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傻老娘们,你懂个屁。”仇老发狠狠瞪了刘氏一眼。“一会儿溜些干粮,再去二来那屋把酒壶拿来。”
仇老发向来脾气大,不高兴了伸手就是一巴掌,刘氏也不敢驳他的意,转身去拿酒壶。
仇老发在身后连忙嚷道:“你轻着点,别把孩子吵醒了。”
不时,刘氏又先热了几叶大饼子,洗了两根黄瓜,烫了二斤酒,一齐上了桌。
这边仇老发拿出了一身自己洗好的干净衣服让三虎换上,又招呼三虎喝酒吃饭。家里有客,女人不能上桌,刘氏就一人收拾完灶台,坐了个马扎子,继续添柴火,架炉子。
“虎儿啊!犯了这事也别着急。先在叔家住两天,等风头过了叔再想办法给你送出去。”
仇老发一边安慰苏三虎,一边劝三虎喝酒。苏三虎一连逃了几天,既不得吃,又不得喝,睡觉时连眼睛都不敢闭紧。今日被仇老发如此礼遇,真是做梦也想不到,掏心窝子的说了好多话,发誓将来要好好报答仇老发一家。
酒过三巡,三虎一阵困意袭来,连带着这几日也不曾踏实过。如今暖被热炕的,一闭上眼,死死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苏三虎被一阵哭闹声惊醒,原是大来的婆娘丢了。
因昨日下了半日的小雨,大来便寻思着山上这一夜定是长了许多刚冒头的蘑菇和野菜。又因家里粮食唔多,今儿一大早便拽着媳妇上山捡蘑菇,薅野菜。
也不知怎的,那山上今日雾颇大,恁说是蘑菇,只是离了几步之遥,便就连个人影也看不清了。
大来挎着个竹篮子走在前面儿探路。他婆娘便挺着个大肚子,在后面紧跟着。也不知怎的,越往山顶雾越大。大来巡视着不大对劲儿,再一回头,才发现他婆娘早就不见了踪影。
“她肚子里还怀着娃呢,你找哇!你怎么自己就回来了。”刘氏忿忿道。她心里一千一万个埋怨自己的儿子。就那么大点儿个山头,一个活生生的大肚婆怎么还能给丢了。
“我咋没找?我找不着她。”大来蹲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八尺高的农家糙汉子平生以来第一次哭的这么惨烈。
“我走一步叫一声她的名字,我把整个山头都寻遍了,我把嗓子都喊倒了。她能去哪儿啊?娘,她没了我可咋活呀。”
大来一辈子吃苦,自打娶了媳妇儿,媳妇儿肚子里又揣了娃,方才觉得日子越来越有奔头。倘若媳妇儿没了,娃没了,他还真不知自己还活个什么意思了。
三虎听了半天也明白个所以然,道:“哭闹,埋怨都不是个法子。婶子说的是,咱还得接着上山找哇!恁大的活人,丢不了。想是山上路滑,嫂子不过崴了脚或是闪了腰。正挨在哪儿歇脚呢。”
仇老发闻言也觉得有理,当即拍了板儿。除了刘氏是小脚,留在家里守门外,其余的男丁都上山去寻人。三虎感念仇老发一饭之恩,自然也不能闲着,顾不得自己还是个通缉犯,也要跟着上山去找。
几人定着大来和二来从前路上山。三虎和仇老发从后路饶上山。两两一齐,也相互有个照应。若是走散了也不怕,这个山头本不大,一个时辰后在山脚口会合便可。
三虎和仇老发绕到后山路口,说来也奇怪。在山脚时,仰望着山顶,葱葱绿绿的,一览无遗。两人从山脚上山,才攀了不过数里,便当真掩起了大雾。这雾不同平日里白茫茫的一片,却似一团团一阵阵的灰烟,还伴着阵阵腥骚。
片刻苏三虎一回身,仇老发竟也的踪影。
苏三虎觉着邪门,寻思着不是个好兆头。便欲匆匆下山到山脚口会合。忽觉得有个人在身后摸自己屁股。猛一回头,竟是个穿着一身破烂道袍的黄衣道人。
那老道也就四十出头,惨白面皮,褶子不少,浓黑的胡子里星崩掺了几根白毛。人极瘦,就只有一层肉皮儿包着骨头架子。个子也不高,头皮勉强能够到三虎鼻子眼。
“你这道士,怎的随便摸人屁股。”
“误会,误会。雾太大,您这屁股肉又实,我还当是个树干子。”那道士应和道。
又问“我方才听闻你一直唤嫂子,小兄弟可是家里走丢了人?”
“嗯,你怎的知道。”
“贫道自是晓得一二。你嫂子是被这山里的妖精掠去了。”
苏三虎向来胆大,自然不信什么妖邪之说。“妖精,什么妖精。光天化日的,你这道士说的哪门子胡话。”
“小兄弟难道没有听说过,‘国之将亡,妖邪横出’吗?”道士也不多言,从袖中掏出一道符,递给苏生虎。
“此山中有一头雄驴成精,只是时日尚短,还成不了气候。驴这畜生,本性尚淫,此季又是它迷情之季,因此才掳了你嫂子去。此符乃是朱砂定身符。你下山后换上一身女子衣物,拿一条女人没有洗过的裹脚布在雌驴尻上蹭几下,揣在怀里。再次上山,那馿精定会把你掠去。你趁机将此符送入馿精口中,馿精便动弹不得。那精怪与道家有缘,你且勿伤它性命,只把你嫂子救出来便是。”
那道士说得头头是道,待三虎接过符纸,在欲问其他,却不见了那道人踪影。
三虎匆匆下了山,仇老发,大来二来都早在山脚等着。几人都是因雾大走散了纷纷下山的。
三虎把方才见那道士的情形复述了一遍,几人连忙赶回了家。
刘氏找出了自己最宽大的一身衣服。一件红色碎花布衫,一条蓝面帆布阔腿裤子。还有一件鸳鸯戏水的花兜兜。外面的裹脚布早都洗的干干净净的,刘氏只得把自己脚上绑着的换下来。
这几个男人,仇老发上了岁数。大来二十出头,个子高身子膀,那一身女人衣服实在穿不上。二来素来胆子小,一听是山精妖怪便不敢出头了。三虎年岁小,还没长开,个头身材也合适。换上了那一身女人装,若不看正脸喉结,单单瞧个背影。还真是个娇俏的大姑娘样儿。
三虎把擦过雌驴尻的裹脚布往怀里一揣,拿个把趁手的木柄短刀,一个人又上了山。
这次山上大雾又与晨时不同,不仅伴着阵阵腥骚味,还卷沙带石的迷眼睛。苏三虎也不知那雄驴精在哪?何时出现?只能躬着腰,双手挡着脑袋一股脑儿的向山顶爬。
“美人,快来同我欢好。”
山涧里不知从何处传来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来。霎时间,一阵黑风刮过,苏三虎再睁眼,自己已经被吹到了那馿精的山洞里。
第4章 良心()
那馿精的山洞称得上是阔气,不仅有高床软枕。连屏风,妆镜,一应家具摆设都利落齐全。床头上,柜门上都贴了大大的红喜字。真真是个婚房的模样。
三虎眼见洞中无人,正抻着脖子四处打量。忽的有一只大手在他身后将他拦腰紧紧抱住,另一只手竟从布衫底下伸进他的上衣里来回摩挲三虎的后背。
“美人,你好香。”
三虎的后脑勺处传来阵阵热气,那馿精的嘴巴一张一合,口里出来的腥臭味直激的苏三虎胃里反起了酸水。
苏三虎用力摆臂,踢腿。费了好大力气才从馿精怀中挣脱开来。转身一看,竟恶心得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三虎本以为这馿精不过是头会法力的公驴子,大抵有神通就如同说书人口中的精怪,能化成人的模样。可眼前的妖精多半是个半吊子,法力不到家的,竟是个驴头人身的怪物。
“你这妖物,怎的强占良家妇女!”三虎本计划着硬碰硬,可刚才发现那馿精力气颇大,自己怕不是它的对手,只得智斗。
“美人说话忒寒心,我这如今都修成半个人形了,怎的还叫俺妖物。”那馿精扑通往床上一坐,粗声抱怨道,憨憨的,倒真有几分像人。
“不是妖物你怎的长个驴头,把我掳到这洞中,竟还想要轻薄我。”三虎掐着嗓子,娇声怒骂,眼珠子在眼眶里来回一转,紧接着又质问道:“今早我嫂子也在这山上走丢了。你这淫驴,我嫂子大着肚子呢!你拐她来做甚。”
“美人,原来那大肚婆是你家亲戚。”馿精闻言满脸堆笑。“这可倒好了,以后成了亲,你俩一妻一妾,亲上加亲,都和和睦睦的。”
三虎闻言瞪圆了眼。“淫驴,哪个要同你拜堂。”
“美人怎么一口一个淫驴。”那馿精面露不悦。“俺现在虽还是个驴脸,再修炼个三年五载的,俺也能变成个白皮的俊后生。俺有力气,懂法力,能呼风唤雨。俺有八处山洞,耕田百亩,粮食千担,绫罗绸缎,珠宝玉石无数。哪家姑娘跟了俺,俺都亏待不了她。”
这个夯货,还真有几分家底。苏三虎斗起胆子,向前走了两步,也悠悠的坐在了床畔。
“瞧你模样虽丑了些,说的话倒是在理。比那些穷臭的真男人强了不知多少。倘若你真心待我,我便同你成就了婚姻。”
“美人此话当真。”馿精闻言,难掩心头之喜,一双毛手便摸上了三虎的大腿,开始不安分起来。“美人要多少聘礼,俺这就采办好,再施个法术送丈人家去。”
三虎捂嘴一笑,把那畜生的一双毛手从自己腿上拨开,故意娇嗔道:“你猴急个什么。我还有个条件,你应了我才肯嫁。”
“娘子请讲。”馿精憨笑道,一对驴眼直勾勾的盯着三虎:“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娘子有事吩咐就是。”
三虎见那馿精着实憨笨,便提高了调门。“我可是黄花闺女,怎能和别人同伺一个丈夫。你若要娶我,就得把我嫂子给放了。你那八个洞里要是还关了别的女子,也得给放了。从此刻起,你只得留我一个。往后也不许再有别人。”
“这。”馿精闻言,着实心有不甘,本还寻思一妻一妾弄个娥皇女英,双喜临门。如今这美梦怕是做不成了。
又一转念,若是娶了那大肚婆。只怕她嫁过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