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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还在哭泣,两只小手捂在自己的脸上,费尽所有力气,仿佛想把这两年所有的痛与恨都哭个一干二净。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静到只能听见她一个人的哭声。
过了很久之后,她听见他唤了她的名字一声。
那声音里都是沉痛和压抑——她甚至无法准确形容出他声音里的情绪,就是觉得当那两个字从他干涩的嘴里蹦出来时,好像都带着血的滋味。
她绷住所有神经,带着恶狠狠的戾气,“苏楠笙,你滚蛋!”
她的眼睛在暗夜里灼痛了他的神经。
“难道不是吗?秦桑,你已经不只一次地这么做了,每当你有事的时候一定会第一个想到我,没事的时候却又把我抛得远远的,若说靳南城之前与你抢租用地的行为不过是为了赶你离开z国,那我直接让‘大成’买地的行为则直接促成你来找我”
秦桑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苏楠笙便继续用冷到骨子里的声音说:“而你还真是好骗!一次又一次,总有那么多的目的!”
他说完了话即刻起身,动作迅速,几乎一跃而起,带着巨大的愤怒和仓皇,突然便消失在偌大的卧室里。
他走得很急,桌椅还是什么,也不知道他踢翻了什么东西,总之他所行径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有重物坠地的声音。
房门被人打开了又关上,发出一声巨大的“砰!”的声音,好像他就是要故意砸给她听。
秦桑的心跟着颤了又颤,耳边是他从走廊上经过,然后奔下楼去的声音,再然后,好似消失到无声无息。
他走得很急,仿佛避她如瘟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房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丝光亮划了进来,她抬眸便看到他站在床前,眸红如血,一身潮湿的雨气,任微长的黑发耷拉在头顶,不时有雨珠滴下来。
他伸长了的右手上,此刻正拿着一柄黑色的枪,一进来便用枪头指着她的脑袋。
他说:“你以为现在同我说这些过去的事情,就能改变什么?你以为你说了我就会相信么?”
他眼中的红是杀意,她甚至都能闻到来自他身上的寒与粗的喘息。
她下意识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烂得无法遮蔽住什么。
一切好像又都回到了原点,回到了两年多以前,他也是在这房子里,在这张床上,将她的衣服撕了个破碎。只不同的是,那时候她心底全心全意地爱着他,把自己折磨得精疲力尽。而现在她是恨他,也恨自己。
她经过许多磨难,曾经走了又回来,直到现在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要把所有的真相都说出来,可现在,他却又不相信了,难道现在便要死在他的手上了吗?
秦桑对自己说别害怕,其实又怎会不怕?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却还能笑出声音,“我令你恼羞成怒了是吗?因为你发现自己还喜欢我,还爱着我,所以你不能忍受了吗?”
“你闭嘴!”苏楠笙咬牙怒目,拿着枪的右手又往前了一些,狠狠抵到她的额头上面。
“你怎么能秦桑,你怎么能如此恣意妄为?你总是想离开就离开,想回来就回来,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嗯?”
他的身形微晃,抵着她额头的枪微微偏离了一些。
秦桑眼睁睁地抬眸望着,抬起双手,抓住了他的手心。
苏楠笙的眉眼一跳,差点便要扣动扳机——秦桑恰是在这时候,带动着他的大手,令枪口再对准自己一些。
她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一直害怕说出口的秘密,原来他并不想听。
两年其实并不算长,但已足够她跟他都不再是曾经。
“我原想什么都不说,到死都把这些秘密藏在心底。可是,在离开这里以后,我不管是睁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满脑袋都是你,和我们的曾经。所以我走不远,哪怕再想跑开,可不管去到任何地方,终究还是会回来。”秦桑又想起两年前的那一天,她把霍瑞廷独自一个人扔在了民政局的门口。
现在想来,她与苏楠笙这一生左不过就是一场纠缠,却又何苦还要连累了别人。
苏楠笙牟然笑了起来,“那么霍瑞廷呢?你不是跟他在一起?秦桑,为了一块地你就把自己给卖了吗,嗯?”
“你要杀我是因为跟我的感受相同吗?你害怕知道真相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勇气和能力承担一切吗?”
“别说了秦桑!”苏楠笙大喝一声,“就算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可你以为我还会再给你机会来践踏我的自尊吗?”
“你已经不要你的自尊了,因为比起自尊,你更爱我。”秦桑突然不再慌乱,而是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唇角一扬,仰躺在他的床上,“从你把我带回海城,再带到这栋房子里便足以说明,你还喜欢我爱我,你就是想上我!”
她笑得娇媚纷杨,却偏偏泪流满面,湿了枕巾。
苏楠笙突然就败下阵来,松开了手里的枪,任它“砰”的一声落在地板上,然后颓然地坐在床边。
秦桑在黑暗中抓住自己破碎的衣衫,然后翻了个面背对着他蜷缩在那里。
空气里终于只剩下时钟滴答的声音,苏楠笙就坐在床边,也是背对着她的,两个人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织,她才听见他压抑着声音道:“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去相信”
他说的话其实有一半她已经预料到了,生他养他的父亲,却做出了这样伤害他的事情,换做是她也会痛苦难堪,这比拿枪指着她的头还要令她难过。
秦桑拢着衣衫从床上坐了起来,回转过头看他,哭过了也闹过了,这时候便只剩下平静。
她说:“我跟你也来一场交换行吗,我用一个秘密,换你一个秘密?”这是小糖豆教给她的东西。
第280章 我不会原谅你()
苏楠笙淡淡回过头来,看着她,不语。
秦桑不知不觉抬起小手,葱葱细指轻轻抚上他的后背,“我都告诉你,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你。然后,你告诉我,你和小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窗外雷声交加,惊人的闪电过后,又是轰隆隆的雷声。
秦语被吓了一跳,站在空空荡荡的屋子里霍然回身,即刻便把还与保姆抱做一团缩躲在角落里的小糖豆给吓了一跳。
怔怔地笑,心底的那点空洞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到后来双眼通红牙龈都快渗出血来。
小糖豆赶忙转身向卧室的方向跑,却在距离卧室还有半步之遥的时候,被身后突然袭来的一股大力从地抱起。
“秦小姐!”保姆大叫了一声,奔上前去,却只听见小糖豆害怕的哭声。
秦语抱住小糖豆即刻闪身到了门口,“你不用害怕,我就是带她回家罢了。之前我们之间是有一点小误会,她生我气了才会被她舅舅送到这房子来的。我们就这楼下,楼下那套房子才是我们的家,我现在就带她回家去,不然她舅舅待会回来看不见我们要着急了。”
秦语说完,抱着小糖豆就跑,保姆一路追到电梯门口,泱泱地去拉已经哭闹不止的小糖豆,却被前者一把给撞开,转身从楼梯那跑了。
保姆被吓得不轻,赶忙转身奔回房间里去给苏楠笙打电话。
彼时的海城,大雨已歇,窗明几净,不若了申城的滂沱大雨。
秦桑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久,总之是把这些年憋在心底的那些秘密都说了出来,那些她曾经不堪回首,甚至想想都会疼痛的过往,却没想到此时此刻说出来,竟然已经没有那么悲伤和气愤了。
苏楠笙震惊回首,已然没有办法再像之前那般淡定地坐在床边听她把话说完了,而是径自站起来,奔到门边,想要出去,却又偏偏挪不动脚步。
“如果真是这样真的像你说的这样,当年一切都是我爸的强迫,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跟我说?难道在你秦桑的眼里你就那么瞧不起我?”
秦桑仰头看他,“你觉得我跟你说有用吗?”
他牟然大笑起来,眼睛里面全都是伤,“因为你从骨子里面便瞧不起我,从我们认识的那年到现在,你骨子里都没有瞧得起我过。你不相信我的感情,也不相信你自己!你觉得我不敢违背我爸的意愿甚至也保护不了你!因为你总归不会相信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甚至连这个家,连整个苏家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要一个从头到尾根本就不想要我的你!”
秦桑的眉眼一恸,明明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的情绪这时候又有些悲从中来,看着他默默地流着眼泪。
苏楠笙摇头,怒目望着她道:“我不会原谅你的,秦桑,因为我跟你之间所有的痛苦,都是从你的不信任开始的!假若当初你有一星半点地想要同我在一起的念头,哪怕你也只是勇敢一点点,不去想那许多有的没有的,我跟你的今天,都不至于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我爱你啊,楠笙!从来没有人教过我爱应该是什么样子,也没有人告诉我要怎么办,我只是害怕,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这是我一生最大的懦弱。”秦桑泪如雨下,却是这辈子第一次如此直白地面对自己的感情。
她一闭上眼睛就是痛,头痛欲裂的,好似下一刻便会切断她所有的脑神经休眠过去。可她知道自己还不能晕,至少是此时此刻,哪怕他即刻便捡起地上的枪要了她的命了,她也不能在把这些秘密全都说出来之前,便让它们深埋地下了。
想是即便有一天她要离开这个世界,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带走,但是万万不能够把他的恨与带走。
还在京城的时候,她已经做好准备要跟霍瑞廷重新开始,那时候他们那样好,虽然没像大多数热恋中的情侣那样如胶似漆又难分难舍,可那时候他们一起生活,买菜或是做饭,一切看起来简单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