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跟夫子说。”半桶水仵作摸了摸下巴,“只有夫子首肯了,王爷才不会插手。”
“你这办法出了跟没出有什么区别?”老五苦着脸瞪他,“没看到现在夫子跟王爷住在一个院子里么?我们要想不惊动王爷去找夫子,你觉得有可能?”
“我们进不去,可以让夫子主动出来跟我们见面……”半桶水仵作释然的苦笑了一声,“看来我这躲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没躲过去,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多管闲事。”
“什么多管闲事?”老五疑惑不解。
“行了,你别问了,反正我有办法让夫子主动出来同我们见面,你准备一下待会儿要如何跟夫子说这件事,我出去一趟,你隔个半个时辰再出来,沿途我会给你留记号。”半桶水仵作一边走一边叮嘱老五。
没等老五回答,半桶水仵作就已经走出了大门,右拐,消失了。
老五在原地直挠头——这又是什么情况啊?
话说,半桶水仵作离开王府之后,想法子通过在城中住下的老西头儿跟成家兄妹两见了一面。
在谈话不久,老西头儿便匆忙上霍府找尚雅灵去了!
此刻的尚雅灵听说是齐瀚漠把自己从城楼上救回来,还稳住了当时的混乱局面,情绪复杂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头对赤衣道,“在灾民之中煽动的人肯定不止一个,还有同伙混在其中,你去告知霍大人,让他注意一下,不要中了敌人的圈套。”
“夫子,请放心,这件事王爷一句提醒过了,余下的几名已经被抓进了王府进行审讯。”赤衣恭敬回答,言语之中丝毫不见对尚雅灵的不满,好似先前她对齐瀚漠的作为不存在似得。
这种态度反而让尚雅灵有些小尴尬,岔开话题问道,“那现在是城外的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按照夫子所说,将灾民分组管理起来,王爷下令要启用连坐制,若是灾民当中有任何一个不守规矩,那么这一组的人便都要被处死。”赤衣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观察尚雅灵的神情。
生怕王爷这个看似残酷的决定会让王妃产生误解……
可尚雅灵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低头定定的看着被面,良久才缓缓点头,“我知道了。”
赤衣摸不透尚雅灵的心思,忙跳开这个沉重的话题,关心道,“夫子刚刚睡醒,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必了。”尚雅灵摇摇头,转而提道,“你帮我去查一下在护国寺一带,十年到二十年之间,有没有流传过什么奇怪的流言,特别是发生在护国寺后山那一带的。”
“是,夫子。”赤衣是个当兵的,喜欢听命行事,不爱打听个中缘由。
直接导致尚雅灵准备好的一番说辞都堵在心里说不出口……
赤衣去帮忙查流言了,尚雅灵摸出身上那日从护国寺后山得到的玉佩,轻轻摩挲,喃喃低语,“放心吧,我不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人,既然答应帮你报仇,就一定会办到……”
睡的时间太长,尚雅灵浑身难受,便起床走动。
正想要去城墙之上看看……
外头老西头儿便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夫子。”
尚雅灵连忙上前扶住,这老头看起来一抖就要散了,还这么不要命的跑,真真是吓死人啊!
第一百一十三章:当街说教(。com)
尚雅灵扶着老西头儿的那会儿,他还着急着要说话,手不停的挥舞着,但又一副马上就要背过气的样子……
“别着急,别着急,有什么话我们可以慢慢说。”尚雅灵扶着他在院子里的石凳坐下,一下下顺着他的背,等他喘得过气了,这才挑眉看他,“说吧,什么事,把你急成这样?”
“夫子,是这样的……”老西头儿谨慎的四顾了一圈,看周围没人凑近尚雅灵耳边嘀咕了一番。
“不会吧?”尚雅灵傻眼,“还有这种事情?现在他们人在哪里?”
“老夫就是专程过来请夫子过去的,现在他们都在落脚点等着。”老西头儿依然小心生怕有人听见他们的对话。
二话不说,尚雅灵便跟老西头儿一道去了他们的落脚点跟成家兄妹两见面。
见到这两个小鬼时,尚雅灵忽然想到在护国寺那里第一次见面的那会儿,成柔曾经说过,她哥哥不能当人家的下人。
当时她还以为不过是成柔保护哥哥的一个方式,不过现在看来,这话却是另外一重意思了。
从老西头儿的说辞来说,成乐是流落民间的皇子。
那皇子的确是不能当人家的下人……
尚雅灵坐上马车摇摇晃晃的往落脚点赶去,忽而听见外面响起了一阵嘈杂声!
马车停滞不前,尚雅灵掀开帘子往外瞅了一眼,就见满大街都是书生,为首的几个腰带贵玉,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
各个面露愤怒之色,好似是在搞什么示威一般!
老西头儿跟周围看热闹的人打听了一下,回来告诉尚雅灵。
说是这些书生都是来反对霍复用糟糠掺碎米救灾民的行为的,认为他这是在中饱私囊,草菅人命!
纷纷表示要上书朝廷,罢免霍复这个钦差大臣,挽救灾民于水火……
“……这些书生原本是要去找四皇子,但四皇子有事外出了,就想了这个法子在街上游行示威。”老西头儿看着乌泱泱越聚越多的人群,有些为难,“夫子,看情形,这一时半会儿只怕是走不了了。”
“那就在等上一会儿吧。”尚雅灵弯腰从马车之中走出,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扫过那些昂首而立的书生们,不轻不重刚刚好能让人听见,轻蔑的哼了一声。
齐国以右为尊,站在为首的几个贵胄子弟靠右的那紫袍小年轻站了出来,手持折扇行礼,“这位兄台,刚才这般不知是何意?”
“没甚意思,只是觉得这大街上多了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让我心里厌烦的紧。”尚雅灵不回礼,微微扬着下额,态度着实傲慢至极。
这让紫袍小年轻身后的那些书生面露不悦,却不曾对尚雅灵爆粗口,这修养还是挺不错的。
尚雅灵默不作声的将一切看在眼底……
那紫袍小年轻静静地看了尚雅灵一会儿,忽然拱手对着她深鞠了一躬,“不知阁下可是那位提出军队改革制度的夫子大人?”
“唤我夫子即可,大人可不敢当。”尚雅灵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笑着摆摆手,“说起来,我还比你年幼几分。”
紫袍小年轻立马就顺坡下驴,以一种长辈的姿态要来招呼尚雅灵了。
尚雅灵秒懂他心里的小九九,嘴角弯了弯,“但我这人从不以年龄看长幼,长幼唯有才学耳。”
“……”紫袍小年轻想要来套个近乎,都没办法了,只能硬生生的将到了嘴边的“贤弟”给吞了回去。
见他一副小尴尬的样子,很快又面不改色了。
这倒是让尚雅灵高看了一眼,也不是个迂腐古板的臭书生嘛。
在随后的友好交谈中,尚雅灵得知了这名紫袍小年轻来自宣州,有传闻这宣州盛产上好的宣纸,大约是为了试这宣纸的优劣,这宣城人年不过三岁的孩童便能背诵诗文,写上几行毛笔字。
自此,宣城也成了才子辈出之地,这紫袍年轻人便是宣城才子之首,名叫墨子轩。
同墨子轩一道的还有三人,不同于墨子轩的真才实学,这三人都是京城高官之子,因敬重墨子轩的才华才与他结交。
虽然是这么说,尚雅灵却不这么认为。
光凭才华管个屁用,尤其是对这种官宦子弟,没有点人格魅力哪能收服的了啊?
尚雅灵对着墨子轩越发的感兴趣了,状若随意的问道,“霍大人当任钦差大臣不过数日,虽说方式与四皇子有所不同,却也没出什么大乱子,不知你们因何理由要以这种形式来罢免霍大人?”
三个官家公子哥儿下意识的偏头看向墨子轩。
墨子轩眉头微皱,似是有些不解,“夫子与这位霍大人相识?”
“几面之缘,是个不错的官。”尚雅灵言语淡漠,佯装对霍复看法很一般。
“既是不错的官,为何要用牲畜吃食给城外的那些灾民?那般岂不是太过侮辱人了,如此作为,缘何当得起夫子的‘不错’。”墨子轩到底是年轻,这会儿就压不住内心的愤怒了。
尚雅灵看着他这般表现,联想起自己前两日,不由苦笑,“年轻人,你的日子过的太短,经历的太少,说的话虽也是经过一番仔细琢磨,却也不妥。”
“有何不妥?”墨子轩嘴唇紧抿,神情已然有些愤懑以及失望。
对尚雅灵的失望……
尚雅灵站累了,索性盘腿坐在马上,托着下巴看着墨子轩,“现在的态度便是不妥,你言你心中所想,我言我心中所想,你为何要愤怒?缘何又失望了?”
“我本以为夫子能提出军队改革制度,能上陈详细的方案,是个有才且忧国忧民之人,却不曾想到,夫子并非我想的这般,因此失望。”墨子轩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时眼底的愤怒便消退的一干二净,余下的便是满目的清澈明朗。
“哦……”尚雅灵遗憾的叹了口气,“真可惜,你要是有机会同我都呆几日,只怕会更失望。”
墨子轩拧着眉,执拗要答案,“夫子,你为何不反对霍复跟对待牲畜一般对待那些灾民?”
“我为什么要反对?”尚雅灵似笑非笑的反问了句,似乎觉得他的问题提的很无聊。
“他们同我们一样,是人!活生生的人,就是遭了灾也不该被人如此对待!”墨子轩目光刺啦啦的盯着尚雅灵不放,“夫子是觉得草菅人命也是好官吗?”
“草菅人命?”尚雅灵忽而笑了,笑得何其的开朗,只是这眼底却一丝笑意都没有,“墨子轩,我问你,霍大人上任钦差大臣截至今日为止,可有大量灾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