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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说!”我急着催促道溲。
“回主子,那雨贵人原本是太后的侄女,也是端木晴之妹——端木雨,前几日被太后传到宫中陪伴她,却被去太后宫中请安的皇上瞧见了,昨儿个并未晋封,今儿一早却突然令小玄子传旨封了贵人。”小安子看着我不安的神色,轻声回道。
彩衣看着呆若木鸡,脸色煞白的我,担忧地叫道:“主子……”
我压住心中万般滋味,愣生生扯出一个笑容来:“这是喜事啊,彩衣,快去被些礼物给雨贵人送去,转告她若是缺些什么,只管吩咐奴才们去操办。”
彩衣心疼地看看我,答应着往外退去,我又叮嘱道:“彩衣,可得备丰厚些!”
“是,主子。”彩衣答应着掀了帘子出去了。
“主子,您……”小安子满脸担忧地看着我恧。
“没事,小安子,我没事,别担心。”我笑笑,心中气血翻滚,越是想压下去若无其事的样子就越是有些憋不住了,索性吩咐道:“小安子,去叫人备了软轿,去香园,本宫答应了要去探望杨公公的,是时候去看看了。”
“主子,你今儿的身子……”小安子不放心地说道,“要不,明儿再去吧……”
“快去!”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是,主子!”小安子不敢再言,只答应着出去了。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瘫软在椅子上,脑中一片空白。
几日不见,杨公公精神起色好了许多,脸色也红润了起来,我到时杨公公正在香园回廊下喝茶,见我到来,忙起身跪拜道:“奴才杨德怀拜见德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呵呵笑道:“杨公公,快起来吧。”
杨德怀谢了恩,让我入了座,我看着已能行动自如的杨公公,笑道:“杨公公,别光站着。本宫过来只是想看看你身子骨怎么样了?还缺不缺什么?”
“谢娘娘!”杨德怀谢了恩,才坐在楠木小凳上,“承蒙娘娘惦记,奴才已好了许多,什么都不缺,卫公公关心周到,娘娘就不用挂记在心了!”
“如此,本宫也就放心了。”
我上前在茶具前坐了,就着杨公公的在用的茶具新泡了茶,送了一杯到杨公公跟前,笑道:“公公不必拘束,还和往常一般就成。”
我说罢伸手轻轻端起茶,放在鼻前闻了一下,轻轻抿了一小口,无声地叹了口气,复又放在跟前,百无聊赖地看着园中的花木。
杨德怀也不客气,端起跟前的亦因而今,小心地看了看我的神色,含笑道:“娘娘,你有心事!”
“没,没啊!”我不自在地笑笑,连杨公公也看出来了么?看来我真是不会掩饰。
“娘娘既然来奴才这里,也是没把奴才当外人了,这宫里的事件没有私事,奴才多少也有所耳闻,娘娘心里哽着,奴才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杨公公筹措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看了看四周,示意小安子挥退了众人,又四处察看过了,朝我点了点头,我这才朝杨德怀道:“公公有话尽管直说,妹子洗耳恭听。”
“娘娘,奴才在这宫里几十年了,伺候过两代君王,看得多了,也明了一个理。这男人和女人之间啦,本就是场不可避免的战争,一场永久的拉锯战。”
“噢?”我第一次听说这样奇怪的比喻,不由得来了兴致,追问道,“既是战争,可有胜败?如果有,如何算胜,如何又称之谓败呢?”
“既是战争,必有胜败之分了。”杨德怀呵呵笑着,“到了最后,谁赢了谁的心,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公公言之有理!”我轻叹了一口气,惆怅道,“可是君王的心,是不能赢得的……”
“未必!”杨德怀神秘地一笑,“其实这宫里若说有机会赢得皇上心之人,恐怕就只有当初的丽贵妃和如今的娘娘您了!正所谓‘失之毫厘,谬之千里’,丽贵妃在快要成功的时候,娘娘您出现了,丽贵妃注定是要失败的!”
“却是为何?”我很想知道这个老人宫里几十年的慧眼都看到了些什么,感悟了些什么,我来,不正是想知道这些都么?
“因为她让皇上感觉到了她强势的一面!”杨德怀含笑看着我,喝了一口茶又道,“多年的宫斗让她感觉到了权力比圣宠实在得多,也能给自己更多的保障,可在争权夺利中她让皇上感觉到了她的强势。”
“杨公公这可就矛盾了,刚刚公公还说男人和女人间本来就是一场战争,如今又说女人不能让男人感觉到强势,如果只是软弱的,那这场战争女人一开始便是失败者了。”
“娘娘,其实这两者是一点不矛盾的。男人的虚荣心是很强大,要一直对着一个女人,那他就宁愿对着一个温柔的女人也不愿对着一个强势的女人。娘娘,你如今站在了和丽贵妃相同的位置,遇到了相同的选择,就冲娘娘您还认我这无权无势的老哥哥,哥哥就得跟妹子说句贴己的话:妹子啊,你可千万不能走贵妃的老路啊!”杨德怀如同长辈般慈祥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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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步维艰(十六)()
我知我已然触动了杨德怀心里那根软弱的炫,如今的我也的确是站在了贵妃的位置,茫然不知所措,往后的路,究竟要怎么走才是对呢?
看着如长辈般亲切的杨德怀,我不由得湿了眼眶,呢喃道:“那该怎么办呢?如今皇上新晋了太后的侄女为贵人,妹子该怎么办呢?难道这些年辛苦挣来的这些都要付之东流了么?老哥哥,你若心疼妹子,就给妹子指条明路吧!”
“哟,娘娘,你如今身子重,你可千万别伤心啦!”杨德怀见我红了眼圈儿,忙安慰道,“奴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既然开了口,也就不再保留了。溲”
“请公公指点!”我吸吸鼻子,将眼泪逼了回去。
“其实娘娘是个聪明人,奴才一点,娘娘自然就明白了。”杨德怀沉吟了一下,才似下定决心似的,将身子前倾了一点,小声道,“其实啊,这宫里最厉害的主儿,不是丽贵妃,更不是皇后,而是娘娘一直讨好着却不得法儿的那一位。”
“啊?”我满脸差异道,“公公您知道?”
杨德怀见我诧异的神情,脸上闪现出了骄傲的神色:“其实娘娘是个精明人,从娘娘送奴才络子时奴才便知道了,但娘娘也是个善心之人,即便是娘娘晋了位,掌了权,直到如今代理六宫事务亦然。娘娘性格内敛,行事果断,也这么一步步升了上来,一切看似一帆风顺,可如今临门一脚却始终跨不进去,坐不上那个位置。如今宁寿宫那位又让自己的侄女入了宫,娘娘这后位居变得更加虚无缥缈了。娘娘,您可知您输在哪儿么?”
“愿闻其祥!”我如今方才醒悟,这宫里的确不是白呆的地儿,杨公公这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啊,我如今的处境他竟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因为娘娘您没有她埋得那么深,你还不会一派平和,不露声色的夺权!”杨德怀似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和回忆中,“老奴听说宁寿宫那位入宫之时也不过是个才人,但是她却深得先皇宠爱,从才人一步步升至妃,从来没有因时日长久,人老色衰而淡出过先皇的视线,在皇后去了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一步登天,被册封为后,她所出的皇子就被封了太子。娘娘,她才是您的榜样啊!恧”
“我知她不是个善主儿,这些年也一直放在心上,可偏偏始终得不到她的信任……。”我见杨德怀将所知和盘托出,也便讲出了心中苦闷,“如今,她更是将刚满十五的侄女宣了进来,哎……。”
“娘娘,不就多了一位雨贵人么?又多了一位主子帮您伺候皇上,您应该更高兴才是啊……”杨德怀目光炯炯地看着我,“娘娘,太后那边你要如往常般上心,皇上这边你可不能露出半点神色来,要加倍的用心才是,只要皇上的心还在你身上,其他人对你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也不存在什么威胁。”
“多谢公公指点!”我含笑谢礼,又给杨德怀添了些茶。
“不过娘娘可得小心提防宁寿宫那位,不叫的狗儿才咬人,若是她急起来,她的心可比谁都狠,手段可比谁都毒啊!”
“谢公公提点!”我笑道,“往后啊,妹子可要常常来叨扰哥哥清养了,到时,可别嫌妹子烦啊。”
“哪里,娘娘能光临亲望是奴才的福分,别人求还求不来呢!”
我转身唤来小安子,命人端来我叫人随身带来的补品赠与杨德怀,他推脱一番方才收了,我们又闲聊了一阵,小碌子匆匆跑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杨德怀见状,笑道:“娘娘,您有事老奴便不留了。”
我笑着跟杨德怀寒暄了几句,他送我至门口上了软轿,一路往回。我掀了帘子,问道:“小碌子,匆匆忙忙究竟什么事?”
小碌子上前一路小跑跟上软轿回道:“主子,皇上来了,在殿里侯着呢,彩衣姑姑命奴才赶紧过来禀告主子。”
我一听,忙道:“快,赶快回去!”
轿夫们一路飞奔回了月华宫,我一下轿,彩衣便扶了我疾步入了暖阁。皇上正站在桌案前看着我早上闲来无事随手的涂鸦。
我忙上前跪拜道:“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抬头见我,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沉了脸:“爱妃如今可真是忙啊,朕来了都还得侯着,是不是下次朕来了,还得派人先禀了?”
我一颤,恭敬回道:“皇上息怒,臣妾惶恐!”
皇上终是不忍,叹了口气,亲自上前扶了我起身,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我。我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侧身掩着肚子,红了脸道:“皇上别这般看着臣妾,臣妾如今黄脸婆一个,丑都丑死了,哪经得住皇上这般仔细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