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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奏万岁,晴婕妤她……”华太医跪在地上,迟疑着。
“你,你倒是说话呀!”皇上急了,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华太医叹了口气,摇着头道:“晴婕妤她性命无碍,身体虚弱,但只需好生调养便可无事,可是,可是已经滑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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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恶(六)()
“啊!”皇上一个趔趄,小玄子赶紧上前扶着他。
“不!”原来躺在床上虚弱无比的端木晴却藤然用力尖叫起来。我忙上前伏下身子抱着她,连声道:“姐姐,快放松,不要用力啊!”
云琴麽麽亲自为端木晴煎药去了,云秀麽麽在旁着急万分,却也是无能为力,‘咚’地一声跪在地上,哭道:“主子,你别折磨自己了!你要罚就罚奴婢吧,都怪奴婢不好,这大冷天的就不该让你……”
端木晴猛地推开我,急喝住她,接着道:“云秀麽麽!都怪本宫自己嘴谗喜食酸,这大冷天的一口气吃了那么多青果,才惹下这祸事。”说着双手在锦被上捂着肚子,呢喃道:“孩子!妹妹,他们说你没了,怎么会呢?怎么好好的说没便没了呢?”
我看在眼里,半点不动声色,轻声道:“事已如此,姐姐还要多多保重!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姐姐如今可要好好调养才是!”
太后得到消息后连夜赶来,进得屋中,也没顾得上跟任何人说话,径自到了端木晴跟前。我忙行了礼,退到边上。此时,端木晴最需要的恐怕便是太后的安慰了,毕竟,她们是亲人。
门外,云琴麽麽招呼着宫女门送了药来:“快!快着点!快送进去给娘娘早些用了!哎哟喂!苯丫头,你看着点,洒了娘娘的药,你拿命也陪不起!”
“来人啦!”皇上沉着脸,坐在楠木椅上沉声道。
“奴才在!”小玄子上前跪了。
“你去把烟霞殿里所有的太监、宫女都给朕带来!”皇上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烟霞殿正殿里跪了黑丫丫一片,奴才们大气也不敢出,伏在地上。
“今儿夜里是谁守夜?”
云秀麽麽跪着上前两步:“回万岁爷,今儿晚上是老奴和宫女小初守夜。”
“那今儿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万岁爷,主子原本好好的,可到半夜里就叫肚子疼,连着如厕两次也不见好,老奴不敢大意,就叫人去请了华太医过来。到后来越发不见好,老奴这才斗胆,命人禀了万岁爷。后来的事,万岁爷都知道了。”
“小初?”小初见皇上点到自己的名,忙跪到云秀麽麽身边。皇上凝神一看,认出了她便是当初在长春宫中遍体鳞伤的宫女,问道:“你家主子平日里饮食如何?最近几天都食用了些什么?”
“回万岁爷,娘娘的饮食奴婢们一向细心着,不敢有丝毫大意。每次用餐都是两位麽麽用银针试毒,再由奴婢亲自尝了才敢给娘娘享用!昨儿下午万岁爷命人送了青果过来,娘娘看着喜人,一高兴便吃了许多,奴婢劝也没用,想想主子素来喜食酸,也就没多干预,怕扰了主子的兴,惹她不高兴,对养胎不利。”
“该死的奴才,明知这天寒,还让你家主子食那多冰冷的青果,也不怕寒了胃。那夜里有没给你家主子食用热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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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恶(七)()
“回万岁爷,这个…这个…奴婢不知!”
“不知!”皇上勃然大怒,“你守夜却不知你家主子有没用热汤?!定然是偷懒睡着了!着实该罚!”
小初拼命地磕着头,额头上直冒冷汗:“皇上饶命!不是奴婢偷懒,是…是……”
“回皇上,是老奴让小初去歇着的。”云秀麽麽接了话,“前些日子娘娘孕喜得厉害,殿里的宫女太监门也跟着累坏了。这些日子,娘娘的情况稳定多了,老奴和云琴麽麽思量着,这养胎的日子还长着呢,怕这些奴才们精神不好了,伺候主子时出了差错。于是夜里都是老奴和云琴两人轮流带个小宫女守夜,今儿夜里老奴娘娘早早便熟睡了,于是便让小初回去睡了!”
皇上听着,也不答话,阴沉着脸。自从上次小初在长春宫里受了酷刑,也愣是没吐半个对端木晴不利的字出来后,端木晴便把小初调到跟前,疼得紧。
我见皇上如今的神色,这小初定然要被责罚,于是轻声道:“皇上,小初平日里对晴姐姐最是忠心了,夜里歇着也定然是累到了极点。况且有云秀麽麽亲自守在跟前,想来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这才大意了。”说着又转身责怪道:“你也真是的,虽然是云秀麽麽亲自守着,你也该惊醒着,你家主子身子不爽时就该起来帮着才是。”
小初此时已是六神无主,见我帮着说话,才道:“回德主子,奴婢确是困及了,可也只敢小心眯着,不敢熟睡。三更时,奴婢还听到主子同云秀麽麽小声说着话呢,后来……”
“皇上,皇上,不好了!”云英麽麽从内堂跑了出来,打断了小初的话:“启禀万岁爷!晴婕妤她…见红了!”
众人俱是一惊,皇上起身疾步进了内堂,我们紧跟其后。
华太医忙上前凝神请脉,皇上上前扶着伤心欲绝的太后,我和云琴、云秀麽麽几位立于旁边。屋子里太后早已命人收拾干净了,可绣被下白色床单上又隐隐可见鲜红色。
端木晴满头大汗,面如雪色,嘴唇发紫,呼吸微弱,仿佛随时会停止般。我心如刀绞,将手塞到口里咬着,努力控制自己不哭出声来。
过了好一阵子,华太医腾然起身,走至桌前,提笔疾书,写完后递给云秀麽麽:“麽麽快去抓药,三碗水煎一碗水,送与娘娘服下。”
太后和皇上拿询问的眼光看着华太医,华太医看了床上的端木晴一眼,抱拳道:“太后,皇上,请外间说话!”
“不用了!”原本闭着眼的端木晴此时已睁开眼来,小声说道:“华太医不用瞒着我,我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清楚,我怕是不行了!”
我们不由得都转头看着华太医,只盼他能说端木晴无事。可华太医却沉重地点了点头,太后一个趔趄,亏得皇上站在旁边,忙扶住了她。
早已泣不成声的云琴、云英麽麽忙上前扶了太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悲痛,嘤嘤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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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恶(八)()
床上的端木晴却满脸平静地挣扎着起身,我忙上前扶了她,又拿了靠枕垫着她的头。端木晴虚弱地说:“姑妈,皇上,德妹妹,两位麽麽,都别伤心难过了,这就是命,我认命了!”
“孩子,你还年轻,怎么说这样的话呢?”太后还不能接受她疼爱的侄女立时便要香消玉损的事实。
“姑妈,皇上,我已然时候不多了,想和德妹妹单独呆一会子,说几句贴心的话!”
太后点了点头,道:“好,哀家和皇上就在门外,旦有何事,只管唤我们进来。”
端木晴点了点头,生生扯出个微笑目送几人离去,又道:“云秀麽麽伺候在旁吧!”
云秀麽麽低声应了,立于一旁。
端木晴待众人离去,这才回过头来,看着我:“一直好想跟妹妹说几句贴己的话,又一直没有机会。如今再不说,只怕是没机会了。”
我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咽呜着出不了声。
“如今这屋子里没有外人,我终于可以跟妹妹好好谈次心了。”顿了一下,才道:“我那些个见不得人的事,想来妹妹是完全清楚的吧?”
我点了点头,答道:“略知一二。”
“妹妹既然知道,那为何还处处护着姐姐呢?”
“自入宫来,我二人情同姐妹,叫别人姐姐是份位所定,唤你姐姐却是诚心诚意!”我虽为了往上爬,为了报仇,但是对端木晴的情却是真真切切的。
“妹妹!”端木晴立时痛心万分,号啕大哭起来。
我忙上前温言相劝,不料她哭得更厉害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止住了哭声,稳住情绪:“妹妹,姐姐于心有愧啊。”
“姐姐何出此言?自入宫始,你我二人情同姐妹,不说我二人自己,这宫里谁不清楚啊?”
端木晴摇了摇头,整理了一下情绪,才又接着说道:“妹妹待我自是如此,我待妹妹却是有了私心。
进宫之初,我对妹妹之情亦如妹妹带我,可自从有了这龙胎后,姐姐便渐渐有了私心。要说这原因,恐怕得要从入宫前说起了。”
“主子!”立于一旁的云秀麽麽越听越惊心,试图阻止端木晴说下去。
“麽麽!怕是从德妹妹赠我樱花酿开始,她便已是知晓此事了。如今我只想将藏在心里的话都说给妹妹知,走得轻轻松松而已!”
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本与西宁两情相悦,不料却被父亲逼迫入宫,心如死水,也就剩下副行尸走肉了。云秀麽麽见我可怜,便找了机会与我二人通信,见面。
一入宫门深似海,这辈子已然是有缘无份了,我也不想耽误了西宁。因此在他出征前,我本想与他做个了断,不想却因此铸下大错,也就有了这所谓的龙胎。
本来已心如死水的我仿佛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我想把他生下来,给他最好的,让他过最好的生活,成为人上人。不想妹妹你也有了龙胎,皇上对妹妹的恩宠让我ri夜难安,毕竟一个无宠的后妃产下的皇子也是不会受到重视的。
正在我挖空心思也找不到机会的时候,彩衣被丽贵妃抓了,你四处求救无门。我便对在殿里闲聊的黎昭仪说也许求皇后有些用,不过是想你多操劳一下,巴望着能因此掉了胎而已,黎昭仪果真去拦了你。
后来听小初说你跪在冰天雪地里不肯起来,我才着急起来,一方面派人快马加鞭去请皇上回来救你,另一方面却去了宁寿宫与太后聊天,并暗地里命人封了消息,不给太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