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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闲着没事的男人见她胡思乱想,就勾起了她的下巴,极是认真地跟她说:“以后不许再在外人面前笑了。”
苏夕颜手指不停给他系上布带,灵动的小脸上一派莫名之色,“我我连笑都不能了?”
“笨丫头,你笑起来太好看,我怕你给我引来一堆烂桃花。”
这人苏夕颜不知自己该羞还是该气。
虽然有两间屋子,但真正能用的床榻只有一张。地上满是灰烬,打地铺是不可能的。柜子里的被褥,太长时间没有用过,需要重新洗了晒干。
这一晚只能将就。
苏夕颜犹豫了一会,就脱了鞋袜登上了床榻睡在了六王爷的身边。
好在八月的天气,不盖被褥也不会太冷。
但在半夜,安静的村子里面下起了雷雨,惊雷一个接着一个地打在头顶上。苏夕颜不怕雷的,但屋中没有一点光。
往日她睡在画心堂的时候,隔间外总会留一盏小灯方便丫鬟们起夜伺候。她又胡思乱想起猎户说得话,心底对鬼神总还有一些畏惧。
不知六王爷是一直没有睡着,还是睡得轻浅,一下子就感觉到她身子的紧绷。
他什么都没有说,把苏夕颜抱入了怀中让她枕在自己的肩头上。
温热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头顶,她的面颊,直到怀中人慢慢软下身子,“别怕,有我在”
苏夕颜微不可闻地轻轻应了一声,一直有他在。他总能在自己遇见危险的时候出现,将她挡在身后,抱在怀中,替她承受一切。
这一夜她睡在六王爷的怀中,睡得很沉稳,一夜都没有再做过噩梦。
木窗外映入日光,苏夕颜醒来做得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摸六王爷的额头。不复昨日的滚烫之后,她松了一口气。
她轻手轻脚地饶过身边的人,想要去山林里再挖一些草药。六王爷背后和腿上的伤一时半会恢复不了,她要多采一些疗伤的药材回来。
苏夕颜刚穿上鞋袜,六王爷忽然就睁开了眼睛望着她的背影道:“你要去哪?”
“去山林里再找些草药,你身上伤了那么多处,多喝些药才能痊愈。”
“我陪你一起去!”说着六王爷就坐起身子。
“不行!”苏夕颜慌忙在他身边坐下,“你腿上受得伤很重,昨晚为你换药的时候就发现伤口又裂开了。你若一直陪着我东奔西跑,身上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好?如果你不能好起来,我们就只能一直留在这里”
她为六王爷考虑的同时,也在为自己考虑。
这个村庄极是隐蔽,染辰哥哥就算将树林翻一个遍,也不可能找到他们的下落。
六王爷抬起深邃的凤眸,望着她,“这儿景色宜人,民风质朴,多住一阵子又何妨?”
苏夕颜也认同他的话,村庄不比皇都、江南的繁华。但这儿宁静,没有勾心斗角,能够自给自足。
但是这样的生活不属于他们,他们迟早都要恢复各自的身份。而且所有的人都在找他们的下落。
苏夕颜从床榻边站起,“王爷,我们该回去所以还请您养好身子。”
听出她语气中的隐怒疏离,六王爷偏过了面容,望着窗外的景色,眸光微沉,静若止水。
“就算本王想养好身子,身上的伤一时半会也没法痊愈。你想离开这里,也要等本王好起来才行。”
言外之意,他们要在这住上一年半载?
苏夕颜听着他淡漠的话,陡然气恼了起来,“六王爷你就没有为别人考虑过吗?”
这一刻她也是被气恼冲昏了头,说完之后就有些后悔了。是六王爷不顾一切地救了她,他满身的伤也是因为自己。自己说出这样的话,的确有些伤人
他的腿伤没好,走路都不方便怎能逼他带自己离开这里?
六王爷勾了勾唇角,转过眸光极冷地看了苏夕颜一眼,“本王该为谁考虑?为你,还是为央染辰?你着急离开这里,不就是为了见他?”
这一眼眸光藏了寒冷的冰刺,像是直刺在苏夕颜的心底,竟疼得有些难以喘息。苏夕颜抿了抿唇角,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拿起竹篮就离开了屋子。
六王爷望着她负气离开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修长的手指握紧床框,似要捏碎。
苏夕颜拿着竹篮离开土屋之后就去了村中略懂医术的老人那里,老人一边吸着旱烟,一边拿了几种草药给她看。
有几种是能退烧的,还有几种是能外敷愈合伤口的。
苏夕颜记下之后,出了老人的草屋就遇上了同村的婶子。她是东边村头另一个猎户的内人,野兔子和粟米就是从他们家换来的。
“小娘子,你来看病呀?”村子里的人淳朴,也自来熟。昨日才见过一面,今日就与苏夕颜打起了招呼。
苏夕颜看见她的手腕上戴着自己翡翠的镯子,碧绿的玉色与黝黑的肤色并不相称。
她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轻轻一笑,“是六爷跌伤了腿还没有好,我想去山上挖些草药。”
“山上是有野狼的,他舍得让你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一个人过去?”赵婶子眼睛瞪得极大,像是在嫌她的男人没用。
赵婶的语气让苏夕颜极不舒服,六王爷能文能武,比一般的男人有用多了。
苏夕颜忍着心头奇异的不痛快,说道:“他的腿是因我跌伤的,我照顾他也是应该。而且天黑之前,野狼不会出来,没有什么危险。”
赵婶子笑了起来,“小娘子你倒是善良,你家那位跌得严重吗?还能不能走路?我家那口子在山中打猎,时常也会跌了摔着,家里正好有至跌打的药膏。”
“多谢婶子好意,他的腿是被木枝划伤的,跌倒药膏用不上。”苏夕颜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她采完药之后还要回去照顾六王爷。虽然厨房灶台上还有一些稀粥剩下,但厨房与卧室隔了一间屋子,他走过去或许会牵扯到伤口。
苏夕颜都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将六王爷放在了心尖尖的位置上。不管做什么,投一件事都是在为他考虑。
赵婶子一个劲地劝着,“你身上的衣衫都破了,我家中还有几匹葛布,你拿回去给自己还有你那口子做一身衣衫也是好的。你瞧我家就在村子东头,一来一去也耽误不了你刻把钟。”
苏夕颜想到六王爷破碎的白衣,犹豫了一会,在赵婶子殷切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猎户住的房子比其他种地的人要住得好些,赵婶子家住得也是土砌的平房。
苏夕颜没想到赵婶子的屋子里还有其他男眷在,坐在马扎上的并不是赵家又黑又壮的猎户,而是一个二十出头流里流气的青年。
苏夕颜捏紧手中的竹篮就想退出去,她还未出阁见陌生男眷都要戴帷帽或是面纱。帷帽面纱放在马车里,根本没有带出来。苏夕颜只能偏过面容,但还是能感受到屋中男人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炙热目光。
周家老二昨天就听村子里的人说,村外来了两个人,其中的小娘子年纪不大,长得如同春花般好看。
他特意来了赵家,让婶子将这个小娘子带来看一看。这一看,他的魂都似没了。
眼前小娘子的肌肤是村子中难得一见的白皙水秀,面容就更不用说了。就算是春花,也比不上她!
村中人没有人读过书,周家老二直勾勾地望着苏夕颜,绞尽脑汁也想不出配得上她的赞美之词。
苏夕颜又怕又羞,转身就想走。赵婶子先一步拦住了她,将她拉到了周家老二的面前,“我早跟你说了,村中来了个天仙般的小娘子,你还不信。你瞧瞧,是不是长得比春花还水灵?”
在周家老二咽口水的声音下,苏夕颜哪敢抬起脸。
赵婶子可能也没有恶意,只是跟周老二说了一句。她转身拿了两匹葛布给了苏夕颜,“你快些去山林里采药,天黑之前要回村子里。”
周老二听赵婶子说她要去山林里,立马站起了身子,激动说道:“山林里多豺狼,她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赵婶子也在一旁附和,“没错,我早说她一个手上没半点力气的小娘子去林子里不安全。不如周二你陪她一起去,林子里容易迷路,而且毒蛇猛兽也多。”
周家老二一听自是无比的乐意,点头如捣蒜,“好,我陪她一起去!”
“不用了!”周老二火热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没有移开过,苏夕颜哪里敢答应他,“我一个人去就可以,赵婶不用麻烦了。我不去林子深处就是。”
说完苏夕颜匆匆就要往外面走,周老二脚前脚后地跟了上去。
在村路的尽头,苏夕颜看见了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六爷”
看到这道颀秀的声音之后,她所有的害怕都烟消云散了。
六王爷一直寻找苏夕颜的踪迹,听到这声呼喊之后。他转过了身子,蹙着的修眉还未展开,就看见笨丫头像是归林的鸟儿扑进了他的怀里。
“怎么了?”他抱定怀中的人儿轻问。
跟在后面的周老二看见这一幕,停下了脚步,流气的脸上浮起失望觊觎之色。
他听旁人说过小娘子的夫君受了伤,不顶用。要不然他怎么会让小娘子一人去林中给他采药?
像小娘子这样娇俏美人,应该放在家里宠着才是,哪能让她干活!
苏夕颜搂着他的腰,不肯松手。她从未有如此贪恋过他的怀抱这个怀抱让她无比的安心。
“赵婶担心我一个人去深林里不安全,就让他陪着我。我拒绝了,可是他”苏夕颜将面容埋在他的怀里闷声说道。
忽然抬起清澈的眸子盯着六王爷玉白色弧度冷凝的下巴,“为什么不在屋中休息?你腿上的伤有没有再裂开?其实我”
她想跟六王爷道歉,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六王爷修长的指尖就点在了她的嘴唇上,“我是你的夫,无论发生什么,都应该陪在你的身边。这点伤势又算得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