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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急得五脏六腑都开始疼,孩子的哭声那么无助,委屈的小脸就在ta的眼前,她仿佛听懂了ta的哭声,听懂了ta在喊疼。
秦桑努力张开双唇想要告诉她的宝宝,宝宝不疼,宝宝不疼,只要我们忍忍就过去了,千万别离开妈妈好吗?
可是,她眼前的婴儿仍然边哭边从她视线里消失,到最后淡淡的,没了身影,只留下痛苦的呻yin。
伴随着眼前景象的消失,秦桑本来麻木的身体突然开始泛起了一丝丝的疼。她能敏感地察觉到那疼是来自于自己的小腹的,仿佛不愿意离开的孩子正费尽所有力气一般抓住她的身体,却最终被巨大的撞击力拉扯出了肚腹。
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自己的大腿流了下来,巨大的惊恐中,秦桑并不害怕就此失去自己的生命,却震慑于身体中那不断流失的小生命。
她哭着叫着,嗓子都哑了,可还是没能够阻止ta落了下来,彻底失去意识以前,她转头看见的,就是旁边的座位里,秦碧月还在转动着手里的方向盘,尽可能用副驾驶的一面去撞击山壁,直到整个车的右面彻底变形。
她怔怔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秦碧月,看着她与自己几近相似却又那么不同的脸。
秦碧月的额头身上也有了伤,浑身上下到处都沾了血,可她最令人害怕的并不是她的视死如归,而是她宁愿赔上自己的xing命也要秦桑作陪。
一阵巨大的晕眩来袭,秦桑像是掉进了一个暗不见底的深渊,身体一直在下落,不断地下落。
她想自己这次真是要死了吧!也许死了都是好的。
死了就不用一睁开眼睛就是失去。
死了,就都可以不用在意了。
断断续续的哭声在耳边响起,稚嫩的童声,还是令秦桑睁开了眼睛。
眼前天旋地转了一会儿,才有一张放大的脸凑过来,是胖胖的霍逸尘的小脸,可她盯着看了半天,楞是没有反应过来。
霍逸尘见秦桑睁开了眼睛,跑着跳着朝门外奔去,“医生!医生快来救命——”
值班室里的几名医生和护士以为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着急奔过来时,就见霍逸尘指着病床上的秦桑道:“我小亲亲醒了,我小亲亲又是我小亲亲了,呜呜呜”
秦桑的耳边仍然嗡鸣,短暂的失去意识后,她开始意识到有人正用灯光照射她的眼睛。
几名医生和护士上上下下为她检查了半天,又竖起手指在她面前比划问她是几。
秦桑看着面前不断晃动的手指,依然懵懂得不能自已。
霍瑞廷这时候提着几个便当从外面进来,见秦桑醒了,赶忙丢掉手里的东西冲上前来,“秦桑,有没有好一点?”
秦桑轱辘着自己的大眼睛,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去看出现在这环境里的人,她好像一个都不认识,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耳边嗡嗡嗡的,只觉吵人得很。
“秦桑?”霍瑞廷第一个发现不对劲,赶忙让开些位置让医生为她检查,过了好长一会儿以后才听其中一位医生转身道:“可能是脑震荡,发生车祸的时候病人的头部曾经受到过剧烈的撞击,所以现在视觉失调,暂时会失去一部分记忆,不记得你们是谁。”
霍瑞廷表情凝重地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秦桑,此刻后者已经坐了起来,背靠在床头,任护士继续帮她做身体检查。
霍瑞廷说:“这样的状况会持续多久?”
“也许几天,也许十天半个月,她现在的状态不好,最好联系她的家人过来看看。”
霍瑞廷摇头,“她没有别的家人了,我是她的未婚夫。”
“那就多给她一些照料吧!她刚刚小产,身体还很虚弱,这个时候家人的陪伴比什么都重要。”
霍瑞廷送了医生护士出去,再转头时,正见霍逸尘爬在秦桑的床边不停地逗她说话。
秦桑大抵是不记得霍逸尘了,听着后者絮絮叨叨地说,有时候会回应一两句,有时候则是长时间的沉默。
霍瑞廷走过去拍了拍霍逸尘的肩膀道:“你到旁边去吧!吵死了。”
霍逸尘仰起头去看他,“二廷,小亲亲怎么不认得我了?她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你才脑子坏掉了,到一边去。刚才不还说肚子饿么?便当都帮你买好了,赶紧过去吃吧!”
霍逸尘“哦!”一声之后转身跑掉,捡起霍瑞廷放在门边的口袋,掏出便当以后坐到一边乖乖吃饭去了。
霍瑞廷在床边坐下,看着一脸懵懂的秦桑,抬手抚了一下她额头的碎发,“好些了没有?”
秦桑下意识向后躲开了一些,一脸警惕地看着霍瑞廷。
霍瑞廷收回大手,并不甚在意,轻声交代了她一些注意事项后,又为她倒了一杯温开水。
接过手里的水杯秦桑便开始皱眉,一杯温开水这感觉莫名的熟悉,可她的大脑里空空如也,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心间却又是满满的,装了很多东西。
霍逸尘吃完了便当后奔了过来,趴在床边仰头去望秦桑,“小亲亲,你别难过了,以后在京城里有我们照顾你。”
第211章 心空()
秦桑看着面前胖胖小小的霍逸尘,再抬起手去抚自己扁平的小腹,一种怅然若失感莫名其妙就来了。
她有些不太明白,明明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也什么都想不起来,可怎么还是感觉好像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心里空落落的疼。
直到出院秦桑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在京城,长这么大就没来过京城,小时候只在电视上看过,看升国旗仪式还有长城。
出院的那天自然是霍瑞廷来接她,本来霍逸尘也吵着要来的,可是不知道被什么事给耽搁了,专程给她打了电话,说:“小亲亲,我派二廷来接你了,他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就放心跟他走吧!”
秦桑被霍逸尘小大人似的语气给逗笑了,抬头的时候,正见霍瑞廷站在病房门口。
他进来就帮她收拾东西,她住院的时候东西本来就不多,所以他收拾的也只是医生给开的药包而已。等拎着行李站在住院部的门口,秦桑才仰头看天,已经秋天了,秋天的京城,空气里飘散着的都是陌生的气息和味道。
霍瑞廷开车带她去了东三环附近的一套高档住宅小区,拎包进去以后才转身对她说道:“你先暂时住在这里,我会跟你一起。”
秦桑盯着他看了半天,没有抬脚进门,也没有转身跑开,只是这样安静地看着他不语。
“怎么了?”霍瑞廷笑起来,走上前去拉住了她的手,“又有哪里不舒服了吗?”
“没有。”秦桑摇了摇头道:“我只是觉得自己脑子里空空的,什么都想不起来,这样的感觉不好。”
“想不起就不要去想了吧!医生也说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休息,等休息好了,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可是我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了,我是指京城,我记得我原来好像不住在这里,而且我也没有来过这里。”
霍瑞廷沉吟,“你在海城发生了车祸,当时车祸挺严重的,在海城的医院里住了几天,我就派人把你接到京城来了。”
“哦!那我是怎么发生的车祸?”
“交通意外大抵都是差不多的,那些不好的事情你想起来也没用,反正该处理的事情我都处理好了,你只管安心在这住着。”
秦桑看霍瑞廷不愿意多说,只好点头乖乖听话,走进他为自己选择的房间去了。
心里跟脑子里仍然一片空白,可她直觉上还是挺相信霍瑞廷的。
在医院的时候,霍瑞廷就同她说过,她是他的未婚妻,他们原定了就是要结婚的,所以当时她发生车祸的时候他并不在海城,而是回了京城,他说他就是回京城来拿户口本准备登记结婚的。
秦桑在自己的房间里睡了个午觉,起身的时候脖颈上的项链滑落,露出挂在链条上的一只铂金戒指,没有任何装饰和钻石的铂金戒指。
秦桑摸了摸光秃秃的脖子,把掉落在床上的项链跟戒指捡起来,才发现是链扣断掉了。
她把项链和戒指随手一抓,在床头柜里找到个小盒子放进去,然后坐了一会儿,又睡着了,身体也不知道怎的,就是疲惫得很,眼皮也重得厉害。
挣扎了好久,她直觉自己不能再睡下去了,应该醒了,努力撑开双眼,就见霍瑞廷正站在床边,弯身皱眉轻拍她的脸,“秦桑,你怎么了?”
秦桑终于完全睁开双眼,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才感觉自己满头满脸是汗,就连后背好像都是湿的。
霍瑞廷的另外一只手里还拿着车钥匙,脚上的皮鞋都没换,一脸风尘仆仆,像是刚从外面回来似的。
秦桑想也没想,立刻坐起身子扑进他的怀里。
卧室里的灯光暖暖弱弱地照在霍瑞廷的身上,真实得令她不敢相信,怔怔地看着他,心头的惧怕却消散了很多,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就是刚才一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混乱的东西,有自己大着肚子还被人打,也有一个男人迎面扇了她一记耳光骂她下贱什么的,再然后是她同一个女人在车上争吵,再然后那女人诚心转动方向盘去撞山——她在巨大的惊恐里面心底简直疼死了。
秦桑靠在霍瑞廷的怀里吸气,一遍又一遍地深呼吸,拼命制止自己再去想脑海中那幕最后的场景。
“怎么了,是不是做梦梦到什么了?”霍瑞廷低缓的嗓音很温柔,大手轻轻压上她的发顶,像是安抚。
秦桑还在不停地呼吸,本就涣散的眼睛渐渐开始聚焦,然后找回一些自己的声音。
她说:“有人故意害我发生车祸,是有人故意的么?”
“嗯。”
“我看到我出车祸前的最后一幕场景了,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她是谁?为什么想要我死?我脑子里乱乱的,我什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