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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佑安立刻摇头,“那时我并不知道小小是我的女儿,而颜笑的那个孩子和我有没有骨肉毫无关系,我早说过,我不会接受一个心术不正的女人做我孩子的母亲!”
“那你就能接受一个十恶不赦的毒枭的女儿做你孩子的母亲?你还想把这个孩子给我带回佟家来?”佟国风满眼怒火。
佟佑安怔了怔,“爷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老人恨萧家,可是,难道连小小也要一同恨吗?
佟国风怒道,“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警告你,你别忘了你爸爸是被谁害死的,你也别忘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即使她是你的孩子,可她身上流着一半萧家的血,我嫌脏!那个敢开枪置你于死地的萧潇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孩子将来若是知道了她母亲她外公那些事,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爷爷!”佟佑安有些着急,“您能不能别这么偏激?萧家那些事,和潇儿无关,她毫不知情,甚至连我岳父他也是深有苦衷迫于无奈,就更别说无辜的孩子了!她是我的女儿,是您的重孙女啊,爷爷!”
他的态度让佟国风失望之极,他不停的摇头,手指颤抖着指着他,“你真是被萧家灌了迷魂汤了是不是?让你接近姓萧的目的是为了完成任务以及给你爸爸复仇,可你倒好,你给我假戏真做了是不是?你竟然还管那条毒蛇叫岳父?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眼看他情绪激动,薛文锦连忙抚着他的背,“行了,行了!你消消气!有话和佑安好好说不行吗?”
“我怎么和他好好说话?他都认贼作父了!这个不孝子!如果君逸听见他这番话,怎么能瞑目!”佟国风依旧怒气不减,颤手指着他,“我问你,你给我说实话,那个钟亦可是不是就是萧潇?你这么多年死活不结婚,突然你就要娶她,而且还宠她宠的没边,连曝光给媒体你都不在乎。我当时就对这个丫头起了疑心,我现在还怀疑你和她离婚根本就是在骗我们!你这是打算和她一家三口团圆,是不是?”
佟佑安深吸一口气,试图说服老人,“爷爷,我知道您恨萧家的人,曾经我也恨。可是很多事情真的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纵然潇儿的父亲做了违法的事,可是潇儿从头到尾都毫不知情,她单纯善良到让我觉得深深的亏欠她!您能不能冷静一下,然后改天我们再谈?”
“所以说,那个钟亦可她就是萧潇,对不对?”老人丝毫不理他在说什么,只是执着于自己想要的答案,几乎是吼出来。
佟佑安无奈点头,“是。”
突然便是“稀里哗啦”的一阵响声,佟国风把面前的茶具全都打碎在地,他一把挥开想要安抚他的薛文锦,愤怒不已,“佟佑安,我明确告诉你,我绝不同意你再和这个毒蛇的女儿纠缠,我也绝不承认她生的女儿!你这辈子,想都别想!”
佟佑安满眼失望,“爷爷,您为什么这么固执?退一万步讲,小小她身上也流着我们佟家的血,你怎么连自己的重孙都不要?”
佟国风吼道,“毒蛇的后代,我不稀罕!我只要想到姓萧的,我眼前就全是你爸爸惨死的模样!我恨不得把他们萧家斩草除根!你还跟我在这谈接受?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休想和她们母女在一起!”
佟佑安的目光渐渐变凉,声音也开始变得生硬,“爷爷,如果您执意不肯接受她们母女,也没关系,总之我不会改变我的决定。她们母女是我最重要的人,谁也别想欺负她们,甚至连诋毁都不可以!我这辈子除了潇儿谁都不娶,除了小小我也不会再有第二个孩子。”
“你……混账东西!你再给我说一遍!”佟国风气的脸都变了色。
佟佑安静静看着他,“爷爷,我是认真的。如果您不愿意要小小这个重孙女,您就等着佑祥给您生吧。我这辈子再也不会有孩子,因为,我半年前在得知潇儿不能生育的时候,就做了结扎。”
“什么?”佟国风和薛文锦同时惊呼。
而下一刻,佟国风捂紧了胸口,面色百般痛苦的,重重的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爷爷!”
“老头子!”
佟佑安和薛文锦大惊,佟佑安急忙冲到他身边,一面喊人,一面给他做着心肺复苏……
薛文锦看着面色青灰的佟国风,跪倒在他身旁,伤心欲绝,嚎啕大哭。
“老头子,你可别吓我啊……老头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我可怎么活啊……老头子……”
薛文锦的哭声和佟国风僵直的身体,让佟佑安如同置身冰窟。
“爷爷,你醒醒,你别和我开这样的玩笑……”
他一面按压着他的胸口,一面虚弱的乞求着……
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死死的抓紧他的心,从来临危不乱的他,已经双手颤抖到几乎不受控制,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他的额头和脊背,止不住的淌,每一颗冷汗都像冰刀一样,狠狠割着他的心。
第185章 他永远不能原谅他自己()
当心电监护仪屏幕上的波纹变成一条长长的,再没有任何起伏的直线,当那些数字幻化成一个个刺眼的0字时,监护仪发出的刺耳尖叫声几乎让佟佑安喘不上气来,他的心脏就像被什么锋利的东西给刺中,疼的他捂紧了心口,疼的他弯下了腰……
他虚弱的晃了晃,一下子撑不住,跪在了地上。
看着佟国风紧闭双目的苍白的脸,他的心,又疼又胀,几乎要把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崩裂出他的身体。
他的胸腔里堵着一团几乎要把他憋死压死的硬物,他不得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喉咙里传上来的,是浓浓的血腥气。
几个小时前他们爷孙俩争执的情景犹在眼前,老人那愤怒的神情和声音不停的晃动回响在他脑子里……
他的视线里,佟国风那安详的睡容,渐渐开始变得模糊……
他的拳重重的捶在地上,一下,又一下,鲜红的血瞬间溅了一地,一身……
直到两个医生把他强行按住,拖出了重症监护室。
门外守着的众人立刻迎上前,薛文锦看着他的样子,一下子就瘫倒在地上,肖钰和佟佑宁连忙去搀扶她,她颤抖的声音已经虚弱的快要听不见,“告诉我,你爷爷醒了,是不是?是不是啊?”
佟佑安双目呆滞的看着老人,忽然扑通一下跪在她的面前,用力的向她磕起头来,嘴里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他高大的身体弓成了将死的虾状,他嘶哑的声音像凛冽的寒风撕扯着窗棂,而他额头和地板用力撞击发出的咚咚声,几乎把在场每个人的心都震碎。
薛文锦摇摇晃晃的扑向他,疯了一样的抱住他的头,声嘶力竭的沙哑哭喊着,“够了!够了!你想把我也逼死是不是!是不是……”
佟佑安抱住痛哭失声的老人,垂着头,一字一顿,“我不孝,我,该死。”
他没有掉一滴泪,但他绝望死寂的神情却让身旁的所有人,泪如雨下。
祖孙俩紧紧的抱在一起,一个悲泣哀号,一个面如死灰……
当佟国风的遗体从重症监护室里转送出来时,薛文锦不顾一切的扑到了他的身上,嚎啕大哭。
“老头子,我的老头子……我恨死你了,你这个自私的老头子……你这么一走,你让我怎么办,你让佑安怎么办……你说啊,你给我说啊……你醒醒,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啊……”
她颤手摸着他的脸,哀绝悲恸的看着他,然后用力的把脸贴在了他冰冷的脸上,晕厥过去。众人费了很大的力,都掰不开她攥紧他衣襟的手……
而这一幕,让佟佑安犹如坠入十八层地狱般,生不如死。
******
佟国风下葬那天,是新年的第一天。
槿城阴沉了多日的天,竟忽然放晴,冬日的暖阳悬在澄蓝澄蓝的天空上,刺破寒风,清灿耀眼。
葬礼简朴而隆重。
仪式极尽简朴,而前来吊唁的众多从京城而来极有身份的人以及槿城的权贵高官,又让老人的离去,格外的隆重。
一身黑衣面容悲绝的佟佑安,在葬礼结束后,独自一人留在老人的碑前,久久的,久久的,长跪不起。
“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放不下他而回来寻他的肖钰,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伤的厉害的拳骨,声音依旧淡漠,却隐着几分心疼。
佟国风的离世太突然,而他离去时在场的薛文锦和佟佑安两人,谁都绝口不提原因,肖钰隐约觉得是佟佑安忤逆了老人什么事情才导致这样的后果,而能让他忤逆他最尊敬最深爱的爷爷的,除了他的感情之事,大概也不会有其他了吧。
佟佑安哑声说道,“是我,害死了爷爷。”
肖钰见他不肯告诉她真相,也不再追问,只是凝眉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好受,可是你应该看得出,奶奶在护着你,你大伯和姑姑他们每个人都在追问爷爷的死因,奶奶却对所有人都说,是爷爷摔了一跤突发意外,你因在场却没能把他救回而心生内疚。所以,你就算为了如此护你的奶奶,是不是也该尽快振作起来?”
“你别说了,妈。”佟佑安强忍着心痛,捏紧了拳。
肖钰又默默站了片刻,轻声说道,“天太冷,你膝盖有旧伤,不要这么折磨自己。”
“妈,你回去吧。”他无动于衷,背影像尊雕像。
肖钰伸出手去,很想像他儿时每次受了老爷子的惩罚后,那样满是心疼的安慰性的摸摸他的头,可是手却在快要触到他的头时,缓缓僵在了空中。
她的儿子,已经长大了,他可以独自去舔自己的伤口了。
她缩回手,没再说什么,只是缓缓转身离去。
寒意凄凄的墓园里,只有佟佑安一人独自跪在冷风中。
已经连日不曾成眠的他,至今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