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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辰!”可可不安地喊,对方的身子僵了僵没有回应,却突然俯下身子,把唇覆盖在她毫无防备的唇上。
这个吻不同以往的蜻蜓点水或眷恋怜惜,而是火热的,火热得仿佛要把他心里压抑的情绪全都灌注在里面般疯狂。可可连思想的余地都没有,只能意乱情迷地承受着这个既痛苦又甜蜜的吻。
橘黄的灯光幽幽地照射在他们身上,雪白的毛巾落在可可的脚踝旁,泛着晕晕的光芒。
过了多久了?
夜辰终于松开了可可一些,头却没抬起,深深埋在她的颈窝处,他的胸口急促地起伏。
可可因缺氧而昏昏沉沉的脑袋好容易找回了一丝清醒。
“夜辰?”她气息不稳地喊他,声音有点怯怯的,伸出手,她轻轻抚摸他柔软的发:“夜辰……你,你还没原谅我吗?”
夜辰的身子震了一震,极轻微,可可却敏感地感觉到了。良久,才听到他的声音从她的颈窝里闷闷地传来,却答非所问:“我很难受!”
可可的手在他的发上停住,有点摸不着头脑:“夜辰,你在说什么?你的身体很不舒服是不是?快躺下来休息好不好?”她想扶起他,却让他按住了手。
“不,是我的心里很难受!”他的声音里有狼狈的热情,“我讨厌看到那个金发的小子和你一起!我讨厌他看着你幸福地笑!我讨厌他站在你身边那个属于我的位置……我讨厌,反正就是讨厌!”他低吼,却又紧紧抱住可可,抱得那么紧,仿佛要把她整个人揉进他的骨头里去。
可可又想哭又想笑,被他抱得几乎透不过气来。这家伙真像小孩子,既专制又蛮横,可是为什么,她偏偏要喜欢上这种人呢?
“辰……白瑞斯他是我的朋友,曾经帮助我许多,”可可小心地斟酌词句,试图向夜辰说明,“对于我来说,他就是我的朋友,如此而已!”
切!夜辰闷哼一声,姓白的小子凝望可可的眼神,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不像是朋友的意味好不好!只有这傻瓜才会这么一厢情愿,白痴地以为别人当她只是朋友!“你身边只要我一个,不就够了吗?!”他不满地反问。
“是,你对我,是很重要!很特别的存在!没有任何人能代替你!”可可坦诚地说出心里话,她明显觉得夜辰松了一口气,“可是辰,人生存在世上,不能只是离群的个体啊!我和你同样都需要朋友,不是吗?友情难道不也是重要的吗?难道你就不能相信我,相信你自己吗?”
一阵沉默。
“那么,你的结论……”夜辰突然推开可可,面对面地凝视她,漂亮的黑眼睛闪着恼怒和冰冷的光泽,“就是说,还是要跟那家伙在一起对吧?”
“辰,他是我的朋友啊,就像美琪一样的朋友啊,难道不行吗?”可可咬住了下唇。
“好!算我来错了,你还是继续和你的‘朋友’好下去吧,我才不稀罕!”一股强烈的失望涌上可可的心头,她眼睁睁看着夜辰大步地向门口走去。
哐——
一声巨响,随着门被重重关上,她心底最后一丝期望也被砸得粉碎。
真像一场梦!可是,可可唇上微微的刺痛却提醒她这是不可改变的现实!
她呆呆拾起地板上的白毛巾,握在手中,丝丝的余温渗进她的手掌,她的心却说不出的冰冷。这一次,是真正的决别了吗?
只要这么一想,就像有把锐利无比的刀子在她的心脏上划一下,痛得身体也颤栗起来。
可可的眼泪突然疯狂地蹦出眼眶,像断线的珠子一串串跌落在毛巾上。她无意识地握紧了毛巾,握得那般紧,连虎口的薄皮被揉破了都没感觉到。
嫣红的血沾在雪白的毛巾上,混着眼泪,迅速蔓延开来。
窗外的风卷起了纱帘,夜更深了,玻璃窗里映出可可单薄的身影,又绝望又无助。
她就这么坐着,仿佛变成了石像,动也不动,一直天荒地老地坐下去。
眼看着窗边由一片昏暗,渐渐染上了一抹朦胧的灰白,再然后,那层灰白变成了透明,过了不知多久,淡淡的晨光穿越玻璃,射进了屋子里。
那抹晨光也射进了可可的眼睛里,唤醒了她沉睡的意识。她腾地从沙发上跳起,想起今天还必须得去学校上课。
对啊,无论心里有多么悲痛,累了还是会想睡觉,饿了还是会想进食,太阳还是会如常地从东边出来,只要还活着,这些琐事就无从避免啊!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因为一夜无眠,都成国宝了!可可轻轻叹了口气,自嘲地苦笑,随便梳理了一下头发。她的头发,不知不觉长长了好多,不知道是不是眼神疲惫的关系,总觉得自己乌黑的发上隐隐闪着金色的光泽,真是奇怪!
收拾好东西,可可深吸口气,拉开了房门。
要迈开的脚步仿佛被钉子钉住,她飘忽的眼神定定集中在某点。
门口……
门口居然坐着一个人。那人的双手立在膝盖上,深深插入浓黑的发丝里。
突然听见有开门的声音,他茫然地抬起头,黯黑如夜色的眸子里布满了懊悔和乞求。
可可的心脏差点漏跳了两拍,全身的肌肉都紧张地发痛,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景象。
Vol。05
“夜,夜辰……你,你整晚都坐在这里吗?”她嗫嚅地问,生怕太过大声吓着了他。
夜辰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像突然清醒过来,从地上直跳起来,他一下子抓住可可的手。
“你终于出来了!我都念了你的名字……”他孩子气地嘟了嘟嘴,抽了口气,微微有些抱怨,“念了你的名字足足有五千三百六十次了呢。”他仰起脸,眼里布满血丝,声音沙哑,“可可,你能不能当作没听到我昨晚最后的那句话?”可可的手臂隐隐传来他手指的颤抖。
她一直愣愣地看着他,嘴微张着,无法出声。夜辰的手心传来的温暖一再提醒她,这并不是幻象,是确确实实存在着的。
好!算我来错了,你还是继续和你的“朋友”好下去吧,我才不稀罕!
他指的是这句话吧!那么,他的意思是……
可可推开门看到夜辰时就涌动起来的雀跃在心里像波涛般翻滚着,仿佛冻结了一夜的血液此刻都在无比畅通地流动着,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带着崭新轻松的喜悦在热烈地歌唱。
“你都说了什么,我不记得了。”可可轻声说,嘴角噙着一丝浅笑,她低下头,悄悄从睫毛底下看他。
“真的?”夜辰激动地握住了她的肩膀,声音带着狂喜,“那么,我们还能在一起?”他紧张地望着她,屏住了呼吸。
可可在心里暗暗偷笑:“谁说不跟你一起啦?一直是你不睬人家啊,说说看我找你多少次啦?”说到这里,她觉得有些委屈,不自禁地扁了扁嘴。
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落在夜辰的眼里,让他大大地心痛和歉疚。他顿时痛恨起自己的死脑筋和爱面子这臭毛病来:“对不起,可可!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原谅我吧!”他喃喃道,顺势将可可紧搂进怀里。
他的动作那么轻,那么软,带着她久违的淡淡清香。说不出的安心,让她明显地感觉到,对他的思念,原来一直就潜伏在自己身上的每个细胞里。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再放开抱你的手!今生今世,绝不放开,就算是我死了……”夜辰的誓词没说完便被可可捂住了嘴。
她抬起头,脸上荡漾着红晕,湿润的眼里闪着喜悦的亮光:“我相信你!”
夜辰的眼底汹涌着不再压抑的热情和狂喜。他轻轻拉下她的手,搁在唇边亲了一下,那种不经意的小举动,暗暗流动着他浓浓的宠溺。
阳光穿过走廊的窗户,斜斜洒进来。白色的墙壁上投射出两个痴痴对望的身影,跳跃的光线笼罩在他们身上,勾勒出耀眼的金边。两个人的脸上都绽放着太阳也无法媲美的光彩,眼底里都燃烧着连太阳也望尘莫及的热情。
时光,至少在这一瞬间,是永恒的。
灿烂的阳光,也照在一个人的身上,却带着淡淡的说不出的忧郁和感伤,那是静静站在转角处,看着可可和夜辰忘我相望的白瑞斯。
他穿着白色的薄外套、米色的悠闲裤,端端正正戴着米色的浅格子贝雷帽,几缕金色的发丝不甘寂寞地从帽缝里钻出来,略带凌乱地拂在他额前。
从头到尾,他只是静静站着,没上前也没出声。
不晓得过了多久,可可和夜辰手牵着手走下楼梯,白瑞斯已经不见人影了,就像,他刚才的存在,只是一个幻象,如此而已。
天空碧蓝得耀眼,阳光把巨大的云影淡淡地投在草地上。风一吹,茂密的略带枯黄的芒草便整齐地倒向一侧,直起来;再一吹又倒了过去,起伏如金色的海洋。空气中清清凉凉的,渗着不知哪里传来的花朵的甜香。
这是白瑞斯和可可曾经来过的那面小山坡,还是那么的安谧、清幽,很容易让人把这里和世外桃源联系在一起。
“……
在森林和原野是多么地逍遥
亲爱的朋友啊你在想什么
种一棵树苗每一年鲜花盛放
这是多么美丽啊 多么美丽啊
小鸟轻轻在歌唱 小鸟轻轻在舞蹈
朋友啊 你为什么苦恼又悲伤
……”
白瑞斯坐在一棵参天大树的树干上,清澈如水的目光眺望着远方,嘴里轻轻哼唱着,他的贝雷帽摘下挂在枝头上,一头金发披散开,随着风轻逸地飘舞在胸前。
一曲唱罢,他举起了手里抓着的一根黄色的丝带,出神地看了好一会儿,眼底有柔和的光芒,嘴里不时地嘟囔一句。然后,他轻轻站起,在高低不平的树枝上,他却如履平地,丝毫不去看脚下的位置所在,他一心一意在枝头上系起了黄丝带。
丝带被系在枝头上,轻轻飘舞着,白瑞斯的唇边慢慢浮起一个透明的微笑,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根黄丝带,系上枝头,然后,又是一根。他的动作就这么地重复下去。
像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哼一首歌的时间,白瑞斯的身影如同刚才在楼梯上一样,已经消失不见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安静得令人有一抹忧伤。阳光静静地照在黄丝带上,柔和的风拂过,数不清的仿佛透明的黄丝带在摇曳的树枝上轻盈起舞,洒了满地金黄色的星星点点。叶子们细碎地簌簌作响,既像为谁微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