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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宛如笑着摇摇头,说:“没关系,你知道我从来也不可能因为这些小事与你计较……你先去洗澡,过会我帮你做个检查。”
“其实,你本不必过来,我会定期去你诊所。”
温宛如低头,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她的声音有些飘忽:“静言,你又何必这样说,你明知道我的心意。”
苏静言一时沉默,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抱歉,我今日多饮几杯,是我过分。”
他撑着沙发扶手慢慢起身,转身去洗澡。
温宛如有些绝望的低着头,他不是不曾明确拒绝过她,只是她总是不肯死心,如果因为输给时间而输给苏静溪,她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苏静言出来的时候有点头晕,扶着墙壁走了几步。
温宛如连忙走过来搀着他往卧室走,边问道:“静言,你怎么样?”
他的心脏二尖瓣曾经动过手术,车祸的后遗症又引起倒垂脱落,而且症状愈发严重,需要进行再次开胸手术。
温宛如已经劝过多次,甚至不同意他拖着这样的身体回国。
他一意孤行,并不在乎许多。
苏静言扶着床边坐下,才略略好些,摇头轻声说:“没事,我有点头晕,看不清楚地面。”
温宛如劝道:“静言,你这是心脏负荷过重,不要再拖了……”
苏静溪跟着边佑去纽约,见到了边少卿。
他并没有躺在病床上,甚至没有在卧室,独自坐在客厅窗边米白色的沙发上,穿了件正装西服,熨帖合身。边少卿的五官精致,隐约可见年轻时候的风采,眼角虽然有了几丝岁月刻刀的痕迹,却丝毫不损他的气质。
苏静溪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竟然不是很排斥接触他。
边少卿笑着摆手示意她坐下,有些局促的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他已经错过了苏静溪的成长岁月,算不上是称职,她有理由憎恨他。
接着就去了医院,做了基本检查,确定手术日期。
回来的路上,边佑开车载她。
曼哈顿高楼林立,天气和畅,道路两旁均是世界著名女式时装店和精品店。
边佑笑道:“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买回来,我记得你背过一个chanel的经典款,喏,那边是旗舰店。”
苏静溪连眼睛都没抬,面无表情道:“我来这里并不代表我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不想我哥那么辛苦罢了。”边佑不在意她的态度,本来就是他逼人太甚,苏静溪肯答应,甚至见到边少卿的时候没有冷嘲热讽,安安静静的陪了他一个午后。
苏静溪的卧室铺了深海蓝色的床品,四周垂下重重帷幔,可以看得出边少卿对她确实上心,连这样的小细节也注意到,尽可能让她住的舒服。
她晚上睡不着,爬起来上网。
搜索引擎的首页标题就是陆霖的消息,他在纽约拍广告,做新一季的男装品牌代言,自从上次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陆霖,想必他的事业少了阻碍,也开始顺风顺水。
她犹豫踌躇良久,还是拨通了陆霖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Wendy,她说陆霖还在工作,过一会让他回拨过来。
Wendy面无表情看着前方正在拍杂志映照的陆霖,随手挂了电话,然后低头删除了苏静溪的通话记录。
后现代风格的摄影棚布景均是冷硬的铁灰色,陆霖在摄影师的要求下不停变换动作,不过是随意换了手势和眼神。
他天生是生活在舞台上的人,镁光灯闪烁配合遮光板勾勒出他弧度锐利的侧脸。
陆霖渐生退隐之心。
他不能自由洒脱,唯一掣肘的不过是因为他是公众人物,有些私隐之事绝对不能公诸于众罢了。陆霖思索良久,离开这个圈子并不困难,只要他能放下镁光灯下的浮华和众人追捧的优越感。
他跟Wendy提过,但是也没有深入讨论下去。
Wendy在他身上下了大把功夫,再加上她若有如无的暧昧与暗示,陆霖一向敏感,知道她必不能轻易同意,少不得要费一番功夫才能在保证她的利益的前提下将这件事情进行下去。
她等了很久,也不见回电,握着电话睡着了。
半夜,她突然清醒,睁大眼睛看天花板,渐渐生出厌倦的情绪。
她一事无成,谁也不曾真正属于她,苏静溪一个人走到露台,往远处看,纽约夜景宝光灿烂,闪烁华丽。
也许是疲倦了,她竟然一点感触都没有,凭着栏杆,深吸一口气,情绪跌落谷底。
三十一
温哥华暮春,气候温暖许多,空气中都弥漫着混合着甜味的花香草香。
苏静言前几日与林海洋因为公司下个季度投资案上几个细节意见相左,闹的很不愉快,集团上下几乎都有耳闻。
苏静言被老爷子叫回大宅,叱责了几句,出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好。
秦方开车送他回去的路上要给温宛如打电话,被他制止,晚上就起了烧,来势汹汹的引起肺炎,又引发心脏旧疾。
他独自一人居住,身体状况堪舆,早晨几乎起不来。
温宛如打他电话,始终无人回应,她放心不下,在上班之前过去一趟,才把苏静言劝到医院去。
温宛如替他做了检查,又低头委身给他整理了被子,道:“再观察两日,等你身体状况稳定些,我想跟你讨论一下手术方案。”
苏静言半靠在床头,墨色发丝失了光泽,有些干燥让他的脸色显出一种憔悴的灰败。
他轻声说:“我现在还不能做手术……”
温宛如无奈,倚在窗边抱臂看着他劝道:“静言,你不要太固执,你明知道外科手术都有成功失败的概率,你不能因为害怕失败就放弃成功的希望。”
苏静言的眼神和缓,清浅的笑了笑,又说:“宛如,你可能不会信,就算我之前曾经对多少病人说过同样的话都好,真的轮到我,我会害怕……”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苏静言不习惯在人前示弱,他摇摇头又说:“倒不是因为害怕手术失败,只是我最近手头上的事情很重要,只差一步,我不能忍受因为自身的原因而让他们失望。”
温宛如对他一直观察入微,如何会不了解他所想。
苏静言与林海洋的争执点不在下个季度的投资案,而在于被林海洋发配至拉美的孙璐。苏静言执意调了他回来,所谓意见相左,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他不肯动手术,正是因为太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就算手术成功,那漫长的恢复期也是他消耗不起的,股东大会在即,他别无选择。
“静言,我……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跟爸爸要求……”
“不用……”
苏静言划清界限似的的拒绝让温宛如有点自嘲,她垂眸,几乎要落下泪来,开口说话就带了点哭腔:“对不起,是我自取其辱。”她甚至有一瞬间的羡慕苏静溪能为他做些事情,也好过她这样上赶着倒贴却还是被严词拒绝。
苏静言刚想解释些什么,就有电话进来。
他只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就收起了浑身上下的锐利锋芒,唇角勾起了细小的弧度,连目光都变得温柔的滴出水来。
温宛如岂会没注意到他表情的细微变化,背过身去看窗外的一树樱花开的灿烂,蔼蔼苍苍的好像燃起了粉红色的火焰,可是她的心却在本该盛放的时候提早枯萎了。
苏静溪的一个女同事到西藏之后发现自己怀孕,身体状况实在适应不了高原地区,所以提早回来,医院需要再派送一名援藏医生,黄主任找到她。
她跟苏静言打电话的时候就忍不住说了出来。
苏静言有片刻的怔愣,只得说:“既然你真的想去,就去罢。”
他挂了电话,半靠在病床上,兀自陷入沉思。
重蹈覆辙,这样的情形再次上演。
如人所睹,这样的生活是无以为继的,是他自己亲手绝了退路。
苏静溪从纽约回国,边佑送她至机场,碰到了陆霖。
他跟Wendy一行人,目标明显。可能是因为在美国,没有国内记者的长枪短炮的围追堵截,陆霖只简单的戴了墨镜,新剪了发型,很短的板寸,清清爽爽的更加衬托出他精致的五官。
陆霖转眼看到苏静溪,露出了不可思议的意外表情。
苏静溪浅笑着冲他摆摆手,示意他稍等。
“小溪,这次多亏你。”
边佑帮她办理手续,将手边行李安置好,给了她一个深情的拥抱。
边少卿的手术成功,各项指标都基本恢复正常,还在医院休养,他不舍得与苏静溪离别,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相处,更不能强制留下她在身边,只能随她意愿而行。
“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一定不要让自己受委屈。”
苏静溪点点头,又指了指陆霖说:“我那边有朋友,你回去吧,谢谢你。”
边佑转头,眯着眼上下打量陆霖,想起他曾经派人调查过苏静溪的过去,自然中间少不了她的绯闻男友,联合文化传媒的艺人,圈中口碑似乎不错。
他犹豫了下,还是问道:“你不去静言那里吗?”
苏静溪的目光放的很远,口气有点消极的郁郁寡欢的回答道:“我还要回去工作,何况,见了他我也改变不了什么……我累了,想一个人静一静。”
边佑拍拍她的肩膀,道:“开心点,小溪,你现在不单有静言一人可以依靠,我跟爸爸比谁都希望你过的幸福。”
苏静溪勉强笑了笑,边佑口气诚恳,于她亦有愧疚,说出来的话自然算数。
果不其然,这世间万物,皆是有得有失,若她一意孤行,对边少卿见死不救,只怕错过最佳治疗时机,日后必定后悔万分。
苏静言是最了解她的人,也为她做了明智的决定。
可是,她心中的疙瘩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开解。
苏静言究竟是为了自己只差一步的事业巅峰,还是单纯为她考量?谁也说不清楚。顺水推舟一石二鸟或者本来就是谋定而后动?她不愿意这么猜忌苏静言,只是迷失在探讨爱情的过程中无法自拔。
苏静溪很久没见到陆霖,他瘦了些,精神却不错。
陆霖问起她最近的行程,她只说家里长辈身体出了问题,所以一直在北美辗转。陆霖也不甚在意,苏静溪看到陆霖背后一行人当中的Wendy手里握着两杯热饮,微笑着等待陆霖转身,突然间恍然大悟。
那天晚上,她一直没有等到的电话也有了解释。
苏静溪与他寒暄,轻声问:“你呢,最近工作忙吗?”
陆霖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