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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啦
日出没等来,却等来一场暴雨。
雨水打在车棚上,哗啦啦的响。
这场雨来得急,哗啦啦淋下来,令楚蘅与九爷都有些触不及防。
楚蘅坐在车头上,头发被淋湿了不少,九爷倾身过去,抬起宽大的袖子,准备将楚蘅护着,推楚蘅进车厢去。
殊不知,这时候,一道闪电,再一道惊雷,把马给惊了。
马儿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带动着车厢猛地一晃。
九爷右手抓着车辕,一时没抓稳,身倾向楚蘅时,一时失去了控制,猛地向前一栽,将楚蘅压在了身下。
两人一上一下,交叠着,倒在车头上,雨水哗啦啦的淋在九爷的身上,九爷顷刻间成了落汤鸡,雨水顺着发丝往下滑,滴答在楚蘅的脸上。
楚蘅身材娇小,被九爷压在身下,倒是没怎么被雨淋湿。
“爷,你愣什么愣,赶紧起身,进车厢躲雨啊。”
瞧九爷一动不动,表情愣愣的压在自己身上,楚蘅真想用鞋底板提醒提醒爷他。
九爷傻笑:“不急,反正已经淋湿了。”
听着哗啦啦,越来越急的雨声,楚蘅翻了个白眼:“爷,我还没被淋湿。”
楚蘅的怨念,九爷装作没听见,右手移动,修长的手指去轻轻挑了挑楚蘅额前几缕被淋湿的头发。
感觉九爷的指腹轻轻滑过自己脸颊皮肤,楚蘅浑身一阵战栗,仿佛被电击了一般。
“爷,现在不是花前月下的时候,有什么话,咱们进了马车再说。”
楚蘅不满的抗议着,小嘴一张一合,两片唇像盛开的鲜花一般鲜艳,又沾了几滴雨水,就像雨后盛开的玫瑰,尤其诱人。
九爷眼中一热,不能自已的低下头,一个冰冰凉凉的吻盖住了楚蘅的唇。
随着雨声加急,九爷的吻加深,犹如一头觅食的狼,啃食着楚蘅的唇。
对于接吻,九爷实在没什么技巧,一阵乱啃乱咬,叫楚蘅唇舌好一阵酥麻难受。
再让九爷这么啃下去,舌头都得报废了。
楚蘅好生无奈,只得抱住九爷的腰,主动迎合着九爷的吻。
感受到楚蘅的迎合,九爷心里泛起一阵狂喜的波澜。
在楚蘅的引导之下,九爷的技术,总算是有所提升,在楚蘅的唇上辗转来辗转去,就是不肯离开。
楚蘅被竹竿似的九爷压着,动弹不得,只好等九爷吻够,在九爷猛烈的攻势下,她脑袋里逐渐浆糊一团。
一吻落幕,九爷成了落汤鸡,连累楚蘅也成了落汤鸡。
雨稍停,楚蘅湿哒哒的蹲在车头,怨念的瞪了九爷一眼。
“祸害精。”
九爷像一头吃饱喝足的狼,笑容里透着满足:“走,回去换身衣服。”
说话间,九爷将浑身湿漉漉的楚蘅塞进马车里,调转车头,驾车急吼吼往大王镇方向赶。
赶到城门的时候,天已然大亮,城门宵禁已解除,正有百姓进进出出。
“驾。”
九爷呵斥一声,马车冲进城门,奔向东大街仙悦食府。
此时此刻,仙悦食府大门外,柳氏正在翘首盼望,一脸焦急心忧的表情。
范秋华走去安慰:“柳婶,你别着急了,有九爷在蘅儿身边,蘅儿不会出事的。”
柳氏盯着青石街道,望眼欲穿:“一夜未归,不知发生何事了。”
正当她万分着急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传将过来。
范秋华撩眉看去,脸上便是一阵兴奋,指着前方青石街道,道:“柳婶,你看,那不就是九爷的马车吗。”
须臾,九爷将马车停在了仙悦食府门口。
“娘,早上好。”
“娘,我回来了。”楚蘅撩开车帘,从车厢里钻了出来。
柳氏定睛一瞧,见楚蘅,九爷浑身都是湿漉漉的,顿时皱了眉头。
“蘅儿,九爷,你们怎么一身湿漉漉的回来?”
楚蘅低头一瞧,见脚下干干燥燥的,想来是,刚才那场急雨只下了城外。
“刚才,城外下了一场急雨,我跟九爷都淋湿了。”
知道柳氏心里会东想西想,不等她询问,楚蘅便自己先解释了:“昨儿晚上,从黄瓜山下来,时辰已晚,城门已经宵禁了,九爷他又扭伤了脚,我们只能在城外待了一晚上。”
没发生什么事。
柳氏心里这才踏实,催促着两人去换衣裳:“一身湿漉漉的站在门口,像什么样子,赶紧去换身干净的衣裳。”
“我可不要穿老不死的衣服,我还是回去离苑换吧。”说着,九爷便要转身朝马车走去。
“蘅儿,娘给九爷做的新衣,已经做好了,就搁在衣柜里的,你去取了给九爷。”
闻之,九爷一脸嘚瑟,“谢谢娘。”
两人朝二楼走去,楚蘅进去卧房,打开衣柜,取出柳氏给九爷做的新衣,抱着新衣到门口,塞给九爷:“去师傅的房间换。”
九爷接过新衣,心里感动满满,“蘅儿,我会好好孝顺咱娘的。”
“好啊。”楚蘅顺着九爷的话,点了下头。
前世,她嫁入齐王府后,柳氏在丞相府便无依无靠了,最后不明不白就死了,死于何因,楚蘅至今未能想明白,但是经过反复推敲,楚蘅敢肯定,柳氏前世的死因定与丞相府那位脱不了干系。
这一世,若得九爷护着,自己这位心地纯善的母亲命运应该会好些吧。
两人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一前一后从楼上下来,九爷走前,楚蘅走后。
此刻,客人还不是很多,并不忙,见楚蘅从二楼下来,范秋华挪步到她身边,一脸八卦,低声问着:“蘅儿,你跟九爷在城外都做了什么,好好待在马车里,怎会湿了衣衫?”
范秋华这么一问,楚蘅想起城外那个激烈无比的吻,顿时心跳脸红。
前世,她与凤铮做了几年夫妻,都未吻得这么热烈过。
“什什么都没发生,秋华姐,你别瞎猜了。”
楚蘅说话,一向不会结巴,此刻,她说话语气有些不流畅,范秋华顿时抿唇偷笑:“蘅儿,何时能吃你跟九爷的喜酒?”
“秋华姐,现在是工作时间,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扣你工钱。”
楚蘅拿起鸡毛掸子,清扫柜台上的灰尘,顺便瞪了九爷一眼。
都是这痞子惹的事。
范秋华嗤嗤一笑,这才走开,去做事。
九爷站在柜台后,身上穿着丈母娘亲手做的衣服,心情美丽得跟吃了蜜糖似的,楚蘅瞪他,丝毫不影响爷他的心情,反而,爷眼中有奸佞之色一闪而过。
昨儿个,爷他之所以想方设法,不惜自残,也要与楚蘅留在城外过夜,一则是希望与楚蘅独处,发展感情,二则是让丈母娘与柳氏美食斋众人知道,爷他与未来媳妇儿单独过夜了,丈母娘必然是顾及未来媳妇儿名声的,万一逼着未来媳妇儿出嫁,那就皆大欢喜了。
可惜的是,直到下午,柳氏都未提及让楚蘅尽快嫁进离苑的事,叫九爷好生失望。
夜色阑珊,仙悦食府打烊,小福子驾着马车,九爷坐在车厢里,一脸失望之色,唉声叹气的回离苑去。
听着九爷一阵阵叹气,小福子甚是不解,一边赶车,一边问:“爷,昨儿晚上,您不是与楚姑娘共度了良宵吗,叹气做什么?”
九爷唉声叹气的回答:“还是做太监好,做男人,娶媳妇儿太难了。”
小福子裆下一痛,“爷,您那么想做太监,要不,咱们对调身份。”
“小福子,你找打。”
小福子闭嘴,白眼一翻,心中腹诽:口是心非的主子。
夜色沉沉,鸡鸭猪狗牛全都进了圈,全城安静,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唯独民和医馆还在亮堂堂的。
民和医馆的大堂里,掌柜的万林来回踱步,一边踱步,一边重重的叹气。
几名伙计跟着他叹气。
万林踱得脚酸,总算停下来,忽然开口自言自语:“不行,民和医馆是我辛辛苦苦建立的,我不能看着民和医馆倒闭。”
其中一名伙计问:“掌柜的,那你有什么办法?”
万林拍着手心想了想,吩咐刚才说话的伙计,“你,立刻去二楼,将我收藏的那盒上好的云雾茶取出来,然后备车,我要去一趟海棠晓月。”
百里棠是当世名医,名声赫赫,只要将百里棠拴在民和医馆,任凭为民医馆生意再火,也不能将民和医馆挤垮,顶多是与民和医馆平分秋色,各占半壁江山。
“这么晚了,掌柜的,您还要去海棠晓月?”
伙计本想提醒他,此刻去,会打搅百里棠休息,会惹百里棠不悦。
只是,伙计还未将话说完,就被万林瞪了一眼,便不敢继续往下说,“是,小的这便去将云雾茶取来。”
半茶茶后,一辆马车离开民和医馆,急吼吼的往海棠晓月方向而去。
夜色下,诺大的海棠晓月也是寂静无声,美丽典雅的院落犹如沉睡在夜色之中的美人。
门前悬挂着一盏照路用的孤灯,伙计借着昏暗的灯光,瞧见匾上海棠晓月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拉了拉缰绳,将马车停在海棠晓月门口。
此刻夜间,门口并无家丁值守。
万林从马车上下来,吩咐伙计去将马车拴好,自己走到门口,扬起手,动作急迫的敲门。
敲了足足有一刻钟,才有海棠晓月的家丁前来应门。
家丁打着哈欠,一脸困倦之色,挑了万林一眼,眼神不悦。
“原来是万大夫啊,万大夫,这么晚了,你到海棠晓月来做什么?”
家丁态度不冷不热,万林没工夫计较这些,急忙道:“我到海棠晓月来,自然是来找你家公子的,小哥,你家公子可歇下了。”
“公子倒是没歇下,不过在看医书,公子专研医书时,不喜欢被人打搅。”
闻之,万林立马塞了一锭银子到家丁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