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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够的水灵悠缓慢起身，灵眸里迸发着熊熊恨意，一步一步走到贞贞面前，‘嚓——’地将她嘴上的胶带撕下，冰冷的命令：“收起你虚伪的眼泪给我站起来！”
“嫂子……”
此刻的水灵悠让贞贞后脊梁阵阵发冷。
“啪！”
贞贞的话还没出口，脸上便被水灵悠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嫂……”
“啪！”
贞贞震惊，眼睛瞪大老大，嘴唇刚碰在一起，另一边的脸又挨了一记。
这耳光的力度之大，仅仅两记，贞贞的唇角已开始渗出血迹。
“这是我替小希还给你的！利息……另算！”
语音刚落，扬手朝着贞贞的脸又是一记。
“嫂子，对不……”
“不需要！”水灵悠厉声吼着，幽静的眸子生了一丝波澜，尽管转瞬即逝，季如风还是看了个清清楚楚。
说实话，这样的灵悠他从未见过，但是却发自内心的为她开心，因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她，终于可以像个正常人表达自己的情绪。
“我……”贞贞想再说些什么，发现自己做再多的解释也无法逆转水灵悠永远失去小希的事实，便不再言语。
“哼——”水灵悠抽泣着、冷笑着，眼中的泪再一次如泉而涌，芊芊玉指戏耍般的游走在贞贞脸上清晰可见的指痕，樱唇幽幽冷启：“你，不可饶恕！”
125。第125章 小希之死，精神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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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游泳馆前后两大门被保镖严守。
服务员们被单独关在了另外一个房间里。
监控室的当值人员将刚才小希溺亡的整个过程遵照季如风的要求拷贝了一份后，删除了关于涉及到小希所有记录的母带。
站在泳池边上的水灵悠，缓缓仰起头，抬手放在空中，通过指缝儿正好可以看见头顶巴掌大的摄像头，精美的容颜上绽放着如花般娇艳的笑，泪如雨下。
虽然她不知道小希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将最后一个笑容留给她的，但是她知道它希望没有它陪的日子她能够笑着活下去。
明知道它的用意，可她的心还是好痛好痛，痛到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跳动一般，痛到她想用结束自己生命来结束这种痛。
过去的记忆是不复存在，可是，她能感觉到小希在自己生命中有着不可被替代的位置，即便是深爱着自己的季如风都不能代替。
因为，它对她而言，不是宠物，是亲人，是朋友，是依靠，是陪伴，是幸福，是欢乐……是太多太多，现在它没有了，被残忍的溺死在了为不计其数人提供娱乐的场所，令她心伤神死，找不到继续活下去的支撑点。
“风，我累了，我想睡了。”唇角洋溢着笑，眼中挂着泪，她敛起目光，颔首看向季如风，声音很柔，却如同枯槁失去了方才天籁般的朝气和灵气。
季如风心如刀绞，肝肠寸断，几步走到水灵悠身前，将她拥在怀里：“灵悠，累了就好好睡一会儿吧！你的如风哥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风，你说，我如果乖乖睡觉，睡醒后，小希它会不会就能醒过来？”
“灵悠，猫的生命像人的寿命一样是有限的，死了便不能再复生，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曾经做过约定过，小希有朝一日不管在哪里，它都始终像家人一样在我们心里。”季如风不想去骗她，不愿为了安慰她掩盖事实，因为那样，反而会令她活在小希还活着的假象里，这样对她心灵上的恢复有百害而无一利。
“可是，我想让它活着，没有了小希的陪伴，我会觉得自己在这亲情淡薄、金钱高于一切的人世间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停顿了一秒，水灵悠抬眼看向小希的尸体，淡淡的问：“知道我为何给它取名为希吗？那是因为它是我活下去的希望，现在它没了，离开了我，我找不到活下去的希望！”
闻言，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不震惊，内心撼动。
尤其是了解她的季如风听到这话更是心惊胆战，毛骨悚然，他扣着她的双肩，强制她与自己对视，严肃的说：“灵悠，你没有了小希，可是你还有你的如风哥，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会连同小希的那份爱，全部给你，求你不要说这么吓人，说幕埃貌缓茫俊�
“吓人？耍俊彼橛品鹤帕槠那宄海木驳捻油缸叛圆痪⌒奶垡凰膊凰驳耐偶救绶纾４接朴贫簦骸胺纾愫芎ε挛一崴溃芘挛一崂肟悖锹穑俊�
季如风重重的点了点头：“灵悠，我不是很害怕，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害怕。你说小希是你活下去的希望，可是你知道吗？你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水灵悠笑了，很甜，很柔，却少了平日里的神采：“那我就好好活着，为了你，为了我们心中的小希。”
“谢谢，谢谢你，灵悠！”季如风总算松了一口气，收紧双臂将她拥在怀里。
季擎轩痛心疾首，懊恼后悔到恨不能扇自己耳光，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令他心里默默喜欢的女孩失去了最最珍贵的东西。
“堂嫂，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
水灵悠垂眸看向还跪在地上的季擎轩，有气无力：“我知道你也不想的，请起来吧！”
“堂嫂，你别这样，这会让擎轩无地自容的，求你惩罚责骂擎轩，这样擎轩心里才能好受些。”如果世界上有卖后悔药的，就是让他脱光了绕着风竹园跑十圈都可以。
水灵悠离开季如风怀抱，神情虽淡漠，却如止水将一切看透，一步一步走向季擎轩：“起来吧……我不会怪你……”
“堂嫂，你就让我跪着吧！跪着我……”
季擎轩的话还没有说完，水灵悠冷声抢话：“你们还不快把擎轩少爷扶起来？”
距离季擎轩最近的两个保镖不敢违抗，更不敢不动，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他从地上架起来站直。
显然，季擎轩没料到水灵悠会这么做，不禁愣了一下，遂说：“堂嫂……”
“够了！季擎轩，你就是跪残了，我的小希也回不来。”
不争的事实让季擎轩无力争辩。
“既然换不回就不要多此一举自讨没趣，如果你真想获得心理上的慰籍，还不如直接到那边去陪它！”水灵悠的声音冷咧凌厉，冷咧到令人战栗，凌厉到令人发指。
虽说这话倒是事实，但若是说出口，却让人无不震惊，讶然。
尤其这话还是从一向温婉娴熟，恬静优雅的水灵悠说出来的，更是让人在短时内难以接受的。
“灵悠……”对于水灵悠的精神状态，季如风眼中透着言不出的担忧。
水灵悠没有理会季如风，冷眼看着季擎轩。
眼神虽不是憎恨，却胜似憎恨，虽不是厌恶，却胜似厌恶。
突地，她笑了，皮笑肉不笑的那种，还带着些许的嘲讽：“怎么，擎轩少爷，让你来点实际的就畏缩了？”
季擎轩心底不由得咯噔沉了一下，现在的水灵悠神态不但令他毛骨悚然，还令他十分担忧：“堂嫂，你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了，要你管！”水灵悠清澈的瞳孔骤然放大，狠狠的瞪着季擎轩。
“堂……”
这一次季擎轩连‘嫂’字都没出口，一只芊芊玉手便直接掐上了自己的三寸喉咙，且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被这只手的力道往上推。
众人彻底惊愕，傻眼。
贞贞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不敢直视。
水灵悠的眼底迸发着熊熊难遏的怒火：“废话还真多！”
眼看着季擎轩脸色一点点变得青，季如风心急如焚，冲上去抓住水灵悠胳膊，疾声问：“灵悠，你这是要干什么？你真的想杀了擎轩给小希陪葬吗？”
126。第126章 小希之死，咱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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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
看着被自己掐着三寸喉咙的季擎轩俊朗的面容黯然青色，却依然还洋溢着熟悉的笑，水灵悠顿时慌了神，倏地松了手，伸开双臂搂住季擎轩的脖子，哭得像个犯了大错的孩子：“擎轩，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真的，我不想这样的，我只是太难过了，对不起……”
面对水灵悠的拥抱和懊恼不已的嚎啕哭泣，季擎轩先是脑子短路了片刻，回神后手足无措起来，加上刚才严重缺氧，这会儿呼吸通畅了，出于求生的本能，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只能任由她抱着、哭着，待到缓过起来，他才含着泪，哽咽道：“堂嫂，只要能让你心里好受点，擎轩愿意去那边陪小希。”
水灵悠拼命的摇着头，痛哭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个，我只是想要小希活过来，擎轩，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站在边上的季如风看到此情此景，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逐渐放回了肚子里。他亲爱的灵悠总算没有被仇恨冲昏头，总算在没酿成不可挽回的悲剧前及时的悬崖勒马。
曾经，他无数次想过比人类寿命短的小希在离开人世的那一天，他的灵悠该怎么办？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自然而然，他也想出了千千万万句安抚她的话。
他以为这千千万万句话足以安抚得了失去小希的灵悠，却不曾想到真的到了这一刻一句也用不上。因为，千想万想的他根本就没想到小希会被人用这种残忍的手段结束了生命。
待到水灵悠情绪稍稍稳定了些，季如风走到季擎轩面前，将她拥在自己怀里：“灵悠，你哭得太多了，我带你回房间休息。”
水灵悠固执地摇了摇头，离开季如风的怀抱，抬眸看向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小希的尸体，说：“我要给小希找个漂亮的盒子，亲自将它安葬，否则，一辈子我都不会安心的。”
季如风不做坚持，点头道：“好！它是我们的小希，如风哥和你一起。”
“谢谢你，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