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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世勋当时太急,也并未吩咐他们说清这件事。
木兰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乔木低声道,“把他们赶走就是……”
“他们不知娘娘和王氏那些龃龉,沈太守却是再清楚不过,若不是事出紧急……他必然不会来劳烦娘娘。”木兰皱了皱眉,“我看还是禀告娘娘知道……”
木兰话未说完,陆锦棠便从里头走了出来,“何事吵嚷?”
她凝重的神色,把沈家家仆都吓了一跳,刚才他们和乔木说的热闹,这会儿见了他们要请的人,反倒说不出话来。
还是木兰替他们说道,“沈家的家仆说,王氏生了,出血不止。”
陆锦棠眼目一凝,“产后大出血?”
“说是要请……娘娘前去。”木兰叹了口气。
乔木轻轻的拽了拽陆锦棠的衣袖,“这边的事情还没个结果,圣上本就不高兴娘娘为王氏求情……如今倘若娘娘撇下二皇子的事情,反倒去救王氏……只怕圣上不能理解娘娘。”
木兰也为难的看着陆锦棠。
陆锦棠抿了抿唇,脸色异常难看,“木兰乔木在这儿盯着,我去看看情况。”
“娘娘!”乔木一把攥住她的手,连先生都顾不得喊了。
陆锦棠却长长吐出一口气来,眼眶微微泛红,“我是大夫……”
她推开乔木的手,策马往沈家别院赶去。倘若乔木知道,她们辛辛苦苦要寻的人,此时就在沈家,倒也不用如此着急,如此纠结了。
陆锦棠却是揣着满怀没有私心的想法去的,说她心里不纠结是假的,一路上她无数次想要调头回去——不去沈家了,她要去找她的儿子!
可每次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她就把马骑的更快,把想法扔在马蹄溅起的尘土里。
沈家侧门敞开,她没下马就冲了进去,二门外,她未等马站稳,就翻身跳下。
早就恭候在此的婆子一面行礼,一面忙不迭的把她往产房领。
陆锦棠尚未进院子,便嗅到浓浓的血腥之气,她心道不好,进了院子,看见产房里端出一盆子一盆子的血水,她脚步略顿。
沈世勋正站在产房外。
陆锦棠提步上前,他却在产房外一把拦住她。
“舅舅不是叫我来救她的吗?”陆锦棠狐疑问道。
沈世勋眸色深深的看着她,却摇了摇头,“府医说,太晚了……”
陆锦棠心头一顿,“让我试试……”
沈世勋摇头,拽住她的衣袖,“不用了。”
陆锦棠扯了扯自己的袖子,却无法从他指间扯出,“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最好的结局了……”沈世勋说话间,牙关咬的紧紧的,眼中竟蓄了泪光。
陆锦棠愣了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家的判决就要下来了,她是一个不懂放弃,不懂甘心的人……玉玳已经救了她腹中的孩子,如此已经是她最好的结局了,让她安心去吧……”沈世勋低声说道。
陆锦棠闻言一惊,“玉玳?玉玳救了她的孩子?玉玳在哪儿?”
“公子!少夫人她……她不行了……”屋里的产婆嘶声说道。
陆锦棠心头乱成一团麻,她提步想进去看看,又想赶紧问清楚玉玳的事情。
沈世勋却忽然用力,把她抱进了怀里……
陆锦棠倏而瞪大了眼。
沈世勋埋头在她肩上,有泪顺着她的衣领,滚入她脖颈中。
鸟雀在枝头叽叽喳喳。
丫鬟在屋里嘤嘤哭泣。
府医躬身退出产房,院子里只有枯叶飘落枝头的残影,在阳光里盘旋。
陆锦棠猛地推开沈世勋,“舅舅节哀!”
第529章她是喜欢我吧()
她转身到一旁,伸手抓住临风的衣襟,“玉玳在哪儿?”
临风皱眉看了沈世勋一眼。
沈世勋闭着眼睛,对他点了点头。
“您这边请。”临风在前头带路,陆锦棠跟在他身后,心跳却是异常的快。他们几乎找疯了的玉玳,怎么会在沈家?又怎么会救了王洛璃的孩子?
莫不是,他乃是被王洛璃给绑走了?
王洛璃还不死心?自己当初为她求情,念她怀孕而放她一条生路……果然是做错了吗?斩草一定要除根吗?她是太过于愚仁了吗?
陆锦棠只觉自己的三观都面临了巨大的挑战,她曾经坚定的信念,都被狠狠的撞击了。
却见几个嬷嬷正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站在一间厢房外头。
临风也愣了一下,“你们在此作甚?这里是秦家小公子休息的地方。”
“小小姐哭闹不止,几乎上不来气,唯有在那位小公子的房门外头,方才安稳了。”
嬷嬷们无奈的解释道。
陆锦棠凝眸看去,“这就是沈家的小小姐?王氏的孩子?”
嬷嬷们忙福身答是。
陆锦棠吐了口气,她虽对这孩子好奇,但更担心自己的孩子。
她上前推门。
却瞧见玉玳本赤脚站在地上,听闻声音,他却刺溜一下,飞奔进内室,“你们进屋怎的不敲门啊?沈家还有没有规矩啦!”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陆锦棠心里犹如砰的一声,炸开一个绚烂的烟花,一时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她怔怔的迈步进屋子,脚步踉跄的往屏风后头走去。
玉玳却在里头嚷道,“别进来别进来!我还没穿好衣服呢!”
“玉玳……”陆锦棠开口,声音都带着颤抖。
玉玳迟疑了片刻,“是阿娘?”他从屏风后头探出头来,瞧见陆锦棠,他脸上终于露出笑意。
“阿娘!”
玉玳赤着脚扑进陆锦棠的怀中。
陆锦棠只觉眼眶一热,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重新把他又软又小的身体抱进怀里,她眼泪不受控制的淌了出来。
她紧紧的抱着玉玳,紧的似乎想要把孩子再嵌回自己的身体里,“玉玳,玉玳……”
她喃喃的喊着。
玉玳稚嫩的小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她的发,“阿娘不哭,玉玳在这里呢……”
陆锦棠的眼泪却有些收不住。
秦云璋听闻消息,急急忙忙赶来,他行走之快,脚步都带起了一股旋风。
瞧见母子两个相依相偎,紧紧抱在一起的身影,他的脚步堪堪停在门外。
他黑沉着脸,却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浑身冷峻的气势,一时间也柔和了不少。
“玉玳怎么会在沈家?”秦云璋沉声问道。
“禀奏圣上,二皇子是在与沈家相撞的那辆马车上被发现的!”临风赶忙拱手解释。
秦云璋不由眉头微凝。
临风立即招手,叫人把小眼儿给带上来。
秦云璋凝眸看他,眼底有几分狐疑的神色。
一旁的廉清却是说道,“怎的有些眼熟呢?似在哪里见过?”
小眼儿赶忙把头埋的更低。
临风却是上前,伸手捏着他的下巴,把他脸抬了起来。
“是你!”廉清惊呼一声,“在当铺外头,我见过你!”
秦云璋眼底闪过一道暗光,他的眼睛更是眯紧。何止廉清见过,他也瞟了这男子一眼,当时他们只顾在当铺里审问那个典当玉佩的小贩,根本未曾想过外头“路过”的男子,竟是真正抓了玉玳的人。
小眼儿叩头,颤颤巍巍的求情,“小人未曾伤害过小公子,求大爷饶命!求大爷饶命!”
屋里头,正被陆锦棠紧紧抱在怀里的玉玳听闻到外头的说话声,忙从她怀里挣扎出来。他胸口的衣服里鼓囊囊的……似乎塞了什么东西。
陆锦棠正要去看,玉玳却捂紧了自己的前胸,赤脚跳出房门,倚在他爹爹的身旁。
这小小的身子靠过来,秦云璋脸上的表情立时一软,他弯身把玉玳给抱了起来,眼神都带着颤抖。
玉玳揽着他爹爹的脖子,撅嘴看着跪在地上的小眼儿,“他哥哥要把我给毒死埋了,他想要钱,留了我命,他带我来沈家讹钱来了,不想却撞上了沈家的马车!”
玉玳童声稚气,却是三言两语就解释清楚了。
小眼儿赶忙磕头求饶,“小人财迷心窍!小人不敢害命!”
“他还有个哥哥?”秦云璋狐疑问道。
“是个瘦长脸,有咳血之症,怕是活不久了。”玉玳脆生生的说。
秦云璋不由讶异的看了他一眼,“你……”玉玳不过是个小孩子,他如何懂什么叫咳血之症?如何知道那人将活不久矣?秦云璋未问出口,回头看了陆锦棠一眼,便把话音咽回了肚子里。
“廉清,你去查清楚,这二人胆敢以小儿勒索,不可轻饶!”秦云璋沉声说道。
小眼儿登时哭嚎不已,“哥哥害我呀……这都是哥哥的主意,小人不过是从犯……”
玉玳却小声嘀咕道,“你怕是把你哥哥也给害了,想独吞钱财吧?你才是主犯呢!”
秦云璋不由更是惊讶的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他才多大,竟连主犯、从犯都明白?以往他只觉得自己的儿子聪颖,心道是遗传了自己。可如今他却觉得这孩子可比自己小时候还聪明……有时候聪明过甚,也未必是好事吧?
秦云璋微微皱了眉头,却听闻身后突然传来“咯咯”笑声。
此情此景,怎有人能笑得出来?
他惊讶回头,寻声看去,却见发出笑声的,竟是一个小小的襁褓。
“这是?”秦云璋问。
抱着襁褓的嬷嬷赶紧福身解释,“回禀圣上,这是沈家刚刚出生的小小姐。”
“王洛璃的孩子?”秦云璋神色莫名,“既是刚出生的孩子,不在屋里好生养着,抱出来作甚?”
“回禀圣上知道,小小姐在屋里嚎哭不止,亦不肯吃奶,几乎哭的上不来气,唯独路过二皇子门外时,才忽的不哭了。”嬷嬷越说越小声,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怪异。
一旁在马车上就跟着接生的嬷嬷忙解释说道