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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妈妈着急:“哎呀王妃,这可不行。侧妃过门第一天,要向主妃行礼敬茶,这可是规矩。”
夏依苏看了她一眼:“要说规矩,你怎么不跟四殿下说去?”
徐妈妈瞧了瞧夏依苏,不敢说大声,自个儿低声嘀咕:“四殿下是皇子是不是?是皇子有侧妃也是正常的是不是?作为主妃,要贤惠大度,为大局着想,多劝劝四殿下要为着江山社稷着想,子孙满堂,香火旺盛,这样才得对得住列祖列宗。”
夏依苏又再看她一眼:“徐妈妈,这些你亲自跟四殿下说。”
徐妈妈不甘心,又再说:“哎呀王妃,四殿下这么宠爱你,只有你说的话四殿下才听到耳朵里。王妃……”
夏依苏不耐烦了,不禁恶从胆边生,冷笑一声说:“我就是不贤惠大度,我就是不为大局着想,我就是不多劝劝四殿下,那又怎么样?不服气你找四殿下告状去,让他休了我好了!”
徐妈妈看到夏依苏生气了,只好禁声。
第618章 妻妾成群4()
元峻宇一大早就出门去了。
按规矩,两位侧妃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小姐,他这个新郎官的,好歹要在家接受她们行礼敬茶才是。但徐妈妈,给一个水缸给她作胆子,她也不敢在元峻宇跟前唠叨半句话,搞不好,会又再被赶出四王府去。
徐妈妈离开后,夏依苏呆在房间里,望着镜子中黯然神伤的自己。
她自言自语,喃喃:“他是皇子,有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碧云进门来了,她不愿意再走,说她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如今,又有两个女人来了,也是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以后,还会第四个女人,第五个女人,第六个女人……无数个女人,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而我,不过是他众多的女人其中之一。我不怪他,这个世情的男人总是这样,有很多的女人,而且他也不想这样,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这样难过?如刀割那样。”
夏依苏叹了一口气。
她找出一把筝来,拨弄了几下后,无意之中,就拨成了一首曲子。那是《香水有毒》。夏依苏一边弹奏,一边轻轻的哼了起来:
“……也是这个被我深爱的男人,把我变成世上最笨的女人。他说的每句话我都会当真,他说最爱我的唇。我的要求并不高,待我像从前一样好。可是有一天你说了同样的话,把别人拥入怀抱。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该嗅到她的美,檫掉一切陪你睡……”
唱着唱着,夏依苏的泪水便落了下来。
这歌,在二十一世纪,曾经曾评为史上最贱女人的歌。
愚蠢不争气的女人,很傻很天真。
“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当真,他说最爱我的唇”——男人的话靠得住,猪都会上树!对于这种男人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嘴唇能留住他的心?“不该嗅到她的美,擦掉一切陪你睡”——真是贱到骨子里去了,这十几个字,对女人来说,简直是侮辱字眼。
唱歌的那女人,失去了自尊,失去了自我,留下一具皮囊。这样男人会喜欢?男人会留恋?真是人至贱则无敌!
如今的夏依苏,终于体会到唱歌的那女人心境。
不是她想贱,而是她无法不贱。此时的夏依苏,整个人沉浸在一股不可言说的悲伤中,很难过,无助,孤苦,茫然,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凄凄楚楚。
天已暗下来了,窗外的夜出奇的黑,像了浓墨那样,深沉而宁静,天空只看到一小块,黑的幕,月亮很淡,黄黄的,如一只柑,周围稀稀疏疏的几颗小星子,一起一灭,像是一只只绝望而充血的眼。
夏依苏伏在筝上。
良久,良久。
夏依苏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睡着的,甚至,还作为一个梦。梦里,夏依苏看到了意气风发的元峻宇,他的身旁围绕着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环肥燕瘦,青春洋溢,都是十几岁清新娇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年龄,每个人都有着乌黑的发丝,明亮的眼睛,像瓷器般光滑的肌肤,玲珑有致的身材。
她们众星捧月的围着元峻宇,浪,笑着,挑,逗着,卖弄着,使尽招数,各显风骚。梦中的夏依苏,朝元峻宇走了过去,跪了下来:
“妾身给四殿下请安。”
元峻宇没有理会她,还是和那些小美女们喝酒,寻欢作乐。
夏依苏只得又再说:
“妾身给四殿下请安。”
元峻宇仍然没有看夏依苏。瞧夏依苏的,是他身边两个年轻的女子。这个两个年轻的女子,夏依苏认得。
左边那个,是朝廷重臣王沼的孙女王韵琴,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面似芙蓉,眉如柳,牙齿又白又细,皮肤透明,美丽得没有天理。右边那个,是皇后娘家的堂侄孙女邓佳喻,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笑起来眼睛弯弯,像个媚惑人的妖精。
两人都是十五六岁的年龄,态度傲慢,高高在上,充斥着鼓涨涨的优越感。
只见王韵琴娇笑着问元峻宇:“咦?四殿下,她不是夏依苏吗?”
元峻宇搂了她,嘻嘻笑:“宝贝,说对了。”
邓佳喻撇撇嘴,“哼”了一声说:“四殿下不是不再喜欢她了嘛?她还来这儿干什么?”
元峻宇说:“她贱,厚脸皮,死皮赖脸的缠着我不放。”
王韵琴和邓佳喻齐齐望向夏依苏,掩着嘴很不屑地笑,一边的羞辱她:“朱七七你听到没有?六殿下说早不喜欢你了,六殿下早讨厌你了,你还缠着六殿下干什么?真是不知羞耻!”
梦中的夏依苏,木然地看着元峻宇,紧紧咬住嘴唇。
他怎么能够这样待她?怎么能够?
有风,吹了过来,一阵又一阵,把夏依苏的头发吹起,发髻吹乱了。那散开了的头发,伴着风,一下一下的鞭笞着她的脸,发不出任何声响。夏依苏觉得她的心,给那一下一下的鞭笞剜了,开了无数个伤口,流着泪。
她忍不住,“嘤嘤”地哭了起来。她的泪,不可自抑,一大颗一大颗的,仿佛热带雨林中,一场寂寞无人的雨。
她哭了很久。
很久。
忽然,耳边听到了元峻宇的声音:“依苏,你醒醒,怎么伏在这儿就睡了?咦?你怎么哭了?哭得一脸的泪。”
夏依苏还来不及睁开眼睛,已感觉到她的身子,已被元峻宇轻轻的抱起。夏依苏没有动,也没有睁开眼睛,随着元峻宇抱着她。元峻宇抱着夏依苏,坐在旁边的一张椅子里,两条胳膊把夏依苏搂住,搂得又紧又结实。
他低下头,轻轻的吻去夏依苏脸上的泪。
夏依苏睁开了眼睛,看到元峻宇正看着她,他的一双细长的桃花眼里,有着一束火苗,正在欢快地“毕毕剥剥”燃烧着,俊美的脸上现出了一种莫测高深,令人难以捉摸的表情,他像想着些什么,又像什么也不想。
第619章 妻妾成群5()
夏依苏挣扎着,要从元峻宇的怀里挣扎起来,元峻宇却是紧紧的抱着她:
“依苏,别动,让我这样抱你一会。”
于是夏依苏不动了。
元峻宇看着她,眼中都是爱怜,他轻声地问:
“依苏,是不是又再作恶梦了?”
夏依苏轻轻叹息了一声,不答,却说:
“四殿下,你怎么来这儿?今天,不是王侧妃和邓侧妃进四王府的大好日子吗?你没跟她们拜堂,可她们的花轿都抬进来了,名正言顺的是你的女人了。你应该去陪她们,和她们其中一个洞房花烛。”
元峻宇说:“傻依苏,你怎么这样傻?那是父皇硬派给我的,我拒绝无效。既然她们愿意做我的侧妃,也随她们了,让她们空挂着名份吧。我不需要她们侍寝,我真正的女人就你一个。”顿一顿,他又再说:“过些日子,我们就出发去都州,我白天出去安排一些事情,忙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如今晚饭还没有吃呢,因为记挂着你,就匆匆赶来了。”
夏依苏撇撇嘴:“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会照顾我自己,你记挂我干什么?”
元峻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挪揄:“你不是小孩子,但我还是不放心你,担心你胡思乱想,想不开,然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又做恶梦哭泣什么的。”
夏依苏红了脸,不吭声了。
元峻宇一笑。夏依苏虽然傻,可也不轻,元峻宇抱着她,长时间的保持姿势不动,大概觉得有些累,因此他把她的身子挪到了他左边的膝头上,随后眯起了眼睛,身子微微的往后一靠。
夏依苏坐在他的膝头上,晃荡着一双脚。
她侧头,望向元峻宇。元峻宇也看着她,一脸的笑意,轻轻地说:“依苏,我肚子饿了,还没有吃晚饭呢。”
夏依苏的肚子这个时候也“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元峻宇问:“依苏,你也没吃晚饭?”
夏依苏老老实实说:“嗯。刚才没胃口,吃不下,就没吃了。”
元峻宇说:“就是没胃口,也要强迫自己吃下去,人不吃饭怎么行?依苏,本来你人就瘦,身上没多少肉,这些日子,你越发瘦得离谱,一张脸尖尖小小的只见眼睛了,整个人就像是一张单薄的皮包裹住一具骨架。”
夏依苏白了他一眼:“哪有你说得这样夸张?”
元峻宇双眉一挑:“你敢说你不是瘦?”
夏依苏嘀咕:“我一向这样瘦,从来没有胖过好不好?我这叫天生瘦子难自弃。”
元峻宇伸手,轻轻刮了她的鼻子,笑着说:“哎,不和你吵。”他放下了她,又再说:“既然你没吃晚饭,那我们一起吃。”
夏依苏说:“嗯。”
没一会儿,紫烟和几个丫鬟捧来了饭菜,摆满了一桌子。元峻宇挥手,对她们说:“你们都下去吧,不用你们在身边侍候。”
“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