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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一听,这才敛下满心的疑惑。
“只是不知,城外的山上是否生长了芨芨草。”楚蘅看了金三狗一眼。
“师傅,三狗子一直昏迷不醒,你可有办法让他苏醒过来。”
让金三狗醒来,可以问问他身子是何时不适的,在逃亡的途中,都接触了哪些人,哪些东西,如此一来,才好判断,在众多难民之中,是否还有感染上天花的。
“为师身上刚好有几颗醒神的药丸。”
说话间,老爷子从身上掏出药瓶,倒了一粒药出来。
金大狗生怕金三狗将天花病毒过给老爷子,急忙伸手来接:“老先生,把药给我吧。”
老爷子将药给了他,他撬开金三狗的嘴,将药丸塞进了金三狗的嘴里。
一盏茶后,金三狗眼皮颤抖了一下,缓缓地睁开。
瞧着一群人围在自己身边,大哥又将自己抱在怀里,他有些不明所以:“大哥,这是发生何事了?”
“你感染了风寒,昏迷了。”金大狗怕吓到他,故意将实情隐瞒了下来。
在场众人未多说什么,同情的看着他们兄弟三人。
楚蘅偏头看向一旁的二狗子,道:“二狗子,去取些粥食来,喂给三狗子吃,等三狗子用了饭,你们兄弟三人便随小福子去离苑暂住。”
金二狗应了一声,柳氏将一碗温热的稀粥递到他手上:“还是热乎的。”
“多谢夫人。”
金二狗一脸感激的接过粥,端去给金三狗吃。
金三狗身子不适,只吃了小半碗。
见他不吃了,楚蘅问道:“三狗子,我问你,你身子发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身子发痒的前一天,你都接触过什么人,或者什么物?”
金三狗还不知道自己染上的是天花瘟疫,一脸不解的看着楚蘅:“掌柜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金大狗语气严肃道:“三狗子,掌柜的打听这些,自然有一定的用意,你如实回答便是。”
金三狗这才收回目光,回忆最近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然后回答楚蘅:“我身子发痒是从大前日开始的。”
金二狗接过话:“大前日,咱们还没进崇华县呢。”
“大前日,咱们在赶往崇华县的路上。”金三狗努力回忆着赶路途中,发生的事。
忽然间,他眸子里光芒一闪,道:“在赶往崇华县途中,我口渴难耐,于是乎,让大哥给我找水喝。”
金三狗这么说,金大狗也想起了找水这件事。
金大狗道:“当时,三狗子口渴得厉害,路边又没有沟渠,一群赶路的难民见三狗子可怜,便分了三狗子一点水喝。”
直觉这是问题的关键,楚蘅眉心一紧,问金大狗:“那水,你跟二狗子喝了吗?”
楚蘅话落,金大狗,金二狗不约而同的摇头。
金大狗道:“那群难民手里的水源有限,肯分三狗子一口,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哪里好意思喝。”
楚蘅瞬间明白了。
金大狗,金二狗没有喝水,所以没事,金三狗喝了难民给的水,就染上了天花,这么说来,是那群难民将天花病毒过给了金三狗。
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除了金三狗,所有人的脸色都很凝重。
楚蘅的目光瞥向小福子,吩咐道:“小福子,带他们去离苑安顿吧。”
等小福子用马车载着金家三兄弟离开后,楚蘅当下就吩咐墨春,墨夏,墨秋,墨冬,田二牛他们用炉子煮白醋,将仙悦食府里里外外都熏了一遍,接触过金三狗的,必须将今日穿的衣服脱下来,用开水煮。
九爷待在大堂里,闻着浓到呛人的醋酸味,不由得将眉头皱得死紧。
“蘅儿,这么做,有用吗?”
楚蘅挑了他一眼,回答:“当然有用,病毒在酸性环境下不容易生存,金家三兄弟现在住进了离苑,为了以防万一,离苑那边,每日也需要用白醋熏上一番。”
“既然有用,爷回去便安排小福子做。”
说得九爷将杀菌消毒的事情放在心上了,楚蘅心思才转了转,脸色凝重道:“除了金三狗,还有感染上天花的难民,咱们必须尽快将这件事告诉陈金宝,趁着感染天花的人还不多,赶紧控制瘟疫蔓延。”
天花蔓延,必会尸横遍野。
九爷自然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招了墨春到身边,扯下挂在腰间的玉佩,丢给墨春,吩咐道:“拿着这个,赶紧去衙门一趟,告诉陈金宝瘟疫一事。”
墨春接过玉佩,大步走出仙悦食府,闪身离开,踏着夜色往崇华县县城方向赶去。
因为天花这事儿,今夜注定,所有人都难以安心入眠。
墨春走后,楚蘅精神不错,对九爷道:“我想出城,去城外山上走走,看能否寻到芨芨草,能寻到芨芨草,自然是最好的,若是寻不到,咱们得令想其他办法对付天花。”
“我陪你去。”九爷毫不迟疑的点头,旋即爷他眉梢一挑,目光扫向了墨夏,墨秋,墨冬跟墨墨,“你们四个,一道儿去。”
田二牛举手道:“出城找芨芨草啊,我也去。”
紧随着,陶家姐妹俩,郑家姐妹俩,范秋华,田朵纷纷开了口,都要去城外寻找芨芨草,连柳氏,王氏,方义生都要跟着去。
人多力量大,寻到芨芨草的可能性更大,楚蘅便应了他们,只不过,柳氏跟方义生都有些年纪了,夜间上山不太方便,至于王氏,家中有李宝剩跟李宝丫等着她回去照顾呢。
楚蘅斟酌一番后,道:“娘,方叔,你们掂了一天的锅了,就别去了,王婶,你也回家吧,宝剩跟宝丫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九爷道:“我们这么多人去,一定能找到那芨芨草。”
柳氏,方义生,王氏这才作罢。
范秋华去取了一把蜡烛,一人手上发了几支,一行人这才离开仙悦食府,趁着未宵禁之前,出了城。
城外青山延绵起伏,在朦朦胧胧的夜色下,显露出山体的轮廓。
楚蘅站在城门前,挑眉看向远方,瞧着那么多绵延起伏的山,有些不知该去哪一片山头寻那芨芨草。
看她在烛光下皱着眉头的模样,九爷道:“就去黄瓜山吧,那片山头上有许多草药,一年前,小福子还在那片山头上挖了一根百年人参呢,或许能找到芨芨草。”
“黄瓜山上有百年人参!”
楚蘅有些诧异,那小小的山头上,竟然能寻到百年人参,还真是稀奇。
不过,出现过百年人参的地方,土质应当不错,或许真能寻到芨芨草。
“咱们就去黄瓜山。”楚蘅从远山那边将视线收了回来,朝其他人招了招手。
一行人踏着夜色,脚步飞快的往黄瓜山赶去。
将近一个时辰,一行人终于到了黄瓜山下,远远看见,那片小小的山头上,有朦胧的灯光一片。
范秋华伸手指着那有灯光的地方,向楚蘅询问:“蘅儿,那是我爹,我娘跟王老爷子所住的地方吗?”
楚蘅点了下头:“咱们先去草棚吧。”
此刻不算晚,范平安,孙氏,王老爷子正在草棚前的坝子里乘凉喝茶,听闻踢踢踢踏的脚步声,三人立即戒备起来,生怕是前来偷葡萄的贼子。
除去那虎天牛后,葡萄园恢复了几日,最近这两日,葡萄藤上的那些野葡萄一串一串的,很是喜人,这么好的果子,被贼人惦记很寻常。
范平安将屁股一抬,去搁农具的地方拣起一条扁担,轻声对孙氏,王老爷子道:“我出去看看。”
孙氏一脸紧张:“他爹,小心一些。”
范平安微微点头,拿着扁担一步一步小心往外挪动。
“爹,娘,是我。”
范秋华的声音传将过来,范平安这才松了口气,握着扁担的手也松了松,孙氏跟王老爷子也松了一口气。
敢情不是贼人。
范秋华端着蜡烛,几个箭步走到范平安的面前。
范平安看了她一眼,又见楚蘅,九爷,田二牛等一群人紧跟着走来。
“秋华,蘅儿,这大晚上的,你们跑黄瓜山来做什么?”
范平安一边说话,一边领了楚蘅等人到草棚的坝子里。
范秋华回答:“爹,我们是来寻芨芨草的。”
“芨芨草?”这种草,范平安活了半辈子,却没听说过:“黄瓜山上有这种草吗?你们寻这个芨芨草做什么?”
楚蘅道:“范叔,我们也不知道,这黄瓜山上有没有芨芨草,我们只是来碰碰运气的。”
旋即,楚蘅将难民携带天花瘟疫进城的事,与范平安,孙氏,王老爷子说了一遍,并提醒三人:“范叔,婶子,老爷子,这段时间,若有难民跑到黄瓜山来,你们千万不要心软,随意收留。”
天花是不治之症,范平安,孙氏,王老爷子都知道,三人面色凝重的朝楚蘅点了头。
九爷拉了拉楚蘅的胳膊:“时辰不早了,咱们去寻芨芨草吧。”
范平安,孙氏异口同声:“我们也去。”
孙氏道:“我们两口子熟悉这附近,能帮上忙。”
“好吧。”
楚蘅应了,将芨芨草的模样,向众人描述了一遍,然后将人分组,墨夏田朵,田二牛一组,墨秋郑圆圆,郑萍萍一组,墨冬范秋华,陶大丫一组,墨墨陶二丫,范平安,孙氏一组,至于九爷嘛,死皮赖脸的缠着楚蘅,还不让其他人跟着。
五组人分头行动,在黄瓜山上拉网搜寻。
葡萄园那边的杂草都让范平安,孙氏他们除光了,定然是没有芨芨草的,楚蘅走前,往葡萄园背面走去,九爷紧跟在她身后。
两人一边走,一边看,找了大半个时辰,走到一处山崖边上。
楚蘅端着蜡烛,站在山崖上,烛光笼罩而下,照亮了山崖下的一块地方。
定睛看着那地方片刻,楚蘅眸子里有光芒一闪,兴奋道:“芨芨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