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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轰隆隆的雷声过后,又下起了一场超级大暴雨。
这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秦桑还保持着坐在床上的姿势,抬眸冷冷把窗外的一切望着。
电话嘀铃铃地响起,她正是恍惚,却突然被这声音拉回些心神,裹着被子下床,在地上摸索了半天,才在一处角落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秦桑刚刚接起,对面便传来一道曾经还算熟悉的声音。
是苏楠笙的小跟班阿田,曾经也照顾过她一段时间,只是后来她离开苏楠笙也换了电话号码以后,真是多年未再联系。
而阿田现在给她打了电话,便说明这电话号码是苏楠笙给的。
可是,苏楠笙又是从哪里得到她的联系方式的呢?她从未与他说过,这个号码也是在这次回国之后重新办的,他不只知道,还告诉了阿田?
阿田电话过来便开门见山地道:“秦小姐,我是阿田,五爷叫我通知您,请您现在就穿好衣服到楼下来,我在苏宅的大厅,马上接你离开。”
秦桑的喉咙有一些干涩,仿佛过了很久以后才找回些自己的声音,“我、我没衣服了”
“新衣服我已经带来,刚才就放在您的门边,您打开门就能看到了。”
秦桑打开房门出去,果不其然看到门边一只口袋,刚刚伸手去抓那袋子,却见走廊的另一头此时正站着一个人,怔怔地把她望着。
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等秦桑定睛去看的时候,才发现那飘忽着站在不远处的身影,竟然是林亦菲。
林亦菲冲她笑笑,秦桑拿起衣服即刻回身进屋,等换好衣服以后才打开门出来——她怎么就忘了,苏楠笙两年前已经结婚,那场世纪婚礼再再向示人宣告着苏林两家的联姻,苏家也正式由单纯的商人家族上升到拥有政治背景的庞大体系,而作为他的妻子,林亦菲自然生活在这里。
秦桑再开门出来,林亦菲还站在原地,抓着门框对着她笑。
秦桑的尴尬病都快犯了,盯着她看了半天,其实这次回来最难面对的人应该就是她了。
林亦菲笑着笑着低下头去,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是刚刚听家里的佣人说,是他回来了,才过来看看的,我没想到你也在。”
秦桑径自上前道:“亦菲,对不起,我”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的。”林亦菲仰头微笑,眼里全波光粼粼的,“我知道他这些年心里眼里住着的人都是你,不管是之前的唐甜甜还是现在在申城的那个女人,她们都是因你而存在的,而现在你回来了,我不用再担心还会有别的人把我从这里赶出去。因为,只有你是不会赶我走的,对吗?”
秦桑如鲠在喉,一时说不上话来,到是林亦菲抬手揩了把脸颊道:“我知道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都是你,所以严格说起来,这里本来就没有我的位置。是我一直单方面地喜欢着他,想要嫁给他做妻子,要不是一直有你帮着我,还有我爸爸,我也许一辈子都实现不了这个愿望,所以我很知足,真的。”
秦桑还是忍不住道:“亦菲,对不起,我从未想过要破坏他跟你,就算我回来我们也不会真的在一起。”她只是想要安静地待在他的身边,不吵也不闹的,就像过去的那些日与夜,她曾经有机会做到,尔后却一直逃避放弃的,她现在只不过是想要这件简单的小事情。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的。”林亦菲的眼泪落下,揩过了又落下,落下了又揩过,来来去去的,却总想要维持住娇嫩小花的样子,“还在尼斯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他活着的理由,也是他死去的理由,要不是当时三姐也在尼斯,可能他就那样死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所以我都懂。”
秦桑霍然睁大了眼睛,明明已经平静的呼吸又变得缭乱起来。
她说:“你说什么?什么活着又死去?”
林亦菲好像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思绪恍然回到那一年的尼斯,看着苏楠笙同三姐蹬上救护车的场景。
阿田就站在苏宅的大厅里,等了很久之后才看见秦桑,扶着楼梯从上面下来。
他快一步上前,手里一只小盒子,递上去时道:“这是五爷的交代,里面有您在郊区那套房子的钥匙、新车的钥匙,还有餐厅大门的钥匙等等,他一直替您保管着,只等您什么时候回来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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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所谓情深()
“阿田你知道他多少事情?”
阿田看着秦桑有些恍惚的容颜,低头,“秦小姐指什么事情?”
秦桑转头看着,到现在仍然无法止住身体的颤抖,只能颤着双眸把人望着,“你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人了,你也替他照顾过那么多女人,你应该最清楚他的事情。”
“迄今为止,我真正替咱五爷照顾过的女人就只有您一个而已,一直都只有您。”
秦桑冷笑,“那过去的唐甜甜呢?还有那些谁,你别告诉我那些女人同他都没有关系。”
阿田一脸诚恳地道:“我是按照五爷的吩咐给过唐甜甜卡,之前的所有女人给的也都是卡,只有您给现金或支票,我以为您明白五爷的意思。”
秦桑看着阿田,没有接话,却是红着眼睛。
阿田叹息了一声才道:“每人一张卡,自可不必常见面,而您每月向他伸手要钱,也只有每个月的那个时候,不管你们之间的关系弄得再僵,也不管您去到什么地方,只要到了拿钱的那天,您一定会出现——这大概是您每月一次雷打不动会去找他的理由,也是他活着的理由罢。”
阿田的话令秦桑猛地深吸了口气,若不是一直强撑着,大概便忍不住在他面前掉下泪来。
阿田背转过身,往大门的方向走,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了秦桑。
秦桑独自一个人站在苏宅的大厅,双眼迷蒙鼻尖酸涩,只任这明晃晃的光亮如一层暖被般铺盖在她的身上。
闭上眼睛就是十二岁那年的场景,她左手牵着秦碧月,走进了这栋房子。然后是辗转过去的那许多年,这房子几乎承载了她同苏楠笙年少时所有的记忆。
再然后她的记忆便变得不太美好了,苏夫人滚下楼梯,秦碧月勾搭苏毅和,苏毅和娶她进门,苏楠笙对她的痛恨和苏家几位姐姐的鄙视,还有后来那吃不太愉快的结合,仿佛一切不美好的事,也都发生在这屋子里。
秦桑还记得几分钟之前,在她从楼上下来之前,林亦菲告诉她的事情。
林亦菲说,苏楠笙其实早就不住在这里了,他不住也不允许苏家的几位姐姐和姐夫住,也就是在他们大婚的第二天早晨,他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地便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大姐自然是跟大姐夫搬到外面的房子,二姐跟二姐夫回了高家,四姐到是找他闹过一阵子。可是闹也没有用,那时候的楠笙整个人仿佛都被抽空了,他就坐在这房子的客厅里,冷着脸把家都分了,只让他们以后自生自灭,谁也不准再住在这房子里。再然后我搬了进来,他把原先那些老的特别喜欢带有色眼镜看人的佣人全都炒了,直接换了一批新的。他让我住在这里,可我却觉得这里早就没有了家的样子。又也许,这里对于他来说早就已经不是家了,只是承放他记忆的载体。”
所以,这栋房子对于他来说,既是所有美好的开始,也是所有悲苦的开始。
她曾经以为已经给了他这世上最好的一切,不去影响他高不可攀的家世,也不去打扰他的生活,只把这世上她所认为的最好的一切都给他,他便能幸福美满。
可是,他的美满从来与这些东西无关,他也曾经一次次地说过自己从来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东西。
其实,焉能是不知道呢?
只是不愿意去深究,害怕他想要的与她所能给的不是同一个东西。
秦桑痛得眉眼轻颤,上去抓住阿田,问苏楠笙在哪里,她现在真是急于知道他在哪里。
阿田沉吟着,“五爷没有交代,他只说让我先送您回家去。”
“我已经没有家了,我只想知道他在哪里,阿田,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有的,您是有家的!五爷曾经对阿田说过,有他在的地方就是您的家,同样,有您在的地方也是他的家,家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套房子。”
秦桑怔着,豆大的泪珠突然夺眶而下,突然到令她心惊,惊得心底荒凉一片,好似都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阿田继续说:“之前的唐小姐拿过他的钱,也向他要过房子。可是,五爷从来不在唐小姐那里过夜,哪怕他们最好的时候。他总是叫我把车开到秦小姐您所在的地方,不管您在什么地方,是苏宅还是郊区的房子,也不管多晚,他忙完以后都会叫我把车开到楼下,有时就在车上睡着,他一定要在您的左右。”
“其实,这许多年来,五爷对秦小姐的心意阿田一直看在眼里,只是不忍心也不能说破。您狠心将他拒之门外打那些夜晚,其实他从来都没有离开过,除了出差不在海城的时候,几乎是每晚,他都独自守着你们的‘家’,只不过你们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罢了。”
阿田的话音未落,秦桑已经一下蹲在地上抱住自己,仿佛再也起不来了似的。
她哭得双眼迷蒙,浑身虚软,却从未想过那些从前,那些或天晴或大雨的晚上,哪怕是她误会他在别的女人那而丢掉他在她屋子里的一切时,他都从未解释过什么。
秦桑哭够了抬头,这一次是用着全身力气对他大喊:“他在哪?!苏楠笙他现在到底在哪啊?!”
飞机从海城起飞,已经是天快亮的时候。
她这辈子从未认真被苏楠笙安排过,哪怕他叫了阿田来接她回郊区的房子,回他们一直以来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的小家她都没有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