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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静言沉默了一会,轻轻的说了句:“对不起,是哥哥不好……”
回到家,苏静言把苏静溪放在床上,给她换了睡衣,又拿热毛巾替她擦了手脸,转身的时候,苏静溪拉住了他的手,苏静言趴在床边看她,她伸手勾住了苏静言的脖子,就把嘴唇贴了上去,她的吻,带点青涩的羞怯,有些无所适从的颤抖。
苏静言推开了她,他闭上眼睛,他一字一句,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他说:“小溪,不要这样,我是你哥哥……”
“才不是,才不是!”苏静溪歇斯底里的哭喊:“你明明知道的,你不是……”
最后,苏静溪拉着苏静言的手臂睡着了,苏静言只好在她床边趴了一夜。
后来的后来,林琳小心翼翼的劝苏静溪说:“把以前的事儿都忘了吧,人呐,总要向前看不是?”
苏静溪笑了笑,对她说:“已经忘了……”
耗上这一辈子的时间,就忘干净了……
五
苏静溪从婆子妈私房菜跑出来,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看到路边的木质椅子就坐了下来,发了很久的呆,回过神就看到面前的行人不断的被一本改装过的书捉弄,表现出各种各样的窘态的过程。
那是C市电视台挺红的一个节目,就是用一个出乎意料的东西放在路上,吸引路人的注意,然后把路人的表现拍下来逗乐,地点不定,手法不定,这次是一本会说话的书,当你好奇的捡起来的时候,它会突然发出声音,让人措手不及。
苏静溪面无表情看了很久,然后从包里摸出了手机,拨通了陆霖的电话。
陆霖把车子停在了百盛那里,步行过来的时候,苏静溪正靠在椅子上发呆,她穿了件短款的红色呢子大衣,扎了高高的马尾,一缕碎发随风摆动,露出纤细美好的脖颈,身边放了款经典的香奈儿小黑包,那个画面,模糊了路人就会像杂志扉页的广告一样。
她正低着头,看到陆霖的小山羊皮短靴映入眼帘,她抬头,眼神凄迷,她的唇角勾起温柔的弧线,她对陆霖说:“吻我……”
陆霖愣了片刻,随即笑了笑,他拉起苏静溪,右手揽上她的腰,低头吻了下去。
他的吻带着薄荷的清苦的味道,在苏静溪唇上温柔辗转,苏静溪挑衅似的咬上他的下唇瓣,陆霖皱了皱眉头,右手强硬的托住了苏静溪的头,舌尖继续攻城略地,直到苏静溪快要窒息招架不住的用手攥紧了他的衣角,他才松了口。
陆霖的气质太过出众,又在光天化日之下上演了这么招摇的一出,他拉着苏静溪的手说:“我的车在百盛那边,你跟我过去。”
苏静溪顺从的牵着他的手,甚至亲昵的挽起了他的手臂,他的步履一顿,然后继续往前走,若无其事恰恰是他最擅长的,若论演技,谁又能比得上刚从戛纳捧回最佳男主角的陆霖呢?苏静溪转身,看到那本会说话的书还躺在地上,捉弄着来往的行人,当然,隐藏的暗处的镜头也一刻不停的工作着。
陆霖是从录音棚里跑出来的,他最近在准备第七张个人大碟的录制,又要宣传刚刚上映的电影,忙的不可开交。陆霖十七岁出道,凭借在《胭脂灰》里出色演出,在一众影帝影后的掩映下一炮而红,那是一部年代电影,陆霖饰演的小配角也只有几个镜头,可是陆霖当年唇红齿白,风神如玉,在镜头下实在抢眼,最后为了影后张因演的那个女主角而死在马贼的枪下的那个镜头被陆霖的粉丝称为爱上他的第一个瞬间。
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十年,陆霖的事业也算是如日中天,他是个极为忍耐自持的人,不骄不躁,在圈内是出了名的好人缘,提起陆霖,哪家电视台的当家主持都会讲一句:“我们私下也是很好的朋友啦。”
就连她的经济人Wendy也不一次的说过,陆霖是她带过最为省心的艺人。
演而优则唱,陆霖出第一张专辑的时候才刚刚满二十岁,乐坛盛行中国风,他自己亲自作词作曲操刀录制的就占了一半,于是陆霖又被冠上了创作歌手的名头。
要说起来,现在也算得上是陆霖事业的巅峰状态,可他还是那么一副不温不火的调调,对待记者从未耍过大牌,对待后辈也不曾疾言厉色,碰到牛鼻子导演也没见到他有多热络,旁人到底是看不明白,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华灯初上,车窗外又飘起了绵绵密密的雨幕,C城就是太潮湿,倒有小半年是泡在雨里的。陆霖的车子被堵在了清水立交上,前面发生了一起小车祸,两辆车子发生了刮擦磕碰,交警正在调解,可是车主谁也不肯退让,正在互相大声辱骂对方,陆霖微微蹙了眉头,静静的忍耐着。
苏静溪转过头问他:“晚上可有安排?”
陆霖挑眉笑了笑:“你这是在邀请我吗?可惜我晚上还有一堆工作要忙,只怕要辜负佳人美意。”
他的声音透着一丝笑意,眼底眉梢俱是软糯的温和,苏静溪也笑:“影帝先生,听医生的忠告,适当的放松对于你这种时刻生活在聚光灯的人是十分必要的。”
“你也有看《围剿》吗?我的表现如何?”
“感人肺腑,可歌可泣……”
陆霖伸出手笑了笑,伸出食指刮了下苏静溪的鼻子:“调皮……”
苏静溪微怔了片刻,笑容僵在脸上,她低下头问陆霖:“晚上我请你吃饭?
前面的交警已经把道路疏通,陆霖重新发动了车子,笑着说道:“好啊,吃什么?”
他的声线未变,依旧带着些许快乐的情绪。
苏静溪想,还好他没发觉自己那一瞬间的尴尬,可是她忘了,陆霖的人生本身就是一场戏,若无其事的避重就轻,云淡风轻的逢场作戏不就是他最擅长的吗?
苏静溪带陆霖回家吃饭,端了她最拿手的菜出来。
她的餐厅的灯是一团羽毛灯,泛着橙色的暖黄,洒在青花瓷的器皿上,特别的古朴大方。食物泛着袅袅的香气,陆霖坐在桌前,透过蒸气看着穿青花围裙的苏静溪从厨房端了一个白色的砂锅煲出来,她带着厚厚的隔热手套,放下锅子,又打开来,有些得意的对陆霖说:“还有最后一个,大骨莲藕汤……”那些藕块泛着粉红的颜色,软糯可口,不知道苏静溪用了什么方法,汤的颜色是诱人的乳白色,陆霖喝了一口,笑道:“很暖和……”
其实,苏静溪很早就会煮饭,苏静言的身体素质差,抵抗力不好,换季的时候就容易生病,苏静溪高一那年春天,苏静言发烧住院,对药物反应的厉害,吃什么吐什么,不吃也吐。
那个时候,苏静言已经直升了本院的研究生,在附属医院实习,他早已拿到UBC的offer,但是因为苏静溪的关系,所以还是选择了国内。
苏静溪周末去看苏静言,他正斜斜的倚坐在床边,消瘦的厉害,苏静溪鼻子一酸,差点要落下泪来。苏静溪坐在他床边,伸手摸了摸他微凉的脸颊,苏静言笑了笑,对她说:“对不起,哥哥又生病了……”
苏静溪皱了皱眉头,其实,她的很多小习惯都跟苏静言出奇的相似,比如,在不同意某人或某个观点时,从不立刻出言制止,而是皱皱眉头。她最烦的就是苏静言这种什么罪过都往自己身上揽的毛病。
苏静言看她不吭声,又笑着问道:“小溪,怎么不开心了?”
苏静溪摇摇头,并不回答他,而是问道:“你想吃什么,我晚上带过来。”
苏静言终日低烧,胃口全无,天天靠营养液维持体力,他自己就是医生,自然是知道这样并非是长久之计,只是他也控制不住自己,只要一用药,必然吃不进东西,勉强吃进一点,转身就会吐出来。
晚上的时候,苏静溪提了一个海蓝色的大号食盒和一个保温壶过来,她打开,一样一样的把菜摆出来,清蒸鳕鱼,口蘑豆腐,蚝油蒸蛋还有上汤娃娃菜。
她看了看走廊那边,小声问苏静言:“护士刚刚查过房吧?”
苏静言蹙眉,就看到她把鞋子脱了,跳上床,笑嘻嘻的坐到苏静言的对面,拿出两副餐具,用勺子摇了一勺蒸蛋递至苏静言的嘴边,苏静言听她兴高采烈的讲怎么在王姨的指导下完成这些菜,她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的边描述边给苏静言夹菜,苏静言竟然也没再排斥进食。
那盅保温壶里的汤就是大骨莲藕汤,那是苏静溪第一次学做饭,为苏静言摆脱了厌食症早期的症状。
陆霖看到苏静溪有些怔忡的出神,就有点心灰意冷了下来,饭毕,就推说还有工作要忙,准备告辞。
苏静溪还没接话,就听到陆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对苏静溪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就转过头去接电话。
“能压下来了吗?”
他皱眉,耐心听着那边的解释。
“算了,等我回来再说……辛苦你了。”
他收线,有些歉疚的看苏静溪,他说:“抱歉,今天的事可能会给你带来些麻烦,你最好能请几天假,让我来处理。”
苏静溪执意将陆霖送至楼下,看着他的车子在消失在绵绵密密的雨幕中。
她在想明天要请个假,医院是不能去了,肯定有记者在蹲点。陆霖的绯闻女友不止自己一个,只是被拍到明目张胆的街头热吻的镜头,又是前一阵子炒的火热的美女医生,不知道会掀起怎样的风波。
她想她真是疯了,竟然这样将自己置身于娱乐风暴的中心,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搞不好还要被骂成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他把自己宠成公主,从不舍得委屈半分,如今她这样自甘堕落,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她把自己的生活搞的一团糟,无非是仗着苏静言心疼她,只是他痛彻心扉的时候,你就会好过吗?夜色如墨,雨滴划过玻璃窗子留下一道道痕迹,苏静溪缩在被子里微微蜷缩了身子,她咬着被角,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她的右手按着自己的胸口问:“苏静溪,你这样,是想让他死吗……”
六
Wendy端咖啡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陆霖正倚在落地窗前宽大的圈椅里抽烟,他的手指修长白皙,漂亮的过分,陆霖的妈妈是军队文工团的舞蹈演员,所以很小的时候就让陆霖弹钢琴,她的梦想是培养儿子成为闻名中外的钢琴家,至于陆霖最后选择走上演艺的道路,她不是不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