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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边,可他也从来不肯看我一眼。我打扮给谁看去?”
夏依苏想说,打扮给自己看呀,自己不爱自己,还指望别人来看你?——想了想,还是不要浪费口水了。
反正这些道理邓诗慧也不明白,说了也是白说。
邓诗慧看到夏依苏不说话了,她也沉默了下来。立在邓诗慧身后的一个丫鬟,这个时候突然说:“主子,四殿下来了。”
夏依苏朝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可不是?远处的元峻宇,步履不急不慢,衣摆轻指,正以一种特别柔和的步态,悠然自得的朝她们所在的方向走过来。
他的身后,一如既往的跟白鹏。
虽然是新春佳节,大年初一,可元峻宇还是一身素白打扮,优雅,脱俗,飘逸,又不失富贵之气,丝毫掩饰不住他浑身上下洋溢着的一种轻松优美的力量,整个人看上去,是那样的气度雍容,神色动人。
不知道为什么,夏依苏的心就狠狠地战栗了几下。
不可否认,元峻宇身上有着某种刺激性的东西,某种热烈的,富有生命力的,像电流一般的东西,既吸引着夏依苏,又令夏依苏生厌,更令夏依苏欲罢不能。很奇怪,很奇怪,说不清,道不白的感觉。
元峻宇走到了亭子,向邓诗慧抱拳行礼:“见过太子妃。”
邓诗慧笑:“四殿下也来了?”
元峻宇说:“是啊。新春佳节,也跟着来凑热闹了。”
夏依苏没看他,低着头,独自的闷闷地嘀咕:“不是陪着陛下和皇后娘娘在承天门接受各国使者和百官朝贺么,怎么来了?”
她的话虽然小声,可元峻宇还是听到了,到底是聪明,知道她不愿意见到他,可还是不幸的被他“捕捉”到了,因此咧嘴一笑,慢吞吞地说:“各国使者和百官朝贺礼毕了。父皇和母后要到永安寺去烧香,我没去,就到芙蓉园来了。”
夏依苏又再闷闷地嘀咕:“你干嘛不陪着陛下和皇后娘娘到永安寺去烧香?”
元峻宇回答:“父皇和母后说不用陪,所以我就不去了。”
夏依苏不说话了,木着一张脸,有一种孙悟空逃不出如来佛五指山的气馁——元峻宇存心要找她,哪怕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丫也有本事,能够挖地三尺把她找出来。她逃来逃去,又能逃到哪儿?
邓诗慧问:“四殿下不去泛舟游玩?”
元峻宇回答:“我刚想去,看到你们了,便过来邀请你们一起。”
邓诗慧倒也知趣,笑着说:“我有点累,不去了,想一个人呆在这儿静一下。四民政,你和县主一起去吧。”
夏依苏想说“我不去”,可一抬头,接触到元峻宇一双探讨过来的目光,他的双唇轻轻一抿,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那张俊美得都不像真实的脸,微微地扬起,仿佛充满了冀盼。夏依苏鬼使神差的,竟然说:“好。”
“舟”,其实就是船。
“芙蓉园”原名叫“郑江池”。四十八年前,南元国不叫南元国,叫郑国,当皇帝的不姓元,姓郑。
郑国的末代皇帝郑祥是一个六岁的幼儿。他父亲郑源能是皇家世袭之君,根本不是治国安邦之才。不恤政事,每日恣意酒色,挥霍无度,满朝文臣武将敢怒而不敢言,在三十一岁那年就不幸丧命了。
元峻宇曾祖父作为辅政大臣,总揽朝政,揽军政大权。
郑祥登位才短短的半年时间,元峻宇曾祖父发动兵变,迫使年幼的郑祥禅位。之后,郑国便改为南元国,皇帝由姓郑的人改为姓元的人了。
郑江池,也因此改为芙蓉园。
之所以叫芙蓉园,是因为园子郑江池中,种植着不少莲花,在莲花盛开的季节,异常红艳,而莲花,素来有着水芙蓉之称。
第386章 相看两不厌4()
在芙蓉园中的郑江上泛舟,有点像现代在公园里划船。那舟,其实是画舫。顶棚用琉璃瓦覆盖,前后两段形状是翘角飞檐式,船身配有精美木雕,与风景秀丽如画的郑江融为一体。
画舫舱呈封闭式,但可以透过两边的窗口观赏湖景。
画舫随意的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漂流,坐在里面的人,可以一边把酒侃天,或喝茶弹琴,挺有意景,充满了诗意。
登上画舫,刚刚坐下来,夏依苏从窗口就看见另外一艘画舫缓缓开过来,里面坐着元峻杰跟孙美琪,旁边站着他们的随从和丫鬟。孙美琪也从他们画舫的窗口看到元峻宇夏依苏了,喜悦地跟他们招手:
“四殿下,依苏,你们也来了啊?”
倒是元峻杰,有些尴尬,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似的,涨红了脸,把头伸出窗口,结结巴巴地解释:
“四皇兄,夏依苏,呃——那个……那个,哎,我……我到宫中给我母妃拜年,那个……这个……这个孙四小姐,刚好跟她母亲也到宫中给我母妃拜年。我母妃……呃,她就让我带这个……那个……那个孙四小姐,到这儿来泛舟。”好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嘴脸!
夏依苏几乎要笑翻,好不容易才憋闷住笑:
“呃,既然捧了你母妃之命,那你就带美琪泛舟,好好玩玩呗。”
元峻杰张张嘴巴,还想解释些什么,终于还是闭上嘴巴,把头从窗口缩了回去,不说了。
没一会儿,他们的画舫便渐渐飘远了。
元峻宇沏茶。他手法熟练提着一个锃亮的紫铜水壶,将茶叶放到茶盅,左手扣茶盖贴住茶盅,右手提水壶往茶盅倒去,水壶里的水顿时滴水不漏地注满茶盅,然后把茶盖勾过来盖住茶盅,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随后他作了一个“请”的手势,于是夏依苏捧起了茶盅,拿开茶盖。
茶是绿的,溢着茶香的白瓷茶盏,细碎的绿色枝叶在清水中安静地飘。夏依苏低头,轻轻的喝了一口,茶盏上,就有了轻轻浅浅的吻印。
元峻宇望向她,如花似玉美到极致如画中人那样的一张脸此刻极是柔和,就是眼神也是温柔的,温柔得仿佛有一种引,诱在里面。
这种引,诱,是致命的。
夏依苏没有看元峻宇,只管低头喝茶,可仍然感觉到他那肆无忌惮,明目张胆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在元峻宇的目光中,夏依苏莫名的,就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慢慢地在收紧,里面就像有很多小虫子在密密的噬咬着,很痒,却又不能摆脱。
为什么会这样?
好生奇怪。
夏依苏想,她明明是讨厌元峻宇的,明明是不喜欢他,明明是对他又怕又恨的,可此时此刻,面对着元峻宇那温柔的眼神,她为什么会有一种从身体某个角落里延伸出来的要燃烧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欲罢不能。
元峻宇喝着茶,一边看着夏依苏,眼中,全是笑意。夏依苏被他看得脸上火辣辣的,忍无可忍,把头转过一边。元峻宇眯着一双细长且迷人的眼睛,嘴角弯弯,低声,“窃窃”地笑了起来。
终于,他说:“夏依苏,如果别人看到我跟你单独在一起,会不会认为我们两个是一对?”
夏依苏瞪了他一眼说:“谁跟你是一对?楚大小姐跟你才是一对。”
元峻宇咧嘴,忽然高声笑了起来,那样子,像是很得瑟,他边笑边问:“怎么我觉得你这话,充满了浓浓的醋味?”
夏依苏涨红了脸。
呸,胡说八道!她有吃醋吗?有吗?没有吧?夏依苏咬了咬嘴唇,懒得跟他叽歪。她说不过他,跟他叽歪,他只有更得瑟的份。
外面突然下雪了。
雪花无声地天空纷至沓来。刚开始的时候,雪花是零零星星,没一会儿,便变成一片片,一朵朵,晶莹剔透。顷刻间,雪花把远近的树木构成一幅纯净的淡水墨画,给人置身在宁静空灵的意境。
夏依苏看着,思绪冷不防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年的冬天,她跟郑一鸣坐在公园的亭子里,看附近的几个小朋友们打雪仗。他们分为两队人马,用雪球做成的炸弹,你扔过来,我扔过去,嘴里乱嚷嚷着:“冲啊!杀啊!”每一个小朋友,都浴雪奋战,英勇无比。
后来,夏依苏和郑一鸣童心未泯,跑了过去跟他们玩。
玩着玩着,夏依苏把一个雪球扔到郑一鸣脸上,郑一鸣躲闪不及,“怦”的一声中了额头,他的脸上顿时全是雪,活像一个白胡子的小老头。
夏依苏笑弯了腰。
郑一鸣也笑了,他说:“我小时候,我妈为了生计整日奔波劳累,根本没时间管我,那时候我很寂寞,很嫉妒别的小朋友有父母陪着玩,陪着一起打雪仗。将来结了婚,有了孩子,哪怕再忙,也要陪着他们一起玩,弥补我童年时的愦憾。”
夏依苏仰起头来问他:“将来你跟谁结婚?”
郑一鸣伸手刮她的鼻子:“你说呢?”
夏依苏追了问:“是不是跟我?”
郑一鸣又再刮她的鼻子:“傻瓜!”
他只说“傻瓜”,而没有说“将来跟你结婚”。可见,郑一鸣跟她在一起,并没有想过要娶她,也许,他不是真正爱她,又也许,他爱元绿娅,多过爱她。
“夏依苏,想些什么?”
“呃,没什么。”
夏依苏回过神来,喝了一口茶,然后她问元峻宇:“四殿下,你相信有前世今生吗?”
元峻宇答:“佛教里说,轮回的范围,共有六大流类,称为六道。这六道中,又划分为五戒十善,十恶五逆。佛教里还讲到,作善业,生于上三道,作恶业,生于下三道。在每一类别中的福报享尽,或罪报受完,便是一期生死的终结,又是另一期生死的开始。生来死去,死去生来,便称为轮回生死。”
夏依苏眨眨眼睛:“你说得太深奥,我不大明白。”
元峻宇说:“轮回生死,便是前世今生。”
夏依苏问:“那你是相信有前世今生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