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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不信你的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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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炖得松松软软的鸡蛋,端到了威廉的面前。
那浅黄色的蛋花上,漂浮着点点滴滴星状的油花。小磨香油的味道,一下子弥漫了整个房间。这诱&;人的香味,一下子勾起了威廉的食欲。*
“威廉先生,吃吧——”
梅凌寒剜了某男一眼,硬是把“吃饱了,快点儿滚蛋”这句话咽到了肚子里。吃饱再赶他也不迟,省得让这家伙吃得消化不良。
某男举起那只贴着纱布的手,做可怜兮兮状,“寒寒,我这只手,刚拔掉针头。稍微一动,这血管壁就疼得厉害。要不,你还是喂我吃吧……”
威廉想起某女喂他喝姜汤的那温馨感觉,忍不住想再次尝试一下。只是不知道,某女看穿他的用意后,会不会生气的发飙。
果不其然,他猜对了。
“威廉先生,你别太过分——”因为太过生气,声音都提高了八度,“我看,你是饿得太轻。如果饿得前心贴后背,估计你的手就不疼了……”
“不想喂就算了,用得着这么生气吗?”
“吃不吃,不吃我端出去喂狗狗——”
“别,我吃——”
这碗鸡蛋花,可是某女亲手为他做的。如果这一次不吃,他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品尝她亲手做的美食。浪费一碗鸡蛋,他不心疼。糟蹋了某女的心意,他实在有点儿舍不得。 ‘
一只手端起那碗鸡蛋,心里依然有些不甘心。
手故意一软,那碗鸡蛋差点儿撒出来。另一只手迅速出击,好像玩杂技似的稳住瓷碗,才避免鸡蛋撒在被褥上的惨剧。
“算了,还是我来吧——”
某女终是选择了投降,接过来那只差点儿“壮烈牺牲”的细瓷碗。她坐在某男面前的床沿上,用汤匙舀一勺鸡蛋,细心的喂他吃饭。一边喂饭,心里一面暗自咒骂这个可恶的家伙。
她默默的喂饭,某男默默的吃。
尴尬暧昧的气氛,在这密闭的房间里流转。
那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抹阴谋得逞的笑。
一碗蛋花,终于被某男消灭得干干净净。
梅凌寒松了一口气,想要起身离开时,某男却一把抱住了她。那粗壮的双臂,缠绕在她的纤腰上,说什么都不肯松开。那长满卷发的头颅,伏在她的颈肩处。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耳际。
突然而来的温存,让梅凌寒愣了一下。
她手里的那只细瓷碗,也在不经意之间滑落在地,跌得粉身碎骨。那细瓷碎片四溅,飞得满房间都是。那刺耳的响声,惊醒了梅凌寒。
她恨恨的剜了某男一眼,蓦地推开了他。
弯腰去捡那细瓷碎片,却被某男抓住了手。
“寒寒,别用手捡,小心割伤——”
“起开,我不要你管——”梅凌寒不理会某男,赌气的去捡那一块最大的碎瓷片,“割伤,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儿……”
与其说憎恨威廉,不如说憎恨自己。
梅凌寒就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只要跟某男单独相处在一起,她那坚固的堤坝一准儿会被某男摧毁。只要他一碰触她,她就会变得很不理智。她讨厌这样的他,也讨厌这样的自己。
两只手争夺之下,殷红的血滴在白色的瓷片上,刺目,耀眼。
“威廉,让我看看——”
梅凌寒看到血,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她抓住某男的手,仔细的查看着伤口。一边用床头柜上的酒精给某男消毒,一边不停的掉眼泪。酒精接触到伤口,某男疼得痉*挛了一下。她的心,也跟着哆嗦不已。
“寒寒,别哭了——”他拍拍她的脊背,“流这么一点点儿血,值得你哭鼻子抹眼泪的吗?你这丫头,就喜欢小题大做……”
威廉的话语,更刺激了某女的泪腺。
她的眼泪,好像东海的泉眼一样不停的冒着清水。一边流泪,一边揭下某男针头处的创可贴,粘贴在瓷片割伤的伤口处。
她跟他相处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血跟命一样的金贵。
七夕节那天晚上,他因为失血过多差点儿毙命。
两个月过后,又给风阿哥输了那么多血。他是一个人,又不是造血机器,怎么可能说造血就造血,说放血就放血呢?
每次看见他流血,她心里就莫名其妙的紧张。
这个可恶的家伙,不但不理解,还说她小题大做!
“寒寒,不要哭了!你再这么哭,我的心就跟这瓷碗一样——粉粉碎!”某男那富有磁性的声音,温柔的响起来,“你根本不知道,我最怕见到你流泪。你的眼泪对我来说,比世界上任何一种核武器威力都强大得多——”
想起他回国前的那一幕,他的心依然疼得厉害。
她摔倒在地,都不肯让他搀扶一下。
她就那么流着眼泪,决绝的望着他。那心疼如割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依然真真切切的能感受到。
威廉的话语,好像并没有起作用。
给他包扎伤口的某女,依然不停的落泪。
“寒寒,我求求你,别哭了。你要再哭下去,我——”他一把揽过她,强制性把她抱在怀里。那火热的唇贴上她的樱桃,企图通过肢体语言跟她进行深度的沟通安抚,“寒寒,我爱你,爱得发疯爱得不可救药……”
她怔忪了片刻,蓦地推开了他。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和羞涩,生气的发飙。
“威廉先生,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的鬼话,我一个字都不信。我告诉你,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梅凌寒了,我再也不会被人骗,再也不会被人伤,再也不相信什么爱情……”
语毕,扔下威廉逃也似的离开。
卧室的门开门关,那瘦弱的身影瞬间消失。只留下满屋的狼藉,以及独自发呆的威廉,还有一室的寂寞寥落伤痛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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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在他的身上,疼在她的心里。
孩子们,有花花的砸来啊!
正文 反复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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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梅凌寒再一次把韩医生约了过来。
韩医生例行式的给威廉做了检查,体温计上显示的数字,再一次震惊了梅凌寒。昨天晚上,温度明明已经下降到了正常数值。这一夜之间,怎么可能又这么高?她试探性的摸了一下某男的额头,的确烫得厉害。*
本来想着,韩医生检查后就能把这个瘟神打发走。
没想到,某男的体温依然这么高。不要说这家伙不想走,他就算现在想走,梅凌寒都有些不忍心,外加不放心。
无可奈何之下,只能继续输液。
她也只能守在某男的床前,继续心不甘情不愿的伺候这个家伙。
这种奇怪的状况一连持续了三天,梅凌寒实在坐不住了。甚至,她开始怀疑起韩医生的医术。毕竟,他只是一个小诊所的大夫,比不得大医院的医生。
“威廉先生,实在不行,咱们还是去医院吧——”
“我不想去医院,我讨厌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
“这种时候,是你想不去就不去的吗?”梅凌寒睨一眼这个不服从命令的病人,小声嘟囔了一声,“不想去医院,你前几天还赖在医院里干什么?”
“儿子住院,我再讨厌,也得去——”*
一丝感动,涌上梅凌寒的心。
她藏起那份感动,训斥某男,“儿子病了,还知道住院。你自己病了,就不知道住院了吗?一直这样下去,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的命,没儿子金贵——”某男一脸伤感,甚至还带着一点嫉妒,“反正,你只喜欢风阿哥,也不喜欢我。我这个人活着不活着,没什么区别!甚至,我感觉有点儿生不如死——”
梅凌寒听了某男的话,差一点扑哧笑出来。
这一刻的威廉,哪里像一个尊贵的王子。
他就像一个跟别人抢糖吃的小孩子,因为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竟然耍起小孩儿脾气来。最让她可笑的是,他吃醋的对象,竟然是他自己的儿子。
梅凌寒狠狠的剜某男一眼,撂下一句淡漠至极的话语,“你要真不想活,那我还省了不少事儿——”嘟囔,“这费斯顿,也不知道干嘛去了。一消失就好几天,连个人影都没有……”
某男那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窃笑。
只是,梅凌寒没有注意到。
今天,韩医生照例来给病人输液。这一次,梅凌寒实在憋不住心里的困惑,开口询问,“韩医生,这都输了三天液了,怎么一点儿不见好转呢?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下用药方案?”
韩医生意味深长的看看某男,漫不经心的询问,“输完液时,病人的体温,有没有降下来?”
“每天输完液,体温都会降下来。可奇怪的是,第二天早上会反复。韩医生,这种情况一连持续了三天,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影响病人的身体健康?”
“这事儿,的确是奇怪了一点儿……”韩医生苦笑一下,别有所指,“我行医这么多年,第一次遇见这么奇怪的事儿。要不然,梅小姐还是另请高明吧!我恐怕,医不好你们家这位先生的病……”
梅凌寒不傻,她听出了韩医生的弦外之音。
“韩医生,不管怎么说,您也是来了。今天,还是接着输吧。省得,让您白跑一趟……”
“那好吧——”
韩医生扎完针离开时,梅凌寒刻意送到了门外。
她开门见山,直接把话题切到威廉的病情上,“韩医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直接告诉我吧,省得让我心里瞎猜——”
“医生给人看病,那也需要病人的配合。如果病人自己不想尽快康复,医生也没有办法……”
“韩医生,你每天开的液体,一瓶不拉的输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