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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跳下床来,赤足手舞足蹈,不停地挠痒痒,一边很痛苦地嚷嚷:“哎呀!痒!我身子好痒,就像有上千只蚂蚁在爬一样,好痒!”
众丫鬟婆子手足无措:“二姨娘!二姨娘!”
二姨娘还在嚷嚷:“痒!痒!好痒!”
她正在挠痒痒间,忽然觉得眼皮底下,有一道白影掠过。二姨娘惊恐万状,瞠目看过去,只见窗口上有个白色的影子——准确来说,是一只白色猫的影子。那白,就像送葬用的纸扎人那样晃眼。
仔细看了,还真是白猫。
被她踹死的那只白猫。
只见那只白猫慢慢转过头来,朝了她看。微弱的烛光落到白猫身上,照着它的一张张牙舞爪的猫脸,左脸清晰,右脸黑暗,一明一暗的双眼,源源不断的鲜血流出来,和脑门上滴下来的白色脑浆混合在一起,一滴,一滴,又一滴落到地上,那缺少了几颗牙齿的嘴巴大张着,看上去有说不出的恐怖,诡异。
二姨娘魂飞魄散,眼睛直直的,吓得一头一脸全是汗,她厉声惨叫:
“鬼!鬼!”她死死的盯着窗口,眼里浸透了惊恐,全身的汗毛立起,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来,嘴唇哆嗦着:“鬼!那只猫,是鬼!鬼!鬼猫!它……它在那儿,正……正瞪着我看!鬼!鬼猫!鬼猫!”
众人听得毛骨悚然,胆战心惊看过去。
窗口上,什么也没有,众人什么也看不到。
……
雪影向夏依苏说这些的时候,也忍不住毛骨悚然,她说:“主子,如今南苑院的众丫鬟婆子都在悄悄地底理论,说是‘郑一鸣’冤魂不散,因此变成厉鬼跑去找二姨娘寻仇。”
夏依苏乐不可支:“可能是哦。”
雪影疑惑,终于忍不住问:“可是主子,你好像早就知道这事似的,要不怎么会一大早的让奴婢去南苑院去看?”
夏依苏嘻嘻笑:“昨天晚上我梦到‘郑一鸣’了,它告诉我,它要去找二姨娘报仇。我也不知是真还是假,因此让你去南苑院探听情况,不想竟然是真的,原来‘郑一鸣’还真找找二姨娘报仇去了。”
雪影相信了,她说:“二姨娘这么残忍把‘郑一鸣’害死,也怪不得‘郑一鸣’找她去报仇。哎主子你说,这是不是因果报应?”
夏依苏又再乐不可支大笑:“对对对,这是因果报应!所以做人,不能做得太绝,要不会受到报应的。”
嘿嘿,这报应,不同彼报应。
夏依苏想,那个黑衣人,还真好本事,不愧是元峻宇的人,他不但成功地把二姨娘抓伤,把痒痒药洒到她的伤口上,还能装神弄鬼,把二姨娘吓了个半死。
哈哈哈,真是太爽了!
夏依苏打扮了整整齐齐,便黄鼠狼给鸡拜年,去南苑院探望二姨娘——这样好玩又有趣的场面,不去看一看还真可惜了是不是?看戏要看全场,如果只看了开头没看结尾,多没意思。
此时二姨娘身上的奇痒渐渐减弱了,可痒痒还没完全消失。她一脸憔悴,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可双手停不下来,不住地挠痒痒,一会儿挠脸,一会儿挠脖子,又再挠手脚,身子,那样子,恨不得生出千手出来。
卢大夫来了,给二姨娘会诊。
他皱眉:“二姨娘的症状,有点像食物过敏,但又不完全像。如果是食物过敏,不单单是皮肤奇痒难熬,还会发生腹痛,腹泄,呕吐的现象。但二姨娘的内脏没有问题……又不像是被毒虫咬,伤口不肿……真是好生奇怪,我行医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种症状……”
二姨娘的房间里,挤满了人。
除了老夫人没来之外,夏府几乎所有的女眷家属都到场了,二太太,四姨娘,五姨娘,夏梦嘉,夏梦琳……济济一堂。既有真心来探病的,又有趁机看热闹的,当然,也少不了落井下石的。
夏依苏姗姗来迟,她兴致勃勃,也挤到众人当中去。
卢大夫这个医术高超的京城有名大夫看了好半天,也看不出个究竟,只得开了一些皮肤过敏药,让二姨娘先吃吃看。
卢大夫走后,众人七嘴八舌,鸡一嘴鸭一嘴说开了。
先是二太太,低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说:“昨天还是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就犯病了呢?好生奇怪。”
夏梦嘉问:“娘,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夏梦琳也连忙说:“是啊娘,昨天晚上你吃了些什么?”
二姨娘一边挠痒痒,一边有气无力说:“昨晚我没胃口,没吃什么东西,就是饭也吃得少,扒了几口饭就吃不下了,菜根本没动,哪有吃了些什么不应该吃的东西?”
四姨娘眼中掩饰不住一抹幸灾乐祸,她说:“卢大夫医术这样高明,京城有名数一数二的大夫,他都瞧不出真正的病情来。我看呀,八成是撞邪了。”
二姨娘一听,脸色都变了,尖着嗓子说:“撞邪?怎么会?你胡说八道!好好的,我怎么会撞邪?”
四姨娘拈了绢子,轻轻掩着唇畔,阴阳怪气的说:“姐姐昨天晚上不是看到四小姐的猫了吗?——好好的,竟然梦到一只被自己踢死的猫,估计那猫冤魂不散,半夜三更的跑来找姐姐索命来了。这不是撞邪是什么?”
二姨娘说不出话来。
第302章 太爽了5()
夏依苏窃笑。
她站在众人当中,低着头,自个儿地嘀咕:“难不成‘郑一鸣’真的死不瞑目,真的变成了鬼猫?天哪,这……这……这是一件超可怕,超可怕的事儿!听说,猫鬼去找人报仇,最喜欢做的就是将猫虱子放到仇人身上,让仇人奇痒无比,然后不停地挠啊挠,挠啊挠,甚至,把整张人皮都给挠下来,可那奇痒还是止不了……”
二姨娘身子一震,不禁毛骨悚然,脸色惨白。她“嗖”的一声回过头来,朝夏依苏怒目而视,歇斯底里那样暴喝了一声:
“你胡说些什么?”
夏依苏装了一副花容失色的表情,好像二姨娘要吃她一样,赶紧往后退了两步,距离她远了些。然后她眼珠子转了转,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又再不失时宜地天花乱坠的乱忽悠吓唬她:
“我哪有胡说了?我是亲眼见到的,真的有这事儿。”
四姨娘一听,顿时兴奋不已,连忙说:
“四小姐,你快说说看,你亲眼看到什么了?”
众人也朝夏依苏看过去,一副好奇,且洗耳恭听的表情。就是二姨娘,也停止了挠痒痒,不禁侧着耳朵,等着要听下文。
夏依苏拚命地忍住笑,说得很煞有介事:
“以前我不是住在南城的梅林山庄,给那户人家收养去了嘛?梅林山庄养有好几只猫,有一次一个仆人拿了一棍子,猛砸一只肥大的猫的脑袋,将它击晕,然后极残忍的把半死不活的猫放进沸水煮熟,去毛剥皮后切片,做水煮活猫——”
四姨娘插嘴,好奇问:
“四小姐,什么是水煮活猫?”
夏依苏向她解释:
“水煮活猫是一种用猫做成的菜——为了保证猫肉的鲜美,一般杀猫的人用‘活煮猫’、‘闷棍打’等方式对活猫进行宰杀。那仆人说,越是把猫折磨,味道就越好,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保证血液充分被肉质吸收,做出来的猫肉味道鲜美。”
二太太低头,不停地念“阿弥陀佛”。
五姨娘喃喃:“这……这也太残忍了。”
夏依苏说:“是啊,太残忍了!就像二姨娘踢死‘郑一鸣’那样残忍——”眼睛一溜,看到二姨娘对她怒目而视,赶紧站直了身子,拼命忍住了笑,一本正经地说:“所以那个毫无人性的仆人,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四姨娘急不可待,赶紧说:
“四小姐,快说,那个毫无人性的仆人受到了什么惩罚?”
夏依苏咳嗽了声,又再脑筋急转弯,继续编造:
“当天晚上,那个仆人睡着了,那只冤死的猫,变成了厉鬼,阴魂不散的找他报仇来了。鬼猫也不知从哪儿弄来了许多的猫虱子,放到仆人身上,仆人顿时感到奇痒无比,只好挠啊挠,不停的挠……”
夏依苏的声音,变得诡异起来,还适度调节为颤音:
“……挠到后来,仆人脸上的皮,手上的皮,身上的皮,一点点的给挠下来,可那奇痒还是止不了……你们不知道,那场面有多恐怖,真的很恐怖!一个没有了人皮,浑身血淋淋的人,像了茅房内那些不住蠕动着的屎屁虫,手不停的往身上挠,挠啊挠,挠啊挠,挠啊挠,挠啊挠……要生不得要死不能。”
夏依苏的描绘太血腥。
众人听得毛骨悚然,一阵恶心。先是五姨娘按捺不住,在夏依苏的“挠啊挠,挠啊挠”声中,脸色苍白,伸手掩了嘴巴,连忙冲了出去,刚跑到院子,再也忍不住,蹲了下来,“哗啦哗啦”的呕吐。
没一会儿,轮到夏梦琳脸上没有血色,跌跌撞撞冲出来,蹲在五姨娘旁边,也跟着“哗啦哗啦”的呕吐。夏梦嘉也”嗖“的一声站了进来,掩了嘴巴往外冲,可还没冲出卧室门口,已“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直吐得天昏地暗,眼冒金星。
有几个丫鬟婆子风状,也忍不贪玩跑出外面去吐。
二太太低头,不停地念“阿弥陀佛”。四姨娘最为大胆,但也听得心神紧张,全身汗毛立起。
二姨娘这次没瞪夏依苏——她根本,顾不了瞪。她给吓得脸无人色,额角冒汗,阵阵寒意从背脊涌上来,一种不可言说的恐怖从身体里游走,越想越权害怕,越想越觉得恐怖,不禁一哆嗦,差点儿要滚下床去。
唬得旁边的珠云连忙走上前去扶她。
夏依苏窃笑。
她自言自语,自个儿地嘀咕:“不做亏心事,半夜谁会怕猫鬼来敲门?这便是因果关系。”说完后,伸了个懒腰,一边打呵欠一边说:“听说二姨娘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