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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突如其来的安静下来,没有人说话。
隔了很久,徐泊原看着她近乎惨白的脸色,低低的叹了口气:“我将终生用一种温柔的心境来守口如瓶——你知道每次我想起这句话的时候,有多么羡慕远川么?”
思晨睫羽轻轻一颤,那丝柔软的情绪泛起来,直到眼眶的地方,酸涩得难以承受。
他带着一丝怜惜看着她:“上次说了一半的话……我帮你补全了。小丫头,想要哭的话,就哭出来吧。”
委屈,缅怀,哀凉,痛恨……其实已经说不出是什么感情了,思晨慢慢的开始抽噎,将脸埋在厚实的被子里,仿佛这是一个深洞,可以将自己无限制的隔绝起来。
徐泊原的手指慢慢的勾住她的,不顾她的反抗,一点点的将她微凉的掌心握在手里,却只是说:“屋里这么暖和,为什么手还是这么凉?”
而顺应这句话的,是他的怀抱,带着极淡的薄荷香味,将那个空洞一点点的填满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我要说的是,这个月的积分送完了……然后我仔细的看了你们的留言……该送的下个月初再送哈……不好意思。
另外就是大多数同学和我的想法一致,糖糖是个好姑娘,她只是选择离开,也算是一种妥协。人都在成长,你看我以前写《尘尘三昧》的忆玮,如果是她的话,大概直接就去拼命了。
觉得失去了理想也无所谓、理由很牵强的童鞋,大概是因为你个人将情感看得更重要吧。
另外,推荐许巍的一首歌《悠远的天空》,是纪录片《敦煌》的主题曲。其实这篇文最开始的名字是叫《天空》。后来觉得实在不太言情,就改成《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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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思晨醒过来的时候,还带着微薄的记忆……徐泊原被自己蹭皱的衬衣,小心翼翼的动作,和轻轻的关门声。
她揉着红肿的眼睛坐起来,打量这个已经空无一人的房间,再拉开窗帘,还没有天亮。自己的行李堆在床边,想必是徐泊原去取来的。她独自一个人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忽然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跳起来,飞快的收拾行李,然后谁也没惊动,悄悄的离开。
或许只是不负责任罢了。
思晨坐上开往火车站的公交车,有些疲倦的将头靠在了车窗上。
窗外的世界似乎起了沙尘,淡黄的一片,朦胧间将昨晚遮蔽起来。
如果……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她有些出神的想着,那算是好事么?
她不想为这些事负责,所以现在,她要走了。至于乔远川……她还没做好准备,开诚布公的和他谈一谈。
候车大厅的一角有一个旅行团,二三十个人聚在一起,似乎在打牌。除此之外,一切都冷冷清清。
广播里的女声在寂寥的大厅里仿佛被放大了,思晨随着人群一起走向检票口,手里的拖箱似乎有些沉重,她停下脚步,回头微微检查了一下。
拖箱其实安然无恙,只是有斑驳的光线从屋顶落下来,拉成很长的一道剪影,尽头站着一道人影。
思晨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她发誓自己下楼的时候,酒店里还静悄悄的,就连前台的小姐都带着倦意,没有多打量她一眼。可他还是跟来了。
乔远川右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光影的明暗让他的脸颊更显得瘦削,他默然的凝视她,良久,低低的说:“又是一个人坐硬座去兰州吗?”
坐硬座……那是以前,他第一次对她大发脾气。因为心疼她的身体,也因为她的任性。
思晨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睛里充满了雾气,她看见他伸出手,手心里是一张红色的车票,他带着几丝黯然凝视她:“糖糖,我陪你回去。”
他们站在两年时光的背后,以前的伤痕累累一层层的揭开,他却只对她说了这样一句话。她何尝不知道这句话的意义,远胜于一句“对不起”呢?她又何尝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了昨晚的暴怒和冲动,他只是想弥补,用他所能想到的任何方式,来弥补。
如果是两年前,她会站在这里,看着这个自己最爱的男人,放声大哭吧?
可是已经不是两年前了。
唐思晨右手用力的握住拉杆,她告诉自己不要发抖,她一瞬不瞬的回望乔远川,她努力的在嘴角露出微笑,然后一字一句的说:“谢谢。可是不用。”
乔远川抿紧了唇。
她深呼吸:“不管你昨晚听到了什么,我想我应该告诉你,当时那是我自己的决定,你不用自责,也不需要内疚。”
思晨在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转身,她希望自己的背影看起来是挺直的,不要拖泥带水,也不需要给彼此留下希望。
可还是被人从后边抱住了——他的手臂牢牢的扣着她的腰,他将头埋在她肩胛的地方,声音穿透发丝,一直钻到她耳中。
“我做了很多错事,我嫉妒你和阿原在一起,我赌气,我故意气你,我是混蛋。可是……”他喃喃的说,“唐思晨,我只是爱你。一直到现在。”
“我只是爱你”——这句他隐忍了两年的话,此刻说出来,乔远川忽然觉得轻松,却又莫名的哀凉。
为什么总是要彼此逼到绝境的时候,真正的心意才会脱口而出呢?
假如没有昨晚的一切,他是不是还在和别的女孩暧昧纠缠,还要残忍的逼她旁观?
假如没有昨晚的一切,哪怕他做了这样多的事想要挽回,可是永远不会让自己迈出第一步,而只是自欺欺人的等她回应?
乔远川,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得这样自私,又这样懦弱?
广播一遍遍的催促旅客开始检票,可他依然抱着她,没有在意旁人的怪异的目光,只想挽留,哪怕只有这么一刻。
他想起那一晚,他生日的那一晚,她遇到车祸的那一晚,那么多的蛛丝马迹,可他没有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现。那时他和别的女生一起喝酒,和朋友转战了一个又一个酒吧,他在车里接到她的电话,用刻意的、不在乎的声音告诉她,即便她不回来,他也过得很开心。
那一天之后,她终于彻底的销声匿迹。
哪怕是笃定如乔远川,也开始觉得不安——在这之前,冷战的时间不会超过两个星期。他给她打电话,永远是无人接听。直到一个月之后,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飞到敦煌,直接去她的宿舍,却被住在对面的同事告知:“小唐吗?她请假回家了。”
他回文岛,因为唐思晨的家离文岛不远,索性便直接赶去了。这是他第一次来唐思晨的家乡……假若不是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大概这个冬天,他会正式来这里,拜访她的家人吧?他拿着那份地址,摁门铃,却始终没有人应门。
那段时间,至今想起来,乔远川都觉得很好笑。他想她,去找她,找她在文岛的同学和朋友,可是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告诉他。于是又忍不住安慰自己,这丫头会不会是想要给自己一个惊喜,在某一天忽然就回来了……只要她回来了,他告诉自己无数个可能,可能对她发脾气,也肯能……什么都不说,他只想吻她。
直到某一天,公司新进的几个同事在聊天,其中一个女孩很活泼,午餐的时候聊起了星座,掰着指头说:“天蝎啊……我ex就是天蝎。天蝎座的人一旦决定分手了,最果断了,从来都不会回头的……”
从来不曾参与这种话题的乔远川怔在那里,然后不大确定的插了一句:“xx月xx日是天蝎吗?”
他从来都是一个有些严肃、又不苟言笑的年轻上司,突然的加入谈话让一群年轻人都觉得有些措手不及,那个女生愣了愣,有些不敢看他:“是啊……”
他的心底一沉。
仿佛是预兆一般,她的电话,正是在这个时候打进来的。
那个午后,乔远川已经有了预感,他慢慢的踱到窗边,接起来。
他熟悉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倦漠,第一句话便是:“听说你在找我?”
声音异常的平静,平静到乔远川觉得陌生,仿佛变了一个人。
那个瞬间,乔远川也想起了很多,他疯了一样到处找她,最后只换回一句“听说”。
他沉默,掩饰慢慢燃起的怒火。
“乔远川,不要再找我了。”电话那边的声音近乎透明,却直接的说,“我考虑过了,不会放弃那边的工作。所以就这样吧,如果还能再见,我们还是朋友。”
她的语气清淡如水,却处处带着隔阂,他见惯了爱说爱笑的唐思晨,一时间只觉得不可思议,任由她挂了电话,最后的印象便是那一串嘟嘟的忙音。
“对不起……那个时候我没有坚持找你,我也没去关心你为什么忽然请了长假……”他喃喃的说,“糖糖……对不起。”
他不再冷酷,言语亦不再恶毒,仿佛只是一个孩子,紧紧抱着她不肯松手,语无伦次的向她道歉——为了曾经无谓的骄傲,和自以为是的伤害。
其实他没做错什么,不是么?唐思晨有些昏昏沉沉的想着,没有力气去挣开他,却也没有勇气再更深的嵌入这个怀抱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也不知有没有误了这趟火车,她一点点的拉开乔远川的手臂,用力的笑了笑:“原谅或者不原谅,有什么关系呢?乔远川,我好像喜欢上徐泊原了。”
他看着她,目光有些不可思议,然而只是数秒之后,便重新镇静下来,用镇静的语气说:“你也说了是好像,对么?”
她不说话,他便微微笑了笑:“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一直都是直来直往,喜欢就是喜欢,分手就是分手,从来不会告诉我好像。”
思晨沉默了许久,他便安静的等她的回答。
“对不起,我不该把他拿出来当借口,他对我很好……我只是想告诉你,到了现在,我们每个人都有了更多的选择,不是么?”
乔远川没有打断她。
思晨有些吃力的整理思路,语速很慢,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可是,即便没有那些选择——乔远川,我们真的不可能在一起了。看到你,我会想起很多让我不愉快的事。我不想永远生活在那个阴影下。所以,请你也忘了昨晚的事好吗?”
明明看得出来,她很难过,可他还有什么立场去安慰她呢?他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勇气,当面这样对他说,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烙印,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