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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为这个原因?”薄荷眨了眨眼,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得罪了这个小心眼的男人,“那我被送到拍卖会,也是因为你的暗示,才让顾特助误会的?”
程珈澜优雅颔首,不屑掩饰。
恍然大悟!
拨开了眼前的层层迷雾,薄荷顿觉程珈澜简直小心眼的可笑,怪不得她会被送到拍卖会上,若是没有他的暗示,顾特助怎么可能那般胆大包天的误会?
这一切,都源于程珈澜!
“难怪,我今天走到这一步……”薄荷望着程珈澜微笑,语气莫测到他也有种抓不住的感觉,“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我太蠢惹上你,活该被你玩死。”
她笑着,笑容苦涩的令人心颤——原来如此!
程珈澜抿起唇角,心下绝对不承认他小心眼,他伸出手臂,将薄荷揽到了怀里,大手轻轻地落在,她散发着淡淡香味儿的秀发上,那味道,跟他身上的如出一辙。
薄荷再不挣扎了,只安静靠在程珈澜的怀里。
拥抱是一对男女之间最温暖不过的动作,可此刻,她却像坠入冰窖,刺骨的冷意快把她冻成冰雕了。
她下意识地搂紧了他精壮的腰,心下冷笑,明明是他让她失去最后的尊严,可现在,她只能依靠他,来汲取一丝温暖。
“要不要喝点红酒?”
或许是达到了最终的目的,程珈澜的语气难得轻快些,他从茶几下的柜子里,拿出一瓶珍藏了一段时日的红酒,和一个璀璨的水晶杯,亲自倒酒,递给薄荷。
薄荷不拒绝地接过来,仰头一饮而下,许是喝的太急,一不小心,就呛到了。
“咳——”她捂嘴,不敢吐,只得强逼着自己咽下去。
小脸被迫憋得通红,几滴泪花儿从眼眶中迸溅而出,红酒呛进气管的滋味儿太酸爽。
薄荷想借着这个机会大哭一场发泄委屈,但终究忍了下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程珈澜轻蹙眉梢,大掌移到薄荷的后背上,不自觉温柔的帮她顺气,看她难受到流泪的小模样,心里莫名不悦,他给的红酒她喝的这般放心,若是别人给的呢。
“来历不明的酒水,你问都不问就喝,难道不怕这里面下了药?”
“可是,不是来历不明……”薄荷咳嗽着说,“是你给的。”
这正是程珈澜想要的回答,他忍不住俯下头,奖励似的亲了亲咳嗽到小脸通红的薄荷,晦暗冷冽的眸子难得柔和下来,“乖女孩,只要你一直这么乖,我会对你很好。”
这是程珈澜给予的,最直白的保证,若是换了其他女人,定是欣喜若狂。
薄荷才不领情,她是人,又不是小狗,才不需要主人心情好时的逗弄,也不需要为了一块肉骨头拼命的摇尾巴,或者跟其他萌物争个你死我活!
这次,薄荷再不会傻到去反驳,十来天的接触,让她隐约的明白,程珈澜这个男人手段狠戾强硬,骨子里就是个容不得人拒绝的主儿!
“今晚回帝景豪庭等我。”
温柔乡英雄冢,程珈澜半抱着薄荷,将她放在了软绵绵的沙发上,“我还有事儿要办,在此之前,你可以在这里一直休息。”
他的办公室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进,而薄荷是程珈澜主动留下的第一个女人。
只不过这份殊荣,薄荷一点也不稀罕,要是有人想要,她发誓,定双手奉上!
半晌后,程珈澜带着顾特助离开了卓越集团。
他前脚走,薄荷后脚就洗了一把脸,也跟着离开了。
直到她的脚踏到了外面的沥青马路上,呼吸到其实很浑浊的空气,耳边喧嚣着车水马龙的动静,薄荷才有种终于活过来的真实感。
如果说那十天是这辈子不愿意提及的污点,那么在不到半天的时间里,卖掉自己的十年,那无疑是一场噩梦。
如果人的记忆能像电脑文件一般可以删除,薄荷想,她会考虑付出代价抹掉这段记忆。
可惜……这些记忆以后都会跟着她,直到死亡。
这短短几个小时,看到听到的充斥在薄荷脑海之中,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她,程珈澜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成了她的金主,她是他解闷的小玩意儿,从这一刻开始,她失去了自己!
接下来的十多天,薄荷一直等在帝景豪庭的别墅里,而程珈澜却再没有出现过,所幸他承诺的事情并没有因为他的失踪而有所耽搁。
母亲的心脏搭桥手术由心脏科最权威的专家主刀,已顺利完成,现在正在医院最好的vip病房休养,专业的护理分成白夜二班,二十四小时随时照顾,比薄荷这个亲生女儿还要贴心。
父亲的案子终于开庭宣判,因为死伤者家属得到了巨额补偿答应撤诉,再加上诚恳又良好的认罪态度,辩护律师还是律师界的传奇人物,原本判刑少不了七年的父亲,只需要五年的时间就可以出狱,而律师也承诺,他会想办法帮助她的父亲减刑,让人提前出来。
当薄荷听到律师转达的消息后,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可不是泪娃娃,只是……积攒多日的委屈,多日的担惊受怕,总要发泄出来,而此时就是发泄的最好时机!
裴霈望着趴在桌子上,哭的像天塌了般的薄荷,顿觉浑身不自在极了,他宁愿去法庭上面对穷凶极恶的对手,也不愿面对女人的眼泪。
但,想到了某个男人,裴霈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安慰。
“别哭了成不成?”裴霈的语气并不算好,薄荷哭的更凶了,像极了迷路找不到家的孩子。
裴霈满头黑线。
咖啡馆中,明里暗里的指责目光简直让他有口难辩,他很想说,薄荷哭的这么惨绝壁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比任何人都冤枉!
很久,直到裴霈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薄荷委屈的哭音时,痛快发泄过的薄荷才渐渐地收住了眼泪。
这时,她才想起来,桌子对面貌似还坐着父亲的辩护律师。
薄荷擦了擦眼泪,胀红着小脸对着无聊到用手撑住下巴看她哭的裴霈,满是歉意的说:“裴霈律师,真是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没事儿。”裴霈大度地摆了摆手,他倒是不介意多等,毕竟最近也没有什么值得他出手的案子,若不是某个男人给出的佣金实在可观,他压根瞧不上薄家这点事儿,但这番话却是不能说的,“只要你不哭就行了,要是愿意请我吃顿饭作为感谢,那就再好不过!”
薄荷尴尬的呐呐,“我才不会再哭。”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裴霈一脸夸张的解脱表情,羞地薄荷小脸再次通红。
裴霈瞧着薄荷犹如小孩子般手足无措,心下不忍,绅士地掏出纸巾,递给了她,“喏,赶紧擦擦,免得回头走出咖啡馆的大门,人家还以为我是个负心汉呢!”
他又补充了一句,“我这人最怜香惜玉了!”
噗嗤!
梨花带雨的薄荷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哎,这就对了!”裴霈捧着手里的抹茶巧克力,倚在舒适的沙发上,浅笑,“女孩,要多笑笑才会幸福。”
薄荷满目感激,她实在没想到,这位在法庭上气场强大,毒舌高冷的裴霈律师,私下里竟然这么逗比……啊不,是如此的平易近人!
“裴先生,我父亲的事情真的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他尽心尽力的帮父亲辩护,又主动去调解死伤者家属与薄家的矛盾,那么她父亲也没办法这么快出狱,只要五年甚至更短的时间,他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
想到这儿,薄荷心里渐渐发热,她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
“哪里哪里,你付了佣金,我自然要竭尽所能,更何况,这件事出力最大的人不是我。”
裴霈意有所指。
的确,不管是心脏科首屈一指的专家,还是享誉律师界的裴霈,都不是薄荷这个一穷二白、无权无势的人,能够请来的。这是谁的手笔简直不用多想,可只要想到淡漠无情的程珈澜,薄荷的心脏就会忍不住紧缩压抑,更别提当面道谢。
留意到薄荷神情中一时怔忪,裴霈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好了好了,别哭丧着脸,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儿,只要笑着面对,都不是什么难事儿!今天就聊到这里,我先告辞。”
程珈澜交代的事情,裴霈自觉已经办妥,实在没什么理由继续待下去,也该功成身退了。
“不管如何,我还是那句话,多谢您,裴先生。”
裴霈摆了摆手,示意薄荷无须多礼,他一手夹着男式手提包,一手插着裤兜,潇洒的离开。
他没有告诉薄荷的是,以他的能力,让薄先生当庭释放,也并非不能。
换句话说,决定薄先生几年牢狱之灾的,绝对不是那些所谓的证据,也不是常人眼里高高在上的法院检察官,当然更不是他,而是那个自始至终,都不曾露面的男人。
但他知道,这件事儿,他并无置喙余地,能做的就是在薄荷哭泣的时候,递上一包纸巾,仅此!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
程珈澜一直都没有出现在薄荷的面前,也没传来任何消息。
没有消息对薄荷来说就是好消息,让她大大的松了口气,她希望跟程珈澜这个男人相忘于江湖,如果能老死不相往来,那就再完美不过!
但,这是奢望。
不过总的来说,她现在的处境比一开始好太多,从这方面来说,她真的好好感谢程珈澜。
“薄荷,你发什么呆呢?”靳妙妙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再不吃,意大利面就糊成一团咯。”
“就是忽然间想起了一些事情。”
薄荷与程珈澜之间的交易,是旁人不知的,就连最好的朋友靳妙妙也没听说,故而靳妙妙只当薄荷是想起了在狱中吃苦的父亲。
想着好姐妹家逢巨变,靳妙妙立刻关心的问道:“薄叔叔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