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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珂信看了她几秒,身形轻轻一晃,便脱离了可可雨伞的遮挡。
“你……你在干什么呀?淋雨很容易感冒的啊!我并没有想做什么,只是替你遮遮雨啊……”
可可茫然地看着任由雨丝洒在身上的宫珂信,情急地嚷了起来,不知道他到底哪根筋不对劲。
“我并不需要你的多此一举。”宫珂信冷漠地吐出一句话。每次见到可可的那股郁闷和不安,总能让他无端地烦躁起来,下意识地,他百般抗拒这种异常的情绪,他的世界里,并不需要这种见鬼的情绪。
多此一举——可可被他的这句话明显伤害到了。委屈和羞愧迅速涌上了她的心头。为什么呢?每次她那么热切地拿真诚去对待他,换来的除了伤害,还是伤害。
为什么他一定要把她当做陌生人看待呢?还几乎把她看作是一坨臭狗屎,惟恐避之不及?!
好难过!真的好难过!即使可可在心里百般劝慰自己,这一切没关系!只要夜辰好好地、活生生地依然站在她面前,就算他口口声声说他不认识她,这一切都没关系!可是——她的心里真的还是非常非常地难过。
宫珂信见到可可扁着嘴、眼眶红红、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心里突然揪了一揪,一股奇异的情绪在他的整个胸腔弥漫开来,他正想开口再说什么,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瞄到一部向这边疾驰而来的车辆。
哗啦——
车辆从宫珂信和可可面前险险驶过,驶过的地方,水花四溅。
说时迟那时快,在车辆驶过的时候,宫珂信一把扯过可可的手臂,晃动身形站在了她身前。 OMG!这司机到底有没有公德心啊?他的驾照不会是骗来的吧?不然开车的技术怎么那么逊啊?!可可好不容易回过神,连忙安抚自己差点受惊过度的心脏,然后,她发现了站在她面前的宫珂信身上的不对劲。
只见宫珂信身上湿答答的,衣服被泥水溅污得不成样子,连那张原本无可挑剔的俊脸上,也有着好几道斑驳的污水痕迹,不仅如此,还有一片黄叶粘在他额角的碎发上,遮住了他的一只眼睛,那个样子看起来既狼狈又搞笑。
怎么会这样?可可的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把雨伞,她愣愣地看着宫珂信的脏衣服,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完好如初的衣服,再把迷惑的视线投在宫珂信的脸上。
可可的心里重重一顿,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车辆驶过来的时候,宫珂信曾经拉过她一把,当时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大吃一惊呢。那么,他拉她,把自己挡在她的身前,是为了替她遮挡溅射过来的污水吗?
可可想笑又不敢笑,心里迅速涌上了浓浓的感激和欣喜。
可是,不等可可开口说什么,宫珂信的话却让她差点想把手里的雨伞向他敲去。
“你可别自作多情哦!我刚才只是脚下打滑,不小心拉到你,仅此而已。”他面无表情地对她说,不耐烦地用手指拨去那片黄叶,并用手背胡乱地擦了把脸。
呜,他一定要这样打击她那一点点仅存的美好幻想吗?可可心里暗暗发出一声哀鸣,原本焕发出一丝光彩的小脸瞬间黯淡了下来。看到宫珂信去擦自己的脸,她顾不上反驳他,连忙用脖子夹住雨伞,手忙脚乱地从背包里掏出一包湿纸巾。
“这个……”她小心翼翼地递上纸巾,喃喃地对他说,“用这个擦会比较好,不然很难擦掉的。”
宫珂信没去接她手里的东西,仰起脸,无奈地朝天边翻了个超大的白眼,这女生怎么就像粘在衣服上的口香糖,怎么用力甩都甩不掉呢?!从她的神色看来,他刚才的话明明已伤害了她,不是吗?可是她怎么还能这么沉得住气呢?看来,这个人不是“单蠢”得要命,就是心机深沉得要命。
想到“心机深沉得要命”这种句子,宫珂信的心里蓦然又烦躁了起来,他掉转身子,不再看她,想迈步离开。
可可丝毫不知道宫珂信心里的想法,她固执地加紧步伐,跟上宫珂信,固执地把伞偏到他那边,虽然他两边的肩膀早就湿透了。
走了几步,宫珂信仅存的耐心终于消失殆尽,他蓦地停下脚步,一把推开了可可以可笑姿势踮着脚伸长手臂挡在他头顶的伞:“拜托,你听不懂人话啊?为什么非要跟着我?我早就说过不需要你这种多此一举的行为不是吗?!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烦耶,干吗非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对你这种类型的女孩子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就像被一桶冷水,不,是一桶冰水从头顶淋下,从脚底冒上来的寒意让可可凛凛地打了个冷战。酸涩、悲伤、痛楚,所有的负面情绪在刹那间全不请而来,充斥了可可的整个心间。
透过模糊的雨雾,可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见宫珂信面容上那些嘲讽和不屑,这一切,像一把大大的锤子,重重地向可可敲下来,击得她差点屏息。她的心一点一点地缩紧,钝钝的疼痛浓浓地弥漫开,可是可可没有流泪,确切地说,是她心痛得甚至忘了流泪,她只懂得怔怔地看着宫珂信,不知所措地看着宫珂信。
第二章 充满希望的起飞 2
【3】
那些如此残酷的话真的是从那张嘴里说出来的吗?可可不敢相信,徒劳地试图整理自己混乱至极的思绪。
“哈,我发现你备受打击的这副表情表演得很纯熟耶!让我这么说,竟然还只会傻瓜似的看着我,你是不是花痴病又发作啦?或许要我再做做好心人,把你送去学校的保健室?我很好奇你是不是经常在男生面前,用这种表情去搏取别人的怜惜心呢?!”宫珂信挑起半边沾着雨丝的浓眉,双手插在裤袋里,若有所思地看着可可,煞有介事地讽剌她。
“你,你,你……”可可又是羞又是恼,被他气得怒发冲冠,头顶几乎冒青烟,连舌头也转不过弯来,“你”了好半天,也无法冒出一句完整的话,该死!凭什么一遇见他,她的形势总是处于下风啊,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让人沮丧得想去找根面条上吊。
“你去死好啦!像你这种人,我会喜欢才怪呢!自大狂!王子病!”呜,怎么会这样——她要说的话明明不是这些,不是这样子的啊!
宫珂信冷冷地看着她,再冷冷地开口:“既然这样你就别再跟着我啊。”
很好!他已经说得够清楚够坦白了!可可握伞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量,鼻子里的酸涩在一点点地加重,眼眶里的水汽在一点点地凝聚,怎么办?眼泪马上就要流出来了!可可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上了浓重的哭音:“我,我才没有跟着你啊,我的家也是从这条路走的啊,既然这样,我大不了绕道走就是!”说完,她果然扭转身子,向路的另一边走去,走得又快又急,被伞遮住的娇小身影显得格外的跌跌撞撞和脆弱。
宫珂信倒没有迈开脚步,他依然伫立着,任漫天的雨雾飘洒在他身上,他的头发上全沾满了晶莹透明的雨珠,可他碰都没碰。他默默地看着可可的背影,微皱着好看的眉,面容上有思索的模糊表情。
可可一边快步疾走,一边深吸一口气,恨不得仰天一声长啸。她就快呕得要吐血了。
自夜辰从她眼前凭空消失,到重遇上跟夜辰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一直坚信宫珂信就是夜辰,只是,为什么他会不认得她,那还是一个无法揭破的谜团。可是,她一直是那么坚信着,终有一天,他会记得她,和他们之间所发生过的一切啊,现在,宫珂信却一次又一次地,把她的这种坚信摧毁得干干净净。
正当可可走得气喘吁吁的时候,一只手凭空横伸出来,拉住了她撑着的伞,她被强大的力度带着,滴溜溜地打了个转,和拉住她伞的那个人正面相对。
可可心里简直奇怪得不行,连忙把遮住自己视线的伞移开,仰起脸,视线对上一双黑色的眼眸。
可可的心跳突然漏跳了两拍,她呆呆地望着面前的宫珂信,心里的那句疑问到了嘴边,却没问出来。
她的视线里满天满地充斥着的,是宫珂信那似笑非笑、好像完全漫不经心的笑脸,耳朵里完全听不到其他的声响,只有宫珂信那低沉的、带着某种冷金属质感的嗓音。
缥缈的雨丝像一张无边无际的透明的巨网,笼罩着他和她,几片枯黄的叶子被带着丝丝寒意的风翻卷着,从他和她的身旁掠过,孤零零地散落在地上。
“我临时改变心意了。明天,你跟我约会吧。”
直到第二天的早上,可可照着镜子,看到镜子里面的那个自己的影像,心里还对昨天突然加插的那一幕不太置信。
“我临时改变心意了。”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就这么让人觉得别扭呢?!
而且,宫珂信后面接着的邀约怎么听怎么都让人觉得,那明明就不是祈使句,分明就是一种命令嘛。
他凭什么命令她?!而她——该死的她,为什么偏偏要对他的这句话,几乎彻夜无眠呢?!
可可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那双明显的“熊猫眼”,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她觉得头有点晕晕的,不太舒服,大概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她用力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可是无论怎么甩,都无法把满脑袋里充斥的困惑和莫名的不安甩开。
是的!她的确觉得满心的困惑和莫名的不安。
明明上一秒才把她视若臭狗屎,惟恐避之不及,那好,她干脆点,自动从他面前消失便是,可是,下一秒他却主动拉着她,呃,拉着她的伞,对她提出了邀约——如果那也算是邀约的话。
可可再次轻叹了一口气,从镜子前离开,来到了窗台,拉开窗帘,她一把推开窗子,向外面举目远眺。
冬季的天空,好像总有一股萧瑟和苍茫的味道,昨晚好容易才停了雨,现在却又连绵不断地飘了起来,风吹得急急的,斜洒的雨珠在玻璃窗上敲出叮咚叮咚的声音,溅射起来的水花,沾上了可可的脸庞。
被寒冷的风这么一吹,可可清醒了几分。
现在摆在面前的,就只有两种选择,像《哈姆雷特》中那句出名的句子:To be or not to be ?她也只有两个答案,就是——去,还是不去。
明知道,他唇角那弯似笑非笑的弧度显示了,他提出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