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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还挺庆幸,那日,艳娘设计,令那刺客刺了她一剑。
承孝帝为何要纳楚蘅为妃,李大年是知道的,完不成任务,回宫之后,他必是要受到承孝帝处罚的。
楚蘅这么解释,一时之间,他那张老脸阴了又阴。
“来人,给楚姑娘检查身子。”
“是。”一名宫女回应,低眉顺目的走到楚蘅的面前,恭恭敬敬道:“楚姑娘,请随奴婢来。”
楚蘅从地上起来,随了那宫女到隔壁的厢房,将上裳脱下,让那宫女仔细检查。
检查一番之后,两人回到正厅。
李大连依旧阴着一张脸,瞟了那宫女一眼,阴阳怪气的询问:“怎么样,楚姑娘身上可有刀疤?”
那宫女低声回道:“禀公公,楚姑娘身上有刀疤,在腹部的位置。”
等那宫女话落,夏侯耀接过话:“几日前,丫头住在同庆客栈,被刺客夜袭刺伤,在腹部上留下了一道刀疤。”
夏侯耀的话,李大年哪里敢质疑半分。
“原来如此。”
他轻轻一叹,将目光转到楚蘅身上:“楚姑娘,你说,你与其他男子已有了婚约,婚书在何处?”
好在,楚蘅一直将婚书带在身上。
李大年询问,她便吩咐侯在外面的珍珠,去她卧房的包袱里,将那婚书去来。
片刻后,珍珠将那婚书递到李大年的手上。
李大年瞟了一眼,念道:“崇华县大王镇凤九爷是你的未婚夫婿。”
好在,当初九爷到崇华县大王镇时,用凤九爷这个称呼,在衙门里落了户,如若不然,此刻便暴露了他当朝九王的身份。
楚蘅道:“李公公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崇华县大王镇查访。”
婚书是真的,李大连冷哼了一声,将那婚书退给了楚蘅,“回宫。”
见他将圣旨重新卷起来,冷瞥了楚蘅一眼,在一群太监宫女的簇拥之下,准备离开忠义王府。
夏侯耀扫了那几只大木箱一眼,将他唤住:“李公公,为民医馆夺取百医争鸣大赛魁首,皇上只奖赏了白银五千年,神医匾额跟还魂玉一枚,其他多出来的东西,还请李公公吩咐人抬回宫去,丫头不能入宫侍奉皇上,将这些东西放在忠义王府实在不合适。”
“王爷说的是。”
夏侯耀所言,令李大年心里恼怒,可是话是夏侯耀说的,即使他是承孝帝身边的红人,也不敢将夏侯耀怎么样,只好按夏侯耀的吩咐,吩咐宫人将东西抬走。
正厅里空了,李大年等人也走了,楚蘅心里这才一松。
只是,楚蘅万万没想到,承孝帝竟然想纳她入宫为妃。
“爷爷,给你添麻烦了,那李公公为人阴险狡诈,爷爷今次为了我,不惜将他得罪,日后,爷爷可得防着他一些。”
夏侯耀为了维护她,不惜得罪李大年,这令楚蘅很是感动。
楚蘅如此说,夏侯耀听着,心里甚是惭愧:“丫头,是爷爷连累了你。”
“爷爷,你为何这么说?”
“那皇帝老儿色心大起,想老牛吃嫩草,关你夏侯老头什么事?”
夏侯耀这么说,楚蘅跟老爷子都甚为不解。
夏侯耀长吸一口气,解释道:“皇上这么做,是害怕忠义王府起反心,威胁到凤氏江山,说来说去,这件事,是爷爷连累了丫头你。”
承孝帝是疑心重,这点,楚蘅前世已经知晓了。
“爷爷,多年前,您不是已经交出了兵权,不再过问朝事吗,为何皇上对您还是不放心。”
老爷子开口:“据传闻,说你夏侯老头手中握着一支铁甲精锐,难道此事是真的?”
夏侯耀点头:“没错,那支铁甲精锐是先祖皇帝留下来的,先祖皇帝曾对那支铁甲精锐有恩,先祖皇帝驾崩之后,支铁甲精锐便藏匿进了深山之中,再不问世事,不过他们曾发过誓,世世代代的后人都要捍卫凤氏江山,只有当凤氏江山遇到危机,铁甲精锐才会出世,太平盛世,就算是老夫,都没法将铁甲精锐从深山里调出来。”
“这些事,皇帝老儿可知道?”
夏侯耀回答老爷子,“先祖皇帝驾崩之时,已经将此事说出,只是当今皇上疑心较重,担心铁甲精锐被忠义王府握着,担心忠义王府倾覆凤氏江山。”
老爷子道:“我说夏侯老头,你握着那铁甲精锐做什么,你都一把年纪了,难道还能上战场打几丈不成,那皇帝老儿想要铁甲精锐,你给他就是了,别留着,自找没趣。”
为了忠义王府,为了夏侯无极,为了楚蘅,夏侯耀只能献出能调动那支铁甲精锐的兵符了。
“臭老头,这回,本王听你的。”
说着,夏侯耀便大步往厅外走,楚蘅追上去:“爷爷,交出兵符,万一皇上仍就忌惮忠义王府,对您跟兄长动手择怎么办?”
这一点,夏侯耀已经考虑过了。
“丫头,你放心吧,爷爷乃是先祖皇帝的结义兄弟,算得上是当今皇上的长辈,就算当今皇上忌惮忠义王府,也不敢轻易对付爷爷跟你兄长。”
更何况,能调动铁甲精锐的兵符可不止一张。
当年,先祖皇帝制造了两张兵符,一张兵符名为日,一张兵符名为月,名为日的那张兵符,当年在先祖皇帝的手中,名为月的兵符,先祖皇帝赏赐给了他,只要名日符出现,那月符便没了作用,当年,先祖皇帝驾崩前,将他叫到寝殿,将传位遗诏跟那张日符一并交到了他的手中。
“当今皇上若是对付爷爷跟你兄长,便是犯了天下之大不为,必会引得百姓非议,当今皇上不会不考虑这一点。”
夏侯耀这么说,楚蘅心里这才稍微放心些许。
至于李大年,他怀着满腔怒火回到宫里复命。
“皇上,老奴办事不利,请治老奴的罪。”
知道承孝帝此刻在御书房,他直奔御书房而去,扑通跪在承孝帝的面前。
承孝帝将批阅了一半的奏折搁一边去,挑眉看着他:“李大年,朕让你去传旨,你何以这般模样回来,可是在忠义王手里吃亏了?”
李大年稍微将头抬起一些,一脸委屈的将承孝帝看着:“奴才倒是不觉得委屈,只是奴才无能,为能将事情办好。”
“李大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大年稍微直起身来,承孝帝看着他手中捧着的圣旨,眉心处一紧:“难道是忠义王维护着那姓楚的丫头。”
“可不是吗。”
李大年说话添油加醋:“忠义王可宝贝那姓楚的丫头了,老奴前去宣读旨意,那姓楚的丫头竟然公然抗旨,忠义王非但不说叨那姓楚的丫头,反而维护着那姓楚的丫头。”
承孝帝脸色紧绷了几分,沉吟了一下,冷声问李大年:“那姓楚的丫头不肯进宫做朕的嫔妃。”
“没错。”
李大年道:“皇上看得上那丫头,是那丫头的福分,没想到,那丫头竟然不知好歹,还说身上有刀疤,又与其他男子有了婚约,不能入宫侍奉皇上。”
楚蘅拒婚,一下子打乱了承孝帝的计划。
承孝帝甚为恼怒,握起拳头来,重重一圈砸在了面前的龙案上。
“李大年,传忠义王进宫见朕。”
觉察到承孝帝滔天的怒气,李大年心里暗自得意:“是,老奴这就去。”
敢得罪他李大年,就算是先祖皇帝的结义兄弟,他李大年也不会放过。
“不劳李公公出宫一趟。”
李大年尚未走出御书房,夏侯耀中气十足的话音先传了进来,继而见他大步走进御书房,拱手朝龙椅上的承孝帝一拜:“老臣参见皇上。”
承孝帝稍微将脸上的怒气收起,可是眼神依旧有些不悦的盯着夏侯耀。
夏侯耀忽然自身上取出一张玉质的兵符,双手捧着,呈现给承孝帝过目:“老臣年事已高,实在无心管理那支铁甲精锐,故而今日进宫,将这张兵符交还给皇上。”
隔着这一丈多远的距离,承孝帝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玉质兵符上面。
隐隐看见,那玉质的兵符之上,雕刻着一枚栩栩如生的明月。
先祖皇帝曾画下了兵符的模样,就收藏在御书房里,与现在看到的玉质兵符,简直一模一样。
承孝帝盯着那张兵符看了几眼之后,心头狂喜不已。
“皇叔年轻之时,为我大风王朝东征西战,辛苦不已,如今皇叔年事已高,是该待在王府之中颐养天年,这道兵符,朕便收下了,请皇叔放心,朕一定兢兢业业治国,打理好铁甲精锐。”
说着话,他朝李大年使了一个眼色。
李大年会意,走去,接下了夏侯耀呈上的兵符,继而递到承孝帝的身边:“皇上,兵符。”
承孝帝摸到兵符的瞬间,心里悬着的巨石,终于落下了。
夏侯耀见他将兵符收下,道:“皇上,丫头身上有刀疤,又与其他男子定了婚,实在不宜进宫侍奉皇上,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承孝帝要的是兵符,楚蘅于他来说,本就可有可无。
“楚姑娘救了朕一命,朕对楚姑娘心存感激,这才想着纳她入宫为妃,既然楚姑娘与其他男子已有了婚约,朕不便勉强,将那道旨意撤回来便是。”
“皇上英明。”
夏侯耀瞥了李大年一眼,这才退出御书房。
李大年被他瞥了一眼,心里有些发抖。
怕是他刚才对皇上说的话,被这位忠义王给听去了。
“殿下,殿下,好消息,好消息,皇上已经撤回圣意,不再纳楚姑娘进宫为妃了。”
承孝帝刚打消纳楚蘅为妃的念头,消息便传到了齐王府。
凤铮听闻,心中甚是欢喜。
先前,知道承孝帝欲纳楚蘅为妃,他心中甚是恼怒,想进宫阻止,被蔡唯给拦了下来。
蔡唯劝说他以江山社稷为重,一个女人而已,根本不能与皇图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