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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筝闻言笑意淡了些,她脸上大红的印记此时衬着茫茫白雪,显得更加的红艳和狰狞,生生将她的半张脸给毁了。
她缓缓走到云浅的面前道:“五妹说我有心事,你不也一样有心事?”
云浅闻言笑了笑道:“至少我不会为情所困。”
她想起上次在茶馆里见到的那个男子,再看到云筝这副样子,她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对云筝说起他的事情。
云筝缓缓地道:“人活着太过苦闷了些,总归要有地方寄相思。”
云浅闻言微愕,云筝却又道:“只是那些相思不管寄到何处,却注定了会无疾而终。”
云浅见她比上次见面时又清减了些,有些心疼,心念微动,突然问道:“二姐是不是想去见他呢?”
云筝愣了一下,心里明白云浅嘴里的他指的是何人,当下轻轻抿了抿唇却没有说话。
她不说话,云浅便当做是默认。
云浅看了她一眼轻叹一口气道:“二姐何必如此执着,他未必就是你的良人。”
“是不是已不再重要。”云筝幽幽地道:“我说了要将他放下,可是真正去做的时候,却发现说永远要比做容易得多。”
云浅的眸子里满是担心地道:“夜无尘知道吗?”
“他从不过问我的事情,知不知道都不重要,知道了他也不会介意。”云筝淡淡地道:“我也从来不会过问他的事情。”
云浅觉得有些头痛,当下微微有些恼道:“你该不会真的要将什么都放下,和那个人私奔吧!”
“我是想,但是只怕他并没有那样的胆子。”云筝缓缓地道:“他不是那种很有气魄的男子。”这件事情是云筝的痛,却又承载了太多的无可奈何。
第1118章 心思欲寄()
云浅闻言倒松了一口气,雪花飘入庭前,落在云筝的发上,云筝低低地道:“五妹,我是不是很没有出息?”
云浅没料到她会这样问,一时间倒也不好回答,只淡淡地道:“忘记也许是这世上最难的事情,却也是这世上最容易的事情,只是看心里是否放下。情之字,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参得透?”
云筝闻言却笑了:“我从未想过要参透,只是在夜府里的时光,除了看看书种种花草之外,我也没有其它的事情可以做,只当做是一分念想罢了。有这分念想,不过是曾经的一个梦,也许等到哪天梦醒了,我也就醒了。”
云浅听她这么一说,知她心里是清楚的,什么事情都是想透的,却又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这种感觉云浅都替她难受,却也不能多言。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问道:“四姐是否又来找过二姐?”
云筝轻轻点了一下头,云浅原本不想再多说什么,此时终究是忍不住又说了句:“二姐不要太由着四姐去,那件事情你根本就做不了主。夜无尘虽然无耻了些,却未必不适合你。”
她这句话说得有些矛盾,也不算好听,云筝却听得明白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当下眉头微微皱起来道:“我不想让自己变得无耻。”
云浅轻轻掀了一下眉,知道不能再劝下去了,当下只轻轻耸了耸肩道:“这个我知晓。”
云筝闻言却笑了起来,云浅见她这般一笑,却实在是笑不出来,两人转身,却见夜无尘一身的黑衣就站在距两人不远处的廊下。
云浅有一种在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包的感觉,最初觉得有些不自在,却很快就满是释然,反正她在他的面前说的那些不好的话更多,此时被他听去也无妨。只是不知道夜无尘是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把她之前和云筝的事情听了去。
她轻咳了一声,没有说话。
夜无尘的面色淡然,淡色的唇却紧紧抿着。他是被笛声引过来的,他喜欢音律,在音律上也有颇深的造诣,今日里听到笛声便赶过来看看是谁在吹奏,却不料赶过来时却看到了云浅和云筝,也听到了一些让他有些无可奈何的话。
云浅的眸光微转,看了夜无尘一眼,又看了云筝一眼,轻声道:“我离开许久了,世子想来已在寻我,我先回去了。”
她说完抬脚欲走,夜无尘却道:“等一下。”
云浅一时间不知道夜无尘叫下她所为何事,却觉得她和他实没有什么话好说,若是夜无尘再当着云筝的面和她纠缠,她觉得就有些过了,当下眸光冷了些。
夜无尘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太过复杂,就算是云浅也看不透他那一眼里蕴含的意思,只觉得那一记目光似破碎的满天星光自天空洒下来,又好似漫天的蒲公英飞过,透着一分迷离,有淡淡的酸楚不甘,也有淡淡地恨意,还夹杂了说不清道路不明的丝丝无奈。
第1119章 误会一场()
云浅冷着声道:“二姐夫唤我有何事?”
她对他实没有好感,又拿他和云筝的事情头痛,一时间语气也非常不好。
夜无尘的眸光敛去,只余下淡然,仿佛方才那一瞬间绽露的情绪只是幻觉罢了,他低低地道:“早前在画舫之上世子妃故意在我的面前乱弹琴,却在宁德的时候半曲惊天下,我是乐痴,只想听世子妃吹奏一曲,不知世子妃可否让我如愿。”
云浅闻言知道他是误会方才吹笛子的人是她,她这具身体早前因为夜无尘的缘故,的确能摆弄多种乐器,只是会摆弄归会摆弄,并不代表她会为夜无尘吹上一曲。
她当下冷冷一笑道:“二姐夫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今日吹笛之人并非是我,而是二姐,你瞧,笛子还在二姐的手上。”
夜无尘和云筝成亲已有半载,却并未听过云筝吹笛,其实云筝在夜府里也很少吹笛子,就算是吹,也都在夜无尘不在家的时候吹,是以他并不知晓云筝会吹笛。
他的眼里满是惊愕,云浅看到他的样子有些不屑地道:“二姐夫难不成连二姐会吹笛子的事情都不知晓?若如此,那二姐夫做得也太失败了些。”
夜无尘的眸光幽深,云浅又道:“论才学我远不如二姐,论音律我也不如二姐精通。也许我在皮相上要胜二姐一筹,却也没有二姐的惠质兰心。二姐夫好眼光,能从云府一众小姐中挑中二姐,既然挑中了,那就该好好珍惜。难不成二姐和二姐夫想这样不理不踩的过一辈子?”
云筝愣了一下,夜无尘也愣了一下。
云浅干脆将抬起来的脚又放了回去,她冷冷地看着夜无尘道:“我是一直很讨厌你,因为觉得你很虚伪,行事也太过狠毒。当日你说要娶我二姐的时候,我心里很难过,为我二姐难过。”
夜无尘没有说话,云浅看了他一眼后又道:“如今你们已经成亲近半载,这中间的滋味想来你也有尝到了,若是真的对我二姐无意的话,若你真想将她扔在夜府里不闻不问的话,不如将她休了,还两人一个自由。”
云筝听到云浅的话眸光淡淡,轻轻抿着唇不说话。
云浅看了云筝一眼,然后扭头便走,离开之后,浣玉在她的旁边道:“世子妃,佛云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段姻缘,你今日这样做只怕不太妥。”
云浅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个丫环的话实在是太多了,懒得和她解释,却终究是轻叹了一口气。
云筝和夜无尘的事情,她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是她今日里第二次有这样的感觉了。
云浅走后,夜无尘和云筝站在那里不动,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的打算。两人的性子原本都沉着冷静,遇到事情都喜欢先看对方的动静再想如何应对。
只是两人又都是不将喜怒放在脸上之人,此时站在那里的样子都一片冷静,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第1120章 无需解释()
雪花从天空轻洒下来,落在夜无尘的发上,也落在了云筝的衣裾上。
良久,天也开始黑了下来,云府里廊下的灯笼也有丫环前来点亮。
云筝终是缓缓地道:“天黑了,去用晚膳吧,让父亲久等可不好。”
她的声音冷静淡然,没有太多的情绪。
夜无尘的脚没有动,当她走到他的身边时他伸手一把拉住了她,她微微一愕,缓缓抬头,他淡淡地道:“今日的笛子当真是你吹的?”
云筝没料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问的是这个,知他的心里还是认为方才吹笛子的是云浅,她对他本无情,自也不会为这件事情生气,当下不紧不慢地道:“相公认为那笛子是五妹吹的,那便是五妹吹的。”
她说完这句话将手里的笛子别在腰间,然后大步朝前走去,他与她之间无需解释。
这一次夜无尘没有再拦她,心里却有些怅然,他缓缓地道:“你心里的那个人是谁?”
云筝没料到他会这样发问,知道她方才和云浅说的话被他全听了过去,当下轻轻咬了咬唇道:“反正不是你。”
夜无尘的眉头微微皱起,缓缓扭过了头,云筝的头半扭着,见他看过来,便又将头扭了回去,然后不紧不慢地道:“你我之间本无感情,你心里有五妹,我心里也有我喜欢的人,其实这样很好。”
夜无尘冷笑了一声道:“这就是那天你让我娶你四妹的真正原因吧?”
云筝不否认,却也没有说话。
夜无尘的眸光更冷了些道:“就算我心里没有你,你心里也没有我,我也不可能轻易休了你。”
云筝抿紧了唇,眸光深了些,夜无尘没有再说话,抬脚就朝前走去,他很快就超过了她,她却还站在那里没有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无尘越过她约莫有一丈之遥的样子,终究将脚步停了下来,并没有回头,只不紧不慢地道:“还站在那里做什么?你我心里都没有对方,这场婚事只是各取所需,但是在人前终究是夫妻。”
他的话没有说得太白,云筝却明白他的意思,他所谓的“人前终究是夫妻”,是告诉她这是她应尽的义务,就算不恩爱,也得有几分夫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