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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秋看自己亲娘受气了，掐腰怒瞪着程夏，“赶快跟我娘道歉！”
“你算哪根葱，”程夏不悦的看着程秋，这个堂姐，她真真是忍耐够了，“大早上就来我家门前哭丧，我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给谁披麻戴孝呢，诅咒谁呢？”
王氏一看自己女儿也没占便宜，更加卖力的号丧，“大家快来看啊，看我这侄女是怎么欺负她婶子一家，我是没脸活着了。”
早起的人越来越多，凑过来的更不在少数，还有周围的几户人家直接围在自己院子里就开始议论纷纷。偏生王氏哭闹了一番，就是不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让人不由得恼怒了。
“程二家的你到底有啥事，这堵人家门口也太不像话，虽说是你侄女，但你也不能平白无故的来找茬吧。”还是李婶子说了一句公道话。
王氏一听就跳脚了，“你说我没事找事吗，我们家可都被程夏这丫头害惨了，我真是没脸活着了。”
程夏看着自己的婆婆陈氏出了院子，小心的扶起王氏，“她亲家，这到底出了啥事，你什么也不说，我们也不知道啊。”
“你滚开！”王氏推了陈氏一个踉跄，“都是你们家收了这个灾星，你们也不怕她克死你们啊。”
林琇赶紧搀扶了陈氏一下，才没让她摔跤，程夏冷眼看着这一切，直接走到陈氏面前，冷声说，“二婶，如果你没什么事，再这么没完没了的闹下去，我不介意把你赶走！”
“哎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就敢动手了是吧，你打，你打啊，我儿媳妇被你害惨了，你直接连我也打死好了，我就不用受罪了。”王氏舔着脸凑到程夏面前，指着自己的脸让她打。
程夏却拧眉想着她刚说的话，“钱盼怎么了？”
她昨天不是把她救上来了吗，吐了湖水就活过来了，按理说应该没事了啊，难道到底没熬过去？
“你说怎么了？”程秋挡在王氏面前，怒气冲冲的说，“我嫂子生了个傻子，我们一下都要搭进去了，你说有事没事？”
生了？傻子？什么情况？
李婶子一听，瞌睡也不打了，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问王氏，“我说程二家的，你儿媳妇生啦，孙子孙女啊？”
“屁！”王氏不客气的啐了一口，“孙子孙女顶个屁用，生个傻子不是来拖累我们家的吗，我不管，这个孩子我们家不要，既然是程夏救的他，就自己养着。”
这什么逻辑？李婶子呵呵笑了两声，“程二家的，这孩子也就昨天刚生下来的吧，刚生你就知道是傻子，你怎么看出来的。”
“还有，”围观的一个大娘开口了，“大郎家的是救了你儿媳妇，你不谢谢人家就算了，这大早上的还来找事，说不过去了啊。”
“就是，要不是程夏救了你儿媳妇，你孙子还不定死在那湖里了呢。”
“这人啊，真不知足，狗咬吕洞宾。。。。。。”
“你们都给我闭嘴！”王氏大吼一声，涨的脸都通红一片，“要不是程夏烂好心救了钱盼，钱盼干脆就死在那湖里了，我也就不用有个傻子孙子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说到底都是程夏的错，谁让你救她的，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去死。”
“哎吆喂，程二家的，这种缺德的话你都说的出来啊，人家大郎媳妇救了你儿媳妇，你还诅咒他们都去死，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李婶子的话。
“你不狠心，那傻子给你家养着你愿意吗？”王氏回了一句。
李婶子这次不说话了，庄户人家的，谁愿意养个傻子啊，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养个傻子就是无底洞啊，这一辈子就别想翻身了，还要受村里人的指指点点，一家子日子都不会好过了。
程夏听着王氏的话，突然问她，“你怎么知道钱盼生的儿子是个傻子？”
王氏看程夏突然开口，三两步走到她面前，吐沫横飞的咒骂，“要不是你把她从湖里救出来，她能早产吗，她生了一个晚上都生不出来，等天快亮了生出来了，结果孩子小脸乌黑，产婆说憋的太久，怕是脑子好使不了。这是什么意思，这不就是说孩子是个傻子吗？你个挨千刀的，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养了个不检点的儿媳妇，还带了个傻子孙子，我不活了啊。”
“二婶，”程夏制止王氏的哭喊，“钱盼刚生了孩子，正需要你的照顾，你跑我这里来闹，钱盼谁管？她是你儿媳妇，她儿子是你孙子，你听产婆一句话就觉得孩子是傻子，然后跑到我家来怪我不该救钱盼，该让你儿媳妇和孙子都溺死在湖里，这种话你都说的出口，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程夏真的为钱盼感到可怜，惹了这么一家奇葩，这种伤天害理的话都敢说。
“我不管！”王氏咚一下坐在地上又开始嚎，“我们家好日子是到头了，这孩子我们不要了，是你救的，以后就归你管了。一会我把孩子给你抱过来，就养在你家里了，谁让你烂好心救人了，你就该想到这个后果。”
程夏俯身蹲在地上，逼着王氏直射她的眼睛，“我问你几个问题，等你答完了，我告诉你这孩子怎么处理。”
第39章 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听你胡说八道，”王氏脖子一梗，“反正这孙子我们不要，我们家养不起这孩子，你救的人，你自己养。”
程夏突然就笑了，这奇葩的脑回路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二婶，我就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都回答了，我告诉你孩子怎么养。”
王氏一听有戏，也不顾周围人对她指指点点了，颇有些着急的问程夏，“你要问什么？”
程夏笑笑，“二婶，你先告诉我，钱盼的孩子生下来几斤？”
王氏脸色顿时不好了，黑着脸瞪着程夏，“你问这个干什么？”
“想知道一下而已，二婶你先告诉我。”程夏不疾不徐的说，围观的人都有点摸不到头脑。
“不到四，不，四斤多。”程秋着急的加了一句，程夏满意的点点头，“二婶，是不到四斤吧，钱盼怎么也是怀孕快足月了，结果孩子生下来还不到四斤，这么点的孩子，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加上钱盼身子虚弱，生孩子时间长了点，这样二婶就嫌弃了吗？”
不到四斤的孩子，就是在现代，生下来肯定立马进保温箱，能活着就是个奇迹了。
“我不管你说什么，反正我不要了。”王氏依旧不松口。
“二婶我想问你，这个结果是谁造成的！”程夏声音陡然拔高，扫视了下越来越多围观的人，“一个好好的姑娘因为你儿子女儿使的下三滥的手段，亲娘都被你们气死，自己也被逼的没办法嫁到你们家，你们是怎么对待人家的。你苛待人家姑娘，还勉强说的过去，毕竟她跟你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呢，不是你的孙子吗？”
程夏想替钱盼骂一句，我好好的姑娘嫁到你们家凭什么被苛待，没去官府告你们已经算是给脸了。
“她那天为什么会落水，下着雨她身子那么重为什么还要出来，二婶你不要以为昨天假惺惺的关心两句，这件事就遮过去了。她。。。。。。”
“你闭嘴！”王氏着急的喊了一声，程秋更是要直接上来捂住程夏的嘴巴，程夏挥手将程秋甩到一边，“你们自己回娘家，家里吃的用的都锁起来不让钱盼动，她饿了能怎么办，只能自己出去找野菜，然后不小心掉到了湖里，我就问问诸位相亲，谁家做的出这样缺德的事情来。”
“哎呀太不像话了，”李婶子啧啧两声，“怎么说也是你的孙子，竟然把东西藏起来不给吃，难怪看着钱盼的肚子平的以为还没怀。你还说是小孩子体贴她娘，在肚子里躺着，我看躺着个屁，压根就不大，作孽哦。”
“太狠心了，我儿媳妇怀孕我都小心的捧着，生怕磕着碰着，有好东西也使劲给，程二家的还藏着。要我看啊，就算是没把孩子憋黑紫了，这么点孩子能养大吗？”
。。。。。。
王氏被人左一句又一句说的脸色铁青，双手拍掌啪啪作响，“你们知道啥，都知道啥，钱盼她自己不吃我还能硬塞啊。别扯那没用的，现在孩子已经这样了，给你们你们愿意要吗？”王氏起来拍拍身上的泥泞，对着李婶子嚎一句，“给你家生一个傻子你要吗？”看李婶子脸色不好，王氏得意一笑转头又看向胖胖的高大娘，“给你家你高兴吗？”
程夏冷笑一声挡住王氏的视线，“二婶你不用这么诅咒旁人，别人都干不出你这折寿的事来。二婶你现在如果还想积点阴德的话，就好好回去照顾钱盼和那孩子，老天爷看在你还能悔改的份上饶过你，否则就凭你那些不该救人让钱盼溺死的话，老天爷就该收了你。”
王氏被程夏说的一愣一愣的，半天回不过神来，程秋一看，赶紧上前扯了扯王氏的衣袖，小心的附耳说着，“娘，她唬你呢，留下那孩子我们还有好日子过吗，那可是一辈子的负累啊，爹和娘就是拼死拼活一辈子也混不出头啊。”
王氏瞬间清醒了过来，嚎啕一声又坐到了地上，小雨淅沥的打在王氏身上脸上，头发都粘腻的沾在她黝黑的脸上，配上她狰狞的面目，看起来恐怖又讽刺。
“小贱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的，如果没有你多管闲事，我们家就不会生一个傻子，现在这傻子已经生出来了，你不管也得管，不然我让程光找人弄死你。”
王氏阴恻恻的话惊到了林琇和陈氏，两人赶紧拉了拉程夏，眉目中的担忧和害怕显而易见。
程夏冷着脸看着王氏，她自有办法让王氏彻底闭嘴，之所以说这么多，不过是为了希望她能够良心发现，对钱盼母子好一些，但是眼下瞧着是不可能了，有程秋这样的搅屎棍在，钱盼永远没有好日子过。
程秋真正担心的，应该是如果孩子真的有问题，怕她嫁到里正家被人瞧不起指指点点的吧。
程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