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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食其见火候已到,便坦言道:
“沛公素仰将军大名,所以特命我携物向将军致意。”说到此,郦食其话锋一转切入正题:
“不知将军对今日局势是如何看法,老朽认为,秦朝已维持不了多久,将军若一心为秦,孤守关,沛公带领的几十万兵马,肯定会与将军兵戎相见。可据老朽所知,将军明白世理明察事机,也深知利害,所以,沛公先礼后兵,不过沛公再三明示老朽,沛公爱才,不愿与将军兵戎相见,请将军明断。”
秦将早已动心,没有等郦食其把话说完就一口应承:
“我愿与沛公合作,同攻咸阳。”
秦将没有用“投降沛公”一词,那意思好像要与刘邦平起平坐,身份对等。秦将碍于面子,只得如此说。
郦食其见大功告成,当即辞别,返回楚军大营。郦食其有个毛病,每有成功之处,便喜不自禁,言辞也大大咧咧。郦食其见到刘邦先哈哈大笑一通,然后自吹自擂一番:
“沛公办妥了,那小子经不住我一番鼓动,很快就有了反意,我这利嘴能将死人说活,能将活人说死,日后若有游说之事,就交给我去办,我一定能办成。”
刘邦听说关马上可得,心花怒放,对郦食其说:
“你又立了大功,如此取关,不仅可免伤兵卒,又可加快进攻咸阳的速度,甚好!甚好!当然,如有游说之事,非你莫属,你这套功夫,别人赶不上。”
刘邦本来很烦儒生,唯对郦食其尊敬喜爱。郦食其在刘邦进军关中的征途上也确实帮了大忙。
刘邦为郦食其准备了丰盛了午饭,见郦食其酒足饭饱,刘邦对郦食其说:
“你现在马上去见秦将,告诉他我同意合兵一处进攻咸阳。”
“沛公不可!不可啊!”张良出面阻止。
“嗯?”刘邦扭头看着张良,可心里却打着问号:前日你说不可强攻,你说的对,我依了你,今日要与守关秦将兵合一处,怎么你又有异论了?
张良见刘邦有疑问便进一步说明理由:
“现在同意跟我们一起打咸阳的只有守关秦将一人,此人系贪利之人。贪利必轻诺言,谁知他什么时候反悔,再者,他的部下未必全听他一人的号令。我们若贸然与守关秦朝兵将联合,一同入关,很难意料会发生什么事,万一与我们同行的秦朝叛军途中有变,偷袭我军,我们就太危险了。依我之见,最好乘守关秦将不备,突然发动袭击,定获全胜。这样既可免忧,亦可收容秦兵编入我军,到时,再打咸阳也不迟。”
刘邦听后,恍然大悟,拍拍张良的肩膀,高兴地说:
“子房,有你的!有了子房,我可无忧矣!”
当即,刘邦点齐兵马,让周勃带领,走小路绕到关后面。
关之上,一片寂静,除了呜咽的秋风不闻人声。秦军确实放松了戒备。
秦将送走郦食其后,一边等郦食其的音信,一边看着满盒的珍宝算计着美妙前程:想我一屠夫的儿子能有今天实在不易,现在秦朝不行了,原有的富贵将要尽失,哪知天助我也,我可以跟定楚军,秦朝这棵大树便是倒了,我又得到了刘邦这棵大树,看来算命先生说得不错,我天生就是富贵命。
秦将越想越高兴,不知不觉哼起了关中小调
正在此时,屋外号角连天,杀声动地。
一支强干的人马从秦军营后杀来,秦兵十分茫然:这是哪家的人马?楚军在东面啊,难道后面是自己的援军,以为关失守,前来堵击?
好呀,这可能是自己人打了自己人。秦兵在发出一连串的疑问后,作出了荒唐的判断。
从秦营杀过来的军队越战越勇,一路砍杀。秦兵也顾不上分清是哪路人马,四散而逃。
秦将也慌了,怠步出门,跑到后营,想看个究竟。尚未分辨仔细,一大将持刀站在他的面前,刀光一闪,秦将头颅被劈成两半,秦将至死也没有明白为谁所杀。
砍死秦将的大将就是刘邦的得力战将——周勃。
周勃也是沛县人,与刘邦同乡。
早年,他善吹箫吹得委婉动人,邻里有人办丧葬之事,常把周勃列为乐工。周勃长得五大三粗,是块使刀枪的好料,后来,便拜师学习弓马。
刘邦在沛县起兵时,周勃投到刘邦麾下,逐渐成为一名英勇善战的大将。在刘邦西征的过程中,每战均为先锋,战功卓著,深受刘邦赏识。
周勃偷袭关成功后,刘邦带领兵马越过关,追杀秦兵。刘邦的军队连连大捷,士气正高,一阵痛击,秦军大败,逃回咸阳。
此后,刘邦军队竟没碰上秦军的一兵一卒,一路无阻,到达咸阳附近的灞上。
第45章 进军咸阳(7)()
此时,正是末秋十月。
公子婴继位后,秦朝的地盘已变得十分狭小,于是改帝为王,重立新元,公子婴没脸面实现秦始皇既定的封号:一世、二世、三世、直至万世的叫下去。尽管秦朝失去了天下一统的威仪,但公子婴年轻气盛,还是准备大干一番,他并不幻想着秦朝的基业在他手里能够延续,哪怕这基业已小得可怜,当然,秦朝的王子王孙,文武老臣也希望公子婴能使秦朝起死回生,即使不能实现秦朝的昔日辉煌,若能维持一隅,也可苟且偷生,继续过着平安优裕的日子。
不久,前方大量逃回的兵卒与不断失利的战报使公子婴和他的臣民们清醒了许多。
热切的希望无论如何代替不了活生生的现实。
当刘邦越过关,直逼咸阳时,公子婴知道自己退位的日子不会太远了。但公子婴不甘心,此时用“垂死挣扎”一词形容公子婴的心态再合适不过了。
公子婴下诏,命群臣进宫,何去何从,需要计议。
上朝的进见时间到了,公子婴来到大殿。哪知大殿空空荡荡,大臣们只来了三五人。公子婴一看,心凉了,凉得就像殿外秋末的冷风。
来参加议事的几个大臣虽然是忠心耿耿,可面对时局也没有良策,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公子婴静坐在龙椅,大脑一片空白,目光注视着窗外随风飘零的枯叶。
“冬天就要到了。”空寂的大殿使子婴这句自言自语显得很清晰,殿内的人都听到了子婴这句感叹。
君主与大臣在悲凉的气氛中各自想着心事。
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尔后一兵卒呈上一封兵书。
公子婴似乎早有预感。十分镇静地接过兵书,慢慢地过目。看完后,公子婴缓缓抬头,平静地说:
“这是刘邦写来的招降书。”说毕,公子婴又陷入沉思。
战不能战,守不能守,别无选择,路只有一条:向刘邦投降。公子婴几乎没有思索,凭直觉就下了这样的结论。
“来人哪,告谕天下:秦国向楚军投降。原因不要多写,让百姓知道就行了。”公子婴没有与呆立的大臣商量就下了诏令。
其实和谁商量也没有用,危局过重,谁也不能力挽狂澜。子婴命人拆去御驾的华丽装饰,穿上一件白衣,然后乘上由白马拉着的素车,东出咸阳,迎接刘邦。
十月,秋风萧瑟,寒气袭人,街上行人稀少,只有少数人,三个一群,两个一伙,站在街旁小声议论着。
公子婴的车马缓慢行驶在咸阳宽阔的大街上。寂静无声的压抑气氛使车轮碾地的吱吱声格外刺耳。想当初,秦始皇巡行咸阳街道,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御驾飞金流彩,百姓争相观瞧,是何等的威风。这一昔日辉煌与子婴出城形成了强烈反差。
“再现拜朝的威仪只能靠回忆了。”公子婴闭着眼睛自语道。
车马缓缓而行。公子婴沉浸在无尽的回忆之中。座车一阵颠簸,公子婴睁开眼,不经意中目光碰到手中捧着的传国玉玺,不禁泪流满面。为了这个玉玺,多少人为此厮杀,为此丧命,为此耗尽毕生精力。手中哪是捧着玉玺,分明是捧着秦朝江山。想到今天就由他公子婴将此交给别人,公子婴心如刀绞。
走出咸阳东门,公子婴捧着玉玺站在路旁等候刘邦。
远处,战马嘶鸣,尘烟滚滚,刘邦军队过来了。只见刘邦大刀戈映金辉,兵卒队整步齐,战马井然有序,整个队伍显现威严与豪气。
公子婴见刘邦走到近前,便屈双膝跪倒,将玉玺举过头,向刘邦献上玉玺,当然,公子婴同时献出了江山。
秦朝灭亡了。此时,公子婴继位刚刚四十六天。
第46章 谁主咸阳(1)()
第八章谁主咸阳
刘邦的军队撤出了咸阳,回到灞上驻扎下来,可萦绕在关中百姓心头的疑虑和恐惧仍然没有消失,市井间流传着各种各样的谣言
正是金秋十月,蓝天白云,阳光煦暖。咸阳城头竖起的一面白底黑字“刘”字大旗随风飘动,而阳光已给这面大旗涂上了金黄的色彩,格外引人,格外惹眼。
刘邦率领着一班文臣武将正骑马向城内进发。萧何、张良、樊哙、周勃文者长袍高冠,武者盔甲罩身,征战的风尘疲倦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人人精神饱满,胜利之情溢于言表。
临近城门,刘邦勒住马缰,他抬头望着高大雄伟的城门楼,目光马上便被那面大旗吸引,内心禁不住一阵强烈的震颤。
他太激动了。
他似乎从未享受过这种刻骨铭心的感受,即使在家乡的洞房花烛夜内,颤抖着撩起吕氏的盖头,看到吕氏姣好绯红的面容,或者就在昨天手捧秦王公子婴奉上的玉玺和降书,当时的心情虽也非常激动,却远未达到此时此刻的程度。
这是一种极其强烈的精神体验,也许别人的一切文字或语言表述都难达到准确,只有刘邦自己能感知它、体会它、享受它。
刘邦的心脏急速地跳动着,整个身体在微微颤抖着,眼里分明已充满了泪花。
胜利似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