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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昕眯了眯眼睛,“谁引你来的?”
“婢子……”春兴抬眼看了看沈昕,却忽如被什么堵了嘴一般,不说话了。
“你怎么不说了?谁引你来的?”尉迟家的丫鬟大哭质问。
玉湖面积甚广,水也很深。
他们赶来的时候,根本没瞧见尉迟容人在哪里。
现在水里游着不少人,却没有找到尉迟容,闹哄哄的,更是叫人心慌。
沈昕望着热闹的水面,心里一阵阵发紧,她只记得玉玳跳水之前,看她的那眼神……冷冰冰的。
玉玳怀疑她了吗?因为春兴是她的丫鬟,所以玉玳以为是她要推尉迟容落水吗?
沈昕心里乱糟糟的,尉迟容的丫鬟哭泣的声音惹得她心里更乱。
她忽的上前,脱去外头深衣,噗通一声也跳下湖水。
“公主!”春兴惊得从地上跳了起来,“已经有那么多人下去了……”
“装模作样,欲盖弥彰!”尉迟容的丫鬟恨恨的小声说道。
不知旁人听见与否,春兴却是听的清楚,她恶狠狠转过脸来,“你说什么?你污蔑我也就罢了,你还敢污蔑公主?”
“当初茶会上,公主就对我家小姐有敌意,却偏偏点了我家小姐入宫陪伴……她究竟是何居心?”丫鬟气急之时,竟口不择言起来。
春兴闻言大为恼怒,扑上来与丫鬟撕扯。
小姐公主还没上岸,两个丫鬟便在岸上打了起来。
宫人们得下水救人,还得拦着岸上动手的两人,一时间水里水外好不热闹。
“出来了出来了!”岸上没下水的人高声嚷道。
岸边打架的两个丫鬟立即转脸向湖面上看去。
玉玳浑身湿漉漉的,头上脸上都在往下淌着水,他怀中正横抱着已经昏迷的尉迟容,快速向岸边而来。
“公主呢?”春兴放开尉迟家的丫鬟,疾奔到岸边。
玉玳走出湖面,把尉迟容放在岸边平整的地面上,猛地挤压她胸腹中的水,为她做急救。
“传太医!”他对着一旁惊慌失措的宫人厉喝一声,威严尽显。
在春兴焦灼的视线里,沈昕也从湖面上露出头来。
“公主快回来吧,尉迟小姐已经找到了!”春兴朝她大喊。
沈昕僵着脸朝岸边游过来。
她也浑身湿透了,原本漂亮的发髻,狼狈的耷拉在头上脸上。
玉玳却只专注的抢救着尉迟容,根本连余光都没有给她。
沈昕缓缓从湖水中走出,可她原本清亮的眼睛,像是被深沉的湖水侵染了,也是一片黑沉之色。
旁的宫人都在看着被抢救的尉迟容,唯有春兴大步跑入湖水中,搀扶着她的手,与她并肩走出来。
沈昕看了春兴一眼,她的裙摆鞋子,也都湿透了,“春兴,你说是谁引你来的?”
春兴张了张嘴,尚未答话,便听听闻太监高声唱喝,“圣上驾到……”
太医和沈世勋前后脚赶来。
太医接手抢救尉迟容,玉玳才从她身边起身站直。
沈世勋瞪眼看着玉玳,“你……你是……”
玉玳的眉眼和当年的秦云璋何其相似!即便是十几年不见,沈世勋也断然不会忘记。
这是他的孩子,是他和陆锦棠的孩子!
“你是玉玳?”沈世勋语气轻轻的问道。
玉玳朝他拱手抱拳,他们临行前,阿娘交代了,即便到京中也不可在沈世勋面前现身,不可以入宫……可惜,他都违背了。
玉琪远远赶来的时候,沈世勋的目光已经热切的快要把玉玳身上湿漉漉的湖水烤干了。
“求圣上为我家小姐做主!婢子所见,正是她推我家小姐落水的!”尉迟容的丫鬟对着沈世勋跪了下来,抬手指着春兴。
春兴脸色微变,她弯身欲跪,沈昕却一把扶住她的胳膊,“不是你做的,你不用跪!”
沈世勋眯眼,盯着沈昕,“昕儿,怎么回事?今日是你要办宴席,你瞧瞧你惹出了什么事!”
沈昕的目光落在玉玳身上,她径直朝玉玳走去,停在离他两三步远的地方,“你相信是我的丫鬟做的吗?你去救她的时候,看我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玉玳皱着眉头,没有看她,也未作声。
尉迟容的丫鬟跪在一旁,看太医救人,人却不醒,她愈发焦急。
“求圣上责罚那宫女,为我家小姐做主!”丫鬟叩头。
“不许罚!春兴是我的贴身宫女,怀疑她,就是怀疑我!”沈昕挺直了脊背,“我相信春兴没有做过这种事,究竟是怎么回事,等尉迟小姐醒来,一问便知!”
太医急救之下,尉迟容已经咳出了水,也恢复了呼吸,只是人却仍旧昏迷不醒。
“不如先把尉迟小姐送回府上,换了干净的衣物,安歇休息以后再……”太医说着,看了眼圣上的脸色。
沈昕也一身湿漉漉的衣服,正往下滴着水,“为何要送回府上,人是在宫里出了事儿,自然要在宫里养好,好好的姑娘来的,就这样送回尉迟府上去,如何向尉迟家人交代?把人送回禧月阁。”
第658章嫁祸()
沈昕开口,语气又沉又冷,配着她一双黑沉沉的眸子,与平日的她判若两人。
玉玳凝眸看着她,他嘴唇抿成一条线,“还是把人送回去……”
“如今尉迟家的丫鬟不是怀疑人是春兴推的吗?事情没弄清楚,就把人送回去,春兴的清白怎么办?我的清白又怎么办?”沈昕声音越发冷厉,“不许回去!都去禧月阁!”
沈世勋的眉头皱的紧紧的。
玉琪忙上前,在他身边拱了拱手,“圣上。”
沈世勋看他一眼,又看了看玉玳,隐约猜出他的身份,“你是他的兄长吧?”
“正是,颐和公主所言甚是,且在尉迟小姐留在宫中,更便与太医来往照顾,还是赶紧送尉迟小姐过去吧,公主也得换了衣服才好,湖水冰冷,易受风染病。”玉琪说道。
沈世勋皱眉点头,让宫人送了其他世家的孩子们离宫而去。
不相干的人也都打发走了,尉迟容和沈昕都去了禧月阁。
就连玉琪玉玳,也都跟去了。
适才湖边人太多,此时到了禧月阁里,沈世勋目光热切迫切的打量着秦云璋的两个儿子。
长子非他亲生,但这一身的气势神态,却十分肖似他。
次子玉玳,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倒是和他相似至极,但看这性情,却只随了他年少时的张狂,没学会他后来的沉稳睿智谋略过人。
沈世勋与他们见了面,这身份彼此之间自然是心知肚明,“你们的爹娘,他们……”
叙旧的话题,似乎都有些沉重和尴尬。
玉琪面色不变,“多谢圣上挂怀,他们寄情山水,怡然自乐,过得很好。”
沈世勋神色怔怔的啊了一声,眼目之中却似乎找不到焦距。
他愣怔了一会儿,又寒暄了几句旁的。
与沈世勋说话的只有玉琪,玉玳却心不在焉。他面色焦急,目光一直在往偏殿里瞟。
那里如今正躺着尉迟容。
太医指了医女来为她施针,施针之后,再次请脉。
沈昕一直绷着脸,就在一旁看着,即便尉迟丫鬟盯着她脊背,目光热切的快把她的脊背烧着了,她也纹丝不动的。
“如何?”太医抬手,沈昕就立即问道。
“昏昏沉沉,高热不退。尉迟小姐本就有不足之症,今日落水受惊,又染了寒邪。”太医皱眉迟缓说道,“倘若明早之前,这热能退了,人就能醒过来,应该无大碍了。”
“若是烧不能退呢?”丫鬟颤声问道。
太医呐呐不言,张了张嘴又赶紧闭上。
沈昕眼眸黑沉沉的,几乎不见眼白,“不会的,她一定会醒过来。”
丫鬟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
“老臣开一副药,煎成两剂,现下就服一剂,过了晚膳时候,再服一剂,看看再说。”太医沉声说道。
丫鬟谢过太医,嬷嬷把他送了出去,去向圣上回禀。
沈昕却仍旧站在尉迟容的房间里,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的人。
丫鬟看了她几眼,她都恍若未觉。
“还请公主也去休息吧,小姐这里自有婢子照顾。”丫鬟福身,对沈昕说话有些生硬,好歹还算客气。
沈昕看了她一眼,起身向外走,行至门口,又回过头来,“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知道。”
说完她迈步出门,却恰和玉玳走了个对面。
玉玳眉头立时皱紧。
沈昕也猛然咬住下唇。
她的眼睛黑沉的更加厉害。
玉玳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沈昕侧身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昕儿……”玉玳却开了口。
沈昕脚步微微一顿,她没回头,垂在身侧的手,却握成了拳头。
“我没有怀疑你。”玉玳说道。
沈昕哼笑了一声,提步而去。
玉玳低着头,面色僵硬难看。
沈昕蹬蹬上楼,春兴在她屋子里候着,跪在地上一脸的凄苦之色,“公主!婢子没有推尉迟小姐!”
沈昕关上门,疲惫的倚靠在门上,缓缓滑坐在地。“你快起来说话,我相信这件事与你无关,自家人何必还走这形式,起来慢慢说。”
春兴吓了一跳,忙上前摸她的额头,“谢谢公主,公主怎么也有些发热?莫不是穿着湿衣服,在湖边吹风吹的久了?”
沈昕拉下她的手,摇了摇头,“你别管我,我没事。”
“公主的嗓音也有些沙哑,趁着太医还没走,婢子去叫太医给公主看看!”春兴眼中焦急。
沈昕却一把拉住她的手,“我没事,你不用着急。快与我说说,湖边究竟是怎么回事?”
“婢子瞧见一个宫女,穿得衣服竟和婢子一模一样,在戏园子外头鬼鬼祟祟的晃了一圈,婢子心下生疑,就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