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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顾大姐,今天打扮挺精心的。这项链,是表姑送你的吧?”
她口中的表姑,就是董宜年的妈妈。
董宜年皱眉,横在顾桃身前,替她隔开这对讨人厌的夫妻,笑嘻嘻的打圆场。
“送什么送,我偷出来的,你要是敢告诉我妈,别怪我跟你急。”
顾若紧紧的挽着瞿洛的手臂,整个人都靠过去。
“行了行了,知道你们小两口感情好,用得着这么宠着吗?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她故意说得夸张些,是给瞿洛听的。
第六十七章 亲戚远来香()
董宜年一手虚揽着表妹,又回身握着顾桃的手,忙的要命。
四人一起入场,好死不死又被安排在了同一桌,董宜年坐下之后觉得头都大了,揉着太阳穴靠在顾桃耳边,小声恳求:“我可没有你家哥哥那个本事,你收着点,不要造次,回去路上我给你买糖吃。”
顾桃抿着嘴笑,也以手遮掩,贴在他耳朵上说:“你只要和我小声说大声笑,今天这顿饭保准平安吃完。”
董宜年挑眉,似乎是在说:行啊,道行见长啊。
她的预估果然不错,董宜年故意在顾若和瞿洛面前做出亲密举动,时不时为她夹菜擦嘴挡酒,顾若果真十分满意,甚至于新人过来敬酒时,破天荒承认了顾桃的身份。
“这是顾桃,算是我姐姐吧。”她对新娘介绍,二人似乎是旧识,言谈举止尤为亲密。不过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顾若情商本就很高,除了对她颐指气使,与别人还是能相处得很融洽的。
新娘子这才看过来,十分礼貌的跟她打招呼。
“多谢顾小姐赏脸来参加我的婚礼。”她话是对着顾桃说,可是目光却落在董宜年身上,后者闻言立刻把顾桃揽入怀中,作出亲密举动。
顾若在旁边捂嘴笑,然后斜飞美目,偷偷观察着身边的瞿洛。
瞿洛举着酒杯与新浪谈笑,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不用谢,我们就喜欢参加婚礼,喜庆,是不是若若?”董宜年说着靠过来,在顾桃鬓边亲了一下。
顾桃原本被他抱着也没有什么感觉,这会儿猛地抬头看向他,见他状若无事地谈笑风生,好似是无意之举。
她皱眉,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别扭,可很快便冲刷掉了。
瞿洛的目光在他们两个身上来回流转,桃花眼尾微微上扬,不知在想些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桌上个人有各人的心思,谁也没有认认真真吃过几口饭。
出了饭店,顾桃不由得长舒了口气。
“真是稀奇,顾若怎么这么和气?”她高兴地说:“是因为结婚成熟了?还是因为好久不见甚是想念了?”
董宜年降下车窗,放慢了车速,沿着叹息河边慢慢开,舒舒服服的吹着风。
“差不多,不是有那么句话,’亲戚远来香,邻居高打墙。’”
顾桃傻傻的笑,他捏捏她的脸颊。
“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如”她拖长了声音,似乎是在思考接下来的节目。
董宜年下午有约,晚上也有约,不过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决定推掉那些无谓的约会了。
“看看哥干什么呢,咱们去碧园吃饭吧,让他们把桌子摆在院子里。”顾桃兴冲冲地看着他。
他耸耸肩,无可无不可。
顾深那边响了好久才有人接听。
“喂?若若?”柳蔽野的声音在听筒那头响起。
顾桃立刻收敛了面上的笑。
“我哥呢?”
她语气不善,董宜年听出三分怒意,好奇的看过来。
第六十八章 占有()
什么叫“告诉我也一样”?
顾桃的火气就这样被她轻飘飘的几句话成功挑起。
“你现在还学会偷东西了吗?”她一时被怒火冲昏,也顾不上其他,劈头便乱扣罪名。
柳蔽野尴尬的沉默了一会儿,顾桃握着手机喘着粗气,董宜年看着她,目光颇不赞同。
不过片刻,顾深的声音便响起,言简意赅的一个字。
“谁?”
“天呐顾深,你可来了,不然我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柳蔽野如蒙大赦,忙不迭将手机还给顾深,好像自己握着的不是个手机,而是个烫手的山芋,“快,你妹妹。”
那语气,活脱脱就是在说她就是个不听话的孩子,抑或是一个只会撒泼耍赖吃醋的中年妇女。
顾深熟悉的声音传来:“若若,怎么了?”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顾桃忽然产生了强烈的想挂断电话的欲望,并且真的这样做了。
“若若,你应该问清楚点。”董宜年道。
“我不应该。”她不耐,将响个不停的手机扔到后座上,觉得烦透了,“哪有什么应不应该?他爱找谁就找谁,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董宜年摇摇头,很是认真的想了想才说:“她原来跟我的时候,也就是想找个男人帮衬自己的家业罢了。抱着这种想法找男朋友的女人搭上了你哥,可能轻易放手?他们家和瞿家的情况差不多,为了那点财产明争暗斗,你哥能明白的。只要他把持住自己,时间长了,柳蔽野也就放弃了。其实前阵子我看她还在追瞿淮呢,就等等,看开点吧。”
“追瞿淮?什么时候?”顾桃问。
“就我去南非以前,大概是你受伤那阵子吧。我妈和瞿淮的妈妈打麻将,听他妈说挺喜欢她的。别说,她还真有两把刷子,还没拿下瞿淮,先把他妈搞定了。”
顾桃皱眉。
这样的女人整天在顾深面前晃来晃去,顾深真的能把持住吗?她不确定。
追溯到柳蔽野和顾深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她在酒吧喝醉的那一天。按照董宜年的说法,那时候的柳蔽野应该是在追瞿淮无疑了。具体情况她虽然记不清了,可是她和陈眼青的亲密她还是能确定的。陈眼青、瞿淮还不够,还要搭上一个顾深。
如果只是为了钱,那天她明明都已经把瞿淮家密码告诉她了,放了那么久的长线,怎么会忽然临阵倒戈,让这条大鱼临阵脱逃了呢?
这个女人,用欲壑难填四字形容最为妥当。
“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顾桃似乎是在提问,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董宜年听到她的问题,停了车。
“若若,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想要嫁入豪门,谁给她机会她就嫁给谁。”董宜年说:“你是因为她选择的是顾深,所以生气吗?”
顾桃认真思考着他的问题。
是啊,柳蔽野选择董宜年时,她就未曾担心过,她知道董宜年处理的好。可为什么轮到顾深,她却这样生气这样难过。
“我是怎么了?”她有些懊恼。
在她原本的思维中,一直以为是顾深控制着自己、束缚着自己,就从没仔细想过,自己是否也一样在操控着顾深。
第六十九章 顾深()
董宜年望着前方的行人和车辆,陪着她沉默了许久。
后座上的手机一直在响,他回头看,果然是顾深。两个人静静地听着那个手机铃声,听着它重复了一次又一次,最终归于寂静。
六个未接来电。
顾桃觉得特别懊恼。
董宜年想了想说:“有些话,其实我早就想对你说。作为你和顾深共同的朋友,我虽然不是当时人,却有立场让我比当事人看的更为客观。”
顾桃看着他,好像一只迷茫的小鹿。
“你一直在埋怨在恐惧,觉得没有家没有根,其实是不是,你根本就没有认清自己的内心,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恐惧的到底是什么。像今天,你能和桃子相安无事的相处,也觉得开心,就像普通的家人一样,这是不是就证明了,你怕的从来都不是失去顾若这个身份,你怕其实是失去顾深。”
他这一番话徐徐道来,却如当头棒喝一般,令她瞬间清醒。
真的是这样吗?
因为怕失去顾深,所以一直纠结于身份,因为怕失去顾深,一直在意着所谓的公平。
她直到今天才明白了,原来对于顾若的到来,对她的她最大打击并不是失去顾家女儿的身份,也不是可能会失去顾家庇护的慌张,而是失去顾深独宠的恐惧。
是对顾深的占有欲让她心惊胆战。
“若若,这么多年来,我看得真真切切,顾深对你的用情,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来得更深刻。至于你对顾深,如果你能诚实的面对自己的话,我想你应该也是想得明白的。”
顾桃好半天也没敢接茬。
她轻轻扶着额角,手指无意间擦到之前被高跟鞋砸出的伤口,上面结的痂早就脱落了,现在已经长出了新的皮肉,她的食指无意识的在上面摩挲着,想起了当晚顾深的那个吻。
那是她的初吻。
董宜年说完便发动了车子,在她没注意到的地方,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
******
是夜。
顾桃在门口犹豫了好久,要不要进门,要不要见他。
董宜年的话对她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她的世界几乎因为他的几句话而坍塌重组,原本的一切爱恨嗔痴皆变成了虚妄,剩下的东西沉甸甸的,她既不敢轻易拿起,也不敢随便放下。
那些东西太复杂,复杂到不能用情之一字来概括,它包含了许许多多的人情世故甚至是道德伦理。
而那些东西也太简单,简单到一切想法最终都能落脚在两个字上——顾深。
顾深,顾深,顾深。
她在心中一遍一遍默念着这个名字,倚靠着大门,仔仔细细地回忆着两个人生活中的点滴幸福。从他表明了心意,到更之前,他们作为兄妹时的幸福时光,如数家珍。
每当想起这些的时候,她的嘴角始终不自觉地上扬着。
“我喜欢你。”她悄悄说,而后目光一点点的坚定起来,又坚定的说了一次:“我喜欢你!”
电梯门就在这时候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