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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呀,说不定这会儿嬷嬷已经不咳了,等您回来,这水都凉透了……”宝春叹道。
陆锦棠一面往身上套着衣服,一面道,“水凉了再烧就可以,不过是多费些木柴,费些水罢了。人最需要关心体贴的时候,让她凉了,再想焐热就难了。”
没等宝春上前帮忙,她已经穿好了衣裳,提步出门。
楚嬷嬷被扶在厨房外头,咳咳不已。
芭蕉为她拍背,询问她情况,她摆手表示自己没关系。
陆锦棠快步上前,一把握住楚嬷嬷的手。
楚嬷嬷面色很不对,她双颊红热的厉害,一双眼睛还不停流泪。
看似真是烟火熏着了。可楚嬷嬷平日里就经常做饭,从未这样过。
陆锦棠暗暗摸了摸她的脉,“嬷嬷张开嘴我看看?”
楚嬷嬷张开嘴巴,啊了一声,嗓子干哑的差点没啊出声来。
“要不要去请大夫?”芭蕉低声问道。
“你把楚嬷嬷扶进上房”,陆锦棠面色沉冷的叮嘱,“宝春,你守着厨房,不让任何人进去。”
芭蕉,宝春一听她的语气,也立时明白事情不对。
两个丫鬟神色郑重,不敢大意。
陆锦棠四下看了一眼,院子里没什么人,只有几个小丫鬟被楚嬷嬷的咳嗽声惊动了,这会儿正看着这边。
陆锦棠回了上房,让楚嬷嬷坐在桌旁。
“你按住嬷嬷。”她对芭蕉道。
芭蕉闻言,两只手紧紧按住楚嬷嬷肩头,狐疑的看着她。
却见陆锦棠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来,匕首的刀鞘上镶嵌了红蓝宝石,煞是华贵。
拔出刀身,竟是黑沉沉的玄铁,锋利无比。
楚嬷嬷一惊,若不是芭蕉按着她,她已经吓得跳起来了。
“嬷嬷别怕,嬷嬷吸入了有毒的气,所幸气体不浓,我为嬷嬷放血驱毒,嬷嬷咬牙忍一忍。”陆锦棠说道。
楚嬷嬷眼神颤颤的看着她。
芭蕉奇道,“小姐还会驱毒之法呀?”
陆锦棠没回话,手法极其干脆果断的在楚嬷嬷两只手的大拇指穴位之上,割了两个小口子。
她又以手按压、点戳楚嬷嬷近心动脉。
只见楚嬷嬷两只手血流如注。
“流出的竟是黑血!”芭蕉惊道。
楚嬷嬷也是吓了一跳,不知是疼的还是吓得,她额上一层的细汗。
约有一刻钟,那血才变成鲜红色,陆锦棠给她裹了纱布。
“嬷嬷在这里安坐,不必担心,您不是直接接触毒物,中毒不深。或许会有些头晕乏力,是余毒效应,休息一晚,明日就没事了。”陆锦棠为楚嬷嬷倒了杯清茶,“芭蕉,你与我去厨房。”
楚嬷嬷的目光定定的落在陆锦棠身上,那目光里似有探究,又有感激,神色复杂。
宝春仍旧守在厨房外头,陆锦棠喊了她一同进厨房查看。
三个人四下寻找,并未发现什么异物。
“这是什么?”宝春忽而发现墙边有一撮灰白色的粉末。
她伸手就要去沾那粉末查看。
“别动!”陆锦棠厉喝一声,上前拉开宝春。
宝春吓了一跳,“这不会就是毒物吧?”
陆锦棠小心翼翼的把那粉末给扫在了纸上。
她细细查看那粉末的形态,又谨慎的轻嗅了几下。
“问问楚嬷嬷,除了她,从中午到这会儿,还有谁来过厨房?”陆锦棠将那粉末包好收了起来。
芭蕉去问楚嬷嬷。
宝春却不停的挠着她的右手。
“你怎么了?”陆锦棠看她一眼。
宝春把手背在身后,“婢子没事,小姐这会儿还沐浴吗?”
第68章报应()
宝春把手背在身后,“婢子没事,小姐这会儿还沐浴吗?婢子再烧一桶水来?”
“烧水……”陆锦棠神色一凝,快步去了浴房。
袅袅的热气已经快散尽了,水凉了。
她没伸手试那水温,嗅了嗅,水里并没有味道,“这水倒了吧。”
宝春一面挠着自己的手,一面含混应了。
陆锦棠回到上房,芭蕉已经问出结果了。
“楚嬷嬷说,见了小葵。”
陆锦棠脸色立时一冷,“怎么让她混进去了?”
“楚嬷嬷比划,大概是小葵肚子饿了,去偷馒头,她看小葵可怜,就给了她一块馒头,没想到,她会有别的手段。”芭蕉说道。
陆锦棠叹了口气,“日后看紧点,别再让她混进去。”
院中却传来一声惊叫。
把上房里的主仆都吓了一跳。
“这……听着是宝春的声音呀?”芭蕉瞪眼。
陆锦棠快步出门,差点和宝春迎面撞在一起。
陆锦棠脚步及其敏捷的退了一步,躲开了宝春。
“刚刚是你在叫?你叫什么?”芭蕉着急问道。
大大咧咧男孩子一样的宝春,却捂着自己的右手,快哭出来了。
陆锦棠皱起了眉头,“你也中毒了?”
宝春一愣,“小姐怎么知道?”
她露出右手来,原本宽大厚实的手掌,此时肿成了两倍大。上头小麦色的皮肤,都被撑的饱胀着,如水晶猪蹄一般。
“呀,这比男人的手还大呢?”芭蕉忍不住笑了一声。
宝春欲哭无泪,“你还有功夫笑,不碰它痒,一碰就疼……”
“你是不是用这只手试了水温?”陆锦棠凝眸想了一阵子,忽而问道。
宝春愣了一愣,连连点头,“是!我就说嘛,在厨房,小姐喊的及时,我没碰到那粉末,怎么会……”
“呀!”芭蕉却骤然叫了一声,一脸后怕道,“幸亏小姐没有跳进去沐浴……”
上房骤然一静。
那种后怕,有又些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主仆几个都说不出话来。
“这小葵,太过分了!”宝春咬牙,忍不住挠了下自己的手,这么一挠,又疼的她嗷嗷直叫。
“幸亏你这只有一只手,若是小姐跳进去沐浴,浑身都肿胀起来……简直不敢想啊……”芭蕉叹道。
“你别说了!”宝春朝她努嘴。
陆锦棠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她叫宝春坐下,并没有避忌两个丫鬟,拿那只玄铁匕首,在灯烛上烧过了,也为宝春的手上放了血。
她还拿出银针来,在宝春的手上胳膊上,扎了几针。
待她取针之时,宝春的手已经不肿了,“不疼也不痒了,只是有些木木的。小姐好厉害呀!”
宝春满眼都是钦佩之意。
芭蕉也与有荣焉的连连点头,“那自然是,小姐如今厉害得很,那些小人们的算计,小姐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唯有坐在一旁,不知一声的楚嬷嬷,神色犹疑。
宝春差不多好了,楚嬷嬷才上前,扑通一声朝陆锦棠跪了下来。
“嬷嬷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芭蕉!”陆锦棠道。
芭蕉忙上前,把楚嬷嬷从地上拉起来。
楚嬷嬷指着厨房啊啊出声。
“嬷嬷定是愧疚,其实不怪您,小葵心思狡诈,嬷嬷下次别相信她,别再可怜她了!”芭蕉扶着楚嬷嬷说道。
楚嬷嬷满面惭色,连连点头。
宝春却是轻哼一声,“恶人总该自食苦果,小姐,您收起的那一点药粉呢?”
“你要它做什么?”芭蕉惊讶问道。
宝春眯了眯眼,“小姐交给婢子吧,婢子定要叫她长长记性,嬷嬷不必自责,她利用嬷嬷的好心,我就叫她尝尝害人不成的滋味。”
陆锦棠也觉得该叫小葵收敛一些了。
她拿出那药粉交给宝春,“切记,不要沾染。这药煮水的蒸汽都能使人中毒,可见药性霸道。”
宝春应了一声,捏着的药包,轻手轻脚的离去。
当天夜里,风平浪静。
楚嬷嬷和宝春虽中毒,但都是在上房里就把毒给解了,也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蔷薇院的下人们,仍旧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唯一不高兴的,就是小葵了,没见陆锦棠嚷嚷着叫大夫,她就觉的事情不对。
一打听,陆锦棠居然没有沐浴,反而把水倒了,她暗暗窝火。
但见没有人来查问她,她又觉得不像是东窗事发。
她正绞尽脑汁的想,陆锦棠究竟是发没发现水里有“料”的时候,宝春狠狠撞了她一下,害的她跌在地上,手掌都擦破了。
“你……”她一见撞她的人是宝春,立时把口中的喝骂换成的暗暗诅咒。
宝春人高马大,她骂不过也打不过。
夜里小葵辗转难免,做了许多梦,梦里陆锦棠跳进了那浴桶之中,浑身起泡溃烂。
陆锦棠被陆家嫌弃,也被襄王爷嫌弃,没有人再顾惜这个不受宠的女儿。
方氏说,陆锦棠这病会过了病气给家里人……于是她被扔去了乡下庄子,最终不得医治,奄奄一息。
小葵在梦中笑醒,身上却痒的厉害,她伸手一挠,疼的嗷嗷叫。
惊醒了和她睡通铺的丫鬟,丫鬟正欲呵斥她,点了灯一看,却脸色大变。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扰了你们睡觉,我……”小葵故作可怜的道歉。
可她靠近之时,却把那两个被她吵醒的丫鬟吓得连连后退,“你别……别过来!快,快去告诉小姐知道!”
小葵又挠了下脖子,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分明痒的抓心,一挠又疼的彻骨,真是折磨人,“姐姐这是做什么,不就是吵了好梦,也值得告诉小姐么?”
丫鬟却匆匆跑出去,领了宝春过来。
小葵听到那丫鬟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太吓人了……浑身都是疙瘩,不,是水疱……说不出是什么……万一传染……”
小葵听到她们已走到门外,由不可信,怎么说的像是她梦里的陆锦棠呢?
见宝春看着她时,眼睛里的骇然神色和一抹得意,小葵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