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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静溪被他口气中怔忡的悠然自得搞的浑身不自在,好像是被人窥破了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谁又是打磨她的玉匠?
她不自然驳斥道:“你才多大年纪就敢调戏老师?”
“我说的是真的,边老师,你有没有男朋友?”
苏静溪被他直接凑过来的脸吓到,方向盘一滑,差点撞上绿化带,怒道:“不要命了是吧?我有没有男朋友都不关你的事,像你这种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我压根就看不上,死了这条心吧……”
顾枕书捂着自己的胸口,做受伤夸张的动作,笑道:“边老师,你好狠……”
她没有反驳,淡笑着继续开车,这样年轻鲜活的生命,会让她留连往返……
晚上,苏静溪应邀跟一行人去吃夜市的大排档。
空气中弥漫着烧烤的味道,顾枕书丝毫不掩饰对苏静溪的殷勤,惹得那些敢说敢笑的同学一路开他们玩笑。
苏静溪也不是很制止,他们的玩笑多是善意的,并不过分。
只是眸光流转间敏感的察觉到周围似乎有闪光灯的踪迹,她逡巡了一周,有些厌烦苏静言找的那些人的无孔不入,顾枕书凑过来问:“边老师,怎么了?”
她不愿多说,笑道:“没什么……”
她直接把车子开到苏家宅院里。
灯火通明,苏静言这两日身体不适,在家休养。
苏城夫妻出去应酬未归,所以苏静溪问了佣人之后,直接上二楼去书房找苏静言,他戴了副黑框眼镜,正聚精会神的对着电脑屏幕。
苏静溪推开虚掩的门,怒气冲冲的问他:“你到底是有多放心不下我?干脆在我住的地方也装上摄像头,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监视我好了!”
苏静言抬头怔愣片刻,又低着头对着电脑说了句:“会议暂停十分钟……”
苏静溪根本不知道他在开视讯会议,闹了个大红脸,本来十分有理的事情现在反而说不清了。她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说:“那个……我不知道你在……”
苏静言偏过头咳嗽了几声,端起手边的马克杯喝了几口水,轻声道:“没关系,反正也到时间休息一下。”
他停顿了下,皱眉问:“你刚才说什么?”
苏静溪羞愧万分,只恨不得时光倒流,连理直气壮都做不到,小声要求:“你能不能以后不要派人跟踪我?很烦……”
苏静言的眉头拧的更深,轻声说:“我没有找人跟着你。”
苏静溪睁大眼睛看他,苏静言不肯能对她撒谎,是她先入为主的以为是他,所以忍不住兴师问罪,竟然自摆乌龙,实在难看,现在仔细想想,也有可能是追陆霖绯闻的媒体,更有可能是之前沸沸扬扬的那个美女老师的帖子。
她只好吞吞吐吐的说:“那可能……可能是小报记者吧,我,我……”
苏静言也没与她计较许多,轻声道:“你仔细告诉我是在什么地方,我找人查一下才放心。”
苏静溪摆手推辞道:“不用了,不用了,可能是我看错了……”
苏静言脸上破天荒的对她有点不耐烦,道:“你说看错了,就跑过来大吵大闹?哥哥的面子都丢光了,下属都知道我原来是个偷窥狂,养了个不知好歹的河东狮……”
他说的认真,苏静溪有些胆怯的问:“你生气了?”
苏静言绷不住笑了笑,清浅和缓,唇角微扬,有细小的温柔的弧度勾起,苏静溪放松不少,又接了句:“如果真能做你的河东狮,我不介意自己是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她口气复杂,有些感伤的开怀,脸颊上挂了一丝矛盾的笑意。
她经历许多事情之后,有些大彻大悟的宽慰,若不是苏静言自她回来之后就穷追不舍,她又实在不甘心放弃由来已久的执念,只怕要就此错过。
苏静言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屈起手指碰了碰她的脸颊,低声笑道:“乖,去外面等我,哥哥忙完了去找你。”
四十三
苏静溪独自在楼上厅内的沙发上看电视,拿着遥控器换了许多台,浮光掠影一闪而过。她等到昏昏欲睡,斜靠在椅背上,单手托着脸颊,侧过脸是一盏昏黄温柔的灯。
灯下一只水晶醒酒器,盛着猩红色的液体,泛着粼粼光泽,高大的郁金香杯子已空空如也,不知道她喝了多少,已有微醺的姿态。
苏静言走下楼来,看她一手执空杯,一手支颐,只是在灯下发怔。
岁月清宁静好,仿佛听不见光阴流逝的声响。
他步调轻缓,还是惊动苏静溪回头看他,她还是有些内疚,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一边向苏静言伸出手,随口问道:“你忙完了?”
苏静言走过来顺势牵着她的手在她身边坐下,温言轻声问她:“怎么不去睡,不困么?”
苏静溪摇摇头,将头靠在他膝盖上,蜷缩在沙发上,想了半天说道:“我明天不上班……”
苏静言早已习惯她的亲昵动作,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发梢微微分叉,干燥的自然栗色的感觉。苏静溪风餐露宿,花在打理保养上的功夫实在太少,皮肤状况都糟糕许多。
“我们办公室的姜老师给我介绍了个对象,我明天想去相亲……”
苏静溪还是靠在他的膝盖上,用手指绞着自己的头发,缠绕戏耍,微微侧首,阖目而眠,喃喃低语,用平常的语调诉说给他。
她明显的感觉到苏静言身体的猛然僵硬,心中得意更甚,意态愈发悠闲。
沉默恍然,电视机里的娱乐节目独自奏鸣着吵闹的过场音乐,苏静言摸到遥控器,画面随着他的动作消失成一条光线,一室寂静。
终于,他开口,语气难得的生冷强硬,道:“不许去……”
苏静溪继续触他逆鳞,笑道:“姜老师说是个退伍的军人,以前做过狙击手,在边境完成许多艰难任务,你知道我一直有英雄情结。”
苏静言握着她的手指又拢紧了半分,手心寒凉。
他竟然当了真,却偏要强撑着低声问道:“小溪,你真的要去?”
苏静溪最不耐的就是他永远不会多说什么左右她的决定,甚至只肯稍作坚持,就要给她自由选择的权利,他大约是在彷徨犹疑,但是他那日字斟句酌的挽留言犹在耳,难道又要反悔?
她直起身子,赤着脚盘腿坐在沙发上,从他的手心抽出手来,抬头直视他的目光,慢悠悠的挑衅道:“我偏要去,可能这次不成功,还有下一次,下下一次……”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苏静言用唇封住了。
苏静溪蓦然睁大眼睛,坐立不稳,几乎要从沙发上摔下去。
苏静言连忙捞起她,他的唇角微凉,带点温柔的触感在她唇瓣上辗转反侧,右手手指松松扣在她的脑后,左手扶在她的腰侧,固定着她的身体。
月在楼头,院中飞花寥落。
苏静溪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腾空而起,她听从他,顺服他,模仿他,为之沉醉痴迷,美好的让她惊心。
情深如此,笃誓不渝。
苏静言声音低哑,静静垂了眉目,手指拂过她的脸颊,停留在她的下巴,问:“你还要去?”苏静溪微微阖目,唇角衔着天真未凿的笑容,又有一丝慵懒神色,手掌顺势揽着他的脖颈,笑嘻嘻的调侃道:“我还要考虑考虑……”
苏静言暗叹一声,又缓缓俯下身去吻她,她依旧一副明净清澈的笑容,看在他眼里,却觉得满室光华一时都黯淡了颜色。
还在犹豫什么,失而复得,难道要继续周而复始?
如果不是苏静溪的远走,不是她的杳无音信,恐怕他永远也不知道苏静溪于她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蟾宫折桂,事业登极,若没有她在身边,这似水流年也不过是一笔白开水的烂帐罢了……
那一夜,她穿一领玉色衬衫,真丝的料子,素青半身裙,打扮的俏丽简净,姿态潇洒。
苏静言的手指白皙修长,一边吻她一边解开她的纽扣,节奏缓慢,呼吸紧促。
苏静溪还有些吃味儿的想,他这样信手拈来,动作行云流畅,究竟是跟多少女人行过床笫之事?
苏静言发觉她的不专心,手下的动作不停,轻声道:“小溪,别乱想……”
他似乎理智的过了头,这样的紧要关头,还没忘记照拂她的情绪。
苏静溪受不了,把头偏到一边,几乎要咬碎一口贝齿。
苏静言轻叹一声,伸手揽着她的腰,托着她的臀部,要将她从沙发上抱起,苏静溪发觉他的动作,压抑着喉间的呻吟摁住他的手低声说:“不要站起太急,你会头晕……”
苏静言哭笑不得,抚额道:“哥哥没你想的那么不中用……”
他抱着她去卧室,眉间神色温柔怜惜。
衾被微寒,交缠着汗水,暖烘烘的让苏静溪犹如云间游弋的飞鸟,又如冉冉翩飞的檐下柳絮,她朦胧中听到苏静言问:“小溪,我是谁?”
她已经无法思考,轻咬着唇瓣,脱口而出:“哥哥……哥……”
次日,细雨迷离,丝丝缕缕的敲在落地窗上,留下一串水痕,温度骤降。
苏静溪悠悠转醒,枕畔就是眉目沉静的他,苏静言还在睡着,微微张开了嘴巴呼吸,依旧清浅平和。
她着迷一样看了一会,就看到他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又重新闭上。
苏静溪知道他血压偏低,有时甚至会测不到,自然不可能立刻清醒。
果然,他的眸子软绵绵的,满是温和迷惘神色,缓了好久才开口低声唤了句:“小溪……”
苏静溪直起身子,屈起一条腿,将头靠在膝盖上笑道:“你这么晚不去上班,小心老板炒你鱿鱼……”
苏静言唇角勾起细小弧度,口气强势,温和笑道:“现下还没有人敢炒我鱿鱼。”
她吃瘪,又不甘心道:“你这样懒,小心下属造反夺权……”
苏静言还是笑,低声说:“给了他们又如何?我还不至于养不起你。”
“现在既然可以随便拱手让人,当初又何必耗尽心力争夺经营?”
苏静言并不避讳,直接回答她,“当时,实在是情非得已。”
苏静溪敏感的察觉他话中有话,但是又觉得他不愿意细说,趴在他胸口听他胸腔内缓慢沉闷的心跳声音,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指尖道:“我昨天看你胸口疤痕,是上次手术留下的?”
苏静言轻声应了一句,又说:“早已经不碍事了……”
苏静溪自嘲笑笑,“说起来我也是心外医生,你动了两次手术,我一次都没有在场过,你会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