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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这般气势汹汹的来,这是要做什么?”
九爷的玄铁面具倒映在两名衙役的眼中,两名衙役心头同时一抖,立马收敛了态度,在九爷面前,变得毕恭毕敬。
“请九爷莫怪,小的们也没有办法,县太爷命令小的们带陶大丫,陶二丫去衙门问话,小的们只能依令行事。”
想起陶家姐妹今日所言,楚蘅脸色微微变化,走上去询问衙役。
“两位衙役大哥,陶大丫,陶二丫确实在仙悦食府做事,请问她们姐妹俩犯了何事?陈大人要传唤她们姐妹俩去衙门问话。”
“楚姑娘,陶大旺死了,据目击者说,是被陶大丫,陶二丫姐妹俩杀死的。”
害怕惊扰到仙悦食府的食客,其中一名衙役告知楚蘅时,特地压低了声调。
“陶大旺怎么会死?”
这令楚蘅很是意外。
楚蘅心思转了转,对九爷道:“九爷,麻烦你去一趟为民医馆,请老爷子去趟县衙。”
衙门仵作验尸的能力,楚蘅不相信,为了救陶家姐妹俩,只能再次劳烦老爷子出马。
九爷应声去办。
正好小福子采购回来了,楚蘅安排了小福子将柜台看着,自己上楼去叫了陶家姐妹俩,“大丫,二丫,快别睡了。”
听到楚蘅敲门,陶大丫,陶二丫连忙起身,走去将房门打开。
瞧楚蘅面色凝重,姐妹俩同时开口:“姑娘,发生何事了?”
“陶大旺死了,有人指控,是你们姐妹俩杀了他,你们俩个现在马上跟我走,去公堂澄清这一切。”楚蘅长话短说,领着陶家姐妹下楼来。
陶家姐妹俩心里意外了一阵,五味杂陈了一阵,跟在楚蘅身后。
下了楼,楚蘅去后厨知会了柳氏一声后,便领着陶家姐妹俩跟着两名衙役去了。
三人走上公堂,挑眉一看,公堂上搁着一床草席,草席里裹着陶大旺的尸体,至于目击证人就是孙雷。
孙雷站在陶大旺尸体的旁边,见楚蘅领着陶大丫,陶二丫姐妹俩进来,他脸上便是一阵激动,伸手指向陶二丫:“青天大老爷,就是她,陶二丫杀死了陶大旺,草民亲眼看见的,看见她手持石块拍陶大旺的脑袋。”
“民女陶大丫,拜见青天大老爷。”
“民女陶二丫,拜见青天大老爷。”
在楚蘅的示意之下,陶大丫,陶二丫姐妹俩先向陈金宝行了礼。
陈金宝一见楚蘅,脑袋就疼得厉害,心里更是在低咒。
他奶奶的,最近这几桩案子,怎么都与姓楚的丫头有关系。
楚蘅站在陶家姐妹的身边,朝着陈金宝福身:“民女楚蘅见过青天大老爷。”
陈金宝苦笑:“楚姑娘免礼。”
楚蘅瞟了陶大丫,陶二丫一眼,道:“陶大丫,陶二丫是我仙悦食府的伙计,两人心地纯良,不会做这种杀人害命的事情,希望青天大老爷好生彻查此案。”
陈金宝点头,重重拍了拍惊堂木,一脸威严的瞪着那孙雷:“你说,是陶二丫用石块拍死了陶大旺?”
“是的。”孙雷很肯定的点头:“那陶大旺是陶二丫的爹,先前,陶大旺欠了一屁股赌债,为了偿还赌债,曾把陶大丫,陶二丫姐妹俩卖到了牙行,她们姐妹俩定是怀恨在心,所以才合谋杀死了陶大旺。”
每次开堂审案,公堂外或多或少都有些看热闹的百姓。
孙雷这话,当下便引起一阵骚动,更有人对着陶家姐妹俩指指点点。
“竟然弑父,这两个女人,太狠了。”
等那些议论声稍微小些了,楚蘅看着孙雷,沉沉开口:“青天大老爷只问你,是否是陶二丫用石块拍死了陶大旺,你回答这个问题便是,其余的话,你无凭无据便多说了,我作为陶大丫,陶二丫的主子,可以代替她们姐妹俩告你一个诬告之罪。”
说话间,楚蘅的凌厉的气势压向孙雷。
孙雷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了楚蘅的身上,先是被楚蘅冷艳的容貌晃了一下眼睛,旋即被楚蘅的气势震住。
这小妮子便是陶大丫跟陶二丫的主子,难怪,陶大丫,陶二丫敢如此张狂。
“你说说,陶二丫拍了陶大旺几下,拍的是什么位置?”等楚蘅话落,陈金宝又问。
孙雷想了想道:“拍了一下,拍的后脑勺。”
这时候,仵作刚好验尸完毕,抬起头来,对陈金宝揖了揖,禀报:“禀报大人,这陶大旺的致命伤确实在头部,后脑勺的位置。”
仵作话落,孙雷有些得意。
只要陶大丫,陶二丫一死,便没人能够救张清水了,张清水一直傻傻呆呆,张家的家业就非他孙雷莫属了。
“青天大老爷,草民孙雷所言句句属实,请青天大老爷为死者陶大旺主持公。”
“且慢。”
九爷来得巧,打断了孙雷的话。
“陈大人,爷要为陶家姐妹俩申辩。”
第192章 192: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听到九爷的魔音,陈金宝的脑袋又是一阵痛,心里低咒着:这凤九爷还真是楚蘅身上的一块狗皮膏药,楚蘅走到哪里,凤九爷便跟到哪里。
楚蘅侧着头,见老爷子跟在九爷身后,走进公堂来,面上一松。
“陈大人,陶大丫,陶二丫是我仙悦食府的伙计,我与九爷是仙悦食府的老板,我们怀疑此案另有蹊跷,有权为陶大丫,陶二丫申辩。”
九爷往公堂上一站,陈金宝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那是,那是。”
九爷满意的抿了抿唇,目光瞟向老爷子,“老不死的,该你出手了。”
老爷子捋捋山羊胡上前,走到陶大旺尸体旁边,蹲了下去,将盖在陶大旺身上的草席揭开,然后去检查陶大旺的伤势。
一盏茶的功夫后,老爷子站起身来,挑眉看向刚才验尸的仵作。
“你刚才说,死在脑袋上只有一处伤?”
仵作不明白老爷子想说什么,迟疑了一下点头:“没错。”
“没错个屁。”
老爷子对他招了招手,“你过来,摸摸这里。”
仵作重新走到陶大旺尸体边蹲下,看着老爷子手指的方向,伸手摸向陶大旺的后脑勺,“这里这里怎么会有一个针眼。”
这针眼有些小,所以,他方才验尸的时候,并没有留意到。
“你让开。”老爷子从身上掏出一块黑乎乎,类似于石头似的东西。
楚蘅往老爷子手上瞟了一眼,一眼认出来那是一块吸铁的磁石。
等那仵作移到一边去,老爷子手握磁石,蹲在陶大旺的尸体旁边,磁石挨上陶大旺的后脑勺,在磁石的吸引之下,一枚扎鞋底用的粗铁针从陶大旺脑袋里钻了出来。
老爷子拔出铁针,站起身来,将铁针拿给陈金宝过目:“大人,这枚铁针才是真正的凶器。”
跪在一旁的孙雷,看见老爷子手里沾血的铁针,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抖。
楚蘅眼角的余光一直落在孙雷的身上,孙雷做贼心虚的动作,恰好落入她眼中。
陈金宝瞪了仵作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仵作一脸心虚,有些无地自容的低着头。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仵作,没想到,能力还不及一个老头。
“小人办事不利,请大人责罚。”
陈金宝板着脸教训仵作,给九爷与楚蘅看。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粗心,极可能伤害两条无辜的性命。”
九爷有些不耐烦:“陈大人,你能不能不要打岔,让我家老不死的把话说完。”
陈金宝这才闭嘴,老爷子继续道:“这枚铁针没入了死者的脑袋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陈大人就不要怪仵作了。”
仵作面带感激的朝老爷子看来。
老爷子继续往下说:“方才,我检查了死者的尸体,死者后脑勺上的伤虽然严重,但是头骨未裂,未伤及到脑髓,不会丧命,而我手中这枚铁针长有一寸多,直接没入死者脑袋里,足矣伤及死者的脑髓,所以,这枚铁针才是真正的凶器。”
“一定是陶大丫,陶二丫先用石块拍晕了陶大旺,再将这枚铁针插入陶大旺的脑袋里。”孙雷镇定下来,伸手指向陶大丫,陶二丫姐妹俩。
“你胡说八道。”陶大丫立刻反驳孙雷:“当时,陶大旺要抓我跟二丫回去,还说要将我们姐妹俩卖去杏花街,情急之下,我们姐妹俩确实用石块拍伤了陶大旺,见陶大旺倒在地上之后,我们姐妹俩便匆匆逃了,不曾用铁针去扎他的脑袋。”
陶大丫话语落,引起一阵唏嘘声。
“原来是个禽兽爹啊。”
“竟然打算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卖去杏花街那种地方,这种禽兽爹,死得好。”
先前,还纷纷指着陶大丫,陶二丫姐妹俩弑父的那些百姓,此刻纷纷指责起陶大旺来。
听到公堂外那些指责陶大旺的声音,一时间,孙雷头皮有些发紧。
等公堂外那些人议论完了,楚蘅启唇道:“今日,是我准了陶大丫,陶二丫的假,让他们回去看望她们的清水哥,试问,有谁回家探亲,会随身携带一枚铁针?”
孙雷强词夺理的回答:“兴许,兴许她们姐妹俩带着铁针,是为了防身用呢。”
这说法,虽然有些牵强,但是还说得过去。
楚蘅抿了抿唇,目光锁在孙雷身上。
这孙雷还真有几分小聪明。
“这枚铁针是不是大丫,二丫的,还有一个办法验证。”
“什么办法?”这么棘手的案子,陈金宝渴望早点了结了,目光急切的将楚蘅看着。
楚蘅道:“大丫,二丫是我仙悦食府的伙计,经常做些传菜,洗碗的事儿,手上或多或少会沾染油污,这枚铁针若是大丫,二丫的,针身上定然也或多或少有些油污,陈大人叫人打一盆水来,将铁针往水里一搁,若有油污冒出来,便证明针是大丫,二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