夫人照看花圃什么的,还说,还说”
“说”
“还说非得等到纪夫人回来,否则就不走了。”
“放肆!”手中的笔应声而断,吓得张管家立刻跪倒在地。“奴才,奴才,奴才已经,已经”
“让他给我滚出去!”左澈的声音不重,却寒气逼人,令人畏惧。
“是是是,奴才这就请简少爷出去。”腿肚有些发软,张管家不敢得罪简文墨,更害怕王爷。
“你去给他准备间客房,里面的布置给我安排最好的。你去告诉他,要么给我老实的搬过去,要么就一辈子休想踏入左府一步!秦邵阳能将秦府布置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我左澈只是不屑,不是做不到!”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这就去”张管家知道王爷是真的生气了,也顾不上已经夜里子时,哆嗦着身子就立刻赶去夜月阁了。临了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只得又土头土脑的回了头。“王爷刚才一直在说简少爷的事,奴才差点忘了王妃已经在外面等了许久,不知能否见见王爷。”
眉头微微一皱,左澈心里有说不出的厌恶感,虽然穗芝已经声泪俱下的说过多次,若不这么做即使能骗到秦邵阳也断断骗不了秦宰相,言语恳切,令人动容,只是他怎么都不想再见到她,原本见与不见就只在他一念之间。
“这么晚了,王妃挺着肚子不方便,让她回去吧,再找两个人护送着。”冷淡的打发了她,左澈的目光继续集中到密案中。
“可是,可是这王妃挺着肚子,又等了那么久”他不敢得罪王妃,王妃私下已经对不少下人用过刑,手段很是狠辣。
目带寒光的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处理事务。
哆哆嗦嗦的后退着低头出门,门外的人更让他心寒。
“叩拜王妃,王妃万安。”终于腿软的跪下,不敢抬头看王妃一眼。
“本宫可以进去了吧。”身体很冷,声音更冷。午夜的风透着刺骨的寒意,她站在风中多时,还带着8个多月的身孕,辛苦不说,她的孩子还有随时滑落的危险。为的只是想见他一面,而他却还对着那个女人用刑的事耿耿于怀。
“王,王,王爷,王爷他,他还在忙政务,但王爷特别关心王妃,还让奴才多叫几个人护送王妃回去休息。”不由自主的结巴着,这么冷的天,张管家的额上却沁出了汗。
一言不发,穗芝却很明白因为那个女人,自己已经失去了王爷心中原本的地位。如果不想办法,纵使顶着王妃的头衔,也会慢慢的变成一个虚位。她纪柔不在乎像个下人似得任人摆布,她却不想再回到那段看人脸色的日子。
“王爷,”她拼命吼叫起来“妾身知道,您以为我故意苛待妹妹,觉得妾身心如蛇蝎,纵使怀着您的孩子也不肯相见,妾身唯有一死,才能表明心智,妾身一心为国,还望王爷明鉴。”
话音刚落,张管家心里大呼一句不好,刚抬起头就见王妃猛的撞向大殿的华柱,然后拖出长长的血痕软趴趴的倒在地上。
“不好了,王爷,王爷不好了。”顾不得任何规矩,张管家乱了分寸的大喊大叫。
偷龙转凤()
王妃突然痛苦的睁开了眼睛“羊水,羊水破了,本宫的羊水破了”
宋秋惊慌的看着王妃,她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瞒着王爷去请她们熟识的薛大夫还是情况危急直接用府里留夜的太医。
“不许声张,不许说。”喘着粗气,穗芝也没料到这个孩子竟这么的脆弱,明明只是用头撞的柱子,怎的突然就羊水破了“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