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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雅灵就看到了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的谷仁,有些讶异的看他,笑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该不是觉得我还不错,过来认主的吧?”
“……”谷仁额头的青筋蹦了一下,有种后悔来过的感觉。
看了他一会儿,尚雅灵摆摆手,让侍卫退下,敛下笑容,“说吧,你来干什么?”
谷仁看了眼周围隐藏在各个角落里虎视眈眈的暗卫以及手里拿着刀严正以待盯着他的侍卫,皱眉道,“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说话吗?”
尚雅灵转身走到旁边的石桌旁坐下,挑起二郎腿,一脸无所谓的笑了笑,“为什么要换地方,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你确定?”谷仁挑了挑眉头,抱着胳膊走向尚雅灵,“我要说的可不是什么好话,你要让他们都听见?”
闻言,尚雅灵无所畏惧的哦了一声,“你说吧,我听着。”
第三百七十七章:痛苦的成长过程(。com)
谷仁见她对自己善意的提醒毫不在意,冷冷的笑了一下,“你是不是让官府贴了告示,替那些杀人凶手的家人洗白?”
倒茶的动作顿了一瞬,尚雅灵敛下眼眸,继续动作,“是又怎样?”
“不怎么样,我只是想不通,一个能做出这么愚蠢事情的人,怎么还有脸要当麟主。”谷仁说话毫不客气。
话音刚落,周围的杀气沸腾了。
这个不要命的是哪来的,居然敢这么跟他们家夫子说话!
谷仁却像是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似得,不为所动,看着尚雅灵的眼睛里充斥着浓浓的不屑和讥讽。
沉默了良久,尚雅灵将倒好的茶放在石桌的另外一边,“坐。”
愣了一下,谷仁见了鬼似得瞅了她一眼,迟疑的走到了石桌跟尚雅灵相对而坐。
尚雅灵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淡地说道,“杀人本就是个人的行为,牵连家人本就不对,他们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受到别人的指摘甚至辱骂?”
“夫子是这么想的?”谷仁嗤笑了一声,似乎对于尚雅灵这种想法十分的瞧不上。
“你笑什么?”尚雅灵拧眉,“我哪里说错了?”
“没错。”谷仁嘴角含着笑意,可眼底却是一片冰凉,看尚雅灵的样子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夫子,你可知道那告知贴出来之后,已经死了三条人命。”
“什么?!”尚雅灵脸上的血色瞬间褪的一干二净,满眼不可置信的盯着谷仁。
没有理会尚雅灵,谷仁径直道,“人的记性其实并不是很好,尤其是对跟自己不相关的人,顶多也就是茶余饭后当闲话说一说,时间一长便忘了,再者这京城当中新鲜事情太多了,还会有谁会记得当初发生了什么。”
说着,他似笑非笑的睨着尚雅灵,“但是夫子却将这告示贴上去,提醒那些人不要忘记那件事,有人觉得对自己死去的女儿心生愧疚日日的倍受折磨,原本还能把怨恨发泄在杀人凶手的家人身上,成为自己支撑下去的动力,结果官府却来了个告示,说祸不及家人……”
无法转移仇恨,那就只能将仇恨转回自己的身上,内疚和负罪感很快便淹没了他,最终跳进了安阳河选择了自杀。
明明家里出了杀人犯,结果官府却出面替他们说话。
难不招怒那些死者的家属们么。
而这杀人犯当中便有跟死去的那些姑娘住在一个村子的,在贴出告示的头一天便发生了争执,又死了两人。
现在的确有些无良的父母以自家女儿的尸体为筹码,要向军营索要赔偿。
但其中多半也是鬼迷心窍,事后都是纷纷自责不已……
这番话说完过后,尚雅灵眼中已然黯淡无光,坐在那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见此情形,谷仁依然不觉得有什么可同情的,事情是自己做下的,就该为此付出代价。
谷仁站起身,侧眼看了一下尚雅灵,“我知道你看重杨栗,杨栗的那份信我已经派人揭下来了,也已经私底下派人去过杨府,只说杨明之所以会被安上杀人犯的罪名,是为了大局着想,让他们安心。”
“你都知道,为什么不提醒我!”尚雅灵皱眉幽冷的盯着谷仁。
看着有些渗人,但谷仁却浑不在意,讽刺的看向尚雅灵,“难不成夫子是认为,这个世上所有的人为你擦屁股都是理所当然的么?”
说完,便不顾尚雅灵脸色一阵阵的变幻,扭头就走了。
尚雅灵死死捏紧拳头,低着头站在院子里,良久都没有动弹过。
跟四皇子奇逸谈完事情之后,齐翰漠回了王府。
刚踏上大门前的台阶,便有人将下午谷仁上门找过尚雅灵的事情说了。
而且跟谷仁说完话之后,尚雅灵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过。
齐翰漠点点头,便朝着尚雅灵住的院子走去。
应该在房间里的尚雅灵坐%台阶上,抱着个膝盖,像个受了委屈又有些迷茫的孩子。
齐翰漠眉头微皱,顿了一瞬走向尚雅灵。
在尚雅灵的面前站定,他站着,她坐着,低头能看到她头顶的发窝,一圈圈的打着转流下柔顺发亮的青丝,以及她有些发红的鼻子……
齐翰漠微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地凉,起来。”
没有动作,尚雅灵松开抱住膝盖的手,垂在地上来来回回的滑动着,一下一下也不在乎会不会弄脏手指,突然开口。
声音透着令人心疼的迷惘。
“我是不是很傻?”
齐翰漠眸光一沉,伸手拉住尚雅灵的胳膊,想牵她起来。
可尚雅灵却将身子往下沉,挣扎了一下。
“起来。”齐翰漠眉头拧得更紧了。
啪嗒!
水滴落在了齐翰漠的手背。
齐翰漠愣了一下,尚雅灵便哽咽着却又故作平静地低语道,“我能不能就这么跟你说会儿话啊?现在抬头的话,我样子很丑,不好看。”
“……”齐翰漠顿了一会儿,松开了尚雅灵的胳膊。
重获自由的胳膊又垂了下去,在地上缓慢滑动着,慢慢的收起来重新抱住自己的膝盖。
挂在头顶的太阳,照的人心浮气躁。
齐翰漠心中窜起一股无名火,很想撕碎那个在尚雅灵面前胡言乱语的人。
“其实我不聪明对不对?”尚雅灵哑着嗓子,听着比哭还难受,“其实我就是有一点小聪明,但这些小聪明其实都不是我自己想的,其实我很笨,什么都做不好,要不是有你在旁边盯着,我已经犯了很多无法挽回的错了……”
“你比大多数人聪明。”齐翰漠笨拙的安慰起了反效果。
尚雅灵眼泪大颗大颗的砸落,靛青色的衣服晕了一块,颜色越发深了些,哭笑不得的抽着鼻子,“你会不会安慰人啊?不会安慰人就不要说话了。”
看着自家媳妇又掉泪珠子了,齐翰漠抿抿嘴,眼底有些懊恼,厌弃自己这时嘴笨,不能说些好听的安慰她。
等了一会儿,齐翰漠都没说话,也不道歉,更没有好听点的安慰话。
尚雅灵用手背愤然的擦掉眼泪,腾地一下站起身,怒瞪齐翰漠,“你怎么不道歉!”
“道歉?”齐翰漠挑眉无法理解自家媳妇突如其来的怒火。
这迷茫的微表情,没有逃过尚雅灵的眼睛。
继而,尚雅灵觉得自己真的糟糕透了,明明是自己的问题,现在却要对齐翰漠发火。
长叹了一口气,她心里头还是闷的难受。
抓着齐翰漠进房间说话。
在房间里跟尚雅灵说起了自己干的蠢事,期间还为了那几个因为她而死的人,掉了几次眼泪。
大概是因为齐翰漠就坐在她的面前,一副波澜不惊的冰山脸。
尚雅灵的情绪并没有她想象中的起伏那么大,甚至还有些她自己都看不透的冷漠。
安静的听完了尚雅灵说的话,齐翰漠手指在桌面上轻扣,用极其平静的语调陈述道,“以后你会遇到更多这样的事情。”
尚雅灵脸色一僵,沉默地垂下眼眸。
齐翰漠搁在膝上的手,手指微微地卷曲了一下,继而有满满的伸展开,“打战也会死人,老老少少死的不计其数,很多时候本王只能选择保住更多的人,选择牺牲小部分的人。”
“可那是战争……”是无法避免的!
“并无区别。”齐翰漠断然道,“这世上的事情从来都是如此,有时候看似残酷的抉择或许就是最好的选择,尽善尽美的事情不可能存在,只有你自己心里能有一个界定,界定能做很不能做的事情,旁的多余的旁观即可。”
尚雅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就跟这次的事情一样,案子已经解决了,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该再去插手。”齐翰漠道,“后续的事情自然会有人去管,他们比你更有经验,更懂得如何处理才是最好的选择,你的插手只能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顿了顿,他继续道,“但你插手了,你是本王的人,他们自然不敢违背你的命令,就算觉得你做得不对,他们也不会跳出来提醒你……”
“……”尚雅灵刷的一下抬起头,定定的看着齐翰漠。
似乎在说,为什么不来提醒她,只要提醒她,就能避免后面的惨祸了。
齐翰漠轻轻的笑了一下,眼中具是冷意,“你觉得这世上的人都是本王?本王护你,是因为本王心悦你,你是本王的未婚妻,但其他人,你同他们非亲非故,为何要护你?你犯错,他们有何理由要提醒你?你犯错,同他们有关系吗?”
同样的意思,不同的话,尚雅灵今日之内已经听了第二遍了。
话到这里截止,齐翰漠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很顺手的从尚雅灵的袖口里拿出了手帕,浸了水,抓过尚雅灵的手,将她手指一根根的擦干净。
“错了没关系,改就好。”齐翰漠淡淡道,“本王陪你。”
尚雅灵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