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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主子,都安排妥当了。”
我点点头,道:“成败在此一举了,本宫可不想做第二个丽贵妃,自以为万无一失,其实不过是坐以待毙罢了。”
连着几天的大雪终于停了,太阳照在冰天雪地上一丝温暖也感觉不到,不过这样的天气心情也好了不少。
我坐在宁寿宫里认真地听太后讲经,太后正讲到兴头上,殿外传来沉重的钟声。我和太后大吃一惊,对望一眼,又不约而同朝殿外望去,要知道这千斤巨钟只有在宫中皇后太后之类的去世才可以敲的恧。
正发愣间,云秀麽麽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气喘嘘嘘地呼叫道:“太后,太后,不好了!”
太后脸色一抿,沉声喝道:“哀家也知出大事了,可你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但有何事,速速禀来!”
云秀麽麽没有理会太后的喝声,深吸了口气,颤声道:“回太后,太子……太子刚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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釜底抽薪(四)()
“什么?!”我们俱是大吃一惊,霍地站了起来。太后刚一开步,便软软地倒了下去,我忙上前扶住了她。
云秀麽麽一边同我一起扶着太后,一边高呼殿外的人进来伺候着,又命人去请太医。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太后扶了躺在床上。
云秀麽麽拉了我道:“娘娘,东宫这会子只怕乱成一锅粥了,你快去看看吧,这里有老奴几人伺候着就成了。”
云琴麽麽也朝我点点头道:“皇上皇后这会子只怕已是伤心欲绝,淑妃又向来不理事,德主子你快过去吧,无论如何可要撑着。”
我点点头,招呼了彩衣他们疾步出了宁寿宫,直奔东宫而去。
东宫里乱哄哄的一片,我入了东宫直奔正殿而去,入了正殿,推开来来往往的奴才入了暖阁,奴才们跪了一地嗡嗡地哭成一团。
皇后晕过去几次了,这会子正躺在偏殿里间,太医伺候在跟前,皇上面色沉痛,一言不发地坐在旁边,对屋子里的人和事仿若未闻。
我重重地透了口气,高声道:“小玄子,将皇上送到偏殿歇着;南宫阳,还不快命人去备些安神汤来!”
南宫阳得了令,忙吩咐人准备去了,我上前扶着皇上,他抬眼看到我,愣生生地扯开嘴角,想给我个笑脸,却比哭还难看,我忍不住鼻子一酸,哽咽道:“皇上……”
他拍拍我的手,沙哑道:“言言……溲”
“皇上,先歇着吧,这里有臣妾呢!”我心疼地看着一夕之间仿佛老了许多的他,眼睛有些发涩。
他沉重地点点头,沙哑道:“小玄子,杨公公如今是不能理事了,你暂代内务府总管一职,协助德妃处理此事。”
“奴才遵旨!”小玄子跪了回道,又令旁的小太监扶了皇上离去。
待皇上离去,我神色一凛,低声吩咐道:“小玄子,立即调人暗中围了这儿和那边,密切注意进出之人,另外迅速派人设置灵堂。小安子,带东宫掌势太监宋公公进来见我。”说罢带着彩衣入了西暖阁。
宋公公虽悲痛万分,可也甚是有礼,一入门便跪了行礼:“奴才见过德妃娘娘。”
“嗯。宋公公,今儿本宫单独召见于你,是有些事想问问你。”我也不叫他起身,顿了一下又道:“太子养病期间,都是谁在跟前伺候着?恧”
“回娘娘,是老奴带了下人们在跟前伺候着。”宋公公不亢不卑地回道。
“宋公公,你别在本宫面前打哈哈,本宫问的是谁在跟前伺候太子殿下的饮食起居?”我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奴才不敢!回德妃娘娘的话,太子殿下的饮食起居一直都是老奴亲自伺候,二十多年来,不曾变过。”宋公公抬起头来直视着我,高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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釜底抽薪(五)()
我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太子一出生,宋公公便是太子跟前的贴身太监,宋公公二十年如一日全心全意侍奉太子殿下,本宫全都清楚。可近大半年来,太子殿下的饮食起居真的还是宋公公一人全权操办,不曾假以他人之手么?”
“这……”宋公公见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免有些底气不足。
“宋公公。”我打断他的话,继续说道,“你看着太子长大,疼他、爱他、敬他、护他,本宫清楚;如今太子去了,你悲痛欲绝,为保全太子殿下的名声拼命想掩饰之事,本宫也清楚。可宋公公要知道,有些事,你想掩也掩不住,想担你也担不了!”
“娘娘……”宋公公闻言刹时白了脸色,大雪的天儿头上冷汗泠泠。
我拿起案几上彩衣方才送进来的御医诊断结果扔给宋公公,疲惫地说:“你自个儿好好看看吧!”
宋公公用颤抖的手慢慢拾起地上的宣纸,上面赫然是:慢性中毒而亡溲!
“这,这怎么会……”宋公公一脸难以置信。
“如果本宫没有记错,方才在殿中所见的宫女翠奴便是长春宫丽贵妃跟前的侍女吧?”我冷冷地说道,“亏你还是宫里的长辈了,本宫看你真真是老糊涂了,连这点紧觉都没有了!”
“天啦!老奴有罪!”宋公公高声惨呼,瘫软在地。
小安子呼地掀了帘子闯了进来,疾呼:“主子,不好了!宫女翠奴上吊自杀了。”
“什么?!”我和宋公公皆是大吃一惊,失声低呼。
我又惊又怒,这翠奴是太子养病期间伺候太子饮食的贴身宫女,我本打算从她身上下手,如今她这么一去,只怕要坏事了恧。
我霍地起身往外走去,到门口才又转头对瘫软在地的宋公公道:“宋公公,本宫言已至此,你自个儿好生斟酌斟酌,你若是真心疼爱太子殿下,就好生保重自己,为太子殿下伸冤报仇。”顿了一下,又道:“小安子,找小玄子调两个人,好生伺候着宋公公。”
入得正殿,奴才们正有序地忙碌着,我心乱如麻,见小玄子凑上前来,忙吩咐道:“小玄子,把东宫的奴才们可都看好了,可别再出事了,否则你我难逃干系啊!”
“是,娘娘!”小玄子答应着,转头吩咐旁边的奴才前去办了。
我立于正殿阶上,看着已然偏西的冰冷的阳光和望不到头的雪白宫殿,心知如今箭在玄上,已是不得不发,重重地透了一口气,沉声道:“小玄子,带上人,跟本宫走!”
疾步出了东宫,上了早已停在门口的软轿,一行人直奔长春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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釜底抽薪(六)()
长春宫门轻掩,几月未有人住也便荒凉了下来,大红的宫门已微微有些褪色,推门而入,宫中一片寂静,了无生气。
暗中围住的奴才们早已查过,宫中无人。我领头入了正殿,冷声吩咐道:“来人啦!给本宫搜,仔细的搜,一片瓦也别放过!”
“是,娘娘!”前来协助查办的殿前侍卫应声而动,入了各屋翻箱倒柜,仔细查看。
不多时,已有一侍卫双手捧了东西,上前来禀:“启禀德妃娘娘,奴才在暖阁小柜的夹层中发现了这本书。溲”
我瞟了一眼那本封面上写着“养生之道”的书,不以为然道:“一本破书,值得如此慎重么?再去给本宫仔细搜!”
“是,娘娘!”那侍卫应声而退。
“等等。”小玄子叫住了他,又转头向我说道:“娘娘,此书既是放于夹层之中,定然也多少有些用处,否则,也不会保存得如此隐秘了。”
我沉吟了一下,点头道:“呈上来吧!”
那侍卫忙又将书呈了上来,小安子上前接了转呈于我。我拿了书,随手翻了几页,面色一怔,细细察看起来,面色也越来越凝重。
待到看完之时,已然怔在当场,呢喃道:“真真是天下最毒妇人心!恧”
处理完杂事天色早已暗了下来,各宫已然上了灯。我缓步踏入灵堂之中,处处白花花的一片仿若屋外白雪皑皑的景象。灵堂正中摆着千年檀香木龙棺,两边挂着大幅挽联,甚少露面的太子妃跪在灵前烧着倒头纸。
皇上神情憔悴地呆坐一旁,见我进来,竟强忍着悲痛上前来低声道:“你跟朕来!”
我紧随其后入了偏殿,皇上沉声问道:“德妃,你都查到了什么?”
我心下一惊,开口轻唤:“皇上……”
皇上神情一肃,声音中透露出不自觉的威严来:“难道你不打算跟朕说吗?”
我心下明了,今儿个我做的桩桩件件都已难逃他眼了,伸头缩头都是死,不如赌上这一把。
想到这儿,反而平静了下来,默默地跪在地上,沉痛道:“皇上息怒!臣妾并非有意隐瞒,而是如今皇上的神情和身子,臣妾实在不愿…臣妾担心皇上的身子,怕你知道实情承受不住啊!”说着眼泪簌簌而下,痛心万分。
皇上一愣,表情随即柔和下来,亲自上前扶了我起来,同坐楠木椅上,低声道:“言言,看朕都说了些什么,朕真是糊涂了。”
我柔声道:“臣妾知道皇上的痛心,可臣妾一来便认出了太子跟前的宫女翠奴以前在长春宫里伺候,这才起了疑心。于是单独唤了宋公公,想从他口里知道些什么,不想那边还没问出个所以然来,这边却出了事,翠奴竟上吊自杀了。臣妾心知这其中定有阴谋,于是令小玄子带人搜了长春宫,不想果真如臣妾所料,竟在暖阁中搜出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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釜底抽薪(七)()
我说着缓缓从袖中拿出那本养生之道,却筹措再三,迟迟不愿递过去。皇上轻拍我的肩膀,将书接了过去:“别怕,言言,朕挺得住!”
皇上翻来书细细看了起来,初时眉头轻邹,有些不明所以,渐渐地便神色凝重起来,待看完时早已悲愤难平,全身颤抖,紧紧捏着书页的手指节泛着白,半天才迸出话来:“好歹毒的贱妇,朕念及旧情,没有灭你九族,你却死也不放过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