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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痞子,还学会说谎了。
楚蘅伸手拎住他的耳朵:“再半夜三更占老娘的便宜,小心老娘不伺候你。”
“你你怎么知道?”
九爷心里纳闷,他昨夜明明点了这丫头的晕穴,这丫头是怎么知道的?
楚蘅松开某人的猪耳朵,冷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告诉你,再占老娘便宜,老娘割下你的猪耳朵,卤了给师傅下酒。”
这么狠的话,顿时让九爷觉得耳朵疼。
楚蘅瞪着他,见他双手捂住耳朵的模样,顿时又觉得他有些可怜。
这可真是应了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还在这里傻蹲着做什么,赶紧爬回被窝睡觉,受了凉,病情严重了,老娘可不伺候你。”
小萝莉一下子变成了母夜叉,吓得九爷身子抽了抽,急忙爬回自己的被窝,还将被子往头上一蒙,生怕母夜叉割了他的猪耳朵,卤了去给老爷子下酒。
小翊儿拍手叫好,一脸得意的弯着嘴角。
“母后,你做得对,对付卑鄙下流如此可恶的登徒子,就该这样。”
楚蘅循声,目光看着一片虚空,传出心声:“翊儿,你若是不困,就赶紧回养魂玉镯中修炼,不多时日,我便要与你师公前往天武郡参加百医大赛的复赛了,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们一定为你取得那还魂玉,趁着这段时间,你好好将魂体将养一翻,等着我们拿到还魂玉后复活过来。”
想到复活过来后,时时刻刻都能陪在母后的身边,枕着母后的胳膊睡觉,小翊儿顿时充满期待的对楚蘅点头,“儿子这就回去修炼。”
因为今夜被楚蘅狠狠的警告了一番,接下来的几夜,九爷老实又乖巧,老老实实的睡自己的床,不敢再动楚蘅一根头发。
楚蘅陪了他六夜,第七天响午的时候,给他把脉,他脉相四平八稳的,心跳蓬勃有力,健壮得跟一头牛似的,旋即又检查了他的上身跟四肢,发现他身上的水痘基本上都消失了。
“没什么大碍了,今天晚上,你可以回离苑住了。”
住在此处,楚蘅夜夜陪伴,令九爷有些乐不思蜀,听闻今夜可以回离苑去住,九爷不喜,反而觉得难过。
“蘅儿,你不是说,生了这水痘,要将养上七日,才可痊愈吗。”
楚蘅挑了他一眼,道:“将养七日,是对普通人,九爷你健壮如牛,哪里需要将养七日。”
“哎哟喂。”
九爷忽然哎呦一身,身子一歪,倒在了床榻上。
“蘅儿,我头好晕,身子好热。”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突然头昏了。”
被九爷诓骗了这么多次,楚蘅往床上瞄了一眼,第一反应就是,九爷他又在作妖。
“别装了,我忙着呢。”
九爷无动于衷,继续瘫在床上,嘴里嗯哼嗯哼不停:“蘅儿,我真的头晕,身子发热,你若不信,过来看看便知。”
楚蘅收起狐疑的眼神,走去床榻边,伸手去摸九爷的脸,顿时被滚热的温度烫了一下手心。
“前日跟昨日都没有发烧,怎么今日还发烧了?”
九爷的这个现象,楚蘅觉得诡异,却又说不出什么,只交待道:“好好躺着,我回去打些井水来,给你降降温。”
“蘅儿,快去快回。”九爷将头抬了抬,看着楚蘅走出房间,嘴角稍稍一勾,笑得奸佞无比。
这丫头与他斗,还是嫩了一点。
楚蘅很快便提了冰冷的井水回来,浸湿了毛巾,交给九爷。
九爷随随便便将毛巾往脸上一搭,浑然不在意的躺在床上,继续装病号。
其实,爷身上的水痘,早在前日都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身上之所以还有些红疹子,那是九爷刻意服了墨门的药造成的,至于此刻发烧,不过是九爷用内力逼得身子滚烫的,爷他这般费尽心机,不过就是想让楚蘅多陪他几晚上。
小半个时辰后,楚蘅去摸九爷的身子,发现不烫了,总算松了口气。
“好了,不烫了,这刚退热,你好好躺着歇息,我回去酒楼做事了,晚点再过来看你。”
楚蘅正想离开,被九爷一把抓住了小手,“蘅儿,今儿晚上,不回离苑行不行?”
“睡在这里,难道比睡在离苑舒服?”楚蘅一脸不解。
九爷想说:这里有你,离苑只有小福子,白天晚上都对着一个小太监,其实挺倒胃口的。
“嗯,这里的床我已经睡习惯了,忽然搬回离苑去,我怕我睡不好,睡不好,影响身体恢复。”
楚蘅斟酌了一番,看在九爷是病号的份上,便答应了,“好吧,你想睡哪里便睡哪里。”
九爷拉着他的小手,一点都不松开,还嘟嘴卖萌将楚蘅看着:“今儿晚上,你还过来陪我,好不好?”
念在九爷这几晚上都挺乖巧的份上,楚蘅应下了,“好吧。”
傍晚,楚蘅如约给九爷送晚饭跟洗漱用水过来。
这已经是第七日了,可以吃一些鸡肉,楚蘅让柳氏给九爷炖了一罐鸡汤,蒸了一碗芙蓉蛋羹,外加一道拔丝地瓜。
几日不知肉滋味的九爷,将整整一罐鸡汤喝得见了底,就着蛋羹与拔丝地瓜吃了一小碗饭,撑得肚子圆鼓鼓的很是难受,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消化食物。
此时,天色已经朦胧,楚蘅将烛台上的蜡烛点燃,便坐在烛光下看医书,没管九爷那逗比。
两人这般愉快的相处,不知不觉,已经是夜深子时末刻。
忽然间,哐当一声,窗户与房门同时打开,旋即,阴森森,冰冷入骨的风从窗户,门口灌了进来。
这阵风来得诡异,风力极为强劲,吹得屋子里的小件家具摇摇晃晃。
九爷觉察到情况有些不对劲,迅速往楚蘅身边靠去,将楚蘅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这些年,郭后时常派人到大王镇行刺杀之事,九爷很担心,是郭后又派了杀手前来。
“是谁?给爷滚出来,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九爷冷厉的呵斥一声,目光迅速移动着,绷着一张脸,一脸警惕之色。
“啊哈哈哈。”
“啊哈哈哈。”
九爷冷厉的呵斥一声后,两道阴森森的笑声传进屋来,那阴冷的笑声,听上去,极为渗人,楚蘅有些头皮发麻。
楚蘅一边警惕着,一边与九爷说话:“爷,刚才那两阵笑声,你可有听见?”
刚才那两阵笑声,她觉得非同寻常,阴森刺骨,好似根本不是人的笑声。
九爷点了下头:“有些耳熟,像是赵麻子跟蔡六的笑声。”
语气停顿了一下,九爷赶紧否认自己刚才的说法:“不会的,赵麻子与蔡六两个瘪三已经被我除掉了。”
听了九爷的话,楚蘅的面色顿时变得苍白。
九爷说的没错,刚才那两阵笑声确实很耳熟,原本她只是觉得耳熟,被九爷这么提醒,她骤然觉得刚才那两阵笑声就是赵麻子与蔡六的。
难道说,蔡六与赵麻子死后化成了厉鬼,来找九爷索命了,小翊儿因为心中有执念,灵魂不散,化成了鬼魂跟在她的身边,那蔡六与赵麻子死前心有不甘,戾气太重,定能化成鬼魂。
“啊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
刚才那样笑声,再一次传进屋来,旋即又是哐当几声响,原本紧闭着的门窗,在同一时间紧紧的关闭了。
“母后,九爷,快逃。”
小翊儿紧张又急切的声音,在楚蘅耳边响起:“有厉鬼,还是两只。”
听着小翊儿近乎歇斯底里的提醒自己,楚蘅心头蓦然一缩,一把拉着九爷的手,往房门口冲去。
九爷虽然看不见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但是却感知得到危险就在身边,被楚蘅拉着,紧跟着楚蘅的脚步,朝门口奔去。
已经化身成为厉鬼的蔡六跟赵麻子漂浮在半空之中,两人皆是青面獠牙,一双血瞳如牛眼那么大,漆黑的指甲有一寸多长,正张牙舞爪,龇牙咧嘴的看着门口。
见楚蘅拉着九爷逃向门口,蔡六血瞳一转,浓浓的恨意与不甘心浮出,手一挥,原本有门的地方,竟然变成了一堵墙。
“凤九爷,你还我的命来。”
赵麻子将手一挥,原本有窗的地方,也变成了一堵结实的墙。
他与蔡六一般,动着长满獠牙的嘴,发出阴沉沉的声音:“凤九爷,你还我的命来。”
这下,九爷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声音是蔡六跟赵麻子发出来的。
这几年,他时常与那赵蔡两人打交道,绝对不会听错。
“蘅儿,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此刻,九爷有些头疼,对付几个人,爷他不在话下,可是鬼魂不怕刀,不怕剑,这要如何对付?
楚蘅见门窗,在同一瞬间消失不见,急得眉头拧了起来。
“母后,门没有消失,前面那堵墙,不过是那两只厉鬼使的障眼法。”见楚蘅与九爷停下脚步来,小翊儿急忙提醒:“母后,你只要记着门在哪个位置,拉着九爷只管往前冲就是。”
楚蘅松了口气,心里感到庆幸,好在有小翊儿在她的身边,不然凭她跟九爷的本事,还真拿蔡六与赵麻子这两只厉鬼没有办法。
“爷,前面那堵墙是那两只厉鬼使的障眼法,咱们记着门的位置,只管冲过去就行了,这两只厉鬼太过厉害了,咱们得设法回仙悦食府,找老爷子帮忙。”
九爷狐疑的看了楚蘅一眼,连他都没看出,前面那堵无比结实的墙是赵蔡两只厉鬼使的障眼法,这丫头是如何看出来的。
不过,这个时候,他没有多问,嗯了一声后,跟着楚蘅继续往房门方向冲去。
眼见楚蘅与九爷快冲到了门口,蔡六飘了过去,将门口堵住,双手一挥,寒冷刺骨的阴风乍然而起,直接将屋子里的一张桌子旋开,倒塌在地上。
“小鬼,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