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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想,对现实世界的应对能力却不够,一旦真有什么事发生,她只能依赖别人,她从小被保护的太好了。”
“所以她生来就是该被人爱的。”陈斯鹏说道。
“护她一时可以,但谁能护她一世,而且她确实有些不懂事,比如大过年的居然把自己的老公一个人扔在家里,跟这种人在一起久了难免会让人感到疲倦,陈大哥,你多少也感觉出来了吧?”
“其实北燕她。。。”陈斯鹏拖长了音调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
吴佳文打断了他说:“男人就该不断向前,但杜北燕永远活在过去和自己的幻想里,这样的女人只会消磨一个男人的意志,再说编辑的工作本来就散漫,她根本不理解我们生活在多么残酷的职场中,从长远来看两个生活在不同世界里的人想一直走下去是会很辛苦的。”
陈斯鹏没有说话,吴佳文知道自己说的有些多了,但香槟让她突然变得大胆起来,她克制不住想把内心的话一吐为快,她把手搭在陈斯鹏的胳膊上看着他说:“陈大哥,你不就是因为一个孩子才和杜北燕在一起的么,但是这世界上能生孩子的女人不止杜北燕一个。”
陈斯鹏皱起眉头瞟了一眼她搭在自己胳膊上的纤长的手,他把胳膊从她手下面抽出来冷冰冰的说道:“吴小姐,玩笑开过了。”
吴佳文被他的眼神冰的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他冷漠到近乎陌生的语调瞬间浇灭了她心中的热念,她不由自主的缩回了自己的手。
“不好意思,失陪。”陈斯鹏面无表情的站起了身,这时一个喝醉的老外手里举着啤酒向他扑了过来,嘴里喊着:“陈,I love you!”
陈斯鹏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了他:“I love you too。”
“陈大哥!”吴佳文站起身喊着他,但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故意不理她,陈斯鹏头也不回的扶着那个醉醺醺的老外走了。
被孤零零撇在原地的吴佳文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她精心描画的眼睛简直都要烧起来,陈斯鹏冰冷的态度让她突然觉得自己那么下作,她觉得他太过分了,他不应该这么对她,她恨他,但她更恨杜北燕,是她让她今天变成了一个小丑。吴佳文的眼圈不知不觉的红了,她昂起头来硬是忍住了马上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她端起面前的香槟仰起头来一饮而尽。
聚餐进行到很晚才散场,陈斯鹏留到最后才走,他跟餐厅结完帐以后顺便去餐厅确认一下人是否都回去了,结果有一张桌子上还趴了个人,他过去一看居然是吴佳文。陈斯鹏推了推她唤道:“醒醒,该回去了。”
吴佳文皱着眉头摆了摆手,依然趴着没有起来,一看就是喝多了。陈斯鹏心里不由有些恼火,他心想她们那个张经理是怎么搞的,走之前怎么都不把自己的职员照顾好。要是过去陈斯鹏就直接把她送回去了,但他现在是个已婚男人,无论如何都该避嫌,何况她刚才还对他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情况一下子变得更微妙了。但他要是把她扔在这里不管,也实在太差劲了,再说她还是杜北燕老情人一样的好朋友,而且她万一出什么意外只怕责任还是要算在他头上。陈斯鹏想了想,决定还是先保护好现场,给杜北燕打个电话请示一下。
但杜北燕的电话却已经关机了,陈斯鹏抬起手腕看了眼表,时间已经不早了,杜北燕怀孕每天都睡的很早,这个时候应该早就睡死了,电话关机也并不奇怪,但要是大半夜的把电话打到她家里就更不合适了。左右为难的陈斯鹏想了想还是把吴佳文扶了起来,他叹了口气心想,还是先把她送回去再说吧。
陈斯鹏凭着记忆找到了吴佳文住的小区,本来他想把她放到小区门口就走,但她醉的连路都走不稳,根本不可能自己回去,陈斯鹏没办法只好费劲的问清她的门牌号把她送了回去。
陈斯鹏把她送到家里,扶着她在沙发上躺下,他刚要走吴佳文却死死扯着他的袖子不放,嘴里还迷迷糊糊的叫着“陈大哥,陈大哥”。陈斯鹏用力把袖子从她手里抽了出来,这时吴佳文突然哇的一声吐了出来,陈斯鹏急忙跳开,但袖口和皮鞋上还是沾上了呕吐物。
吴佳文把头垂在沙发外面吃力的喘息着,呕吐物难闻的味道立刻充斥了房间,陈斯鹏在心里咒骂了一声皱起眉头把她扶进了卧室里。屋里的味道难闻极了,陈斯鹏想立刻离开,但是一塌糊涂的客厅实在是让他有些看不下去,他心想就这么闷一晚上,明天这屋子别想再住人了。他想他还是干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帮她收拾下再走吧。想到这里陈斯鹏麻利的脱下外套把衬衫袖子卷到了胳膊肘上面,他摘下自己的手表随手放在床头柜上去客厅里收拾了起来。
吴佳文吐过以后脑袋清醒了些,她睁开眼睛看到了陈斯鹏在客厅忙碌的身影。橘黄的灯光下他的动作麻利又有条不紊,他健壮高大的身躯看上去那么让人安心。吴佳文想起来自己也曾有过一个像他一样会照顾人的男朋友,那个男孩儿体贴又温柔,但她最后还是把他踹了,因为她嫌他不够出息,她立志一定要嫁给最优秀的男人。这么多年来她比一般的女孩子都要努力,工作上她从不懈怠,生活上她精益求精,她连自己的一根眼睫毛都从没疏忽过,可为什么到头来她连一个在她喝醉的时候送她回家的男人都没有,她这么折磨自己到底是在追求什么?事事力争上游的吴佳文突然觉得自己好累,眼泪不受控制的滚出了她的眼眶,她觉得自己好孤独,她想要一个陈斯鹏这样的男人,他出息不出息无所谓,她只要他真心实意的对她好,肯在她喝醉以后毫无怨言的为她清理秽物。但是这么好的男人却不是她的,而是那个杜北燕的,吴佳文躺在黑暗中一颗心无声息的一点点冷了下去。
陈斯鹏把客厅里的呕吐物收拾干净后又把窗子打开通了通风,屋里的空气总算清新了些,他回到卧室里拿上自己的外套,但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却不见了,可他明明记得自己就放在这里的。陈斯鹏弯下腰在床头柜周围的地板上查看了一下,也没见到,吴佳文躺在床上睡的昏昏沉沉的,看上去似乎一直没醒过,陈斯鹏也不好在她的卧室里乱翻,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也有些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虽然他觉得有些蹊跷,但也懒得去想了,他心想就当丢了吧。他把屋里的灯都关了后便离开了。
一直躺在那里没动的吴佳文听到他出去的声音后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她掀开窗帘向外望去,陈斯鹏的车正开出了小区,她睫毛膏花掉的眼睛里虽然还有些醉意,但已经恢复了几分平日里的精明,她看上去似乎在盘算着什么。吴佳文目送着陈斯鹏的车消失不见后,她把手伸到枕头下摸了件东西出来,窗外透进来的淡淡的光把钢质的表带照的寒光闪闪,这正是陈斯鹏刚才不见了的那块手表。
、飞来横祸
十五一过这个年就算彻底过完了,新年结束了人们心中不由都会有点淡淡的惆怅,但陈斯鹏却是兴高采烈的,因为年一过完就意味着杜北燕要回来了。
今天是杜北燕上班第一天,早上是杜金良送她去的,晚上就由陈斯鹏把她接回家来。陈斯鹏这天一点上班的心思没有,他不停的在心里盘算着还有多久能见到她,单身的日子他算是过够了,杜北燕不在他每天连吃饭的动力都没有,他真的要想死她了。
陈斯鹏巴巴的挨了大半个上午后实在是熬不住了,虽然再过几个小时就能见到大活人了,但他还是决定先打个电话骚扰一下杜北燕。这时手机刚好响了起来,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号码打来的。陈斯鹏平时工作上接触的人很多,接到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也很平常,他像往常一样接起了电话。
“您好,请问是陈斯鹏陈先生吗?”电话里是一个女孩子甜美的声音。
“是的。”
“这里是J私立医院,两天前您在我院做了胃部X光,现在结果已经出来,麻烦您下午过来一下吧。”
“请问改天可以么?”陈斯鹏说道,他下午急着去接杜北燕,一点儿都不想去医院。
“如果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的话,您最好还是尽早过来,我们的医生想跟您谈一下。”
陈斯鹏听了她的话有些紧张的问道:“有什么问题么?”
女孩子笑了下很和蔼的说:“您不用紧张,可能有些小问题,我这边是医院前台,具体情况您可以过来和我们的医生详谈。”
挂掉电话后陈斯鹏的心里不由有些忐忑,被医生叫去谈话无论如何都不是什么好事,一层阴影蒙上了他本来欢欣雀跃的心。
陈斯鹏的母亲病逝的时候他还很小,他对于母亲最后那段日子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唯一留存在他记忆中的就是医院惨白的墙壁和空气里刺鼻的消毒水味,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一直都很讨厌去医院,他尤其讨厌医生那冷冰冰的不带任何同情心的口吻。
“我认为这部分已经癌变了。”J私立医院的诊室里,刘医生用小教鞭指着陈斯鹏胃部X光照片上的一小片区域说道,这对陈斯鹏而言如同晴天霹雳的噩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是如此的稀松平常,听上去就好像在说“这颗白菜被虫子蛀了”一样,不带任何的悲喜。陈斯鹏总觉得刘医生在讲别人的事情,他实在不能接受自己得了癌症这个事实。
“可是不到一年前我还做过检查,当时医生告诉我是胃溃疡。”陈斯鹏说道。
“早期胃癌和胃溃疡十分相似,这在年轻患者身上体现的尤为明显,”刘医生用小教鞭指着X光照片说道,“但你看这部分溃疡区域有一些环状突起,就是这一部分溃疡发生了癌变。”
陈斯鹏才看不出来什么环状突起,他有些难以相信的说道:“但是如果我真得了癌症的话,为什么我一点异常都没感觉到?”
“溃疡型的癌变是个缓慢的过程,在有的患者身上可能会持续一年,早期胃癌也没有任何的症状,这也是为什么胃癌一旦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