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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城站在窗前,深邃的眸子轻而易举穿透了纸糊的窗子,穿过宫门,投向倔强地跪着的小女子,不禁锁眉。
遥遥地看着,庭城面色淡然,心里却波澜不止。在这冰天雪地里跪着,可不是要落下病了吗?
钱蔚然在身旁恭敬地低着头,未多言语,却已在等庭城开口了。出乎意料地,庭城负手走出,钱蔚然忙不迭地跟过去,却远远地见他金步至女子膝边,而沈涣栀则一笑娇媚,与庭城目光交汇。
“回去吧。”庭城声音清淡。沈涣栀浅浅一笑:“臣妾就知道,王不会叫臣妾一直跪着的。”心里咒骂了声,庭城声音低沉:“孤倒很想叫你一直跪着,可惜,这身子不是你的,是孤的。”一把将她抱起,大步跨入侧殿。
那轻软的触觉让他几乎发疯,该死。
不知怎的,几日来身边少了那股女人的魅惑香气竟让他难寐,而在多日的娇惯下,他已习惯了早早入睡,却因那阵香气的突然抽离而心生烦躁,直到石龙的这一场战,终于让他得以打发这漫漫长夜。
轻轻将她放在正位上,庭城爱怜低头,与她前额相贴,她柔白面颊上的清香让他留恋不已。
“王真是好狠的心啊,容臣妾跪了好一会儿呢。”沈涣栀娇嗔道,庭城眸子深沉:“得了便宜还卖乖。”
柔软的双臂搂住了他的脖颈,沈涣栀低喃:“臣妾是听说朝上出了事,故此担心王。”庭城轻轻啄吻她樱唇:“这不是你该挂心的事。”沈涣栀凄凄道:“王是怪臣妾多管闲事了?可臣妾接到消息,一心牵挂的只是王,难道会是枯燥无味的朝政吗?”
一声叹气清凉,庭城抚上她精致的容颜,才笑道:“都好全了?”沈涣栀低声道:“王也说了,身子是王的身子,臣妾万万不敢伤及。”
轻笑,庭城扳起她的脸:“你还在怪孤?”庭城的一双眼挟了股妖娆,勾人心魄,沈涣栀心底一颤,在他的瞳仁中,她却看得见飞花乱坠,如同迷乱的夏日。
“臣妾不敢。”沈涣栀恨不得紧紧闭口,这样便可全然抑制住不断颤抖的声音,每次与庭城的直视,都让她几乎窒息,他的确是长了一张巧夺天工的脸,以及一张巧舌如簧的嘴。
依然魅惑地微笑,庭城渐渐靠近,而沈涣栀只是慌乱地后退。
“元烈殿的石龙女子已尽数离开,你可以回来了。”庭城声音如同*汤,声声诱人而带着毒性。“臣妾回倾颜宫不是为了石龙女子。”沈涣栀低眉不敢看他。庭城眯眼:“是吗?可孤只能当你是如此。”握在她小巧下巴上的手劲莫名大了。
强忍着疼,沈涣栀轻声:“臣妾不久前毁了容色,无颜在面圣,故此,不肯再住元烈殿。”庭城眸中愈发凝重,手上一松,半蹲下来,投以她痛心的目光:“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不该离开孤,你不该这么做。”沈涣栀别开目光,无助而仓皇:“臣妾能怎么办呢?”轻轻捧起庭城的脸,心如刀绞:“难道臣妾活该如此吗?”
若不是他的爱妃,她怎会不得不如此?
轻轻摇头,庭城起身将她的面颊埋在他的怀中:“在我身边。”沈涣栀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在恳求吗?又或者是命令。怎样都好,她知道他是需要她的,就好。
心里一阵欣慰庆幸,他是需要她的吧?起码是在这一刻,他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要她留下,留在他身边。
他可以为了她,拒绝貌美女子的投怀送抱,亦可以为了她,将多年的故人打入冷宫。
抬眸,沈涣栀一丝感念:“那王是否可以告知臣妾,边界要不要紧?”庭城不得不从安宁中脱离出来,爱抚着她一头浓密的青丝:“战事吃紧得很。”
“无法可解吗?”一想起战争,沈涣栀就心悸得很,她知道,凭着几支铁骑,便有可能瞬间将一个繁荣昌盛的国家毁于一旦,而她终究是依附庭城、依附凌天的,国有难,她又怎么能平静下来?
好笑着,庭城宠爱地理着她的披肩长发,手指恋上了那凉滑的触觉:“天冷了,便少些沐浴吧。”
宫人皆知,庭城极爱干净,似乎自庭城登位以来,龙浴殿几乎每两日便要启用一次,而沈涣栀亦与他有着惊人的相似,搬到元烈殿后,龙浴殿打扫得便更勤了。
“就是天冷了,泡在热水里才清净。臣妾放着这么大的龙浴殿不用,总觉得是亏了。”沈涣栀假嗔道,慵懒地倚在他的身上,玩着他腰间的玉佩,痴笑道:“王还带着这个呢?”庭城挑眉:“怎么,你敢摘吗?”修长的手指准确地按到她腰间的一块冰凉,淡笑:“很好。”
沈涣栀笑得恬淡:“本不是什么名贵物,难为王还整日地挂着。”庭城低喃:“你都不摘,孤怎好拿下来?”沈涣栀玩笑道:“那臣妾与王一起拿下来。”庭城严肃低声斥道:“胡说!你要与孤一起带着。”
“鸳鸯是有情的,王呢?”沈涣栀忽地声音清冷哀婉下来,庭城反倒低笑:“孤也是有情的。”
沈涣栀仍是痴痴地笑了:“谁那么好命?”“你。”庭城一针见血,沈涣栀脸上的笑忽地凝固了。
第105章 千方百计掺朝政()
沈涣栀仍是痴痴地笑了:“谁那么好命?”“你。”庭城一针见血,沈涣栀脸上的笑忽地凝固了。
钱蔚然的敲门声适时打断了这一切,庭城起身,同时带走了暧昧与温暖。“何事?”钱蔚然低头小步进来,瞧了眼沈涣栀,庭城道:“无妨。”钱蔚然便上禀:“王,边疆那里传来消息,石龙乱贼频频来扰,百姓已苦不堪言,求王定夺。”
“定夺?”庭城微怒,声音带着寒气与权威,钱蔚然不禁将头埋得更低。沈涣栀笑笑,缓和道:“臣子们毕竟不敢擅作主张,也只要王一句话罢了。”目光逐渐变得柔和,庭城轻轻望了她一眼,吩咐钱蔚然道:“告诉李子嘉,一切交由他处置,不要有差池。”
钱蔚然道声:“是。”恭恭敬敬弯身退出。
沈涣栀愣了愣,问:“李将军被派去塞北了?”庭城唇角扬起若有若无的笑:“怕你姐姐受冷落?”沈涣栀未语。
沉希嘴里虽将自己与李子嘉撇得一干二净,沈涣栀却知道她心软,用不了多久,恐怕怒与恨也都淡化了吧,李子嘉上战场杀敌,她恐怕还是要担惊受怕,虽然历经风波的沉希已有些经不起了。
况且刀枪无眼,沈涣栀不敢想若是李子嘉出了什么事沉希又该何去何从,她已然是脆弱得随时都会破碎,沈涣栀只能小心翼翼地呵护安慰着她,帮她重新坚强起来,至少足以面对以后的漫漫长生,但难免会有尽不到力的时候,每当此时,沈涣栀的心就揪着,唯恐沉希有什么看不开。
看透了她所想,庭城别有深意道:“于你姐姐如此,于林文儿也是一样。”笑得浅淡讽刺,沈涣栀忍不住道:“卖身求荣的女子,也配吗?”眸间掺了分锋锐,庭城声音沧然:“是女子,都会有。更何况,子嘉也是她的丈夫。昭仪未免太厚此薄彼了些。”沈涣栀声音轻缓:“是臣妾错了。”
是不是错了都不要紧,她对林文儿的偏见照样是不会少,也不想将她往高了看,那女子妩媚却清高,清高却偏偏选了那样的一条路,闲时随口问过常在京城走动的钱蔚然,他提起林文儿也是一阵感慨,只说那女子长相俏丽,却贪慕富贵,本是平常百姓人家的女子,只因自恃美貌,因而高不成低不就,任凭媒婆踏平了门槛,宁可卖身万花楼。
庭城清澈道:“你嘴上言错,心里却未必,孤也不要你一句错,这样说只为了你心安罢了。别的怎样孤不关心,你却不必为了别人整日苦闷,倒是不值。”沈涣栀笑得温柔:“臣妾在王身边,便不苦闷。”
端了她柔荑在手,庭城也轻柔道:“待石龙的风头过了,孤便与你要一个孩子。”沈涣栀忽地想起与络太医的话,不禁笑了:“王怎的想起孩子的事儿了?”说罢,鬼精灵似的道:“可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沈涣栀假嗔道:“王身边的人口风倒不紧,竟在王面前嚼舌根子!”
果然了,一切随她所想,庭城当真得知了她想与他有一个孩子,心中些许安慰,好在她未看错,庭城是愿意予她的,庭城没有孩子,不论有男有女,他都只会有初为人父的欣喜,而不是怀疑她的野心。
她也并不是不想要一个孩子,有一个孩子对她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也许这样说太过功利了些,但撇开利害,只要她想到会有一个孩儿在她膝下承欢,她便有无上的欢愉,甚至会偷偷幻想,这个孩子会有一双与庭城一样漂亮如璀璨夜空的眸子,这样,无论将来庭城是否有新的佳人在侧,只消她看见自己的孩子,她也可以当成他就在身边。
至少她还可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即使只是最后的关系。
庭城微微笑着:“你莫要怪罪他,络太医向来是最通晓的。”沈涣栀别过头,愤愤道:“那便是王与太医谋划好了,一颗心的要臣妾难堪呢。”庭城索性将她揽在怀里,环她起身:“你啊,说起嘴来倒厉害,孤却要去批折子了,如此良宵,又有美人相伴,实是煞风景之举。”
沈涣栀笑得乖巧:“王要去书房吗?”庭城眸中含笑:“昭仪同去吗?”狡黠地看着他期待的目光,沈涣栀却摇头,心里也不约而同刺了一下:“臣妾不去。”庭城略略失落,却仍道:“无妨。”
看沈涣栀的目光眷恋,终于转身,沈涣栀却在下一刻轻轻拉住了庭城的袖子。
一声长叹,庭城回眸,眸色深沉:“孤真怕今儿走不了了。”沈涣栀一笑媚惑:“哪儿呢,王借臣妾十个胆,臣妾也不敢耽误朝政啊。”
庭城无奈道:“昭仪何事?”沈涣栀浅浅一笑:“臣妾想问王,若臣妾生下了龙嗣,又当如何?”庭城微怔,一笑:“立你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