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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月儿……”
“晨?晨你在哪里?”
“我不在,月儿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为什么不在?晨要去哪里?”
“杀!”一声溢满杀气的暴喝传来,只见北凌晨身中利箭,白色锦袍上鲜血溅开,一片殷红,黑衣人慢慢的逼近他,他缓缓的后退着,身后竟是那无底深渊,晨淡淡一笑,转身跳下。
“不要……不要!”我再次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满头大汗。
往昔的回忆()
“月儿……”北凌羽帮我抹去额上的汗珠,这是我的寝殿,此时屋内已是寂静一片,婢女们都已不在。
“为何晨会坠崖?为何你要派他去白绫国?为何你要让晨去冒险……”我依旧问着同样的问题,泪眼模糊。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北凌羽喃喃的说着,将我搂进怀中。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害死晨的!”我捶打着北凌羽,一直重复的说着,“都是你的错……”
这晚,我哭了好久好久,哭哭停停,停停哭哭,我始终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噩耗,我没有办法接受,我们欠晨太多了,实在太多了……
一夜反反复复,难以入睡,我怕,怕壁上眼睛又会看到晨身染鲜血跟我道别的画面。
几天过去,我的情绪稍稍得到了一丝平复,哭闹累了,也平静了。
北凌羽只跟我说晨此次出去,是为了送密函去白绫,说护送的密函很重要,关系到北凌皇朝的兴衰,晨便是这次重任的人选。
晨坠崖的消息在半个月前北凌羽就已收到,宫里朝臣包括王爷、王妃都知道,北凌羽唯独没有跟我提起这事,不知道是他掩饰得太好,还是我神经大条忽略了很多细节,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北凌羽有何不对劲,察觉不到他的悲伤。
北凌羽隐瞒了晨坠崖的事情,我知道他怕我接受不了,可即便北凌羽是为我好,这心里的气跟怨却是不能消,我气得不是他隐瞒了事实的真相,而是我觉得北凌羽不该让晨去送死。
在朝臣的眼中,臣为君死、为国牺牲并没有什么,可我不是这么觉得,我始终不能接受晨的死,始终不能接受,他不该这样就走了,他不该走的!
夜里,我在院子里坐着呆,偶尔有几只萤火虫飞过,我呆呆的看着那星星点点的光,回忆再现。
“我不在的时候,它们会陪着月儿,一直陪着月儿……”
“晨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我养的,我为月儿养的萤火虫……”
“你们知道你们主人的下落吗?他没有走,他只是被人救了对不对?”我对着萤火虫自言自语着。
“我要保护月儿,不管以前还是现在……”
“我可以带月儿走,我们离开皇宫,我不要权贵显赫,只要月儿……”
“我没有好好保护月儿,我真该死,我让月儿受苦了,”一连串的自责,眸子中尽是内疚,语调越渐激动,“本该一开始就通知皇上,那样月儿会少受些苦,皇宫内只有皇上才能保护月儿,皇上可以保护月儿……”
“以后每个没有星星的夜晚,它们都会陪着月儿,就像我一样,会一直守着月儿……”
“你怎么可以骗我?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怎么可以就这样不吭声的走了……”我喃喃自语,泪水早已湿遍了脸颊与颈脖。
“娘娘,这里冷,进屋去吧……”元香拿来貂皮外衣给我披上。
“晨没有走,晨不会走的对不对?晨是被人家救了对不对?”我抓着元香的手,喃喃道。
“恩,王爷没有走,王爷舍不得娘娘的,他不会走的,他只是暂时离开了……”元香也跟着我哭了起来,我扑在元香的肩上不停的啜泣着。
风吹过,寒意袭人,那阵阵冰凉更添心中忧伤,更添心中的疼痛。
月儿,珍惜眼前人()
日复一日,晨坠崖至今已有一个月出,朝廷派出去查探的兵马依旧没有晨的消息,悬崖无底,估计从崖上摔落是凶多吉少了,大多数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我宁愿找不到晨,因为找不到晨的尸就代表着还有希望,至少还有着一丝希望。
王妃声明不见尸不立碑,想必,王妃的心态是跟我一样的,只要一天还没看见晨的尸就还有着一丝希望。
临过年了,大伙都忙碌着大年事宜,此时应该只有王府跟鸾鳯殿依旧是沉寂的。
冥炫见我每天在院子里呆,硬要带我出宫一游,我争不过冥炫,最终被冥炫押到了一品轩。
老板认得我,不用叫点菜他就知道我会点什么菜式,平常我出宫以月公子的身份可跟一品轩做了不少生意,到一品轩来通常都是“老规矩”,吃的都是那十几道菜。
看见那熟悉的菜式我的心更酸的不是滋味,这是我再熟悉不过的菜式,之前即便我没能出宫还是可以,每天尝到一品轩的食物,晨每天都会让小六子给我送吃的。
“月儿猜猜这是何菜?若是猜不中不准嘴馋!”
“这菜特地吩咐一品轩老板少加辣椒的,吃过多辛辣对月儿腹中孩儿不好。”……
我看着桌上那一道道菜,眼眶酸而热,双眸雾气弥漫,最终那凝于睫上的泪滴“啪嗒”滑下。
“尝尝味道如何?”冥炫夹了块鸡肉往我碗里放,我点点头,筷子在碗里来回搅拌却始终没有送一粒米进嘴里,豆大的泪滴一颗接一颗的,滑过脸颊落在碗里。
“不吃了,我们去走走……”冥炫放下银锭,拉起我走出一品轩。
冥炫拉着我来到第一绣,我们站在第一绣的二楼望向外边,对面刚好是“欲望楼”,欲望楼内依旧歌舞升平,人头涌涌。
“月儿可知道,很多事不该只看表面,就像欲望楼,表面只是卖艺的地方,实则高手云集……”沉默了许久,冥炫缓缓开了口。
不该看表面?我有些不解的回望了冥炫一眼,冥炫到底想跟我说啥?!
“月儿可有明白小哥话中之意?”冥炫又问。
“明白一点了,凡事不要只看见表面……”我嘴上应着,可心里却不明白冥炫为嘛突然跟我讲这个。
“我看月儿就知道说明白,”冥炫怕了拍我的肩膀,“王爷之事还待调查,月儿要做的是珍惜眼前人,而不是整天愁眉苦脸……”
“珍惜眼前人……”是的,我已经有近半个月没怎么搭理北凌羽了,这半个月来对他的态度似是在无声的冷战,因为心中有气而怪他,因为晨的事有点怨他。
“皇上一直都在保护着月儿,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月儿。”冥炫似是话中有话,我不是很懂冥炫话中的意思,却也在瞬间被冥炫的话语中点醒,其实我的确不该把晨的事怪在妖孽的头上,至少不应该把气怨在他身上。
“小哥放心吧,月儿会珍惜的,珍惜眼前人……”我回了冥炫一个淡笑,冥炫点点头,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他不是我儿子1()
我跟冥炫匆匆到两家店铺逛了一圈,大概了解了下最近的状况后便赶回宫中,现在多了儿子的存在,总觉得心里有块石头没放下,心里总是有着惦挂。
“娘娘,您可回来了!”刚走到鸾鳯殿门口,小怜、小月便迎了上来。
“怎么了?有什么事?”这两个丫头应该在门口等了我好久了吧?!
“小皇子的体热一直退不下来,小月、小怜四处都找不到娘娘……”
“体热?什么体热?我出去时皇儿不是好好的么?!”
“午后奶娘去了静心殿不久小皇子的体热便开始上升,小月已经给皇子殿下喂过药了,可这体热始终退不下来……”
“小怜不敢惊扰太皇太后,但若内。
“哇哇……”从踏进客厅开始便听到儿子的哭声,声音有些干哑。
“娘娘……”元香正在摇篮旁守着。
“怎么回事?怎么会烧?!”
“元香不知道,小皇子睡梦中一直哭哭醒醒的,元香以为小皇子是饿了,谁知抱起身来才知道小皇子的体热不正常……”
“通知太医没有?太医怎么说?!”我伸手在儿子的额上探了探,儿子的确是烧了,而且还烧得很厉害,额头摸着都是烫手的。
“照冷太医的吩咐已经给小皇子喂过药粉,本来体热在服药后已经减退,可现在又还突然上升……”
“快宣冷太医,派人通知皇上!”我吩咐道。
“是!”元香匆忙跑了出去。
我坐在摇篮边帮儿子换着额上的毛巾,滚烫的额头上布满层层汗珠,我轻轻的拭着儿子额上的汗珠。
儿子的体温在上升,鬓边竟有脱皮的状况,难道是天气太干燥了?指腹轻轻滑过儿子的轮廓,脱皮的状况有些严重,脱皮的位置均是轮廓边际的那一圈,体热不断的上升,脱皮症状不断在加重,慢慢的从一小处引至一块小,最后,那布满汗珠的鬓边竟然整块松开。
我被眼前的一幕吓住了,呆了许久都不敢去碰正大哭着的儿子,他的脸竟然可以松开一块皮出来……
怎么会这样?是儿子染了什么怪病?还是这摇篮中的孩子有问题?
我吸了吸气,轻触着儿子鬓边那松开的皮层,皮层内肌肤完整,我押着早已颤抖不已的手,轻轻将那已松开的皮层揭开,“咝”的一声,皮囊被剥开,换来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摇篮里面的不是我儿子,摇篮里不是我儿子……
“德祯皇后你在做何事?!”耳后的声音使正在剥着皮层的我冷不防被吓了一跳,瑶姗姗看着摇篮内的孩子一脸惊诧的脸渐渐转至色苍白,一语不。
“皇上驾到!”北凌羽?我忍着就快滴出来的泪水冲出屋外。
皇上,我们的皇儿,他……”一句话断续不接,慌乱、无助、害怕一下子涌现心头,心中一片混乱,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皇儿如何?月儿慢慢说……”北凌羽紧握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