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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过斋饭,在院子里遛弯儿,远远能听见有诵经的声音。
这寺庙里住起来似乎也不错。
陆锦棠这么琢磨着,忽然瞧见一个黑影,从前头回廊里一闪而过。
“什么人?”宝春喝了一声,并追过去看。
没瞧见人,倒是在地上发现了一张字条。
她不识字,把字条拿给陆锦棠。
“今夜子时,留窗等我。”
陆锦棠收起字条。
她第一反应觉得是襄王爷,可襄王给她写字条,从来不假旁人只手。
他的字,她认得。
这字条上的字迹,却十分陌生。
“是襄王爷么?”宝春低声问道。
陆锦棠摇了摇头,“必然不是。”
芭蕉来得晚,这会儿才刚到寺中,她不忙着吃饭,倒是急急到陆锦棠面前。
“小姐,这寺里看起来安安静静,其实守卫森严,怕是方氏防着小姐偷偷离开呢!”
陆锦棠嗯了一声,“那她倒是多虑了,我既是被陆家送来的,陆家人不亲自来接,我怎么会走呢?而且那些人,必然不是方氏准备的。”
“为什么不是方氏?”
“不是方氏,那是谁?”
芭蕉和宝春同时问道。
陆锦棠笑了笑,“方氏小气扣索,就算是在梧桐苑里被关怕,性子也变了,只怕也舍不得这大价钱请人来寺里守卫。就算她舍得,也未必请的动。”
“对了!慧济大师说,他是从岐王府被请来的。”芭蕉心细,忽然想起来。
“那就是说,这些人是大小姐请的了?”宝春往地上啐了一口,“她抢了二小姐的婚约!处处和二小姐作对!如今借着自己生了个儿子,又开始抖起来!”
陆锦棠没说话。
她觉得这事儿,也不像是陆明月能干得出来的。
把她撵出陆家,陆明月肯定是愿意的。
可她当真能请的动慧济大师出马?她能在法明寺里布下森严守卫?
“早早睡吧,夜里警醒一些,芭蕉守前半夜,后半夜人容易犯困,宝春精神好,宝春守后半夜。”陆锦棠吩咐道。
她总觉得,这事儿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直觉也告诉她,夜里必有事发生。
她临睡前,把门窗都检察了一遍,确认都关严实了才躺下。
半夜之时,却忽而听到“吱吱”声响,如同耗子在啃着什么东西一般。
陆锦棠猛然惊起,守在外间的芭蕉却在打盹儿。
她披衣起身,来到窗边,见一把薄薄的匕首,探入窗内一寸寸的挪,正欲挑开窗户上的栓子。
陆锦棠摇醒外间的芭蕉,一把捂住她的嘴,递给她一只木棍,朝窗户边指了指。
芭蕉连连点头,抄着木棍,站在窗边。
陆锦棠手里也紧握着一根棍子。
看得出芭蕉很紧张,她的裙摆都在微微的颤抖。
陆锦棠握着棍子的手心里溢出微微的汗。
“啪嗒”窗上的栓子掉了下来。
窗内的主仆两个,立时举起手里的木棍,屏住了呼吸。
吱呀——
窗户从外头被打开。
隐约一个脑袋探了进来。
“打!”陆锦棠握着木棍狠狠砸了下去。
芭蕉也跟着打下去。
砰的一声,陆锦棠的棍子,敲在了那人的头上。
芭蕉手中的棍子却被那人劈手躲过。
陆锦棠再次扬棍打下去,“当”的一声,她的棍子,却被那人手中的棍子挡住了。
两棍向撞,力道大的震得她手麻。
陆锦棠手麻的厉害,握不住木棍,棍子咣当掉在地上。
第136章远离襄王爷()
陆锦棠手麻的厉害,握不住木棍,棍子咣当掉在地上。
芭蕉趴在窗户口大喊“救命……”
命字还没喊出口,那人反手一个手刀劈在她脖子上。
芭蕉软倒在地,昏了过去。
陆锦棠眯眼后退,退至门口。
“是我。”那人扔下木棍,阔步向她走来。
陆锦棠的心并未放下,“你?”
那人停在她面前,低头看她,“我不会伤害你。”
“岐王世子大半夜来,想干什么?”陆锦棠冷冷问道。
秦致远向外看了一眼,“我怕有人对你不利,所以特来……”
“会对我不利的人,就是世子爷您吧?”陆锦棠笑了一声,“看起来是方氏赶我出陆家,可实际上,应该是世子爷您的手笔吧?”
方氏指使不动慧济大师。
可岐王府能呀!
“世子爷对付我一个小小弱女子,也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么?”陆锦棠讽刺道。
秦致远眯起眼睛,皱着眉头把她逼到门边,“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你我立下婚约这么多年,你竟这么不了解我么?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么不择手段的人?”
陆锦棠轻哼一声。
“不是我。”秦致远急切道,“慧济大师虽然是从岐王府去的陆家,可并非是受我指使,指使他的乃是……”
“是谁?”陆锦棠瞪大了眼睛。
外头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动静。
陆锦棠的心不由揪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太子!”秦致远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怕太子会对你不利,所以今夜冒险潜入进来,就是为了告诉你!”
陆锦棠微微一愣,太子?
“外头守卫的和尚、侍卫,都是太子的人。是太子要把你看管在此!”秦致远有些焦急的向外看了一眼,“我不能久留,你定要小心!不要和襄王走的太近!”
“世子爷,快点,巡逻的人快来了。”窗口又有声音传来。
原来适才的动静,是提醒他离开。
陆锦棠错愕的看着秦致远。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小心!保重!”
说完,他跃窗而出。
陆锦棠追至窗边,瞧见几道身影,趁着夜色匆匆离去,消弭在浓浓黑夜之中。
陆锦棠已经了无睡意,她站在窗边,秋夜的风吹动着她的发,也吹醒了她心头疑问。
秦致远说,这一切从慧济大师,到寺庙里的森严守卫,都是太子授意安排。
而且,他提醒她,远离襄王。
如此说来,太子是想把她和襄王爷隔开。
把她软禁在城外的法明寺里,秦云璋要见她,自然是不如她在陆家方便。
陆家那几个家丁护院,和法明寺的众多僧人守卫比起来,简直是摆设。
陆锦棠隐隐约约似乎明白了太子的用意。
她眯眼算了算,“从上次襄王发病,到现在,差不多有两个多月了吧?如今又临近月圆,他……”
陆锦棠眯眼看着树梢上的一轮未圆的月。
秦致远走后,寺庙里似乎又平静下来。
僧人除了给这院儿送饭,几乎不会来打扰陆锦棠主仆。
陆锦棠也不去主动招惹他们。
那些侍卫她更是见不到,好像他们并不存在似的。
相安无事的住了几日,陆锦棠倒是迎来了第一个真正来探访她的人。
那人在她的小院儿里转了一圈,似笑非笑的坐在院中的六角亭里。
“陆家人怎可把你送到这种地方来?你可是陆家唯一的嫡女,他们这般对你,你心里就没有怨气么?”他啪的打开折扇,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陆锦棠福了福身,“沈公子过虑了,父亲是为了我好,才把我送到寺庙里来的,家里有邪祟作怪,父亲是怕我深受其害。”
沈世勋嗤笑一声,“我怎么听说,乃是外甥女你,被指为陆家的邪祟。”
“沈公子这话可不能胡说,便是有这种传言也不可信。我自家人和和睦睦,怎么会如此说我呢?”陆锦棠轻笑。
沈世勋眯眼,啪的收了折扇,“陆家人待你怎样,还用我提醒你么?你自己心里最是清楚。他们不对我姐姐的儿女好,自有沈家人照顾你们。你担心什么?还怕沈家养不起你么?”
陆锦棠摇了摇头,“沈公子,我到底是姓陆呀。”
“这有什么,改了姓沈,与我回南境,整个南境你报沈家的名,处处可以横着走!”
“我又不是螃蟹,干嘛要横着走?”
沈世勋瞪眼看她,被她噎得有些无语。
陆锦棠款款走进六角亭,“沈公子不用费心思了,你不就是想要那本书么?你从我这儿下功夫没用,那书如今在我爹爹手上。别说你想要,我想要也拿不到啊?”
“既然你也想要,不如我们合作?”沈世勋笑了笑。
陆锦棠看他一眼,摇了摇头。
“这寺庙里住着多无趣,不如我助你脱困,你帮我拿到书,这于你我都有利呀?”沈世勋笑意盈盈的规劝道。
“沈公子大约是没听明白,这寺院与我来说,并非困住我的桎梏,我没有想要离开呀!”
“你在说谎,无非是不想落在我手里。”沈世勋把玩着手中的折扇,说的信心满满。
陆锦棠没做声,其实他说的也不错,她是不想呆在这寺院里,但更不想落在沈世勋的手里。
沈家是她的外祖家,可她和沈世勋却并不亲厚。
被襄王爷抓走的顾子煜还没开口,也不知他和沈世勋是否有关系。
倘若母亲当年被害死,正是顾子煜下手,那沈世勋只怕也脱不了干系。
“沈公子既然知道,又何必强求?”陆锦棠缓缓说道。
“外甥女你不了解舅舅,我这个人,就喜欢有挑战的事情。你越是不想跟我走,我就偏要带你走。”沈世勋轻笑一声,“安心等我的消息吧。”
陆锦棠眯了眯眼,心头隐隐有些烦。
一口一个“舅舅”,“外甥女”,明明比她小上几个月,偏要沾她的便宜!这种人最讨厌了!
前两日陆锦棠还希望太子的防备不够严谨,可以让秦云璋混进来。
而眼下,她却又希望太子的守卫更加森严,千万不能让沈世勋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