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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轻脚步,走上前去,伸手轻轻替他揉着头。
他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落寞道:“莲儿,你来啦!来,陪朕喝酒!”
我坐到他旁边,刚端起桌上的凤盏,他却早已自顾自举杯一饮而尽。
我看了看他的神色,不敢多言,只默默拿了桌上的酒壶替他斟满酒杯,就那样看着他一杯杯饮下腹中溲。
“莲儿,斟上,给朕斟满!”皇上指了指空盏,话语有些含糊起来。
“皇上,你喝多了……”
“你才喝多了!”皇上瞪我一眼,随即嘟嚷着,“快,给朕斟满!”
我听出他话中的醉意,细细看了看他的神色,确定他已然是醉了,慌忙四下打量了一番,确认并无他人,这才松了口气。
要知道,侍奉皇上醉酒,可是件可大可小之事,若是传到了太后耳中,那可不得了。
如今书房中并无他人,向来是皇上下了令…恧…
我正胡思乱想着,皇上却瞪了我一眼,道:“莲儿,你胡乱张望什么?朕已下旨严禁任何人进来,你就放心吧!快给朕斟酒!”
我慌忙收敛眼神,靠上前去,斟满酒,伸出芊芊玉手把盏送至他唇边,柔声道:“皇上,请满饮此杯!”
皇上仰头一饮而尽,又连饮几杯,皇上的眼神越发迷离起来,竟有些坐立不稳。
我忙扶了他歪在炕上的软枕之上,撤去小桌,拉了锦被替他盖上。
满身酒味,两眼朦胧的皇上突然抓住我的手,连声道:“母后,你不要逼朕,朕下不了手,朕如何下得了手?!”
我的心没由来地一阵紧缩,恐慌不已,她们?她们是谁?难道……
我怔怔地任由皇上拉着我的手,听他痛心疾首道:“她们是朕的妻儿,朕如何下得了手!”
我正要发问,皇上却又咕噜低语了几声,竟是睡着了。
这就是了,的确是德妃和她腹中的龙胎。
毕竟,太后临走前种种迹象表明,她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德妃了。
难道……
太后临走的那一夜,只皇上一人守在跟前,难道……
太后临终竟是留下了懿旨?!
如若果真如此,也难怪皇上要左右为难了。太后是皇上的亲娘,这又是临终遗言,岂能不遵?可德妃这些年的恩宠,任谁都看得出来皇上在她身上是用了心的,况且,德妃腹中那可是他亲生骨肉啊!
如今,太后去了,端木雨羽翼未丰,如何能跟德妃斗?淑妃早已如丧家之犬,在德妃面前连大声出气儿都怕惹了德妃。
这后宫,已然是德妃的天下,而我,所能依侍的也只有她了。
听皇上的意思,只怕是太后留下了遗言,要对德妃不利啊!
不,不行!
德妃掌管后宫,我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我的荣耀才刚刚初见光芒,我怎么能允许它如昙花一现般消失呢?
怎么办?该怎么办…才能保住德妃呢?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惶恐不安,事到如今,也只能兵行险着了,我不能任由德妃就这么倒下去,我不能任由自己才刚刚起头的万丈荣光就这般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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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转了转眼珠,缓缓睁开眼,看着端正跪于炕前的我,不免有些吃惊,轻蹙眉头,柔了柔额头,奇怪道:“莲儿,你怎么跪在地上?还不快起来。”
“回皇上的话,臣妾不敢,臣妾有罪,请皇上责罚!”我忙磕头回话。
“别动不动就罪啊罚的,朕饮多了是朕的不是,此事不怪你!”皇上以为我是为他醉酒的事儿,“况且,此事除了你我,并无第三人知晓,放心吧!”
“不,不是……”我白了脸色,半响,才惶恐不安地呐呐道,“方才皇上歇息之时,说了一些话,臣妾…臣妾……”
皇上立时敛了神色,豁地坐起身来,沉声问道:“朕说了什么?你都听见什么了?”
“皇上饶命,臣妾惶恐,臣妾知罪!”我立时吓得浑身打颤,连连磕着头,额上冷汗直冒。
皇上叹了口气,歪在软枕上,放柔了声音,疲惫道:“莲儿,朕要说,又岂能由得你不听?起来吧,朕吓坏你了!”
我微微抬头悄悄打量了他一下,见他并无怪罪之意,方才大着胆子爬起来,侧坐在炕边,轻轻柔着皇上的太阳穴。
“皇上,这些日子令你烦恼的,便是此事吧?”
皇上点点头,长长地叹了口气,疲惫道:“母后临终遗言朕不能不从,可德妃她又是……”
“其实德妃娘娘素来和善,又甚是宅心仁厚,娘娘打理后宫这些日子,别说各宫姐妹,就连杂役房粗使的奴才们,都念着娘娘的好……”
“你说的这些,朕又何尝不知?德妃她为人宽厚,贤良淑德,再也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了,可母后她偏偏不准朕立她为后,更甚至,更甚至……”
皇上并没有说下去,径自转了话题,低声呢喃道:“明儿一过,便是龙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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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十九(木莲篇 )()
“龙年产子,是为龙子。龙子,龙子?!”我呢喃着,立时明白过来,震惊不已,看向皇上,低呼,“皇上……”
“既然你已知晓,朕也就不瞒你了。”皇上变了变脸色,又沉声道,“莲嫔,你也是知深浅,识大体之人,此事的厉害关系不用朕说,你也是清楚的吧?”
我自然明白其中的厉害,忙跪了回道:“臣妾明白。溲”
“嗯。”皇上点点头,拉了我起来,又道,“太后临终曾留下遗旨,若德妃产女,便可无事,但倘若产下龙子,则不可留!”
“朕实在不忍心……”皇上顿了一下,终是下定了决心,咬牙道:“你去准备准备,若德妃产下龙子,就由你动手吧!”
“不,不!”我惊恐不已,颤声推辞着,慌忙跪了下来,连连磕头。
是的,是的,我不能就这么放弃的,我怎能放弃呢?只能,再赌一把!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臣妾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恧”
“皇上,太后娘娘遗旨,自然是不能违抗的。可太后娘娘说,德妃娘娘若产下龙子,则不可留,可没说德妃娘娘和小皇子不可活。”
我偷偷瞟了皇上一眼,见他并无怪罪之意,方才大胆说了下去:“依臣妾的理解,太后娘娘所说不可留,只是说这小皇子不可留在宫中。毕竟,普天之下,能称龙者只皇上一人。”
此时,皇上已然轻舒眉头,连连点头,我越加放心大胆起来:“皇上,臣妾谏言,若德妃娘娘产下皇子,则不可留在宫中,即刻送往宫外可靠人家寄养!”
“嗯,嗯。”皇上的脸早已由阴转晴,亲自上前拉了我起来,笑道,“爱姬言之有理!”
我盈盈一笑,顺势靠进他怀中,兰气轻吐:“皇上不嫌臣妾胡言乱语,便是臣妾的福气!”
皇上一把揽我入怀,顺势倒在炕上锦被之中,在我耳边低声呢喃道:“莲儿,太医可是禀了,你的身子已然调养好了。你什么时候也给海雅添个伴啊?”
我脸颊一红,一副娇羞不已的模样,立时引来他深邃迷离的眼神,伴着急促的呼吸声,我身上那套不伦不类的太监服随即散落一地。
此时此刻,已不再需要更多的言语。而我心中亦然明白,我想要的,终究已是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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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巧不成书,德妃她竟在年三十里阵痛待产。我忙碌着安排奴才们侍奉生产事宜,心中却惊心不已,只暗暗祈祷德妃快些生下来,只要在子正前生产,也算不得龙年,这样,无论是男是女都不用担心了。
要知道,若是产下龙子,皇上强令送了出去,即便是活着,也是再难相见。依德妃的性子,只怕就连是皇上,她也不会顺着来。
她若失了宠,我这般份位,又能有什么好呢?
稳婆用尽全力,可德妃的龙胎就像是绑在腹中一般,怎么也生不下来。
万不得已,只得命人禀了皇上,传来了太医南宫阳,可龙胎依旧折磨着德妃,却怎么也生不下来。
我听见皇上不停地问着小安子时辰,听得小安子禀了子初之时,竟顾不得伤了德妃的身子,催促南宫阳即刻下针。
我知道,皇上也不想骨肉分离,也希望德妃能在子正前产下龙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至永巷中打更的声音传来,子正了!
我心中‘咯噔’一声沉了下去,又随着产婆连连高呼“生了,生了”的欣喜声和孩子洪亮的哭声提到了嗓子眼儿。
皇上亦是惊恐不已,失魂落魄地呢喃道:“龙年了……”滕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抬头急问道,“是男是女?”
我提在嗓子眼的心随着产婆报喜产下小公主的声音‘咚’地一声落回了原地,转头,却见皇上长长松了口气,一脸欣喜地赏赐奴才们。
公主百日之时,皇上特意命人设宴庆祝之时,前总管太监竟横空出现,传了太后遗旨,晋了德妃为庄懿皇后。
看着德妃错愕之后,一脸夙愿终成的得意神色,我不禁暗自叹息。后宫的天堂和地狱,原来不过是一线之隔,恩宠如德妃,在皇命面前也是那么的渺小。
如今春风得意如她,断不会想到,新年里,她竟是经历了那样一番九死一生的险境。
封后大典后,皇上大赦天下,宣回了德妃,不,是皇后的家人,不仅恩准她回家省亲,更是亲题‘莫殇宫’赐居,此时的莫言,荣宠和权力已然到了巅峰之刻。
偏在她受尽恩宠,荣耀至极之时,我竟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皇后,居然有了奸情,而那个人,竟是皇上甚为倚重的西宁将军!
消化掉这个惊为天人的宫闱秘事后,我随即笑颜如花,皇后如何生活,那是她的事,而我的生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