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看着彩衣憔悴不堪的面容道:“苦了你了!”我无力地笑了笑,身子有些软,听见窗外‘咕噜咕噜’直响,抬眼看看,彩衣低声说:“小安子和秋霜用银吊子在煎药呢!皇上早朝去了,刚才叫小玄子传话过来,说是晚点再过来看主子。”
正说话间,小安子带着秋霜用木盘托了青花瓷碗进来,见我醒了,满脸喜色道:“主子,你可醒了。南太医说主子今日午时便会醒来,让我们备好汤药饮食,果真就醒了,真是神医!”
彩衣半跪在床边服侍我用完膳,吃完药,又让秋霜秋菊帮我擦洗了一下,顿觉身上轻松了不少。
月子里我足不出户调养身子,女儿自然养在公主房里,奶娘每天抱过来给我看看。由于我身孕时身子异常虚弱,加之又是早产,女儿的身子骨实在令我忧心忡忡,刚生下不足一月,便要时常扎针,服药调养身子,皇上和我心疼异常,却也无可奈何。
好不容易熬到满月,我早早起身沐浴更衣。刚收拾停当,小安子进来禀道:“南太医来给主子请脉了!”
我点了点头,转身歪在塌上,彩衣便拿了个软枕垫在我身后,让我半靠着,又放下暖阁的罗帐。我从帐幔中伸出手去,放在踏边几上的金丝绣墩上,彩衣复了盖了丝绣锦帕。
南宫阳进来向我请过安,便细细地诊了脉,写了方子交给随身的小太监,让他们去御药房抓药。
“恭喜娘娘出月,娘娘身子已然恢复至生育前般健康了。”南宫阳面露喜色。
我点了点头,吩咐彩衣把罗帐挂上去,又道:“去给南太医沏茶来。”
彩衣会意,带了其他奴才退了下去。我朝南宫阳点点头道:“南太医快请坐。”
南宫阳谢了礼,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接过彩衣递上来的茶,喝了几口,连赞好茶。
依我对南宫阳的了解,他定然有事情要禀,要不也不会在我刚出月的上午便急急地赶了过来,想来他已是放在心中许久了,只等我调养好身子出月了。
我心下明了,表面却是不动声色,笑道:“本宫知南太医喜茶,早早便备下了啦。彩衣,去把橱柜里那罐蒙顶黄芽拿了给难太医带回去。”
skbshge
龙子龙女(三)()
“多谢娘娘,微臣便不客气了啦。”南太医连说,待到彩衣出了门,南宫阳方收了笑容,顿了一下,才道:“娘娘,微臣有下情禀报,不过娘娘听后,切莫过于激动!”
我心下一惊,脸上却不动神色道:“本宫省得,南太医只管道来。”
“娘娘早产,小公主体弱多病,并非身子虚弱之故,实是因为外物所致。”南宫阳边说边细细查勘我的神色。
我大惊,急道:“是什么东西,可查清楚了?”
“那日里微臣一进房中便觉味道可疑,忙叫人开了窗户,点了微臣送进来掺了保胎药的熏香。到后来娘娘产下小公主,微臣进来诊脉之后,便不动声色带了小安子详细查验娘娘屋中各物,发现是点点蜡烛有问题。”南宫阳从随身的医箱里拿出一根半截的红烛来,“经微臣仔细查验,有人将麝香粉末掺进蜡烛之中,娘娘屋中素来焚烧熏香,所以轻易觉察不出。”
我一惊,还看四周才屋中所点的蜡烛,小安子回道:“主子放心,当日里南太医一点,奴才便重新去内务府领了新的红烛来,将先前领来的全部销毁了。”
“依微臣看,娘娘殿里只怕是有娘娘不知道的暗子啊!”南宫阳又道。小安子奉上一个小匣子,打开匣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盛过汤药的青花瓷碗,泛黑的汤汁早已干固沾于白净的碗沿上。
我不明所以地看向小安子,他恭敬回道:“主子,这是当日你生产之时,彩衣端了汤药进来时在屋外窗沿下发现的。当时稳婆正禀了皇上,说主子产下小公主,母女平安。”
我一惊,颤声道:“你……你的意思是当日若稳婆禀本宫产下皇子;这碗药便送进来了?”
“回娘娘;这也只是微臣和小安子猜测之意。微臣细查,发现这汤药之中含有大量的藏红花,娘娘若然服下,不时便会血崩……”
我心里一紧;暗自舒了口气;这些日子时常叹息并未产下皇子;如此看来;产下小公主也未尝不幸;至少命还在。俗话不是说得好,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么?如此一想,心中舒畅了不少,含笑道:“如此说来,倒是小公主带着本宫躲过了一劫了。这事情皇上知道吗?”
南宫阳顿了一下,才道:“没有娘娘的旨意,微臣不敢告知皇上,还请娘娘示下!”
我沉吟了一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问道:“南太医以为此事该当如何?”
南太医道:“微臣以为此事若是禀了皇上,也是发回后宫处理,到时只怕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反而打草惊蛇。如今已然是此种情况,已无力改变,娘娘不如不动声色,自己查证,再作打算。只是这暗子;娘娘还是要早日打算;不可不除啊!”
skbshge
龙子龙女(四)()
我点头道:“还是南太医做事贴当,想得周全,以后就常到本宫这里走走,帮着检查一下日常用物。另外,小公主的身子还得有劳南太医费心了!”
“微臣义不容辞。”南宫阳看我已有些倦意,又道:“主子凤体初愈,说了这会子话也乏了,微臣便先告退了,娘娘保重!”
我点点头:“南太医费心了,本宫也就不留了,你先忙去吧。小安子,把本宫命人备好的东西和那罐茶给南太医一并带了回去。”
“娘娘太客气了,微臣已然受了不少娘娘的恩惠了,怎好再……”
“本宫哪里有什么恩惠给你,这些不过是本宫赠予南夫人之物。南夫人治病之需但有本宫能帮得上忙的地儿,南太医只管开口,可不许跟我客气。”我笑道,“南太医回去带我向南夫人问好,本宫可一直等着她进宫亲自谢恩呢!”
“如此,微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南宫阳又朝我施了礼,这才转身随小安子出去了。
小安子送完南宫阳刚进屋里,我一下子坐了起来,问道:“那些蜡烛是谁去领的?”
小安子忙上来扶着我:“回主子,是小碌子去内务府领的。”
“他人在哪里?”我咬牙切齿道。
“回主子,当天发现这些蜡烛有问题后,奴才就把他锁到西边僻静的小屋里,只对他人说他生了病,怕传染给大家,才让他独居。”
“去,把他带来,但是不要让别人看出端倪来。”我冲小安子吩咐道。
赶巧彩衣端了早茶,掀了绣帘进来,一见我歪在贵妃椅上,嗔怪道:“主子,你怎么起来了?才刚好些。”
我示意她不必紧张:“哪里就有那么娇贵了?连南太医都说好了,你就不要再唠叨了。”
不一会子,小安子和小碌子一起进来了。小碌子全然没了往日那股子伶俐劲儿,脸色灰灰的,像只斗败的公鸡,一进门就跪到地上,猛磕着头:“主子,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头皮很快破了一块,渗出血来。
我心中微微有些不忍,终是冷然地看着他:“你的确该死!可也得先起来,把话说清楚了再死也不迟!”
小碌子耷拉着脑袋,娓娓道出当日的情形来。
“那天彩衣姐姐说宫里的蜡烛快用完了,让奴才到内务府领些回来。本来一切顺利,内务府的人一听说奴才是主子殿里的,并未为难奴才,给了奴才十封。奴才怕殿里有其他事,也就不敢耽搁,急着往回走。没想到在白玉亭那边的玉带桥看见贵妃娘娘宫里的霍公公走在前头,奴才心想贵妃娘娘向来不待看主子,如今主子正是紧要关头,怕霍公公寻了茬,给主子添麻烦,就可以压慢了脚步,想等他过去了再走……”
skbshge
龙子龙女(四)()
“不枉平日里本宫三令五申叫你们不可在外招惹是非,此时你还能将本宫放在心上,也是忠心一片。”我赞许地点点头,又示意他接着说,“那后来呢?”
“主子素来宅心仁厚,对奴才们恩泽万千,奴才忠心主子那是利索应当。”小碌子磕头回道,“越是担心出事就越是会出事!好不容易等到霍公公下了桥,却不知怎么的就崴了脚,坐在地上直‘哎呦,哎呦’叫疼。奴才正筹措着要不要上前去,殿里打杂的宫女玲珑从小路上跑了出来,上前去扶霍公公。奴才无奈,即便心里本不愿意,却怕落了有心人口实,说奴才不尊重宫里老公公,所以,所以只好上前去,把蜡烛给了玲珑,自己则把霍公公扶了起来,又帮他揉脚。霍公公歇了会子,说他没事,就拐着脚走了,奴才这才从玲珑手中拿了蜡烛,走到一半,玲珑说是去绣房给主子取新绣的丝帕,奴才就自己回来了……”
声音渐低,小碌子一脸悔恨,磕头道:“奴才实在不知道这些蜡烛里有害主子的东西,奴才一时失察铸下打错,罪该万死,请主子责罚!”说着,眼泪簌簌而下。
“彩衣,那日里是你派玲珑去取丝帕的?”
“不曾,奴婢记得清楚,因着主子临产了,奴婢不敢再随便从外面拿东西进来,从上月起一切衣物用度都没再换新、增加,所以也定然不会派玲珑去取什么丝帕了。”彩衣满脸悲痛,“奴婢大意,只顾着防些日常衣物用度,却偏偏忘了那些个日常杂物!”
我没理会她,又问道:“那本宫生产那晚,你们可有谁注意到玲珑可在跟前?”
“这个……”彩衣回道,“当时乱成一片,奴婢也不记得了。印象里好像玲珑是不在跟前的,至少有一会子没见到她的人。”
我盘腿坐在踏上,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白花花的太阳,难道这真真就是命了么,千算万算却还是琪差一步,怎么也是躲不过……
“主子!”小安子前行一步,跪到地上:“主子,依奴才愚见,小碌子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